《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選自《論語·先進》篇,以“言志”為主線,再現了孔子和弟子們一起暢談理想的情景。
在這其中能窺探到儒家的社會理想、處世觀念、為政之道等,也能從幾人不同回答中看出幾人性格特點及政治抱負,同時也蘊含了豐富了儒家思想内涵。
子路性情直率,提倡以勇治國,有強兵治國觀念。體現了儒家思想中勇敢,無畏的思想品質,有愛國熱情;
冉有謙虛謹慎,其所談有以富治國的理念,對于小國,先做到“足民”即為經濟富國之意。儒家的義利觀強調重義輕利,冉有提到“足民”,是對儒家思想的繼承。富民是儒家政治理念的要務;
公西華謙恭有禮,說話委婉,娴熟禮儀。公西華以公西華是以“宗廟之事”入手闡述政治理想,表述得更加具體,也更加謙虛。公西華以禮治國的理想,是站在從政者的角度,甘為“小相”,做禮治的踐行者。
曾皙灑脫高雅,卓爾不群,同時也懂禮愛樂。曾皙的回答是最值得揣摩的部分,其所述與三子不同,看似非為政之志,卻描述了一幅春日暢遊圖。然而,這怡然自得的遊玩背後也是帶着“禮”痕迹的。“舞雩”是古代求雨時舉行的伴有樂舞的祭祀儀式,在文中指的是舞雩台,求雨之壇。“浴乎沂”,為的是去舊垢;“春服既成”,是春季以供郊廟祭祀用的祭服;“冠者”“童子”,皆與祭祀之禮有關;“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實是禮樂之事的象征。
由此可見,曾皙所描繪的沂水春風,看似悠然自得,實則是禮樂恢複的理想生活。孔子也認同曾皙對于這個理想社會的構造。
曾皙理想生活中對于儒家政治中“禮樂”的複現
儒家認為政治應該恢複西周禮樂制度,使得政治上有嚴格的等級制度,每個階級都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約束自己的行為。暮春三月,天氣回暖,沂水解凍,春風和煦,萬物生長。五六人冠者,六七人童子,一說是偕同出遊,沐浴吹風歌唱。
這幅和諧的場景中,大人戴着“冠”是儒家對于男子服飾的規定。“春服既成”實質上是郊廟祭祀所穿的衣服。“浴污沂”實際上是去除舊的污垢。“雩台”則是求雨之台。
儒家對于祭祀儀式非常重視,曾皙所寫事物與儒家觀念中重視的事物皆有關聯,其中包含了對于儒家政治理念與個人修養的提倡。
曾皙理想生活中人與人和諧
曆史上,有人認為曾皙是主張消極避世,認為其所說是一種逃避現實,一種隐士的行事風格。然而,曾皙構建的卻是一個和諧社會,是禮樂恢複的成果,是太平盛世的圖景。
曾皙的回答中包含了兩類人:成年人和少年。暮春時節,這兩個年紀差别很大的群體不分彼此,一起“沐浴吹風”,甚至興緻盎然,“歌詠而歸”,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和睦而美好。儒家思想中對于人際關系的說法便在此體現。
和諧的人際關系體現在仁和禮的建立上。接納不同的群體,人際關系的和諧為社會的和諧提供了重要的保障。
曾皙理想生活中人與社會的和諧
曾皙描繪了一幅和諧和睦的場景。看似簡單的生活場景,卻體現了民衆對于生活的态度。人民怡然自得的背後是社會的穩定。
孔子贊同曾皙的看法,不僅僅是贊賞曾皙的樂道,更是從這幅畫卷中看到了自己禮治的願景,是對太平盛世、民生和樂的向往。事實上,孔子曾言其志在“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孔子認為社會的和諧在于人的和諧,各個階層的人民都能各得其所,安居樂業,生活幸福。
不論富強還是文明,不論是禮治還是仁政,最終的目标都是國家安定、人民幸福。正是因為幸福,才能有沂水春風。
弟子們述志後,孔子的評價不盡相同。對于子路夫子哂之。“哂”并非嘲笑,而是對“其言不讓”的不贊同,孔子對子路才能是認可的,隻是認為其思想缺少了對于複禮的主張。
為政者自身必須具備“禮”的修養,這也是儒家對自身道德規範的嚴格要求。正如“文質彬彬,然後君子。”所言。
對于對于公西華,“赤也為之小,孰能為之大”,孔子覺得其過于謙遜了,他認為君子應當積極入世,用自身努力來構建一個理想的生活。
對于曾皙,孔子最為認同,他的觀點中有一個太平盛世的理想訴求,和君子對于自身修養的推崇,是儒家思想所倡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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