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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書要去書店嗎

教育 更新时间:2024-07-31 06:35:50

在人們的心目中,書店究竟是什麼樣子?是知識的殿堂,還是照片的美麗背景?是歐洲古堡中的幽暗燭火,還是明清木樓中的嘎吱作響?抑或,是每個孩子都不願光臨的買教輔的地方?每個人心目中,都有個書店的模樣,即使本身久已習慣在網站上,點擊付款。布店、米店、糧油店,漸次被新一代們遺忘,曆史更久遠的販書之所卻在人們的生活中長存。這樣說來,買書,也許是遠比衣食住行更必不可少的存在?這當然是一個圖書從業者的意淫,一項以對抗人類惰性為己任的行業,怎可能長盛不衰?身邊的書店開了關,關了又開,總難逃避越來越少的命運。舊書市場慢慢煙消雲散,連知道的人都已經記不起來。曾如雨後春筍一般開遍大街小巷的書報亭,也一個個消失,難得堅持下來的幾家,也無非是為往來的行人提供冰水與早點。智能手機就是新一代,從個人知識終端到個人信息終端。是否人類總有一種天性将他人到經驗攬為私有,從最八卦的小道消息,到最寶貴的智慧箴言。“知道”是人類的一種本能。

隻是,讀書向來并非我們“知道”的唯一途徑。兒童們學着歌謠進入學習之途,言傳而身教。讀書識字隻能說是我們接近人類整體的一種方法,老話甚至有“人生憂患識字始”的講法。從某種角度來講,識字從來跟人生的成就或幸福沒有任何關系,即使是在這個普遍大學的時代。“劉項原來不讀書”,所謂三日不讀書,自覺面目可憎的說法,大抵就是讀書人的自矜。讀書也完全有可能讀壞人的腦子,天天研究“回”字有幾種寫法。所以,讀書究竟是為了什麼?這麼多編輯辛苦做書販書,究竟是為了什麼?人們冒着虧本的危險,在高檔的商業中心開起一家又一家“美麗”的書店,又是為了什麼?文藝的筆調,或者會在此時引用無數智者的名言或是名家的妙筆,“天堂應該是圖書館的樣子”,諸如此類。然而,肉麻的筆調向來隻适合熱戀中的男女,非此,寫下這些句子無非隻是試圖感動自己。書店,不同于布店、米店、糧油店而不被時代淘汰的合法性隻能從更理性的思考中獲得。否則,随着網絡書店、電子圖書、公共圖書館系統的逐漸升級、發展,書店終有一天會失去自身最後的“合理性”。“雖然現實很糟糕,但這是唯一能吃一頓美食的地方。”除了實實在在的空腹之欲,人類實在找不出一種理由走出網絡媒體營造起的虛拟空間,随着技術的發展,我們完全可以想象一個人戴着VR眼鏡,雙手伸向虛空之中,在“書架”上挑選、翻動一本本“不存在”的書。

看書要去書店嗎(即使我們必須讀書)1

光的空間新華書店“群星璀璨”公共閱讀區

即使我們必須讀書,為何要選擇書店?當我參與到上海光的空間新華書店“群星璀璨”公共閱讀區項目之中的時候,“合理性”這個詞就一直在我的腦海中打轉,從最淺層的“販書之肆為何要保留一個免費的讀書區”,到最根本的“實體書店在互聯網時代存在的必要性”。我試圖在與形形色色因書聯系到一起的人的交流中,尋找這一系列問題的答案。是商店吸引、挽留人流的精明手段,是為好書提供更多展示空間的公益之舉,還是為了讓看書的人參與到書業的互動中來,令作家、編輯、讀者共坐在一片星空之下,思考“深度閱讀”的價值?直到在《城市畫報》中看到這樣一段話:“在這個時代,書店的涵義一直在拓展,‘一個與閱讀相關的空間’,人們在其中做一些與閱讀相關或者無關的事。但認真追究起來,這個空間最根本的美感與氣息,始終都是,且隻能是書籍賦予的。”才最終使我心中紛亂的思考,達到暫時的統一,好的書店(也許)是一種媒介。每一種新的媒介,都是人類的延伸。經驗延伸出言語,言語延伸成文字,文字延伸到書本,書本延伸到書店,“一個與書有關的空間”。人類由此從有限的肉身中解放出來,放大為由“連天”書架上書籍構成的環境,任意站立行走,倚坐閱讀,由此再通過一個個敞開的“窗口”與更偉大人類整體相接。而每一種新的媒介的誕生,并不意味着舊有的消亡,而隻是将之作為内容包孕其中,倍增其速。因此,互聯網絡中的書店,既不是末日,也并非獨一之未來,它隻是一種新的媒介,讓人們能更快地完成選書、購書的流程。加速是這個時代的一切。

看書要去書店嗎(即使我們必須讀書)2

但,即使未來的自動物流可以使“購買”這一行為加速至毫秒之間,讀書仍舊需要慢下來。人類的生理限制決定了自身漫長的學習過程。除非開發出如電影《黑客帝國》一般的植入科技,否則人類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内,仍舊要忍受着一個字接着一個字,一句話接着一句話,一個知識接着一個知識攝入的枯燥與等待。“本文若幹字,讀完幾分鐘”,即便是如水的雞湯,也得一口一口的喝下去,等待它從口腔流進腸胃,滋潤身心。而等待的過程,時間與空間無一不可或缺。古人“三上”讀書,馬上、枕上、廁上,盡皆包孕着一定之時間與空間,或概而言之,場景。課堂上聽講是一個場景,圖書館裡自習也是一個場景,在書店裡選書翻書自然也是,而互聯網買書也許不是,這麼說是因為便捷虛拟的網絡将一切時間、空間都壓縮到了極緻,所需不過一部手機,“嗒嗒”幾下點擊,網站先進的算法甚至能在你搜索某一本書籍的瞬間告訴你,與你消費習慣相似的客戶,買了什麼書,關于這個話題,你還需要讀什麼書。再也不需要伏案苦讀,将引文注釋中的文字一一勾劃,尋找知識地圖上的下一個站點。在網頁上輸入“想學點哲學,應該看什麼書”,一鍵導航,路線規劃成功,你隻需要到該轉彎的地方轉彎就可以了。高清晰度的網絡媒介,将一切都呈現在你眼前,一本書哪怕你不閱讀,通過簡單地搜索功能,人們可以從一個網頁跳轉到另一個網頁,迅速的知道其中的“大意”。但也僅止是大意罷了,因為學習需要時間,網絡的極速與你的大腦無關。

因此,無論網絡技術多麼發達,算法多麼“貼心舒适”,如果把書店想象成一種媒介的話,它在很長時間内,依舊會有自己的生存空間。用一個也許恰當的比喻來說,在互聯網的對比下,書店就像一種清晰度極低的冷媒體,再美好的書店也無非隻能以幹癟的書脊朝向你,用吸引或者不吸引人的名字面對往來的讀書人。你當然可以掏出智能手機,從網站信息、網友的點評中迅速了解一本書的“大意”與優劣,但此時恐怕更直接的方式是把某個突然引動你的書名從書架上抽出,驚喜地見到美或者不美的封面,打開,一行行地閱讀過去,忽然你就被卷入到整個兒的閱讀場景中,成為書店的樣子的一部分。在我們的想象中,書店可以是各種樣子的,書架高聳或低矮,間隔寬闊或逼仄,陳設擺放精美或簡陋,但其中沒有一種想象不包含三三兩兩讀書的人。“不好意思,請讓一下”,扒開另一個讀書人的肩膀,我們看到他身後遮掩着的書架,浏覽過或驚喜或失望的書脊,然後決定是默默離開,還是與他并肩而坐,一起成為場景中的一角。沒有一種書店的樣子,與超市一樣,顧客們挎着籃子,将貨架上的貨品随手抛進籃中,形色匆匆。“為讀書人創造一個讀書的場景”于是就成了我對“璀璨星空”公共閱讀區的最終的理解。光的空間是人與人,人與書相遇的地方。這一相遇,既可以是短暫的回眸,也可以是長久的凝視;這一相遇,既可以是伴着咖啡的閑适,當然也可以是排除一切的純粹。

無論如何,書店的樣子,就是讀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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