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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小說給我一點時間

娛樂 更新时间:2024-07-19 05:11:56

微小說給我一點時間(你急着與我和離)1

蘇清顔重生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千裡之外的邺州,接回傅司寒的心上人。

前世,她一心愛慕傅司寒,可他卻從不碰她,最後還害死了她全家。

現在,她要把這段孽緣徹底斬斷!

婚房内,傅司寒正質問:“聽聞夫人剛剛派人去邺州,要接回楚殷殷?”

蘇清顔光是看他一眼,就心如刀割。

強行裝作若無其事:“我知道夫君和楚姑娘是青梅竹馬,把她接過來,也好免去夫君相思之苦。”

一旁伺候喜婆吓得出了屋。

洞房花燭夜就給丈夫納妾,簡直天下奇聞!

但蘇清顔的态度卻堅決。

“我知道我母親派人将楚姑娘送去邺州不對,等日後接回楚姑娘,夫君想要什麼補償,我都可以答應你。”

傅司寒眸色更是冰寒:“蘇清顔,你可真賢惠!”

話落,他黑着臉甩袖離開。

等他背影徹底看不見後,蘇清顔才脫力般,軟倒在床。

前世,三年後傅司寒被皇後認回,一舉成為大梁太子,他的第一道太子手令就是連夜派人去接回楚殷殷。

與此同時,一封告密書讓她母家全族流放雲州,她也被傅司寒囚禁在東宮,等着她的是一杯毒酒……

她那時候才知道,母親為了成全她,瞞着她拆散了傅司寒和楚殷殷。

而傅司寒的恨意,便是那時紮根的吧。

如今重來一次,她隻想好好護着蘇家。

傅司寒,她再也不敢奢求了……

婚房不歡而散之後,一連三日,傅司寒都沒有回府。

今天是蘇清顔回門,她收拾好東西正打算獨自恢複,可門外忽然傳來丫鬟的禀告:“小姐,姑爺回來了。”

碧桃扶着蘇清顔往大門走,道:“姑爺還是記得要陪姑娘回門的。”

蘇清顔的手僵了一下,心裡五味雜陳,不知究竟是何滋味。

她原本以為傅司寒不記得了的。

剛剛踏過垂花門,便見傅司寒從馬車上下來,溫柔地牽着一個美貌女子。

蘇清顔一瞬間便猜到了來人是誰。

楚殷殷!

蘇清顔怔在原地,舌尖不由得嘗到了一絲苦澀。

她的唇角自嘲地勾起——傅司寒怎麼可能會為了她特意趕回來?

怔楞間,傅司寒已經帶着楚殷殷走了過來。

見下人魚貫捧着如意匣出來放到車駕上,傅司寒疑惑道:“夫人這是?”

“夫人”二字一入耳,楚殷殷臉上笑容依舊,手卻在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攥緊了。

“妾今日回門歸甯。”蘇清顔擡眸,看了一眼楚殷殷,溫言道:“夫君既然走不開,妾自己先回去也可。”

傅司寒看了她一眼,發現蘇清顔眼底的确沒有半分惱意。

蘇清顔欠身行了個禮,然後便坐上了馬車。

她長舒了一口氣,放下車簾隔絕了傅司寒的視線。

“走吧。”蘇清顔吩咐道。

……

蘇府。

蘇清顔紅着眼睛見過父母後,又回到從小住到出閣的栖雲院。

回廊曲折,一草一木都是她最熟悉的風景。

蘇清顔眼眶發紅地在秋千上坐下,細白的手指緩緩摸過秋千上的刻痕,輕聲道:“我回來了。”

前世至死都想回來看看的栖雲院,就在她眼前。

傅司寒踏入栖雲院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蘇清顔慵懶地靠在秋千架上,眼圈泛紅。

傅司寒心口蓦地一緊,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陌生的畫面——

滂沱大雨裡,蘇清顔竟穿着華貴的宮裝跪在泥濘裡,蒼白的手指緊緊抓住他的衣服下擺。

“司寒,請你向皇上陳情,我父親忠君愛國,怎會叛國通敵?”

“司寒,我不要這太子妃的位子了,你讓我見見我父母好不好?”

哀切的聲音好像就在耳邊,全然不似幻覺。

傅司寒眉心緊蹙,他明明從未見過蘇清顔那副樣子。

是幻覺嗎?

傅司寒搖搖頭,揮散胸口若有似無的煩悶之意,向蘇清顔走去。

蘇清顔聽到腳步聲睜開眼,如水般的眸底迅速掠過一抹訝異。

楚殷殷如今身在傅府,他不是應該好好陪他失而複得的心上人嗎?

還是說……他其實也有點在意自己的?

但下一秒,卻聽傅司寒說——

“殷殷身體不好,需要一株染霜花入藥,聽聞夫人手中正好有一株,不知可否割愛?”

第二章

陽光依舊溫暖,蘇清顔卻忽然覺得冷。

“夫君自取便是。”蘇清顔輕聲允道。

她垂眸,擡手捂着自己的心口。

“砰、砰、砰……”

心髒有節奏地跳動着,卻如無波古井,再也不是前世為了傅司寒的舉動而加速或停滞的樣子了。

楚殷殷既已回來,便隻等傅司寒寫下和離書。

到時候兩人塵歸塵,土歸土,各不相幹。

這一世,她要為自己而活。

想到這裡,似乎困住她兩世的枷鎖應聲碎裂,蘇清顔叫住捧着染霜花走過來的傅司寒,語氣輕快道:

“夫君既與楚姑娘情投意合,不如我退位讓賢,可好?”

傅司寒聞言,廣袖下的手不由一緊。

“夫人說什麼胡話,殷殷剛回來,你就要跟我和離,是想要她被天下人罵做紅顔禍水?”

聞言,蘇清顔隻覺得利刃穿心而過。

原來偏愛也是這麼的不講道理。

傅司寒喜歡楚殷殷,便連給她位份也要考慮她的名聲,而不被喜歡的自己,即使是好意成全,也要被說成居心叵測。

傅司寒觸及蘇清顔瞬間泛紅的眼圈,不由得挪開視線。

他不願再看,徑直轉身走了。

翌日。

蘇清顔回到傅府剛剛坐下,傅司寒便尋了過來。

“今日是殷殷父母的忌日,我昨兒允她今日帶她去護國寺點長明燈,夫人一同去吧。”

聞言,蘇清顔拿着茶盞的手頓了一下,長睫掩下眼底的苦澀。

她記得傅司寒今日應該要上值的。

連新婚之期都一日不落去上值的人,現在卻可以為了陪楚殷殷去護國寺而特意告假。

還要為了掩人耳目特意帶上她,免得壞了楚殷殷的名聲。

果真深情。

“妾知道了。”

……

三人沿着林中小徑往護國寺走。

行至山腰處時,突然起了一陣狂風,将山頂邊緣一塊石頭吹落,直朝三人滾了過來。

“轟隆隆”的聲音響徹雲霄。

蘇清顔心跳驟然停了一瞬。

她的身體下意識地一轉,想擋在傅司寒身前。

然而方才還和她相隔不到一尺的傅司寒,已經直奔楚殷殷而去了。

蘇清顔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髒被眼前的一幕狠狠刺穿。

她想用自己的性命去保護的人,此刻正護着另一個女人。

蘇清顔眼前模糊一片,全然沒看到滾石已經近在身前。

就在滾石将要撞上她時,身後蘇母安排的侍衛成功救下了她。

傅司寒抱着已然暈過去的楚殷殷,道:“殷殷體弱,我先送她下去。”

說完,他不再看唇色蒼白的蘇清顔一眼,轉身離去了。

縱然蘇清顔心髒已然疼到麻木,還是覺得心口一陣刺痛。

她提起裙裾,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山腳下的馬車裡。

傅府,卧房内。

蘇清顔失神地看着眼前的茶盞,心似是被浸在冰水裡,渾身都冷。

門軸輕響,傅司寒推門走了進來。

見蘇清顔魂不守舍地坐在椅上,傅司寒遞過一杯熱茶:“夫人今日受驚了。”

蘇清顔起身坐到床邊,眼睛都沒擡,淡淡道:“我無事,您還是去照顧楚姑娘吧。”

語氣裡滿是疏離。

“我累了,想睡一會。”

傅司寒端着茶杯的手頓在了半空。

見蘇清顔已經閉上了眼睛,他遲疑了片刻,還是轉身出去了。

蘇清顔躺在床上小睡,她到底還是被吓到了,不久後身上就發起高熱來。

模糊間,她又夢到了前世母家被流放時自己去求傅司寒的場景。

大雨滂沱,澆得她一身濕透。

“司寒,你恨我占了楚殷殷的位置,要殺要剮沖我來便是。我父母年邁,求您高擡貴手……”

剛剛巡遊祭天歸來的太子殿下舉着傘垂眸看她,眼底沒有一絲情緒。

“蘇府通敵叛國之事證據确鑿,已由大理寺查明,任何人不得求情。”

蘇清顔在滿地泥濘裡膝行幾步,粗粝的砂石磨得膝蓋滿是血痕。

她揪住傅司寒衣袍下擺,聲音已然嘶啞。

“太子殿下,我願讓出正妃之位,從此在您眼前消失,求您放過我全家。”

傅司寒的回答則是把衣袍扯了回去。

她的手心一空,一顆心沉沉墜了下去。

耳畔隻有比大雨還要冷冽的聲音:

“蘇清顔,這一切,都是蘇家本該付的代價!”

第三章

蘇清顔猛地一顫,醒了過來。

傅司寒冷厲決絕的話語好像還在耳畔。

字字剜心。

蘇清顔覺着臉上似有涼意,她伸手一摸,摸到了滿手的淚水。

窗外,一輪彎月灑下銀輝,襯得空蕩蕩的院子越發的落寞。

她起身走到後院的涼亭裡,靠着柱子坐下。

晚風帶着涼意,卻吹不去心頭的陰郁。

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還伴随着楚殷殷柔柔的聲音:

“司寒哥,今日姐姐也受到了驚吓,這麼晚了你還在這陪着我,她不會生氣吧?”

“無妨。”

蘇清顔屏住呼吸,把身子往柱子後縮了縮,隻覺苦澀止不住地往上湧。

今日傅司寒把楚殷殷護得好好的,沒想到即便她毫發無損,傅司寒也要守着她。

而自己是否會因此吃味難受,從來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内。

愛與不愛,果真是泾渭分明。

夜風微冷,蘇清顔抱住雙膝,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大抵是心冷了,就難以捂熱了吧。

蘇清顔在涼亭裡坐了整整一夜。

翌日晌午。

她正靠在窗前小憩,碧桃猛地把她搖醒。

“小姐快醒醒,聽說聖上突遇行刺,姑爺舍身護駕,替聖上擋了一劍,傷得不輕呢!”

刹那間,蘇清顔呼吸蓦地一窒,連忙往門口跑。

剛跑了幾步,傅司寒渾身是血的被人擡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幾個禦醫。

禦醫把他安置在床上,衣物被血浸透了,面白如紙。

蘇清顔心髒幾乎要從腔子裡跳出來,見傅司寒滿頭是汗,便拿出帕子,想給他擦一擦。

傅司寒瞥了一眼,微微側頭躲了一下,似是避之不及。

蘇清顔似是被人兜頭甩了一巴掌,手僵在了半空。

她怔怔地看着傅司寒,見他蒼白的唇抿成直線,雙眼緊閉,一副不太想理她的樣子。

這時,聞訊趕來的楚殷殷見狀快步走到床邊,拿起帕子細細拭着傅司寒額上的冷汗。

“司寒哥自幼不喜他人觸碰,隻有我和他一起長大,才可以近身。”

聞言,蘇清顔心頭又是一陣細細密密的刺痛。

她垂某掩去眼底澀意,輕聲道:“那就有勞楚姑娘了。”

禦醫上前一步,道:“這裡有我就好了,二位夫人請先出去吧。”

蘇清顔捏着帕子的手緊了緊,輕聲道:“辛苦禦醫了。”

她沒去看楚殷殷是何神色,徑直轉身出去了。

房内安靜下來後,禦醫拿着剪子剛要剪開被血凝住的上襟,目光卻掃到了傅司寒枕畔一個玉墜。

他的手一抖,剪子差點砸在了地上。

那不是二十年前宮亂時皇後親手系在大皇子身上的玉佩嗎?!

與此同時,前廳。

蘇清顔心神不甯,眼前總是閃過傅司寒周身是血的樣子。

前世從未發生過傅司寒給聖上擋劍之事,不知為何,蘇清顔總有點不安心,眼前莫名閃過一幕幕全族慘死在流放路上的場景。

“碧桃,去拿本心經過來。”

或許念念經,能安心一點。

過了一個時辰,放心不下的蘇清顔想去看看傅司寒是何情況。

還未行至卧房門口,見禦醫們竟又把傅司寒擡了出來。

沒等她說話,禦醫便急急開口。

“傅夫人,傅大人傷得太重,我們必須要帶傅大人去宮裡醫治。”

說完後,又行色匆匆地擡着傅司寒走了。

蘇清顔身形一頓,總覺得禦醫的神色有點奇怪,行事也過于匆忙。

一夜未眠。

天色微明時,蘇清顔隻覺困意襲來,剛想躺下休息一下,房門猛地被碧桃推開了。

“恭喜小姐!姑爺竟是當今聖上流落民間的大皇子,現已與聖上相認,被冊封為太子啦!”

第四章

蘇清顔聞言不由得有點詫異。

前世傅司寒被認回是三年後的事情,現在竟然提前了這麼多?

碧桃還在笑:“那小姐以後就是太子妃了?”

“太子妃?”蘇清顔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前世她剛被冊封為太子妃,緊接而來的便是蘇家全族流放。

傅司寒記恨她母親送走了楚殷殷,所以才會在剛封太子時就迫不及待地出手對付蘇家。

好在現下她已經把楚殷殷接回來了。

當下,若她主動與傅司寒和離,把太子妃的位置還給楚殷殷,蘇家或許就能躲過一劫了吧?

“聖旨到!”内侍尖利的嗓音打斷了蘇清顔的思緒。

她連忙出門,剛趕到大廳就見内侍上前急切道:“夫人,太子殿下傷重,請您速速前去侍疾!”

蘇清顔接過聖旨,正要讓碧桃去備車,耳畔就傳來了楚殷殷柔柔的聲音。

“侍疾十分辛苦,左右司寒哥哥不喜姐姐近身,姐姐還是留在家裡歇息吧。”

蘇清顔身形一頓,指甲狠狠掐進了掌心。

但想着昨日傅司寒渾身是血被人擡進房裡的景象,終究還是不放心,便轉身上了另一輛馬車。

從傅府到皇宮的路途不算遠,蘇清顔卻覺得每一刻都是煎熬。

東宮,太子寝殿。

蘇清顔和楚殷殷齊齊跨入殿内,還未看清幔帳後的情形,楚殷殷就已撲了過去。

“司寒哥哥!”

接着,就見她拉過傅司寒的手,貼在臉側:“司寒哥哥,你快點好起來,殷兒很擔心你……”

而傅司寒任由她拉着手,全然沒有放開的意思。

見狀,蘇清顔不由得腳步一頓。

此情此景下,她再過去也是多餘。

蘇清顔垂下眸,不願再看,提起裙裾轉身離去了。

剛剛走出東宮,來時的晴空萬裡忽然被烏雲遮得嚴嚴實實,一聲驚雷過後,驟雨傾盆而下。

像極了前世蘇清顔跪求傅司寒那日。

蘇清顔單薄的衣衫瞬間被打濕。

她恍若不知,失魂落魄地往前走着。

也不知過了多久,回到傅府時,天已經暗透了。

蘇清顔靠在窗前的小桌旁,擡頭望向窗外漆黑的夜。

前世,無論她怎麼做都是錯,最後的結果都是惹怒傅深。

他和楚殷殷兩情相悅,自己就像插在他們中間的笑話。

哪怕不願,但她必須承認,放手——是保全蘇家人唯一的出路……

這一坐,就是整整一夜。

翌日清晨。

蘇清顔吐出口氣,拿出紙筆,寫下了和離書。

剛寫好,就聽下人來報傅司寒已經醒了,召她入宮。

“好,我馬上進宮。”

蘇清顔的聲音平靜,貼着和離書的胸口卻好似在隐隐發燙,無時無刻不提醒着她,和傅司寒走到了終局。

馬車“哒哒哒”地一路朝皇宮而去。

蘇清顔慢慢邁入東宮寝殿,就見傅司寒正靠在床頭,手裡還端着一碗藥。

她走近欠身:“太子殿下安好。”

傅司寒聽着這句尊稱,端着藥碗的手一僵。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蘇清顔緩緩跪下,從懷中掏出一份文書舉過頭頂——

“臣女蘇清顔,自知配不上太子殿下,今日自請和離,還望準許!”

第五章

傅司寒看着呈到眼前的和離書,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偌大的東宮内,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蘇清顔舉着和離書的手紋絲不動,心中卻掠過一絲疑惑。

以傅司寒對楚殷殷的感情深厚,不是應該立馬答應下來的嗎?

難道是自己看起來不夠誠心?

蘇清顔又稍稍提高了點聲音:“殿下,臣女是為了您好——”

話未說完,卻聽“咚”的一聲,傅司寒重重把藥碗放回了矮桌上。

“此事以後再議。”

蘇清顔擡眼看去,見傅司寒臉上如同覆着一層寒霜,一時間有點訝異。

但傅司寒已經閉上眼睛,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樣。

蘇清顔隻好告退。

……

馬車慢慢駛出宮門,蘇清顔撐住額角,靠在車壁上,說不出的心煩意亂。

如今,她是真的猜不透傅司寒在想什麼了……

一個時辰之後,馬車在傅府門前停下。

蘇清顔拉開車簾,心不在焉地走下馬車。

腳剛觸地,便踩到一塊滑石。

“啊——”蘇清顔驚呼出聲,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一側倒去。

這時,一道身影從旁掠出,扶住了她堪堪摔倒的身體。

耳畔傳來一道帶着笑意的男聲:“清顔,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粗心大意?”

聞聲擡頭,蘇清顔看着眼前一身戎裝的謝景辭,止不住驚喜。

“景辭?你何時回來的?”

謝景辭自幼同她一起長大,三年前去了邊疆,如果她沒記錯,這次回京論功行賞,他會被封為大将軍!

“剛回不久。”

謝景辭扶着蘇清顔站穩,見她墨發上的珠花滑出來了一點,便伸手替她簪正。

蘇清顔自小把他當哥哥,也沒覺得這個動作有何不妥。

她微微一笑,正打算道謝,身後卻傳來一句:“蘇姐姐,你和謝二公子不愧是青梅竹馬,感情當真是好。”

蘇清顔回頭,就見到并肩而立的傅司寒和楚殷殷。

此刻,傅司寒眼底是無盡的嚴寒。

印象中,蘇清顔從未這麼對自己笑過。

楚殷殷斜觑了一眼傅司寒鐵青的臉色,唇角勾起了一抹冷意。

“謝将軍這一身風塵仆仆的樣子,該不是剛回京便來找蘇姐姐了吧?隻是蘇姐姐到底是有夫之婦,你們還是避避嫌。”

蘇清顔眉頭一蹙,剛要反駁,就見傅司寒忽然上前,不由分說拉着她回府,還徑直把她拉入卧房。

此刻,蘇清顔也終于回過神來,不滿掙紮:“你弄痛我了,放手!”

傅司寒凝着她眼中的不耐,怒火忽然高漲!

他不但不放人,還一把将她壓倒在塌,掐着她的下巴,迫她隻能看着他,帶着難以掩飾的愠怒質問——

“你急着與我和離,究竟是為了我好,還是想和謝景辭雙宿雙飛?”

第六章

蘇清顔隻覺得傅司寒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有如鐵鑄一般。

她奮力掙紮起來:“你放開我!”

傅司寒見她一個勁地躲開自己的手,心口一股躁郁倏地燃了起來。

他抓起蘇清顔的雙手禁锢在頭頂,右手猛地扯開她的衣襟,不管不顧地吻上了她細白的脖子。

蘇清顔僵了一瞬,随即更加用力地掙紮起來,卻怎麼也掙不開。

熱淚洶湧而出,蘇清顔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傅司寒,在你眼裡,我到底算什麼人?”

一滴熱淚從眼睫上滾下,落在傅司寒的指尖上。

傅司寒一怔,随即像是被燙到了一樣,不由得收回了手。

他垂眸看了眼哀泣的蘇清顔,又飛速移開了視線。

“抱歉。”傅司寒站起身,臉上閃過一絲克制。

見蘇清顔雙臂緊抱、一副生怕他再靠近的樣子,傅司寒隻覺胸口堵得不行。

“謝景辭就那麼好?”

聞言,蘇清顔舌尖瞬間化開一抹苦澀。

明明是傅司寒心有所屬,她放手成全,卻反被他連聲質問,甚至被懷疑和其他男人有染!

她垂睫掩下眼底思緒,不着痕迹地往後縮了縮:“我們之間的事,跟景辭無關。隻是你我不合适……”

傅司寒聽着她還在給謝景辭開脫,廣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凸起。

“既如此,再過一段時間,我會如你所願。”

說完,他不再看蘇清顔一眼,抿唇離去了。

蘇清顔攬起淩亂的衣衫,輕輕抹去眼角的淚痕。

兩世的糾纏,已經讓她筋疲力竭了。

如今傅司寒同意和離,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自那日起,一連幾日,蘇清顔都沒見到傅司寒和楚殷殷。

轉眼中秋将至,按例是要回蘇府與家人團圓賞月的,蘇清顔便帶着碧桃去街上采買一些禮物。

剛走到絲綢坊,便迎面撞上了謝景辭。

“清顔。”謝景辭笑容和煦,從懷中掏出一包松子糖遞過來,“你小時候最愛吃的。”

“多謝你還記得。”

蘇清顔心頭湧起一股暖意,剛接過來,眼角就瞥見不遠處的月老祠門口,傅司寒與楚殷殷并肩站在那裡。

此刻,傅司寒摩挲着手中一枚姻緣結,身側的楚殷殷眉眼彎彎。

蘇清顔唇角的笑意倏地凝住,心頭微痛。

她也曾邀傅司寒同去月老祠,卻被他以太過兒女情長為借口推辭了。

原來隻是不想與她一起來罷了……

蘇清顔一下子沒了閑逛的心思,辭别了謝景辭,便回了傅府。

深夜。

蘇清顔輾轉反側,眼前一時是傅司寒壓在她身上的樣子,一時又是他站在月老祠的樣子。

天穹上挂着一輪圓月,庭院裡的丹桂隐隐飄來香味。

蘇清顔索性批衣下床,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

剛落座,就見傅司寒與楚殷殷一齊從書房中走了出來,楚殷殷手裡還捧着一個錦盒。

一見到她,楚殷殷便款款走了過來,柔聲道。

“蘇姐姐,明日是中秋佳節,司寒哥哥要陪我去上香,沒空陪你回蘇府了。”

說着,楚殷殷把錦盒推到她面前。

“這是我和司寒哥哥特地為你挑的賀禮,也算是司寒哥哥對蘇府的恩賜。”

蘇清顔呼吸一窒,不由自主地看向傅司寒。

月色下,傅司寒一臉冷漠,顯然是默許了楚殷殷的話。

在他心裡,楚殷殷這種正妻的語氣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再留在這裡,也不過是徒增難堪罷了。

蘇清顔克制住喉間的哽塞,淡淡道:“不必,賀禮我已經準備好了。”

說完她不再看二人,起身快步回到了卧房中。

傅司寒看着蘇清顔離去的背影,眼底迅速滑過一抹晦澀。

翌日,蘇府。

蘇清顔剛下馬車,卻見整個蘇府被一隊禁衛軍圍得水洩不通,圍觀的百姓紛紛對着蘇府的大門指指點點——

“聽說了嗎?首輔大人通敵賣國,全家都被圈禁起來、等候發落呢!”

轉載自公衆号:皓軒悅坊

主角:蘇清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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