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油潑面有關的愛情故事?一碗救命面留下的心結,橫亘在兩個好兄弟心間長達三十年轉眼青絲變白發,曾經形影不離的小夥伴,而今形同陌路的老夥計,他們該如何逾越這道心頭的鴻溝呢?,下面我們就來說一說關于和油潑面有關的愛情故事?我們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這個問題吧!
一碗救命面留下的心結,橫亘在兩個好兄弟心間長達三十年。轉眼青絲變白發,曾經形影不離的小夥伴,而今形同陌路的老夥計,他們該如何逾越這道心頭的鴻溝呢?
1.遭遇饑餓
那一年,大春和江山剛剛二十出頭,兩人要好得像一個人一樣,有什麼好事總想着拉扯對方一把,而遇到什麼為難事,首先想到的便是找對方幫忙。
大春和江山都會木匠活。這天一大早,兩人就背着斧頭、鋸子、錘子等一應家夥什,翻越兩座山頭,來到一戶人家做木工活。
那年頭,吃頓好的不容易。這活計本是說好了的、十拿九穩的事,所以兩人前一天晚飯都沒怎麼吃,早飯也省了,一路美滋滋地想着到戶主家大吃一頓。
誰知等兩人來到那戶人家門口一看,頓時傻了眼。
隻見庭院裡搭起了靈堂,屋内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原來這家人前一夜湊巧走了一個老人,家裡正忙着辦喪事哩!
這下子,原先說好的木工活肯定是做不成了,不做活,怎麼好意思要求在人家家裡吃飯?
饑餓如漲潮一樣,開始一波波湧來,大春和江山又正是食腸如牛的年紀,一頓飯不吃簡直能要了他們的命,更何況兩天沒好好吃飯了,就指着這一頓呢!
更糟糕的是,兩人兜裡都沒揣上一分錢,這村裡倒是有面館,人家也多,要口吃的并不算難事,可兩個年輕人又正是自尊心最強的時候,臉皮都薄得要命,讓他們開口跟人家要吃的,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說不出口啊!
大春一邊咽着泛上來的口水,一邊艱難地說:"江山,看樣子,咱隻好回去了。"
江山有氣無力地搖搖頭,說:"不,回去不僅沒力氣了,還讓人笑話,要不,咱再試試找點别的活兒幹?我就不信了,這麼大的一個村子,能沒活兒幹?隻要有活幹就有吃的,還能掙到錢,咱也算不白跑這一趟。"
大春一聽也對,當下振作起精神,開始在村裡吆喝起來,誰知把整個村子犄角旮旯都跑遍了,腿跑酸了,喉嚨喊啞了,也真是見了鬼了,偏偏沒有一戶人家應聲,哪怕是打條闆凳、修扇破門,一樣兒都沒有。而這時,日頭已升上了頭頂,都到中午了。
一天到現在,兩人連口水還沒喝,大春累得不行了,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問:"江山,現在怎麼辦?"
江山虛弱得身體直打晃,餓得額頭上冒了一層冷汗,他苦着臉對大春說:"趁還有一點力氣,咱們趕緊回去,再拖下去,隻怕小命都要撂這了。"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他們這是出來容易回去難。這一路可把兩人累得呀,好幾次都差點栽到土裡。實在餓極了,兩人就灌兩口山泉水;實在走不動了,就躺下來歇口氣,背上的家夥什死沉死沉的,越來越勒肉。
可就是這樣,離家還有好遠的路,兩人正死狗一樣拖着沒知覺的腿挪着步子,路邊有人叫了起來:"我說兩位小哥,你們是木匠嗎?"
就這一句話,像一根針狠狠刺到穴位上,兩人一下子興奮起來,掉頭一看,原來路旁有戶人家,有個大娘正向他們招手。
兩人跌跌撞撞地跑過去,忙不叠地說:"大娘,我們都是木匠,您有活要做吧?放心好了,我們的手藝絕對沒話說!"
大娘點點頭,說:"也沒有什麼大活,就是家裡兩隻木桶壞了,你們幫我修修,要多少錢?"
兩人一起叫起來:"哪能要錢啊,大娘,那啥,家裡有吃的嗎?有口吃的就行了。"
大娘笑起來:"當然有吃的了,我這就給你們下碗辣子面。"
兩人一聽到"辣子面"三個字,口水"呼"的一下就出來了,拿出工具就"乒乒乓乓"地幹起來,一邊幹一邊咽口水,因為一眨眼的工夫,廚房裡嗆辣子的香味直飄過來,天哪,那香味就像兩隻大手,狠狠揪住了兩人的胃。
不一會兒,大娘叫了起來:"兩位小哥,面好了,你們來吃吧,天色不早了,我得趕緊去我閨女家一趟,我閨女坐月子,我得伺候她哩!你們桶修好了,擱廚房就行了。"
大娘說着話,鎖上正屋門就走了。一向手腳麻利的哥倆也很快把各自的桶修好了。兩人來到廚房一看,我的天,兩大碗香辣辣、紅豔豔、油汪汪的面條已經靜靜地躺在碗裡了。
就在這時,江山捂住肚子叫喚起來:"唉喲,不行,我得上趟廁所,怕是剛才水喝多了,肚子有點疼。"
大春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嘴上說:"老牛上場,尿屎作忙,就數你事多,你快去吧,我可等不及了!"
2.因面結仇
農家廁所離得遠,等江山解完手,已經過去好一會兒了。他一邊嚷嚷着"餓死了餓死了",一邊颠颠地回到廚房。可就瞅了一眼,江山頓時驚呆了!
隻見竈台上剛剛還有兩碗香死人的面條,現在碗還在,可面沒了,而大春的嘴油光光的,正兩眼無神地呆坐着。
江山的腦子"嗡"的一聲就炸響了,連喉嚨都啞了,他上前一步,指着連面湯都不剩的碗,沖大春咆哮道:"面呢?我說,面呢?"
再看大春,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聲音低得像蚊子哼一樣,用力絞着手低頭說:"江山,我也不知咋弄的,我吃完了我的那碗面後,還是餓,餓得胃像着了火一樣,我說就吃一小口吧,就伸筷子搛了兩根你碗裡的面條,然後又搛了兩根,再然後,慢慢地不知怎麼就吃光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想再做一碗面條給你吃,可廚房裡跟水洗過一樣,什麼也沒有……"
江山"啊"的一聲凄叫起來,像是哭又像是罵,擡手又像要打,大春躲也不躲,江山卻又放下手,掉頭就走。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兩個人一前一後往家趕去。
好多次,大春鼓足勇氣想道歉,又想搶過江山背上的家夥什幫他背,可又不敢……
忽然,江山軟軟地坐了下來,他實在沒力氣了,從早到晚,還沒一粒米下肚哩!
大春本能地上前要扶,卻看到江山的眸子在夜色中閃閃地發着光,那是仇恨的目光,隻怕大春一挨近,他便會一腳踢過來,他甯可餓死、累死,也不要大春攙扶。
大春愣了一下,然後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動:他突然拔起腳,往家的方向狂奔,根本不回頭看一下。
望着大春消失的背影,江山恨得嘴唇都咬出了血,他在心裡暗自咒罵:還朋友哩,偷吃了自個兒救命的面不說,有難了竟隻顧自個兒回家,以前真是瞎了眼!
休息了一會兒,江山再次站起身,一步一喘地挪動腳步,可一會兒又走不動了。當再一次跌倒在地後,江山不由得悲從中來:前面還有兩座小山,這回怕是要餓死在路上了,不餓死也要被狼吃了,大春,我恨你……
江山正虛弱地閉上眼睛,忽然聽到有人大叫:"是江山嗎?"
是爹的聲音,爹來接他了!江山睜開眼,見爹的手裡還拿着幾個熱乎乎的玉米餅!
江山一把接過玉米餅就往嘴裡塞,問:"爹,你怎麼會來?"
爹告訴江山:"是大春告訴我的,可把那孩子累壞了,也不曉得他跑了多遠的路,反正一頭紮進咱家後就倒在地上,一個勁地吐白沫,把人差點吓死,好半天才醒過來,一醒來就說你餓壞了……"
原來,大春知道江山決不會接受他的幫助,竟然一口氣狂奔回家,叫人給江山送吃的去,那得多遠的路啊!
可江山還是恨大春,因為要不是他吃了自個兒的面,自己就不會受這麼大的罪了。
3.冤家聚頭
山中日月快得驚人,一晃,三十年過去了,江山和大春早已結婚生子,有了家庭,早先烏亮亮的頭發也有些花白了,大夥叫兩人自然也改了稱呼,一個叫江老山,一個叫老春。可兩人一直不相往來,即使走對了面,老春低了頭繞道走,江老山呢,總是目光似刀一樣,狠狠剜上老春幾眼。
其間老春也想過和好的招數,他曾請了人做說客,請江老山到他家吃面,想吃多少是多少,想吃什麼面就吃什麼面。江老山聽了白眼一翻,說:"這面跟那面能一樣嗎?這是賤面,那是救命面,懂不懂?"
老春又托人跟江老山說,給他錢作為補償。江老山一聽更火,拍桌大罵道:"我是貪錢的人嗎?當時那一碗面差點要了我的命,錢能抵命嗎?"
一句話,江老山不肯原諒老春,這死結甭想解開了。
誰知就在這時,村裡爆出一個特大新聞:老春的閨女和江老山的兒子好上了!
要說江老山的兒子江小山,那絕對是全村一等一的棒小夥,長得帥不說,對人還有禮貌,為人處事處處高人一等,就是性格蔫點,沒有闖勁,别的年輕人個個出去闖世界掙大錢,就他戀着家鄉和女友,不肯出去打工,也不肯創業,隻是到一家工廠上上班,掙點小錢。
而老春的閨女曉梅更是十裡八鄉頭一個的漂亮姑娘,性情溫婉,知書達理。兩人還放出風聲說,這個非她不娶,那個非他不嫁!
當江老山知道這事後,差點氣了個倒栽蔥,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天天防着,結果還是防不勝防,老天爺太會耍弄人了!可現在年輕人戀愛的事,他能管得了嗎?再說老春雖不靠譜,但他閨女那是沒說的……
這麼一想,江老山隻得默默地咽下這口氣,假裝看不到,聽不着,順其自然。
誰知江老山這邊認了命,那邊老春反而鬧騰起來了,全然不念他欠人家江老山家的情,竟然虎着個臉擺出副老丈人的模樣,叫來江小山,兇巴巴地說:"小子,聽着,要想娶我家閨女,得有三個條件。第一,辦個養豬場,并且要辦得風風光光的,能興旺起來。你是畜牧學校畢業的,養個豬還不是小事一樁?男人沒個事業,窩窩囊囊的,還算個男人嗎?"
江小山聽了,一臉的膽怯,問道:"那第二第三呢?"
老春一瞪眼:"先完成第一,再談第二第三,第一完不成,第二第三根本免談,更甭想娶我閨女了。"
4.條件之一
江小山猶豫不決,便想做曉梅的工作,讓她勸勸她爸,誰知曉梅一臉的可憐,說:"我爸是鐵了心了,我根本開不了口,要不你就辦個養豬場吧,你不是一直保證說讓我過上好日子的嗎?你不創業,哪有好日子過?"
這事到這地步,算是半點回旋的餘地也沒了。江小山哭喪着臉,回家和老爸商量,最後說:"爸,要是娶不到曉梅,我這輩子光棍打定了!"
江老山一聽就跳起來了,赤頭白臉地叫道:"我一輩子慣兒子,從不舍得讓兒子吃苦,這老春倒好,他倒替我管起兒子來了,他以為他是誰?我找他去!"
誰知老春根本不買江老山的賬,兩眼一翻,得意洋洋地說:"這事嘛,就一句話,聽我的,婚事有得談;不聽我的,一拍兩散!"
江老山嚷嚷道:"可你還欠我一碗救命面哩,你忘了?這麼着,你不是一直想求和嗎?現在機會來了,你隻要答應孩子們的婚事,咱倆三十年前的人情債就一筆勾銷,怎麼樣?"
江老山滿以為自個兒拿出了殺手锏,誰知老春一搖頭,斬釘截鐵地說:"一碼歸一碼,這兩件事根本不沾邊,你自個兒好好考慮考慮吧!"
這下可把江老山氣得,可氣歸氣,養豬場還得辦,誰讓兒子死心塌地看上人家閨女了呢?再說,辦個養豬場并不是壞事,養得好能掙大錢哩。
就這麼着,江小山開始籌辦起了養豬場,首先錢是個大問題,辦個上點規模的養豬場,沒有二十萬想都别想,可錢不夠啊!
江老山爺兒倆正急得嘴唇起泡,曉梅偷偷來了,她遞過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說:"這是我的私房錢,八萬塊,你們先拿着。"
有了曉梅的八萬塊,錢的問題一下子解決了,然後是設計圖紙、建豬舍、購小豬、喂養,一應事務全是江小山起早貪黑,親力親為。
江老山心疼兒子,可他也知道兒子不吃苦不行啊,那未來的老丈人時不時地背着個手過來看看,一事偷懶便給臉色。
日子久了,養豬場的活兒真是單調又累人,單單喂豬一項,就日複一日、月複一月地重複無數次,毫無樂趣可言。
江小山哪受得了這個苦,時間一長就慢慢懶散起來了,事都撂給他爸江老山幹。江老山心疼兒子,也就無怨無悔地大包大攬下來。
這天一大早,江老山照例圍着豬欄忙活,有人背着個手過來了,江老山擡頭一看,是老春。
江老山哼了一聲,算是打了聲招呼,老春毫不在意,朝豬圈裡左看看右看看,說:"養得還不錯。"
江老山闆着臉說:"豬不養好不行啊,誰讓兒子看上人家閨女了呢?"老春忽然壞笑,說:"我說的不是豬,是你,你氣色蠻不錯的。"
江老山氣得幹瞪眼,正要想話來反擊,老春忽然一臉驚訝地說:"你兒子呢?"
江老山一聽,放下手中的桶瓢就要攔住老春,老春早已三步并作兩步,來到豬圈旁的一間小屋門口,伸手一推門,正看到床上四仰八叉地躺着一個人,是江小山。
見江小山在睡大覺,老春一下子來火了,朝江老山大喊道:"我說老家夥,白頭發累死累活地幹,黑頭發倒呼呼大睡,你家就是這麼個門風嗎?"江老山一梗脖子,毫不示弱地叫道:"我樂意,怎麼着?礙你事嗎?"
老春更火,扯開喉嚨大叫:"不礙我事,但礙我閨女事,我閨女決不會嫁給一個手不提四兩的少爺。江老山,你害你兒子我管不了,但我絕不容許有人害我閨女!"
江老山給噎得直翻白眼,還要回,身後有人開腔了:"叔、爸,不吵了,我改,改還不行嗎?"
是江小山聽到吵架聲起來了,他怯怯地接過他爸手中的桶。老春餘怒未消,狠狠瞪他一眼,哼一聲,氣沖沖地走了。
曉梅随後打來電話:"我爸說了,如果下次再看到你偷懶,這門親事就算黃了——這也是我的意思!小山,養豬場是你開的,不是你爸開的,我希望我愛的人能獨立幹出一番事業,我相信你!"
江小山再懶散、再沒有恒心,也經不住這麼一打一揉,立即發狠認真幹起活來。
這麼着,也不知吃了多少苦,費了多少腦筋,小豬終于變大豬出欄了,江小山掙了個盆滿缽滿,便信心滿滿地來見老春,說:"叔,養豬場辦起來了,也上路了,我和曉梅的婚事……"
5.條件之二
老春擺擺手,說:"你忘了我還有兩個條件了?先說第二個,明天一大早讓你爸趕到山那邊一戶人家,就是三十年前辦白事的那家,他知道的,記住,帶上家夥什。"
江小山回家這麼一說,江老山可就納悶了:"這老家夥要耍什麼花招?還要帶上家夥什,難道那戶人家還要做木匠活?不對,他十有八九是想向我道歉求和,哼,想得美!"
江小山壯着膽說:"爸,那事就算了吧,都三十年了,還記仇有意思嗎?再說都要成親家了……"
江老山雖然慣兒子,但最聽不得這個,當即跳了起來,激動得火星子亂炸,叫道:"什麼就算了?你知不知道當年我差點就被他害死了,這叫殺父之仇,懂不懂?兒子,你給我聽着,娶親是你的人生大事,我管不了,但我的人生大事你也不得過問,否則,你過你的小日子,我過我的日子,說話算話!"
第二天一大早,在村口,背着一套家夥什的江老山看到了同樣背着家夥什的老春,有那麼一瞬間,江老山好像回到了三十年前,但他随即提醒自個兒一定要硬住心腸,千萬别上當。
那老春身後像長了眼睛似的,雖然頭也不掉,但分明知道江老山來了,拔腿就往前走,江老山隔得遠遠的,在後面跟着。
這一走,兩人才知道他們是真的老了,那年月龍精虎壯,兩人翻到山那邊根本不費多大力氣,可現在,他倆的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步比一步沉重。
當兩人手軟腳軟地趕到三十年前預約木匠活的那戶人家時,主家早就等着了,活很簡單,打兩張椅子,三十年前他們要打的就是椅子,然後主家笑吟吟地端上兩碗面來,竟又是辣子面。
江老山一邊熟練地鑿着榫口,一邊譏笑着說:"老春,是你搞的鬼吧?你肯定事先跟這戶人家打過招呼了,用句現在流行的話來說,你想來招情景再現,是不是?"
想不到老春相當坦然地點點頭,說:"正是,你一點也不傻。"
江老山說:"我還知道你之所以要情景再現,是想創造條件跟我講和,是不是?告訴你,别白日做夢了!"
老春也不生氣,悠悠地說:"是嗎?先不鬥了,吃面,唉喲,不好,我肚子疼,去解個手,你先吃吧!"
江老山不屑地哼一聲:"這句應該是我的台詞。"
過了一會兒,不見老春回來,江老山到廁所一看,沒人,再放眼一望,老春已遠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了,這老小子從早上到現在,硬是一口食沒下肚。
江老山一下子明白老春的用意了,他要餓他自己一天,算是扯平了。可是……江老山随後也走了,趕到家時已是深夜。
不用說,兩人都軟成了一攤泥。
6.終極條件
過了兩三天,老春緩過勁來了,便叫來江小山,說:"現在說第三個條件。這第三個條件,是你和你爸請上村裡幾位有頭有面的人物,到我家吃頓飯,算是向我家正式提親,然後在飯桌上答應我一個要求。"
這還不是小事一樁嗎?江小山立即告訴他爸,誰知江老山一聽,沉吟起來了:"他又搗什麼鬼?隻怕沒那麼簡單,一定是鴻門宴,知道我家掙着大錢了,肯定要當着大夥的面跟我提彩禮錢。走,赴宴去,管他耍什麼花招,咱見招拆招呗。"
在老春家,一大桌子人團團圍坐在桌邊,老春忙不叠地給大夥倒茶遞煙。大夥偷眼看到,當江老山接過煙茶的時候,連聲"謝謝"也沒有,眼皮擡都不擡一下,個個見了心中直樂。
然後老春清清喉嚨開口了:"各位,今天隆重舉行這個儀式,一是見證兩個年輕人訂親,二是,這個,大夥應該還記得多年前一碗面的故事吧?"
大夥一聽暗暗咋舌,在今天這種場合提這茬,太不合時宜了,要是牛犟的江老山不肯和解呢?
隻見老春一字一句鄭重地說道:"江老山,幾十年了,那一碗面像一座山,時時刻刻壓在我心頭,我當時真不是有意的啊……我做夢都在恨自己,都在希望我們能和解,那時我們是多麼要好的一對小夥伴啊……"
老春說到這裡哽咽了,說:"老夥計,現在我們都要成親家了,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個個緊張地盯着江老山看,江小山和曉梅緊張得臉都紅了,隻見江老山夾煙的手指在抖,可就是不開腔。是啊,那年那月、那情形下的一碗面,太金貴太難忘了!
老春又說:"我當然知道我錯了,所以一直在彌補。那一晚,我一口氣跑了幾十裡山路,差點累殘累死,可我知道,這還不夠。所以前些天,我再次重演了一下當年的場景,沒别的意思,隻是想體驗一下你當年的感受,為此,我連早飯都沒吃,也算是虐待一下自己,這樣我心裡好受些。"
江老山毫不買賬:"告訴你,我也同樣沒吃早飯,那兩碗面,我一根都沒動。"
老春聽了一臉吃驚,說:"真有你的,算你狠!可江老山,我還有大招,你沒發現我還了你一個嶄新的兒子嗎?一年前,你兒子江小山什麼模樣?你江老山老來得子,所以誰也比不上你慣兒子,結果呢,江小山都長大成人了,還跟個學生似的。而現在呢?經過一年的磨煉,老少爺們請掌掌眼,這小子是不是成熟了好多?"
大夥聽了,紛紛轉過臉去,仔細打量江小山。和一年前相比,江小山果然卸下了青澀的書生樣,臉膛黑了,身子骨也健壯了,關鍵的是,肯吃苦耐勞、發家緻富了,果然是個大人了。大夥兒紛紛打趣說:"不錯不錯,眼一眨,老母雞變成了鴨,小山真的成熟了!"
江小山給誇得都不好意思了,可江老山還是不吱聲,但臉色明顯和緩多了。
這時老春又說:"還有,小山辦養豬場時,曉梅主動借給他八萬塊錢,你真以為她有那麼多錢嗎?最後,我要說,老夥計啊,我是欠你一碗救命的面,可我現在還給你一個這麼懂事漂亮的兒媳婦,你還不肯原諒我嗎?"
衆人全盯着江老山看,隻見江老山拼命喘粗氣,忽然一揮手,說:"我……想吃面!"
大夥兒一愣,老春反應過來,顫着喉嚨叫道:"曉梅,上面!"
随着老春一聲令下,一眨眼工夫,曉梅帶着一行女人走進來,個個手中端着一大碗辣子面,那個色香味啊,香辣辣、紅豔豔、油汪汪!
江老山一下子老淚縱橫,喃喃說道:"就是那個味道!三十年了,我一直想吃碗這樣的面,告訴你老春,自從那晚以後,我再也沒吃過辣子面,現在,咱們一起吃!"
老春和大家夥一起應道:"來,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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