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俺是回村歇歇,一個留守在河北農村生活的老農,請點下關注,今天咱們講個故事:
趙二嬸92歲,無病而終,自此,在邯鄲平原上我們這個村莊裡,三寸金蓮的小腳女人絕迹。8個孫子一人分攤500元,買了一口四獨棺材,風風光光把趙二嬸送到了天堂。村裡年長者都歎息:怕村裡再沒有如此剛強又度量大的女人了。
四獨棺材,管帽40厘米厚
棺材側面
趙二嬸的老公姓陳,去世30年有餘了。在那個嫁漢嫁漢穿衣吃飯,老婆沒姓地無主的年代,趙二嬸沒有像同時代的女人一樣随了夫姓被稱為:陳氏,後人會都忘記她的姓氏,而是直呼她為“陳二嬸”。趙二嬸在我們村裡可是個個例,這是她的行為赢得了家族和街坊鄰居的尊重。
看下面這一件事,就足以證明趙二嬸乃女中豪傑了。
趙二嬸1928年生于鄰村一個富家,年方二八嫁給了我們村地主的13歲獨生子,當時兵荒馬亂,地主家的日子也不是那麼好過的。趙二嬸也識文斷字,被娶陳家家門,就一方面輔佐婆婆料理家務,一方面照顧剛不是兒童的小丈夫。耕讀傳家,望子成龍,陳家當然希望兒子能讀書出人頭地了。于是趙二嬸一個人有了三種角色:媳婦、姐姐、老師。
自此,陳家獨生子上學事宜就有趙二嬸總理了。趙二嬸21歲時,生了一個兒子。當時小丈夫已經十八歲了,從國軍南撤的部隊當逃兵回到了村裡,已經解放。
陳家肚子指望到國軍部隊裡混個一官半職,沒想到國軍大潰敗,他在軍營裡呆了兩年,卻學會了賭錢。這賭博一旦染上,就像吸毒一樣。趙二嬸的公爹沒少用鞋底子抽打小丈夫,可打的重了,趙二嬸就抹眼淚。因為陳家向國軍首長捐款賣掉了一千畝地,還剩下1千畝地,因此在村裡仍然是富裕戶。
天有不測風雲風雲,趙二嬸公爹得了個急病一命嗚呼,剩下婆婆不能主事。家裡這副擔子就壓在了趙二嬸的肩膀上,這時,趙二嬸又連續生了兩個兒子,照看年幼的兒子婆婆還是可以的。這上千畝地,用長工,找短工,播種收獲都由趙二嬸一手操辦,竟然打理得有條不紊。村裡人都暗暗向趙二嬸翹起了大拇指。
可當年趙二嬸的小丈夫已經成年,可賭博成性,一年收入幾乎都給輸光了,趙二嬸怎麼能管束了男人,也隻能由着男人的性子來了,指望兒子趕快長大,當家裡的頂梁柱,不争氣的男人怎麼還能把千把畝地輸光?
這一年過年,忽然要賬的堵住了家門,原來都是“小丈夫”欠下的賭債,有個讨賭債的大漢拿着小斧頭,要不還錢就要剁掉小丈夫的一隻手。趙二嬸無奈咬咬牙,賤賣了200畝地,還上了賭債。小丈夫說,以後再也不賭錢了。趙二嬸心知肚明,賭鬼的話不能信,但遭遇到了這樣的男人,這就是命中注定,隻能一個人獨自承受,三個兒子就是盼頭。趙二嬸變得幾乎不再開口和人說話,隻要眼神,微笑,點頭,搖頭表達。一個人聽覺沒毛病,不說話,這需要多大的忍耐?
可每到年底,還是有讨要賭債的,趙二嬸無奈就賣地。有人勸趙二嬸,新社會了,可以跟這個賭鬼離婚呀!趙二嬸隻是笑笑不答。沒幾年,地被賣光了。本村鄰居,包括周邊村的人都知道陳家出了一個賭鬼,千把畝地都賭光了。
這賭鬼總想着翻本,這年,把家裡四合院也輸給了别人。趙二嬸并沒有像其它人那樣哭天喊地,而是默默地買了村外三間土坯房,一個小院子。她問男人:還去賭不?再輸掉這茅草房,咱們一起去要飯吃?其實這茅草房賭徒也看不起,周邊的賭徒再也沒人跟他一起賭博了。就這樣土坯房,還有四五畝薄田,由趙二嬸打理,勉強度日。
忽然,運動來了,要劃成分,趙二嬸一家被劃歸了貧農,進入人民公社,那兩個打着圈套赢走趙二嬸家地的人家,被劃為了地主富農,經常挨批鬥。
村裡人忽然決定,這趙二嬸簡直就是神呀!一時間議論紛紛。很顯然,如果她男人不是賭鬼,她陳家就是村裡頭号地主,還不被鬥掉一層皮?但事實就已經這樣了,三間土坯房,幾畝薄田,在村裡不是貧農是什麼?
趙二嬸是貧農,三個孩子上學,初中畢業後,在生産隊勞動掙工分,還有一個兒子當了兵,專業到了縣城參加了工作。趙二嬸三個兒子都娶媳婦成家了,那兩家地主富農的兒子因為成分不好,都打了光棍。趙二嬸隻知道在生産隊一門心思幹活,孩子也是生産隊的農把式,還被評為公社勞動模範,先進分子。
集體解散,分地到戶。趙二嬸的三個孩子家的農田長得好,兒子們還在村裡燒磚窯上入股,年年分紅。趙二嬸成了村裡的富足人家。趙二嬸也成了村裡的傳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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