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曰:“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國家何嘗不是。憂患意識是國家長久興旺發達之本,所謂“生于憂患,死于安樂”,“逸豫可以亡身,憂勞可以興國”。即便四海無事,也不能陶醉于歌舞升平之中,而要居安思危,如孫武所言:“夫安國家之道,先戒為寶”,亦如魏征所道:“自古失國之主,皆為居安忘危,處治忘亂,所以不能長久。”為此,我們必須随時做好應戰的準備,未雨綢缪,防微杜漸。
在安史之亂未起之先,杜甫洞隐燭微,對安祿山的反叛之事早有預料。其詩《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末兩句“憂端齊終南,澒洞不可掇”飽含憂患意識,尤值玩味。對此,王嗣奭直言:“此豈憂家之窮?蓋憂在祿山,知其必反也,乃知前群冰西下,‘疑是崆峒來,恐觸天柱折。河梁幸未坼,枝撐聲窸窣’皆是隐語。”由此可見,該詩實是一篇“真懇切至,淋漓沉痛”的心迹之論。在此,杜甫以其滿腔愛國熱忱,委婉地向統治集團進言勸谏:在“漁陽鼙鼓動地來”的嚴峻形勢下,朝廷更應提高警惕,加強防備;而不應耽于荒嬉淫樂,汩沒于名利聲色之場,毫不醒悟。
安祿山,身本“營州牧羊羯奴”,極盡夤緣谄媚之能,在不到十年的時間裡,順次兼領三鎮,實力非常雄厚,甚寵于李隆基和楊貴妃。他在範陽招兵買馬,以蕃将代替漢将,治械儲糧,收買人心,“恣意歡娛,濫賞以給軍心,而嚴刑以箝衆口,祿山叛逆之實成矣。”事實上,杜甫在其他詩歌中,對安祿山的這些異常舉動亦早有所揭露,《後出塞五首》便是這方面的代表作。在杜甫看來,安祿山“起淩上郡,明有無君之心,特帝未之知耳。”這明顯是朝廷的重大失誤:對安祿山的陰謀詭計,聽之任之,以緻其羽翼漸豐,殃及江山社稷。以緻天寶末年,四海鼎沸,皇朝危殆,銮輿播遷。
所以說,杜甫所言确屬先見之明,隻可惜不能為當朝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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