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來自網絡,和内容無關。)
探案 | 右手拿着畫筆,左手拍向大腿。
老破的小區大樓裡,一個女孩背對着窗戶坐在小闆凳上畫一幅素描靜物:“老師我畫完了!”
話音一落,旁邊辦公桌上的一個三十多歲、頭發稀疏微胖的男人起身來到了女孩旁邊,看了看女孩的畫,撇了撇嘴說襯布的線條不夠好,說着就抓起了女孩的手,想握着她的手直接在畫闆上改。
女孩意識到了不對,忙站起來說,老師你坐着改吧。老師笑了一下,坐在女孩的身前的小闆凳上。但女孩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在畫畫上,她皺着眉頭,抿着嘴唇,渾身緊繃着,在防備着什麼。
果然,身前的男人右手邊畫邊講解着,一邊把左手向後拍打着女孩的大腿……
那個女孩是我,一個大一的女生。因為剛剛看到北京新增了一例新冠肺炎案例,而且是在通州宋莊的畫室聚集區,就勾起了我對年初一件往事的回憶:外面的人覺得畫室應該是一個很藝術和神聖的地方,對我而言,卻像一場噩夢。
招聘?招生?
最初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他面相和善,讓我覺得溫暖,因為我已經碰壁過太多次了。
當時,我因為剛開學就把生活費敗光了,走投無路的我要給自己找一份兼職。于是就打開了某直聘軟件,想着說不定能找份家教做做。因為能力不夠,面試的時候到處碰壁。
心灰意冷的我想到自己之前有過一些畫畫的基礎,隻是高二那年,在家長的勸說下放棄了藝考這條路,我心想說不定我能去兼職美術老師。不過命運并沒有改變,在滿懷希望的投遞了很多簡曆後,我收到了稀稀疏疏的回複。
其中就有那個男人,我們互相加了微信,我給他發了幾張之前的畫作,并約定了面試的時間。
那段時間,我對他的稱呼一直是老師。
畫室離我的學校很遠,經曆了坐地鐵又轉公交,将近兩小時,我終于找到了這個藏在小區裡的地方。
他既是畫室的老闆,也是面試官。見面後就問了我一串問題:哪個學校的?到畫室要多久?學過多久畫畫?還讓我給他看看我之前的作品。
我雖然有點納悶:此前不是發過了嗎?但還是打開了相冊。可是他卻很直白又傲慢的跟我說我的畫技還不到家,無法勝任這個工作,并告訴我後面還有很多人要來面試。
我失望又氣憤:明明之前發完了作品,他啥也沒說就讓我來面試,結果來了又說我不行,這不純粹玩我呢!
然後老師語氣一轉,說:“你可以留下這裡學畫畫?”
我讪笑了一下沒有回答,心裡想:“你在某直聘說招聘,但是不是其實是在變相的招生?”
場面一度尴尬的沉默了一會,老師先打破了僵局。他說他可以讓我邊學畫畫提升自己邊代課。我們聊的薪資是一節課2小時30元,一個半天能代兩節課,就是60元。
他可能覺得這個薪資已經不低了,但我之前有了解過本地的薪資,雖然不是很高,但也不會這麼低,所以我沒有接茬。
老師頓了頓,清了一下嗓子繼續:“你在這裡學的話我一對一教你兩小時,就收你110,而且你可以用你的工資可以來抵學費。”
我當時非常懵了,我明明是來面試老師的,我自己技術不到位要先培訓我認了,可是為什麼培訓我還要我交學費?
代課?打雜?
當時,我已經表現出了不情願,老師可能也看出來了,所以開始給我畫大餅。
他告訴我:“你先自己把畫畫學好了,然後一個下午就能代兩節課,就是六十,要是排滿課了一個周末,就能賺到兩百多,一個月一千多夠你吃飯了吧。平時在學校你又沒事還不如過來呢。”
我動搖了。我心想:反正我也找不到别的工作了,留下來的話我一是能重拾高中放棄的藝術夢,二是又能代課自己賺錢,何樂而不為呢,所以我當場就答應了。
回想起來,老師在當時看着我的樣子,是神态自若的,好像我的反應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周日,在老師的提醒下我帶上了身份證,去往畫室,在一份我看着沒毛病的合同按上了我的紅手印,當時的我已經有了大學這幾年都在這裡兼職的打算了。一想到以後能好好學習畫畫技巧又能實現生活費自由,我就忍不住嘴角上揚。
在畫室的第一天,老師給我找了一副靜物畫稿讓我照着臨摹,而他在隔壁的房間教着三四個孩子學兒童畫。
我開始覺得不對:說什麼一對一教學,根本就是我一個人在房間裡畫畫,畫完了喊他來看罷了!
他每次給我改畫時總是似有若無的會“不小心”跟我産生肢體接觸,每次我躲開後,他會笑笑不說話,這讓我很瘆得慌。
但因為他當時沒什麼過于出格的舉動,我總擔心是我自己小題大做,所以就隐忍了,堅持了怪異的學畫畫過程。
但所謂的學畫,其實也就不正式的學了兩次,其他時間就是在畫館裡呆着四處觀摩,看看幾個學生畫畫。終于第四天晚上,老師告訴我可以先跟着他給孩子們上課了。
上工的第一天,也就是那周的周五,出現了小插曲:大畫桌上還有一盒吃剩的泡面,這時一位我從來沒見過的女老師進來邊道歉,邊扔掉了桌上的垃圾,然後又走了。“她是在對面二樓教書法的老師。”老師說到,這時我才知道我們畫室原來還有書法闆塊。
打掃畫室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我身上。将近有二十個七八歲的孩子們在門口和老師打完招呼後,陸陸續續的進來了。
而我也發現,所謂的跟老師一起上課,不過就是和他一起在教室裡轉悠,給他打下手、幫學生找畫稿改改畫之類的,這麼簡單的工作我感覺但凡學過一點美術的人都能做。
不過下課後,老師說下節課讓我單獨代課,我緊張又激動地答應了。
單獨代課的經曆怎麼說呢?就是老師進來跟孩子們介紹了一下我是小左老師,然後便下樓留我和孩子們一起。在我上課的過程中,有幾個皮孩子搗蛋,突然牆角的監控攝像頭傳出了老師的聲音,“再皮我就打電話喊你家長了。”
那個突然來的聲音把我也吓了一跳。
懲罰?騷擾?
到了周日中午,我收到了老師的微信讓我下午去畫館,可昨天晚上他還跟我說明天不用我上班。雖然感到有一些奇怪,但我還是答應了。
下午三點多,老師冷漠地給我塞了一副動漫畫稿後就出去了,直到我一個人在房間裡畫完,出去喊他後他才進來。
他看到我的畫後,掐了一下我的腰說這麼簡單的比例都畫不對?我連忙羞愧地躲開。
老師從我手中扯出畫筆自然的坐下給我改了起來。他邊改邊說,“知道為什麼本來今天沒課還讓你來嗎?”
我疑惑地問為啥,他擡起頭看着我:“你昨天晚上幹啥了你不知道嗎?”見我疑惑三連便打開了手機,給我看了他上午拍的圖片,是前一天晚上一個學生灑在桌上的顔料,照理是應該我收拾的。
“當時我沒找到抹布而且已經七點多了。”我小聲解釋道。
“是我不送你回學校嗎還是怎麼?找抹布找不到不能問我嗎?”老師好像很憤怒。我怯懦的再三道歉。
過了會,老師說:“今天讓你過來就是為了懲罰你。”
懲罰的内容就是讓我坐在小闆凳上畫一幅素描靜物。畫完後,他在講解時,拍了我的大腿。我快要崩潰了:不知道這種肢體觸碰的“巧合”還要發生多少次!
但是我還是不好意思直白的說出來,隻是對他說:“老師,剩下的我能自己改了”。天色越來越黑,畫改的差不多了,我隻想趕快離開這個陰森的地方,就抱着包沖了出去。不知道為什麼電梯來的這麼慢,我在電梯門口焦急的等待,5..6..7..到了!
我舒了一口氣,突然轉角處傳來了腳步聲。“你走這麼快幹嘛。”是老師鎖完門出來了。見我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他便踏進了電梯,我硬着頭皮也進去了,縮在了最角落。
“要不要我送你回學校。”他開口說道,我猛地搖了搖頭。好在下降到五樓的時候,又有人進來了,我們便沒有再說話了。
4..3..2..我一直盯着電梯上的數字,終于到一樓了,我沖了出去,走得飛快,直到進了地鐵站。
工資?學費?
逃回學校的路上,我越想越委屈,便在微信裡毅然提出了辭職。
提出辭職後,我想着算一下自己的工資,畢竟我是在這裡上班,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點錢的吧。
離職信息發出半小時後,我收到了一條信息:“三節課的學費330,減去兩節代課工資60,給我270吧。”
我的天!本來我滿懷期待的在等着發工資,不是吧?難道老闆已經窮到要靠招聘來掙這種黑心錢了嗎?
我氣憤的告訴了朋友們,雖然他們都勸我不要給這個錢,可我懼怕我們之前簽的合同,裡面白紙黑字寫了,如果我中途離職需要付清學費。
在我憤憤不平的發完270的轉賬後,老師迅速的領完了紅包,客氣的說到既然這樣,以後平時有空也可以去畫室玩的。我沒有理他直接删除好友,并忽略了後來他的好友申請。
難道現在女大學生找兼職就這麼難的嗎,還要倒貼錢,直到現在我都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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