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正在讀書：書評系列

今日共讀：陳忠實《白鹿原》

插圖：電視劇《白鹿原》劇照

作品簡介：

《白鹿原》是著名作家陳忠實先生的長篇小說，小說以白鹿原為主要背景，講述了白鹿兩大家族跨越三代的恩怨情仇，以小見大的勾勒出從清末民初到建國之初，長達半個世紀的民族興衰史。

自發表之日，《白鹿原》已經在全球刊印160萬冊，獲得中國小說界最高榮譽獎項——茅盾文學獎。

由它改編的同名電影、電視劇等一經播出，均取得了良好的口碑。

可以說，它是一本真正的史詩級長篇著作。

陳忠實先生的《白鹿原》是一部不朽的曠世奇作，書中除了刻畫白鹿兩家的恩怨情仇以外，還通過描寫一些小人物的故事，讓讀者在現實生活中産起共鳴。

什麼樣的人，才算得上是小人物呢？

私心覺得，整個白鹿原上，除了聖人朱先生，都可以稱之為小人物，都是如你我一般的芸芸衆生。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被時代所局限的特點，無法在那樣的時代裡，實現真正的自由。

就像白嘉軒，背負着族長的重任，一輩子都無法随心地去生活；就像是田小娥，追求愛情，卻總也跳脫不出封建的枷鎖，努力一輩子都沒有得到想要的幸福；

亦或是鹿兆鵬，雖然身懷大義，卻又不可避免地陷入世俗的框架中，娶了自己不想娶的妻子，一生都承擔着“負心漢”的罪名。

行走在人世間，我們每個人都是像他們一樣的小人物。

有着心底裡的朝氣，想在在自己的領域裡有所成就，同時也有着許許多多的無奈，窮極一生也隻是在自己的圈子裡耕耘。

命運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公平，它讓我們從出生就拿了和别人不一樣的劇本，辛勞半生，可能仍然達不到别人的起點。

但同時，它也是合理的，雖然我們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起點，但卻可以掌控命運的終點。

如果能在自己的圈子裡，不氣餒不自卑，并且盡可能地向上走，那麼努力拼搏之後，即便無法超越階層，也一定會讓自己有所提升。

當然，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堅持本分，履行責任。

如果隻顧眼前的利益不顧其它，肆無忌憚地傷害周圍人的話，那麼有再多的沖勁，也隻是魯莽前行而已，終有一天還是會自食其果。

在書中，石頭就是一個很典型的魯莽小人物。

年輕的石頭，看不慣族長白嘉軒的管理，也不願意忍受原上其他人瞧不起他的眼神。于是他不顧他人的勸阻，憑着一腔熱血外出掙錢，希望有朝一日出人頭地，讓所有人對他刮目相看。

那個時候，石頭心裡唯一的目标就是賺錢。他以為發了财就能讓所有人對他另眼相看，可沒想到，就是像是朱先生說得那樣：“房是招牌地是累，攢下銀錢是催命鬼。”

金錢非但沒有讓他走上人生巅峰，反而讓他堕入無盡深淵。

一：有錢之後忘了初心，抛棄發妻

從城裡回來之後，石頭賺了一些錢，也的确見到了一些世面，回來的時候，西裝革履，好不光鮮。

為了展示自己的光輝經曆，他拜訪白嘉軒，表面上是在感謝他對妻子孩子的照顧，實際上是在炫耀自己在城裡的經曆，引得白嘉軒十分不快。

後來，他回到了當初以鹿子霖為首的弟兄團體中，大擺宴席，和那些曾經看不起的人描述城裡體面的生活，撺掇他們和自己一起去城裡掙錢。

在他鼓動下，白鹿村上有一部分人坐不住了。他們看着曾經最窩囊的石頭，如今變得如此風光，說什麼也要跟他一起去城裡分一杯羹。

于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白鹿原上刮起了一陣外出掙錢的風氣，石頭也在這樣的局勢中，體會到了領導者的感覺，渾身上下都張揚着得意。

也許是他當時真的積攢了一些錢，又或者是在衆人的追捧中，他誤以為自己真的成為了大人物。

總之從那以後，石頭就徹底變了。

當時整個社會正處于新舊交替的時期，傳統的封建思想瀕臨瓦解，一股自由的風潮席卷白鹿原整個大地。

當進步青年們振臂高呼“婚姻自由”時，石頭也從中得到了啟發。

他覺得自己有錢了，也見過世面了，以前的妻子就再也配不上自己了，自己也不喜歡那個農村的發妻，還不如一紙修書，另尋他人。

人人都要自由，那他也要自由地去選擇婚姻，想清楚這件事以後，他果斷立下了休書，要和自己妻子分開。

他不僅什麼都不留給她，還要硬生生地将孩子從她身邊搶走，帶到城裡和自己一起生活。

抛棄發妻，搶奪孩子，頃刻之間，石頭親自破壞了一個完整的家庭，這樣的行為，實在是讓人氣憤。

二：任性妄為之後，妻離子散，一無所有

佛經有言：人生在世，皆是因果循環，種下什麼因，就會得什麼果。

我們在生活中所積累的善行，會變成日後的福氣，而因為自私所欠下的人情，也會變成以後的怨氣。

石頭的做法有違道德，最後就一定會受到道德的審判。

沒過多久，石頭就帶着自己兒子去了城裡生活，可是才剛到城裡，他就因為粗心，弄丢了兒子。

他在孩子走丢的地方到處尋找，一直也沒有找到孩子的下落。情急之下，他趕緊跑回白鹿原上，請求各位鄉親幫助他尋找孩子。

可剛踏入原上，他就遭到了村民的一頓暴打。人人都恨這個負心漢，人人都知道，他做下多麼傷天害理的事。

原來，就在他把孩子抱走的當天，他的妻子心灰意冷，一把火燒了房子，自己也在大火中自盡。

孩子走丢了，妻子自盡了，整個家都散了。

望着燒成灰燼的房子，石頭悲痛欲絕，嚎啕大哭，用雙手去扒廢墟，大聲哭喊着自己的妻子，衆人想去勸阻，白嘉軒攔着：“讓他扒，這是他自找的。”

從那以後，石頭瘋了。

他本來以為隻要自己有錢了，就可以為所欲為，就可以随意拿捏自己的人生，就算他抛棄妻子，也依然可以過得快樂。

可他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魯莽沖動的行為，竟然讓他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妻子，失去了曾經溫暖的家庭。

直到發現自己瞬間家破人亡時，他才意識到，什麼金錢，什麼體面，都不如一個完完整的家重要。

可是，一切都晚了，一切災禍已然釀成，誰也拯救不了他。

故事最後，石頭瘋瘋癫癫，去守了祠堂，因為隻有在祠堂裡，他才能安靜下來，可能隻有跪在列祖列宗面前，才能償還曾經犯下的罪孽。

抛妻棄子以至晚景凄涼，石頭的結局真實又現實，具有一定的普世意義，可走到這一步，究竟是誰造成的？

其他人物角色的悲劇，多多少少都有時代的因素，但是石頭，是他咎由自取。

如果他沒有貪慕虛榮，或許就不會想着帶孩子去城裡生活。如果他沒有抛棄妻子，那麼他的妻子就不會萬念俱灰，用那樣一個殘酷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絕情造成的。

諷刺的是，石頭一直是“婚姻自由”的追随者。

當他在祠堂自信地叫嚣白嘉軒說“不喜歡就不在一起了呗，這是我的自由”的時候，他一定想不到，自己的以後會落得如此凄慘的下場。

自由本沒有錯，可石頭錯在他把自由當成了不負責任的借口。

如果他可以和妻子離婚，但前提是要征得妻子的同意，好好照顧妻子，給她相應的安慰。什麼都不說，就直接一紙休書，隔斷了與妻子十幾年的感情，就等于是将自己的自由淩駕于對他人的傷害之上。

不僅如此，他還帶走了兒子，對于做母親的來說，孩子就是自己的命啊，她怎能不絕望呢。

人生漫漫長路，從來都沒有絕對的自由，自由都是有邊界的，除了考慮自己，我們還要考慮身邊的人。

當我們履行對他人的責任時，才能問心無愧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石頭的悲慘結局告訴我們：任性妄為很容易，但我們要付出沉痛的代價。如果不想後半生落得凄涼的結局，就一定要守住自己的本分，履行好自己的責任。

隻有無愧于心，才能無限向隻有接近，如果抛妻棄子，忘記本心，那麼越是往前走，就越是陷得越深。

END

今日話題：

你們覺得石頭的悲慘結局，有時代的因素嗎？

來留言聊聊你的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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