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九旬的奶奶,平時溫聲細語,眉目總是笑眯眯,今天,說起這番話來的時候,卻非常的倔強,執拗得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沒有人能明白,老人家對這一間老屋的感情之深。
70年前的今天,遙遠得像一個飄渺的夢。
但,顫顫巍巍的奶奶卻依舊清晰地記得:憨厚的爺爺,在暖融融的紅燭光裡,輕輕地掀起了她的紅蓋頭。
他們共偕連理,共同支撐起一個小家庭。
第一個孩子在這裡呱呱墜地,嘹亮的哭聲想徹了整個院落。
“是個大胖小子。”“聲音這麼大,肯定是個頑皮的娃”……當年鄰居們的道賀聲依稀還響在奶奶的耳畔。接着第二個、第三個孩子。日子太勞累不堪,并且窮得叮當響。孩子們的哭鬧聲、打鬧聲總是此起彼伏。
尤其生病的時候,最叫奶奶鬧心。奶奶隻好伺候了這個,照顧那個。
眨眼,倏忽而過的歲月就把她的容顔完全摧殘。但是孩子們也漸漸大了。他們出外謀生了……又帶回了新的成員…接着爺爺先走了……孫子們陸陸續續出生……
歲月在流逝。
生命在輪回。
但,屋子卻無聲地記載了一切的一切。
它,原本就普通甚至破舊。清磚圍起來的院子。青灰色的牆。質樸的木門。掐指數一數,它在歲月的歲月當中已悄然走過了近100年的曆史了。
風吹。雨打。大家以為它就這樣隕落了。
所以為了保障奶奶的安全,各個孩子都極力邀請奶奶到自己陽氣堂皇的房子裡居住。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媽,來我家住吧。”
“媽,我幫您專門準備個大房間。”
……
孩子們的孝心,可鑒。
沒有想到,奶奶竟然這麼倔。
“我就喜歡住。我哪裡都不去。”
怎麼辦?(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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