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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戲言,“作家都是瘋子”。
意思是有很多讀書人,在閱讀他人心路時,容易代入自我,非要在字裡行間,感受屬于另一個人的思想感觸、聲光影像和精神世界。而輪到自己寫作時,又需要将自身所經曆的一切,凝練和幻化成為簡潔的文字。
對着黑白分明的文字,不由自主地就聽到莫須有的聲音,看到不存在的畫面,聽覺、視覺和觸覺,在指尖、在筆下沸騰流淌,這不是瘋癫是什麼?
所以說,讀書就是一個人捧着書本,眼睛透過手中的紙張筆墨,在神思遐迩間看到了森羅萬象。這樣的奇妙感受,在愛讀書的人眼裡是自在暢快,可是在目不識丁的人眼裡,卻隻不過是一個瘋子的癫狂行徑罷了。
01 北大詩人。
“黑夜一無所有,為何給我安慰。”
我不說你也知道,詩人總是奇奇怪怪的,査海生也不例外。他于1964年3月出生于安徽懷甯,在農忙時節幾乎天天要下地幹活,卻對文學創作有着異乎尋常的敏銳和天賦。
性格孤僻、不愛說話,讀書是他唯一的樂趣。
從査海生的憂郁詩句就可以看出,在情感世界獨孤一人的他,隻能被黑夜所陪伴和撫慰。
沒錯,這就是詩人的浪漫:可以沉默、可以孤獨,可以無趣,但又可以拿起紙筆,用一種别出心裁、自洽邏輯和朗朗上口的詞句,描畫出那份和自己如影随形的孤獨。
4歲時在公社比賽中背出50多條語錄,15歲時就考進“最高學府”北京大學,這不是天才是什麼?這說明,査海生不但喜愛和擅長詩歌創作,其智商能力和學業成績也不差。
更何況,他是在1979年8月來到北大,就讀幾年後,在1982年才開始提筆創作,自費編印自己的第一本油印詩集《小站》的。
但是査海生的才情和天賦,很快得到了年輕一代的認可、崇拜和追捧:
同學們把査海生、駱一禾和西川這三個經常在一起談天說地、舞文弄墨的青年才俊,并稱為“北大三劍客”。
然而從北大畢業後,海子卻出人意料地選擇了到政法大學擔任校刊實習編輯,後來又作為美學教授,調到了哲學教研室。從那時起,詩人海子經曆了和女生波婉的初戀和分手,更因此寫下成名作《亞洲銅》。
“那兩隻白鴿子,它是屈原遺落在沙灘上的白鞋子。”
不知道在寫下如此絕美詩句的時候,海子是否會想起那個在詩歌講座中,站起身來響亮地說出“我喜歡海子的詩”的大眼睛女生。毫無疑問,和波婉在一起的如癡如醉的愛情,給了海子無限的靈感和澎湃的詩意。
“北方,拉着你的手;手,摘下手套;她們是兩盞小燈籠。”
否則,他也不會寫下這樣的愛情箴言。
隻可惜再美好的愛情,在面對父母、家庭和婚姻時,都顯得有些滑稽可笑。
比如波婉的父母,就完全不放心将自己的寶貝女兒,交給像海子這樣一個不修邊幅、邋裡邋遢的“天才詩人”。
當然這很好理解,畢竟靠寫詩賣文而衣食無憂的人,在曆史上都不多見。但凡是個父母,都絕不可能把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推到一個“沒有錢景”的年輕人身邊去。
所以海子和波婉的愛情故事,注定要以分手結束,但是誰也想不到:
海子在經曆了幾段苦戀之後,最放不下心頭的,還是波婉。
02 舊情難忘。
盡管如此,多愁善感的海子,還是先後與詩芬、白佩佩和安妮,發生了一些說來可惜的戀情。
詩芬是昌平文化館的職員,雖然比海子大四歲,卻非常仰慕他的詩歌和才情。
盡管他們初識時,海子和波婉正處在熱戀當中,無暇顧及她的細膩愛意。安靜低調的詩芬,默默鼓勵海子去參加“昌平縣業餘文藝創作比賽”,并獲得一等獎。
她也能心甘情願地為海子洗衣燒飯,無微不至地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但是勉強挽留在身邊的天才詩人,似乎并未全情投入。
每逢回家過年,海子都要飲酒痛哭,雖然嘴裡不說,但心裡顯然還是對波婉念念不忘。已經27歲的詩芬,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等到海子向她求婚的那一天。
一邊是心灰意冷,一邊是舊情難忘,這樣的結合,終究還是免不了離散。
“誰在美麗的火中飛行,并對我有無限的贈予。”
但其實,那個抱定了波婉的戀情,隻肯對詩芬“有限贈予”的,正是海子他自己,他又怎麼好意思,要求别人對他癡情一生呢?
正如張愛玲所說,“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朱砂痣。”
對于海子來說,那個在課堂上徑直站起來,忽閃着大眼睛看着他的波婉,就像是他的“紅玫瑰”,心向往之,卻又無能為力;而那個為他洗衣造飯、默默支持他的詩芬,就像是他的“白玫瑰”,隻要他一回頭就能看得見,卻偏偏無意攜手,相伴至白頭。
然而人生與愛情,就像是至尊寶在《大話西遊》中對紫霞仙子的眷戀與懊惱,往往是“得到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否則的話,“北大詩人”海子斷然不會在詩芬嫁給一個文物局幹部的下午,帶着兩瓶烈酒,和早已成家生子的“紅顔知己”白佩佩爬上軍都山,開懷暢飲、深情相擁。
白佩佩是個女詩人,欣賞海子的才華,在他的影響下也開始重寫詩歌,甚至因為這一段“孽緣”,和家人産生了矛盾。
“姐姐,今夜我不想人類,我隻想你。”
從這句絕美的詩句中,我們能看得出海子對于白佩佩那一種猶如“姐姐”一般的情懷和依戀。但現實永遠是殘酷的,即便是才華橫溢的詩人,也少不了為了身邊的家人和自身的虛榮,而放棄掉眼前這一段靈欲相契的愛情。
在海子的心中,白佩佩不是紅玫瑰,也不是白玫瑰,而是一個飾演過《安娜·卡列尼娜》和《茶花女》的葛麗泰·嘉寶(Greta Garbo)那樣風情萬種的女子。
此外,還有青梅竹馬的蘆花,“雪域女神”李華和崇拜他的安妮,她們都在詩人海子的心頭停留過,變幻成了他筆下凄美絕倫的詩詞意象。
直到他心念已決,撲倒在冰冷徹骨的鐵軌上。
03 情感疾病。
海子15歲就考進北京大學,這是到了現在,也令無數學生家長都感到羨慕嫉妒的事情。
這說明他的智商思維和做題能力都是出類拔萃的,不但有文藝青年的才華橫溢,也有高分學霸的書生意氣。所以,即便海子在大學畢業後,選擇了去政法大學任教,并且先後和6名女子産生了美妙凄婉的戀情……
你也不能說,這是一種文藝詩人的病。
西川曾說,“寫作就像個黑洞,到了某個境界就會被繞進去,做出類似輕生的行為。”
或許諸如老舍、三毛、海子、顧城……這些作家和詩人,盡管在字裡行間肆意揮灑着傲人的才情和詩意,卻因為思想意識的敏銳感觸,在面對生活中的不順逆境時,痛苦而無奈地選擇了撒手人寰。
所以說,敏感和孤獨,是作家在一生中最大的敵人。
芥川龍之介說,“我一次也沒有從我的母親那裡感受過母愛”。
太宰治說,“生而為人,對不起。”
三島由紀夫說,“人這東西,一旦鑽在美裡不出來,勢必不知不覺撞進世間最為黑暗的思路。”
我想,這都是對海子在生命最後的沖動行為,最好的注解。
人的生命隻有一次,“蝼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擁有至高智慧、靈性和感觸的人呢?
不管我們是著書百萬字的作家,還是個目不識丁,隻會在鍋台竈具間打轉的家庭婦女,生命的美好可貴,都是無可比拟的。無論如何,心思細膩、多愁善感和脆弱敏感,都不該是我們放棄和家人共處,丢棄心中朝思暮想的興趣愛好的理由。
誠然,會寫作、愛寫作,實際上算是一種“情感疾病”。
認知失調、情緒錯亂、胡思亂想……
這些能夠敏銳感知到字詞言語背後的聲光影像的作家,就像是一個個抱着書本癡迷、盯着紙張癡迷的“瘋子”。如果你讨厭讀書、很少讀書,很少在咬文嚼字的同時,在頭腦深處去不斷發掘和激發這種奇思妙想的能力。
那麼很有可能,你根本就學不會寫作,更不可能成為一名以碼字為生的作家。
總之,像海子這樣的天才詩人,往往因為文字和詩句而成名,亦因幻想和沉迷而成癡。
但我還是好想和海子共讀一首詩: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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