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
“不要……不要……”方怡額頭上滲出細汗,雙手緊緊地抓着被褥。
顧庭枭聽到動靜,連忙開燈。
睡在地鋪上的她,此刻看起來非常地不安,應該是正在做噩夢。
“醒醒。”顧庭枭搖了她一下,可是她還沉浸在夢中,無法醒來,這個女人就是這樣,睡着後,想要她醒來比登天還難。
顧庭枭隻得用手帕将她額頭上的汗擦去。
方怡感覺到身邊有依靠,将顧庭枭緊緊地抱住,腦袋埋進了他結實的胸膛。
顧庭枭頗是無奈,究竟是怎樣的噩夢,讓她這樣舍不得清醒。
原本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穩,她應該是度過了最為艱難的時候,顧庭枭本想回到床上繼續睡,無奈方怡抱着他,自己無法讓她松開。
難不成,今晚就被她抱一晚上?
隻是,他現在是跪着的姿勢,要是保持着這個姿勢不動,雙腿怕是要殘廢。
這個女人,睡在地鋪上都讓人不省心。
顧庭枭還算是有耐心的,堅持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方怡這才睜開雙眼。
房間的燈亮着,非常刺眼,再仔細一看,自己竟然在顧庭枭的懷裡,這是……神馬情況?
“顧庭枭,你不是在床上嗎?”方怡連忙松開他,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所以你猜猜,我為什麼會下來?”顧庭枭又如往常那樣賣關子。
聽見他這麼說,方怡不免多想,“你别告訴我,你是為了……”
“繼續。”
“我想,堂堂的顧大總裁,不至于這麼無恥吧?”方怡弱弱地開口。
說實話,顧庭枭的人品她還是信得過的,隻是,人啊,是一種很莫名其妙的生物。
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出現問題的幾率很大。
再說,他雖然體格偏瘦,但力氣應該不小,萬一真的遇到那種情況,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我是不是無恥的人,你試一試不就知道?”
“你快到床上去,這地鋪是我睡的。”方怡想着,如果他想睡地鋪,把床讓給自己睡也不錯。
當然,這算是癡心妄想。
“我倒是想回去。”顧庭枭白了她一眼,“可腿麻了……”
天知道這兩個小時他是怎麼堅持的,要不是她睡得這麼香,自己真的會毫不猶豫地扔下她。
“顧庭枭,你倒是解釋清楚啊。”
往往,他不屑于解釋的事情,就會令她很好奇。
“你剛才在做噩夢,我就來看看你,想不到你會抱住我。”顧庭枭把事情的經過用這麼簡短的語言講了一遍。
方怡目瞪口呆,“我,抱住你?”
看來自己在做夢的時候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竟然會主動抱住他。
那麼顧庭枭豈不就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難得,他的腦海裡沒有冒出非分之想。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對自己沒感情,才能做到坐懷不亂吧。
嗯,一定是這樣。
“究竟是做了什麼樣的噩夢,還記得嗎?”
“不記得。”方怡搖頭,“不過我想,應該和安茜有關。”
自從安茜走後,她的腦海裡總會浮現安茜出車禍時的場景,雖然沒有親眼看過,但是,那慘狀,自己是能夠想象的。
可憐的安茜,那麼年輕,就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你和她感情真好,連做夢都想着她。”顧庭枭的腦海中不禁幻想,如果她在做夢的時候也能想到自己那該多好,當然,希望是美夢。
“顧庭枭,你有不舍得分開的好朋友嗎?”
“應該……沒有。”
“那你還真是薄情。”
男人的心思和女人就是不一樣,女人可細膩得多。
“這和薄情有什麼關系?”顧庭枭不解地問道。
“人生在世,或多或少都會有知心朋友。”安茜離開人世之後,書惠就成了她最好的朋友。
當然,方怡的心裡,總有一個位置是屬于安茜的。
這一方天地,任何人都别想占據。
“你得記住,我是個生意人,在生意場上,隻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
顧庭枭的這番話,說得也在理。
和他聊了這麼多,方怡頓時睡意全無,“顧庭枭,難得咱們有時間交流,今晚不睡了陪我聊天怎麼樣?”
“我白天還要上班。”顧庭枭表示,自己可沒她這麼閑。
“好吧。”方怡頓時失去了興緻,是呀,整個顧家,除了自己,他們都很忙。
方怡不想當一個好吃懶做的人,她也想工作的,可是顧岚不允許,顧庭枭也不讓她去皇帝集團上班。
顧庭枭似乎不忍心看她這麼失落,終于松了口,“算了,我陪你聊。”
“真的?”方怡高興起來,“這才有點人情味。”
方怡起身,穿上拖鞋。
顧庭枭皺眉問道:“你去哪?”
不是說好的聊天嗎?她這是……
“去拿酒啊,咱們邊喝邊聊,就像韓劇裡演的那樣。”
“韓劇?”
這個女人,不僅喜歡看宮鬥片,還喜歡看韓劇。
“我去吧。”顧庭枭正要起身,方怡把他按下。
注意,按的是他的腦袋。
話說,顧庭枭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按過。
也就隻有這個女人這麼大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方怡也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動作有點不太禮貌,趕忙賠笑道:“你的腿不是麻着嗎?這種小事我來就好。”
方怡說罷,打開房門,蹑手蹑腳地下樓。
畢竟現在是淩晨兩點,大家都已經睡覺,自己可不能弄出太大的聲響吵醒他們。
方怡拿了兩瓶酒,轉身,一張陰森的臉出現在眼前,把方怡差點吓暈。
借着月光仔細一看,竟然是吳媽。
方怡呼了一口氣,然後以蚊子一般的聲音小聲問道:“吳媽,這麼晚,您還沒睡呢?”
豈料吳媽根本就不搭理方怡,自顧自走進廚房,停留了一分鐘左右,又自顧自地回了房。
所以……吳媽在夢遊?
方怡倒是第一次見到夢遊的人。
講真,剛才見吳媽進廚房的時候,方怡甚至還擔心,吳媽是殺人分屍的,也怪自己看多了犯罪懸疑劇。
總之,沒事就好,隻是這大半夜的夢遊,也實在是讓人心生害怕。
方怡确定吳媽在床上躺着睡下後,才拿着酒上樓。
顧庭枭已經從她的地鋪上起身,這時,他坐在房間裡的沙發上。
大半夜喝酒不是什麼好習慣,難得方怡想,他也就陪她這麼一次,也算是回報她上次在28号陪自己的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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