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男輕女的家庭,對女孩子的傷害可以恐怖到什麼地步?電視劇隻演出了表面,現實生活中很多女孩子可能終其一生深受折磨,我身邊便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我的大學舍友,皎月,是那種如明月溫柔般的女孩子。可惜這一輪月亮,從出生起就被原生家庭束縛,深陷人生的泥潭。
高中畢業時,皎月的父母重男輕女,願意花50萬為兒子全款準備彩禮、婚房、車子,卻不願意為女兒繳一年5千塊的學費。皎月隻好申請助學貸款。
大學四年,皎月沒收到過一分錢的生活費。夏天她在菜鳥驿站的鐵皮房收發快遞,賺3.5元/小時的生活費;下雪天她在室外發傳單,中午隻敢吃沙縣6塊錢一份的蒸餃......
接到母親為哥哥索要兼職費的電話後她會沉默;被我們勸說反抗這種不公時内心會掙紮;得知唯一疼愛她的爺爺在被農作機器絞斷5根手指後會整夜啜泣。
她的苦别人無法感同身受,也沒有有效的解決方法。皎月隻能無措地跟着大學時光的齒輪不斷向前走。
畢業後的皎月逃到一個遠離家的城市上班,玩命工作。即使高強度的企業培訓和殘酷的淘汰制讓她一度接近崩潰,但她經過兩年的努力,依舊成為了某知名公職培訓機構預約數最高的講師之一。
皎月每個月往返十幾個城市講課,月入幾萬。她每個月會給父母轉一些錢,讓父母買電器、家具,改善居住環境。剩下的大部分錢攢起來,讓自己有面對生活的底氣。
即使父母要錢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數額越來越大。但忙于工作,看着存款數額不斷增長的皎月,依然覺得工作生活忙碌而滿足,來自原生家庭的壓迫和不公似乎離她越來越遠。她在社交平台上發文:“這一刻,我覺得幸福觸手可及”。
但随着皎月的失業,殘酷的真相也被現實無情地撕開。
在國家雙減政策下,教培行業式微,連續半年沒有課程安排的皎月回到家裡。發現了一個更可怕的事實:父母大半生的積蓄早已被哥嫂揮霍完,一大家子這幾年全都靠皎月“補貼家用”的錢生活!
面對因懶惰不願上班的哥哥,生下侄子後就當全職媽媽的嫂子,年僅3歲的小侄子。皎月的父母理所當然地把皎月當成了提款機和哥嫂一家人下半輩子的依靠。
皎月想象中的幸福如泡沫般破碎,那一刻,她很想逃!
但母親早已悄悄地把她十五萬的積蓄轉到自己的卡裡,并不斷旁敲側擊地試探她另外的十五萬存在哪裡!皎月試着抗争,拒絕支付小侄子上幼兒園的學費,結果因為2000元的學費,她被母親罵到半夜,“滾出我們家!”這一句話,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我曾特别生氣地勸她:“那就遠離這個家啊!實在不行斷絕關系!”
她隻回了一句:“我做不到啊,如果是你,你能對父母說出斷絕關系這句話嗎?”
皎月心情悲涼地發現:她努力饒了一圈,最後卻是因為顧念親情回到了原點。如電視劇般的壓榨、沖突、矛盾在自己身上上演,現實中卻沒有那個命定的男主角拉她一把。
最後,她逃了。她去了某個小鎮當公務員。每個月固定時間給父母打1000塊錢,盡孝道,但絕不愚孝,不做扶哥魔。任父母如何鬧,哥嫂如何擺臉色,她說:那15萬是回報父母的20年來的養育之恩,每月2000塊是讓父母好好養老,其他的,沒有。
這一次,皎月下定決心掙脫這原生家庭的枷鎖,同時抓緊自己的緣分:一個理解她并呵護她的結婚對象。新的環境,新的工作,新出現的愛人,幸福對于皎月而言,再次變得觸手可及。我們幾個舍友,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
春節前,正在皎月家鄉出差的我抽了個空約她吃飯。4年沒見,我們都特别高興,她酒量好了很多,火鍋中的菜沒吃多少,三杯酒就下了肚。酒意上來,我問起她與對象的近況及婚期。
正在夾菜的她突然收起了笑意,略微惆怅地說道:“元旦時,我帶他回了家,然後我知道,或許我們不可能了。”
我十分驚訝:“為什麼?!你父母對他不滿意嗎?”
“不是不滿意,隻是我媽說,彩禮必須要50萬,一分都不能少。一次性付齊後,往後逢年過節都不需要他這個女婿帶禮物上門了。”皎月的臉隔着鍋上的霧氣,苦澀地說道。
50萬,女兒一輩子的幸福,用來保障30歲的兒子下半輩子的生活,呵呵。
父母重男輕女帶來的傷疤會愈合嗎?會的,但是我們大部分人花費了一生去治愈。
皎月這8年,為擺脫這種被吸血的狀态用盡一切力氣,原以為苦盡甘來,卻還是被親情束縛了婚姻。
關于父母重男輕女題材的電視劇,往往以圓滿作為結局,但是像皎月般的女孩子真實的人生最後的結局會是如何呢?
(大學舍友的親身經曆,“皎月”隻是跟她名字相似的化名,本篇文章經過她的同意發布,希望每個女孩子都有擺脫原生家庭傷害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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