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呱心
當下誰能創造爆款神曲?
直覺上可能是抖音。回顧2018年的神曲,《沙漠駱駝》、《學貓叫》、《紙短情長》無一不是來自抖音。而且,早在2018年初,抖音就發布了“看見音樂人計劃”。
但其實你不知道的是,快手在去年中旬同樣上線了自己的“音樂人計劃”,并且宣布要給音樂人“真金白銀”的分成。有音樂人已經從快手平台上拿到了100多萬的分成收入。
當然,快手對音樂生态的重視遠不止“音樂人計劃”。
過去一年來,快手不僅上線了快手音悅台、K歌功能,還在今年2月推出了一款音樂短視頻APP。
但這似乎與快手向來給人的印象有些不不符,畢竟快手并非如抖音一樣走着音樂短視頻的定位,而是更偏向生活化的内容調性。更值有意思的是,同樣扶持音樂人,快手與抖音的邏輯完全不同。
看起來抖音一直努力跻身主流音樂生态,而快手的邏輯則更偏向于底層用戶裡的“音樂人”。直到現在,快手上認證的音樂人幾乎全部來自草根。
雖然快手在電商、直播體系上的成熟,能夠讓音樂人通過這些渠道完成變現。但在音樂付費模式上,快手目前還停留在補貼的階段,而抖音在年初已經宣布将在三月份上線音樂商店,通過廣告客戶付費購買音樂的模式使音樂人獲益。
如何能夠做到“有進有出走向雙赢”,可能是快手音樂生态接下來要探索的命題。
從初中畢業的打工妹,
到百萬粉絲的快手音樂人
晚上八點半的珠江邊上,人群喧嘩,燈光迷蒙,小蓉手持一把吉他彈着輕快的和弦,唱着一首又一首的流行歌曲,大兵則像過去兩年的每一天一樣站在她身後默默打鼓……
若不是注意到兩人面前正在直播的手機屏幕,你很難意識到,這樣一對看似平凡的情侶,光是一首原創單曲《想要對你說》,就在快手上擁有44萬次的使用量。
在過去的兩年多裡,小蓉大兵依靠着唱歌和創作在快手上收獲了兩百六十多萬粉絲。
小蓉是初中畢業後随父母打工來到東莞的,大兵則是在廣州上班的一枚程序員。一次偶然的機會,小蓉和大兵看到身邊的人在玩快手,自己也入坑了。
最初他們用快手做直播,後來也拍攝自己在街頭唱歌的短視頻,但最初漲粉的速度非常慢。直到二人翻唱的一首張震嶽的《再見》,被算法推薦成了熱門,那一次就讓初期的小蓉大兵漲了幾千粉。
此後随着越來越多的作品上熱門,小蓉大兵的漲粉速度也越來越快,幾乎每一次熱門都能讓他們漲幾萬粉絲,最多的一次甚至達到了30萬粉絲。
随着粉絲的逐漸增加,小蓉和大兵也開始嘗試創作自己的原創歌曲,并在快手上發布。兩年過去,如今的小蓉大兵已經擁有了四首原創單曲,每一首都在快手上有着上萬的使用量。
由于快手的人氣帶動,《不後悔遇見你》《一起去大理》這些歌曲在網易雲音樂上也開始被越來越多人所知道,幾乎每一首歌下面都有幾千乃至上萬條評論。
如小蓉大兵這樣的音樂人,在快手上并不少見,一直在街頭賣唱的胡子哥,之前是喊麥主播的半陽......這些如今都已經有了當紅原創作品的音樂人。
在尚未接觸到短視頻平台之前,他們是大家身邊随處可見的普通人。雖然對音樂有着幾年乃至十幾年的投入和熱愛,但卻離主流音樂圈層極其遙遠。
半陽就曾告訴剁主,他一直在私底下保持着寫歌的習慣,也曾經拿着自己寫的Demo去找了很多音樂公司,但卻沒有一家公司願意簽他。
而在難以進入到主流音樂圈的情況下,這些獨立音樂人的生存狀況,一直令人堪憂。
根據中國傳媒大學《音樂人生存現狀與版權認知狀況調查研究報告》,近30%的音樂人從音樂上面沒有獲取過一分錢的收益,有70%的音樂人必須要從事兼職工作。
短視頻平台給了這些人一個被看見被挖掘的機會。在這個巨大的流量池裡,無關名氣和背景,隻要你的音樂有人喜歡,就能通過算法推薦被更多人知道。
不過,像小蓉大兵這類在快手上的音樂人,并不期望成為萬人敬仰的偶像,或者歌手。“我們不想成為劉德華那樣的歌星,也知道自己成不了。”他們隻希望能夠在用音樂表達自我的同時,也能讓自己過得好一些。
平時,他們除了錄制一些彈唱的短視頻以外,每天晚上都會直播唱歌,這也使得他們賺得了不少打賞的收入,事實上,直播打賞收入也正是大部分快手音樂人主要的收入來源。
短視頻成音樂傳播新戰場,
快手上線音樂人計劃
短視頻領域最早對音樂出手的是抖音。
早在2018年年初,抖音就已推出“看見音樂計劃”,通過比賽的形式,鼓勵音樂人将原創作品上傳到抖音,并給予其中表現突出的作品專輯制作、導師指導、單曲獎金等扶持。
目前看見音樂計劃第一季包含十張原創單曲的專輯已經發布,第二季音樂計劃也在2019年1月份啟動。
快手同樣也在去年上半年上線了自己的音樂人計劃。據官方表示,隻要創作者在快手發表過一首原創作品,就可以成為官方認證的音樂人。顯然,這一認證的門檻并不高。
在成為認證音樂人之後,快手面向這批人的扶持措施包括:第一,在人氣方面會給予平台的流量扶持;第二,幫助音樂人尋找專業團隊定制單曲;第三,給予音樂人在綜藝以及線下演出曝光的機會。
比如此前他們就曾和《快樂大本營》合作過一個名為“不要說,唱”的闆塊,讓快手上的人氣原創單曲能夠以被明星演唱的形式獲得更高的曝光度,這其中甚至有一位音樂人雪無影的作品被謝娜看中,并将其錄制成單曲發布。
而在線下演出上,快手上個月末在北京的MAO LIVEHOUSE舉辦了第一場快手音樂人之夜,并邀請了小蓉大兵、半陽、鵬遠等幾位快手上當紅音樂人來演出。
看起來,這些措施和此前抖音的音樂人計劃,甚至不少短視頻、直播平台針對頭部主播、達人的扶持措施都頗為相似。
但相比其他平台,快手音樂人計劃當中有一項措施,則顯得比較特殊:他們還會拿出一筆錢,用于給音樂人真正的獎金。
要知道,此前大部分短視頻平台扶持音樂人的措施幾乎都集中在創作上和提升知名度上的支持。但說到直接從短視頻平台上直接獲取音樂付費收入,這可能還是第一次。
雖然具體的分成機制官方并沒有透露,但是在接受采訪時,一位音樂人告訴剁主,她的一首原創單曲上線七個月以來在快手上獲得了296萬次使用量,也給詞曲創作本人帶來了100多萬的收入。
當然,從整個音樂産業來講,對原創音樂人在創收上的扶持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但相比在線音樂平台通過會員包分成、周邊合作、付費專輯等渠道構成的“有錢大家一起賺”模式,快手按使用次數付費則完全相當于平台單方面的補貼。
如此“真金白銀”的扶持,或許是許多人沒有想到的。畢竟相比較于抖音,快手的音樂屬性并不那麼強烈,其平台上的内容更偏向生活化,且快手向來以“弱運營”的風格著稱,在此之前幾乎從未對平台上的KOL有補貼和流量的扶持。此次卻給了如此大的扶持力度,這些動作似乎說明,音樂生态在快手平台上的位置,似乎要比人們想象得更為重要。
動作不斷,
快手為何頻頻發力音樂生态?
從去年開始,快手相繼上線了K歌和快手音悅台功能,前者不僅能滿足用戶K歌的愛好,産出大量的UGC産品,且這些産品可以直接轉換為可以使用的BGM;後者開啟之後用戶就可以在同城的入口看到精選音樂短視頻的合集,集中滿足用戶尋找、欣賞音樂的需求。
到了今年2月,有媒體發現,快手上線了一款名為光音的APP,這款産品的主要功能是輔助音樂人美化音質、添加歌詞、制作MV等。
如此重視發力音樂生态,一方面或許是因為看到了短視頻領域在音樂産業當中的崛起,根據國際唱片業協會(IFPI)發布的《2018年音樂消費者洞察報告》顯示,全球86%的用戶通過音視頻流媒體聽歌,其中52%的人通過視頻的方式收聽音樂。
在快手平台上,配樂内容同樣占據了相當大的比重,其地位類似于一個基礎設施,按照快手官方給出的說法,音樂能夠幫助用戶理解短視頻的内容,二者之間是相互促進雙向傳播的關系。因此,重視音樂生态,對快手而言,不僅是在承接短視頻成為音樂收聽的下一個主戰場的趨勢,更是在優化自身的短視頻創作服務。
另一方面或許也是因為老對手抖音憑借音樂生态迅速壯大給快手造成的壓力。雖然同樣坐擁着2億月活,相比較于抖音,快手無論是從知名音樂人的數量,還是制造神曲的對外影響力上似乎都要落後于抖音。
這種差距,一方面是因為抖音本身所帶的音樂屬性就更為濃厚,其主要用戶一二線城市的年輕人在流行趨勢上也更有話語權,另一方面,無疑是抖音的強運營物盡其用地開發了内容勢能,加上抖音早早就邀請了數百位大牌明星入駐,明星的影響力與運營的結合進一步加速了音樂的裂變傳播。也正是依仗着這套玩法,抖音在2018年迅速崛起,甚至有趕超快手之勢。
面對競争對手的來勢洶洶,快手在不違背“普惠原則”的基礎上,開始建立垂直運營體系,給予内容創作者更多權益上有了明顯的提速。包括此前推出的MCN合作計劃、快手喜劇人等扶持計劃,其中同樣包括獎金激勵、演出機會、運營扶持等内容。因此在本就重視的音樂生态上面不斷加碼,似乎也是理所應當。
無論是光音這種降低編輯音樂短視頻門檻的工具,還是如快手音悅台這種系統自動将音樂人直播時的精彩片段以短視頻形式保存下來的功能,其目的都指向了幫助這些可能并不擅長編輯短視頻的音樂人更方便快捷地産出優質的PUGC内容。
這說明,相比抖音試圖占據主流音樂宣發渠道的野心,快手對音樂生态的發力,最終目的似乎還是指向豐富自身的内容生态,增強用戶的粘性。
不過雖然快手在音樂生态上預算不少,音樂人計劃上線以來也獲得了130億的播放量。但相對于競争對手而言,快手在構建自家音樂人内容生态上,快手隻能算是剛剛起步。
目前該計劃已經上線了近一年,但除了流量和分成的扶持之外,如幫助音樂人制作單曲、推送音樂人上綜藝和線下演出等等,盡管在計劃之中,但還都沒怎麼落地。
相比之下,如抖音已經将自家音樂人送上了各種音樂節,火山小視頻也已經幫助第一批頭部音樂主播發行了個人單曲。
對于快手而言,它的音樂生态構建之路不過剛剛開始,究竟接下來它還将如何發力,又是否能借音樂生态讓自己的頭部地位更加牢固,打好這場防守戰,這些問題都還需要快手在2019年親自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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