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上團團,照見先生盤。盤中何所有,苜蓿長闌幹。飯澀匙難绾,羹稀箸易寬。隻可謀朝夕,何由度歲寒?”這首詩就是薛令之所寫,小時候讀了還以為“開閩第一進士”的薛令之在皇上身邊日子會如此艱難,而且還到了沒好飯沒好菜吃的地步!真難想象。更難以理解的是這首詩還得罪了唐玄宗,被下了逐客令:“啄木嘴距長,鳳凰毛羽短。若嫌松桂寒,任逐桑榆暖。”
真的一首《自悼》的詩就罷官了嗎?我想原因不是那麼簡單。有可能是宮廷裡内耗,幾股勢力的相互争鬥,皇上又偏聽偏信,使朝廷危機四伏,自己雖有強烈報國之心,但力微而且很難擺正皇上的心弦,最後隻好以行動立德給太子做榜樣。畢竟他是為太子講經史、道德文章的國師,怎會沒有好飯菜吃呢?
我們可以穿越到唐朝看看。那時長溪(福安)縣的廉村那半山嶺上有個青年便隐居在靈谷草堂中讀書。他刻苦學習,意志堅強,抱着“一朝得遇聖明君,腰間各佩黃金印”的志向而讀書,是個勤奮好學的勵志青年才俊,那年全國才有33人中進士,福建僅僅有一位,那人就是福安廉村的薛令之。
在唐玄宗開元初,唐玄宗還是明君,對薛令之還是很看重的,對他委以重任。當時薛令之升到左補阙谏官,可以在朝廷上發表言論,糾正官場的不良行為,闡明自己的政治見解,使國家向好的方向前進。唐玄宗看到了薛令之文采斐然,既廉明又有政治主見就任命他為太子李享的侍講而成為帝師。
這時薛令之想到終于可以實現報國之心了,沒想到唐玄宗開始荒廢朝政,每日與楊貴妃纏綿悱恻,完全忘了江山是如何打下的。享受幸福時刻,沒有了居安思危,這時聽信于小人,大權旁落到奸相李林甫之手。
在唐玄宗時,宰相李林甫善于獻媚逢迎,看皇帝眼色行事,并對玄宗喜愛的心腹宦官和寵妃也想方設法讨好賣乖,取得他們歡心。他就是依靠這種本領,竟高居宰相之位達19年。可想而知,這個人物如果玄宗還在,那就不止了。
李林甫這個人平時在其他人面前一副恭謙、平易近人之态,背後卻非常陰險狡猾,手段毒辣。不是自己的人,絕對會對他排擠,絕不手軟。他專門同有權有勢的人結交,結成幫派,壯大自己的勢力。
凡是有才學有見識的人,特别是像薛令之的才俊他更想拉攏過來,可是就是不行,從而使他非常妒忌。
如果哪位官員功業超過他,被唐玄宗重用,地位有威脅到他的,他一定要想方設法把影響到自己功業的人除掉為快。
為了掌握朝廷的一舉一動,李林甫下了番苦功夫,買通了宦官與皇帝的妃嫔,一有個風吹草動,他都能一目了然。
有一次,他聽說唐玄宗要重用兵部侍郎戶絢,便立即把盧絢調到外地,不久又把戶絢降職,卻對玄宗說盧絢有病,不能重用。
還有一次,又聽到唐玄宗想重用嚴挺之,于是他把嚴挺之請到京城來看病,然後告訴唐玄宗,說嚴挺之老體衰,正在治病,就這樣他玩弄兩面三刀的手腕,妒賢忌能,陷害忠良,這種人口蜜腹劍、見風使舵,很多人對他十分痛恨,但又無奈。
而且李林甫甚至還與皇太子李享矛盾重重,因而東宮官員也一并受到冷落和排擠,甚至被克扣夥食。
面對這樣的時局,開元後期唐玄宗蛻變了成了隻顧玩物喪志的人,朝廷在李林甫之手,整個國家沉淪于危險之中。
薛令之才題詩可能想引發皇上的重視,不要受小人的糊弄而丢了江山。可是皇上沒有看透詩的實意,還認為薛令之眼光高,那就到别處高就吧。
我想薛令之絕不會因為自己一首詩而辭官,甚至還叫江西安福縣令的獨子薛國進也棄官徒步返裡。
也許他看到了一種政治危機,除了李林甫之外,還有安祿山的危險人物和社會動蕩有可能爆發,自己無力拯救,又不能擺脫危機,夾雜在其中,有可能父子反受其害,為了避免宮廷裡還在内耗,倒不如跳出此圈,全身而退,留個清明在人間,讓後代永遠傳誦。
事後,玄宗覺得過意不去,又得知薛令之家境貧寒,便诏令長溪(福安)縣以歲賦資助其使用,但薛令之隻酌量受之,決不多取。
到了皇太子李享繼位,也就是唐肅宗想起了恩師薛令之下令诏回,但人已病故,而惋惜不已!
再穿越回來,《福安縣志》便有了“入仕者多以抗直辭歸,宦囊纖薄、蓋亦薛令之之遺風焉。”的評價。
這些也許就是薛令之辭官的理由吧。如今廉村的村口的“後湖宮”還敬奉着薛令之先生的塑像,每年接受人們的祭祀。
如果此時,薛令之能穿越時空隧道回到現代,回到故鄉看看,肯定會為家鄉巨變而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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