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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我們先來聊聊洛馬的發家史，如何靠他們的靈魂級總設計師，一步步崛起，成為今天的軍工巨頭。

在全球各大企業排行榜中，洛克希德馬丁以449億美元軍火收入穩坐全球軍火商的金字塔尖端；而以洛馬、波音、諾格這三個美國最大軍火商們，均以航空航天為其核心部門，航空制造業以其高技術門檻 高利潤，成為美國高精尖技術霸權的一大支柱，也是軍工巨頭均已航空航天産品為支柱的原因。如今的軍工霸主洛克希德馬丁最為著名當屬臭鼬工廠了，那麼是誰締造了臭鼬工廠？是誰讓洛克希德在上個世紀多如牛毛的航空創業公司脫穎而出成為今天的行業霸主？

1995年洛克希德與馬丁公司合并成為今天為人熟知的洛克希德.馬丁公司，洛克希德主營航空航天工業，馬丁主營航天與電子領域，合并後重組重複業務部門；而在1994年談判合并的前一年，馬丁的收入為94億美元，洛克希德公司的收入為132億美元。顯而易見今天的洛馬航空部門基因傳承自洛克希德。

在航空迷中這是個熟知的名字，《航空周刊》"航空航天史上前100大傑出人物" 中排名第八；他創立了洛克希德的機密"臭鼬工廠"，在那裡設計了國人熟知的U-2偵察機，設計了世界上最快，飛行速度最快的飛機SR-71黑鳥。

U-2、黑鳥與它們的總設計師

約翰遜自洛克希德公司最初期開始參與了40多架飛機的設計，并建立了臭鼬工廠，設計開發Agena系列火箭上面級，該上面級在上個世紀六十到八十年代末應用廣泛，共發射365次。凱利約翰遜由此獲得美國所有主要航空設計獎項，成為航空航天界的傳奇人物。1965年當選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士，1974年被選入美國國家航空名人堂。

在航空航天界成就卓著的凱利約翰遜出身并不顯赫；他來自一個瑞典的移民家庭，1910年出生在密歇根州一個以開采鐵礦石為營生的小鎮；越窮越生這句話同樣适用于美國人民，他貧窮的爸媽一共生了九個孩子，他排名第七；由此條件下成長為一名航空界大師，可謂是非常勵志了。受美國當時十分暢銷的少年科幻小說《湯姆.斯威夫特》系列的影響，在十二歲确立了自己的人生目标——設計飛機。

美國科幻小說《湯姆.斯威夫特》

所以多讓孩子看看科幻作品吧，雖然不一定每個人都能最終成為科學家，但哪怕萬分之一的孩子心中留下了種子，他将來的創造力和思維都對我們彌足珍貴。

中學的凱利約翰遜制作了以魔法師梅林為名的雙翼航模獲得獎項，高中畢業後，窘迫的家庭環境以及無法支持他去讀大學，所以索性搬到了他父親從事建築業的弗林特，夏天與父親一起在建築工地上工作，看來設計出SR-71黑鳥的大佬也是在工地搬過磚的（笑），并在别克汽車的生産裝配線上打工。

半工半讀完成了弗林特初級學院工程技術的學習，掌握了數學，物理學和微積分知識。一畢業就準備拿着攢下來的三百美元去學開飛機（考慮通貨膨脹後，1929年的300美元約等值于今天的4500美元，31200人民币），當時他才剛剛19歲~

正值美國三十年代經濟大蕭條開始，飛行教練卻勸他不要花錢學開飛機，"你的成績很好，如果上大學，你會走得更遠。"

他聽從了飛行教練的建議，并于1929年在密歇根大學安娜堡分校就讀。所以直到加入洛克希德公司後，約翰遜才學會了飛行。

1946年十月14日，凱利約翰遜拿到了自己的飛行執照

因為讀大學期間，美國經濟大蕭條，找不到建築行業的工作，凱利約翰遜在大學裡為兄弟會洗碗賺生活費，直到成為航空工程系主任學生助理才解決了吃飯問題。航空工程系主任經營着大學的風洞，約翰遜作為助理參與了所有的測試工作，從飛機到火車 汽車乃至芝加哥市的除煙項目。

空閑時間，約翰遜用輔導其他學生微積分賺外快；在風洞空閑時，向外出租為企業做測試幹私活，一小時收費35美元，凱利約翰遜提起這事咧嘴一笑"那一年我賺的錢比我在洛克希德工作的頭十年賺的都多。"

1932年畢業，他獲得了航空工程學士學位，在東海岸的飛機公司尋求工作。但在大蕭條的深淵中掙紮求活的公司中，即使是最有才華的畢業生也很難找到工作。決定加入美國陸航當飛行員時，因視力不及格被拒。

開着借來的汽車，他再次在西海岸找工作了，西海岸公司同樣沒能逃脫大蕭條的時代泥潭，唯一得到的鼓勵是在加利福尼亞州伯班克的破産重組的小公司——洛克希德飛機公司。工程主管鼓勵到："為什麼不回到學校，明年再來？我想我們會為您服務的。"

二十餘歲的凱利約翰遜

凱利約翰遜回到密歇根大學學習一年獲得碩士學位，當1933年拿着碩士學位開着二手車來到洛克希德公司時，洛克希德公司兌現了承諾，月薪83美元，即今天的1629.36美元，11302元人民币。從事洛克希德三十年代民用客機的測試工作，在14型超級伊萊克特拉的研發工作中改進應用了富勒襟翼，實現了富勒襟翼首次量産使用，知道今天衆多飛機仍在使用富勒襟翼。

憑借于此他完成了他一生五十餘個航空獎項的第一個"年輕人在航空領域的傑出成就"獎，此時僅27歲；記住這年，雙身惡魔P-38在他手中誕生了！洛克希德公司以約翰遜設計的XP-38原型機赢得了美國陸航招标的一款雙發高速重型戰鬥機，P-38閃電成為雙尾先驅，時速超過400英裡。

1938年，英國迫于德國壓力，派遣考察團在美國尋求一款可以充當反潛機的沿海巡邏轟炸機，洛克希德公司14型客機被相中，洛克希德被邀請派遣一個團隊前往英國與英國空軍部協商；空軍部會議上，英方提出了一些新的任務指标，在原有方案上需要重新設計。在為期三天的假期中，凱利約翰遜在倫敦一家旅館連續工作了72個小時，完成了所有工程上的改進設計。

作為官僚主義盛行的英國，英方代表表示對28歲的年輕人無法有充足的信任，時任洛克希德主管的考特蘭特·格羅斯以公司名譽為其擔保，1938年6月23日，英國空軍部與洛克希德公司簽署了200架14型飛機的合同，總價值2500萬美元；即A-29哈德遜轟炸機，這年，凱利約翰遜為公司正式任命為洛克希德首席研發工程師。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時，洛克希德總共為英國建造了3500架。

1943年，美國陸航開始擔心德國的噴氣式戰鬥機的發展，性能上威脅盟軍戰鬥機。開始了噴氣飛機的膽小嘗試——貝爾XP-59，哈，結果令人振奮！性能還不如螺旋槳戰鬥機。洛克希德也想來挑戰一下噴氣式戰鬥機！

此時的洛克希德并不輕松，不過不是過得不好，而是生意太好了，生産線三班倒，每天生産28架飛機。全公司沒有一個閑人，公司高層為了新噴氣式戰鬥機批準了凱利約翰遜去其他項目組挖人，組建了由23名工程師和103名車間機械師組成的團隊，臭鼬工廠的團隊成型了！在公司的B-1風洞旁邊，他們用哈德遜轟炸機的引擎闆條箱圍起來和馬戲團的帳篷搭起了一個小棚屋。

143天完成了XP-80噴氣戰鬥機的原型設計與生産，比原計劃提前了37天，1944年1月8日完成首飛，即F-80流星戰鬥機，是第一架時速超過800公裡的美國戰鬥機，也是美國第一架入役的噴氣式戰鬥機。約翰遜的臭鼬工廠及其運作方式從此确立，"要快，要安靜，要準時"，以惡毒的标準限制項目組人數，為了保密，項目組成員隻會分發到部分内容，總師要将總體設計留給自己，會議人數限制在15人以内，報告數量必須最少，但重要工作必須徹底記錄等等。。。（有興趣可以自行查閱"凱利·約翰遜管理規則14條"，這裡不再贅述）

那是洛克希德臭鼬工廠的開端，F-90，F-94，F-104和U-2以及一些不那麼秘密的項目都從洛克希德這個團隊誕生 ，臭鼬工廠負責設計生産原型機。1952年凱利約翰遜成為洛克希德公司的首席工程師，受美國空軍需求開始主導設計F-104戰鬥機，54年美國政府迫切需要能夠安全飛越蘇聯以偵查導彈和其他軍事設施的偵察機，美國政府再次求助于凱利約翰遜團隊。

1955年，U-2原型機經過九個月的研制生産誕生，今天大家都會覺得洛馬為代表的軍火商都是追求暴利無所不用其極的，對于凱利約翰遜來說研發新機型應該盡量降低成本，美空軍2250萬美元訂購首批U-2偵察機，凱利約翰遜最終幫美國政府節省200萬美元完成生産；1955年U-2單價為95萬美元（相當于今天的910萬美元）。

三年後擔任高級開發項目副總裁，因研發團隊工作地附近有一家化工企業導緻附近空氣彌漫臭味，臭鼬工廠的綽号開始在公司内部流傳。同年中央情報局開始對U-2表達不滿，高空低速偵察機已經無法滿足需求了。

1958年，中央情報局已經使用了兩年的U-2，但是大型偵察機太容易被雷達探測到，且機動能力弱，無法靈活規避地空導彈；中情局以液氫為燃料的偵察機項目走進了死胡同，特等人CIA提出需要一款性能類似的常規燃料飛機：3馬赫以上巡航速度、極高的飛行高度、航程超過4,000公裡。1960年1月，美國空軍批準臭鼬工廠進行12架A-12的設計制造和測試。

在牛車之後，洛克希德生産了黑鳥SR-71，将成為黑鳥的飛機是第一架專為規避雷達而研發的'隐形'技術的飛機；A-12研發初期，凱利約翰遜還與普惠公司J-58發動機項目負責人打賭，對方能不能為發動機設計出最佳的燃油噴射系統，輸的人要承擔風洞的測試費用，今天看來凱利約翰遜很顯然輸了，普惠J-58發動機和黑鳥一樣成為了傳奇，凱利約翰遜輸掉了12000美元。

A-12家族研發時一切都必須從頭開始：機身設計，工程技術，甚至材料。凱利約翰遜向任何提出解決思路的人提供50美元的獎勵。

凱利約翰遜乘坐YF-12A戰鬥機

提起黑鳥，我們除了速度，其次想到這是一架钛合金打造的戰機，乃至聯想到造價。盡管黑鳥1966年單價3400萬美元，折合今天2.75億美元，但凱利約翰遜對自己的成本控制十分驕傲，設計黑鳥時，将一種特殊類型的钛合金部件的成本從119美元降低到11美元，将特定的钛螺栓的價格從15美元降低到了0.25美分。

凱利·約翰遜設計黑鳥時言"隻向前走一兩個步是沒有意義的，俄國人隻會緊随其後。不，我希望我們想出一架可以統治天空長達十年甚至更長的飛機。"

宛如成為臭鼬工廠靈魂般，在凱利約翰遜退休後，本.裡奇成為臭鼬工廠第二任負責人，主導F117研發，參與F-22戰鬥機研制；本.裡奇15年領導生涯一直被辦公室凱利約翰遜幽靈般的聲音困擾着："我一直認為這個地方是他的，因為他的個性和性格烙印在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上。"

1990年，凱利約翰遜走完了他80年的人生曆程，洛克希德公司前高級設計負責人丹尼爾·雷默說： "凱利·約翰遜是我的童年英雄，我長大後想成為他或湯姆·斯威夫特。"

凱利.約翰遜完成了他的兒時夢想，從科幻小說走出，成為了現實中的湯姆.斯威夫特。洛克希德成就了他，他也成就了洛克希德。

願與熱愛航空航天的朋友們共勉，我們從兒時開始幻想設計出自己的飛機，雖已經錯過實現夢想的年齡，但仍舊對飛行器們保留着熱愛。願還年輕的你懂的，夢想不僅于空想，更在與勤奮與實幹。

參考文獻：

Clarence L. (Kelly) Johnson and Maggie Smith. Kelly—More Than My Share of It All. Washington, D.C. : Smithsonian Institution Press , 1985.

Suggested Citation:"Clarence Leonard (Kelly) Johnson."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1995.

Sol London. "A Farewell to Lockheed's Great Kelly Johnson."

"A Letter to Kelly Johnson." Video, 1989.

"Kelly Johnson—A Man and His Machines." 1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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