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刻爾克》像《黑暗騎士》解構了英雄和秩序一樣,它試圖在颠覆戰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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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刻爾克》劇照
《敦刻爾克》終于在今日淩晨登陸中國影院,滴答的懷表聲,轟鳴的引擎聲,摩肩接踵等待救援的士兵,懸疑大氣的電影配樂,我們看到了久違的戰争場面,我們看到了熟悉的大導演諾蘭。
這是隻有拍攝出《盜夢空間》、《星際穿越》、《蝙蝠俠》的諾蘭才能完成的偉大電影。
在《存在與時間》中,海德格爾提出了“解構”,意在從晦澀難懂的結構裡破除那些天經地義的信條。而諾蘭在電影《敦刻爾克》中的此次出手,就有解構戰争的意味。
他抛棄了傳統戰争電影大開大合、血脈噴張的叙事模式。用30萬士兵漫長的等待來凸顯戰争的殘酷與個體的無力,這是内斂的毫不誇張的。
▲《敦刻爾克》劇照
這種複古的挑戰是危險的,它考驗了觀衆的耐心;也是實驗的,一不小心,滿盤皆輸。
而有漢斯季默的存在,《敦刻爾克》是不可能輸掉的。
這就是諾蘭,這就是《敦刻爾克》,《敦刻爾克》像《黑暗騎士》解構了英雄和秩序一樣,它試圖在颠覆戰争片。
相對于以往的标志性諾蘭電影,比如三年前在中國大熱的《星際穿越》,觀衆在“剪不斷,理還亂”的叙事模式裡亂了陣腳,卻又大呼過瘾。三年後的《敦刻爾克》卻試圖抛棄這些諾蘭引以為傲的架勢,轉而向極簡模式進軍。
簡化到了什麼程度?就是戰争的海陸空三條線,簡化到你想在戰争片中看到的某些既定元素或許都沒有。
觀衆或許會說:這還是那個燒腦的諾蘭嗎?
回答是肯定的,隻是燒的不是智商,是情商。
智商不是看戰争片的主要武器,情商才是。宏大的戰争史,是一代人切切實實的回憶,調動智商去看戰争片是一個錯誤的前提,看懂戰争似乎不是目的,看清楚戰争才是目的。
▲諾蘭
表現二戰曆史上另一次諾曼底登陸事件的《拯救大兵瑞恩》一出手就開創了一種模式:人物在戰争裡無法藏匿的恐懼,被炮彈肢解器官的血腥,以及難能可貴的小人物視角,一切都真實和殘酷,他必須是湯姆·漢克斯這樣的國民演員來演。這似乎成為一種套路,沿用它就能成功。
諾蘭試圖突破這一切的框架,給戰争片一次切切實實的突破。諾蘭說這或許是他最實驗性的一部電影,大膽啟用新人,所有鏡頭堅持實拍,破天荒地用七十多頁的簡短劇本來拍攝,甚至動用了當年參加敦刻爾克撤退的民船。
這裡或許要強調一個史實,敦刻爾克撤退是一次涉及到30多萬士兵的撤退,可想而知實拍的艱難程度,而諾蘭用IMAX-77mm做到了。
陸地是士兵的絕境和掙紮,天空則是對抗和拯救,而海洋,則是一腔孤勇,死亡還是生存?三個相互獨立又不斷交叉的空間,這就是敦刻爾克。這就是克裡斯托弗·諾蘭。
▲《敦刻爾克》劇照
極簡的模式,恢弘的配樂替代台詞,是以一種靜默的方式表達戰争、闡釋戰争。
諾蘭對《敦刻爾克》的定位是“一個生存的故事,一個懸疑驚悚的故事”。
這注定諾蘭的眼光是向下的。他關注的是個體士兵的焦灼與反抗、絕望與希望,所以本質上這是一部有着深刻人性關懷的電影。
史詩電影不是隻能上成政治課、曆史課,從一個“小兵”個體的生存欲望來拍攝,同樣也是一種電影方法論。這正是諾蘭要讓我們看到的。
文/李維林 編輯 新吾 校對 陸愛英
值班編輯 一鳴 李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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