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兩年前,忘了從哪篇文章讀到薩特的這句話,當時隻覺得心髒被一股洪流沖刷,被一陣強大的精神力量所震撼。薩特的文字一把手術刀。
于是,心間有窸窸窣窣流沙紛落的聲響。
我選取了地獄二字的梵語紋在了我的右小腿上,像是給自己下了道咒語般,每每面對人世紛擾,瞥到我的紋身就想起存在主義。
能寫出這般孤倨引山洪的話,讓我對薩特和他的作品有了進一步的探索欲望。
無論是寫出那本《惡心》的他,亦或被世人熱談拒領諾貝爾文學獎(文學還隻是他的副業)的他,還有和波伏娃隻談戀愛不結婚的他都讓我驚為天人而後歎為觀止。
世間奇人有之,但奇的如此清新脫俗,可謂另類中的另類了,我想了解他是什麼江湖流派的,繼而了解到了存在主義,
了解到傳奇的加缪也是存在主義作家。
說起加缪的一生,首先不得不提起他那邀請奇般的死亡。1960年1月4日,加缪乘着輛快車從普羅旺斯去巴黎,突然發生了車禍,而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加缪當場就死亡,終年47歲。荒誕的是,這場車禍的發生是極其偶然的,它發生在一條平坦而安全的公路之上,沒有惡劣天氣情況,沒有其他車輛的幹擾。加缪被甩到了後車窗,被玻璃所穿過,顱骨嚴重碎裂,當場死亡。直到今天,這場離奇的車禍依然引起人們陰謀論式的猜想。
此時的加缪,剛剛在三年前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而且用自己的獎金第一次買下了一套屬于自己的心愛的房子。作為一名熱愛戲劇創作的作家,他在臨死前一年終于成立了自己的劇團。可是命運給加缪開了個玩笑,在加缪功成名就開始準備進行新一輪的創作與思考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生了這樣一場亳無征兆、毫無理由甚至毫無意乂的車禍,從而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加缪的死亡似乎和他的哲學一樣,向我們揭示出生命的無常與荒謬。人們都知道,加缪的主要代表著作有《西西弗斯的神話》,有《反抗者》,有《鼠疫》,有《局外人》。是加缪卻認為,自己在臨死前剛開始創作的作品《第一個人》才是他整個思想和創作真正的開始。他為之準備了六年時間,卻因為荒謬的死亡使這一切戛然而止……
說完了加缪之死,我們從頭來看一看他的出生與成長。與加缪的好友薩特這樣的存在主義哲學家不同,加缪的出生是非常貧寒的。1913年,他出生在阿爾及利亞的個貧民窟之中,他的父親在他出生後的第二年死于第一次世界大戰的馬恩河戰徑88母親因此在精神上受到了非常大的刺激。
所以加缪一生都沒有真正與父親一同邀請好過。當他40多歲去探望他父親的墓墳時,他卻發現父親墓碑上的年齡是29歲。兒子居然要比父親更為年長,這讓他感到了巨大的荒謬感從小的貧民窟生活和慘重的家庭遭遇,使加缪特别渴望獲得自由的人生。
雖然他生長于一個貧窮的世界,然而他對自由和榮譽的渴望卻一直都沒有停息過。加缪的出身使他一直非常拼搏,驅使他在文學、哲學和戲劇的道路上勇敢前進,同時也使他直保持一顆警惕的內心。他以一個道德家的标準,極力保持着自己的獨立性。
但戰火紛飛的時代讓加缪懷着無比矛盾的心情,他說出了一句名言,那就是:我相信正義,但是在正義面前,我要保護我自己的母親。
加缪的這種表态導他接到了很多恐怖電話。
他更加懷疑生活,繼而渴望愛,渴望理解,渴望婚姻和完整的家庭。
他的第一任妻子與加缪在1934年結婚。然而不幸的是,這位年輕的妻子是名瘾君子,并且深陷毒瘾之中長達六年時間,加缪對此束手無策,痛苦萬分。而他的這位妻子因為毒瘾的緣故,非常放蕩和任性,對于家庭毫無責任。這使得他們最終決定分手。
之後加缪遇到了他的第二任妻子。這位子的父親也是在馬恩河戰役之中陣亡的,這使得加缪感到終幹遇到了一個能夠真正懂他的人,理解他人生感受的愛人。
1940年,加缪邀請一衆好友在法國裡昂結婚。然而這段婚姻也以失敗告終。因為加缪把他的第二任妻子更多看作是妹妹,同伴和朋友,而不是真正的愛人。盡管他的愛人非常理解加缪,但加缪卻感到,這種理解更多像是朋友之間的情誼,而非夫妻之情。婚後,他們有了一男一女兩個孩子,然而婚姻之中各種瑣碎的事情,使得夫妻關系非常緊張。加缪雖然對妻子彬彬有禮,但卻無法燃起對妻子的男女之愛。這使加缪在婚姻之外擁有了不少的情人。不過這些情人也并沒有能夠給予加缪以感情的穩定性。兩次婚姻的不幸,以及與情人們飄忽不定的關系,都讓加缪深深感到,家庭和婚姻是非常困難的,因為這與人天性自由是相互矛盾的。加缪至死,都未能真正擁有一段高質量的婚姻生活。
從死亡、人生和情感這三個方面,我們就能看到加缪的思想不僅隻是體現在他的寫作之中,同時也體現在他自己一生的經曆和感受之中。他離奇并且毫無意乂的死亡,他在尴尬和兩難處境中獲得諾貝爾獎,以及他痛苦而不幸的婚姻,都揭示出了人生的荒謬與無奈。
人是渴望自由的動物,然而對自由的追逐卻經常被偶然與荒誕所限制。與加缪相反的是,薩特一生都堅持與終身伴侶波伏娃不結婚。
薩特要比加缪更為幸福,能夠不受婚姻制度的約束,從而保持了自由,然而很難說他與波伏娃的關系是幸福的。盡管協議是兩人共同自願簽訂的,但西蒙·波伏娃卻時常忍受着煎熬,容忍着薩特一次次對他的背叛:
我渴望能見你一面,但請你記得,我不會開口要求要見你。這不是因為驕傲,你知道我在你面前毫無驕傲可言,而是因為,唯有你也想見我的時候,我們見面才有意義。
薩特一直在法國思想界文學藝術界享有盛譽,并且是法國知識界的重要領袖。他生中曾經有過很多情人。更為奇葩的是,薩特堅持認為,必須要對西蒙波伏娃坦誠自己的情感生活。因此他經常給波伏娃寫信,向她詳細彙報自己與其他情人的戀愛感受和細膩的交往細節。薩特認為,這是兩個自由人之間應有的真誠坦白。
然而波伏娃作為一名女性,盡管認可這一契約,但卻反複被薩特與其他情人之間的關系所煎熬。也許這就是人性。人性既要求自由,又渴望忠誠和穩定。兩個自由的人在将自己從婚姻關系之中解放出來的時候,獲得了自由,但同時自由卻讓波伏娃這樣的女性忍受了太多的煎熬和壓抑薩特另外一個為人所關注的人生側面是他對于現實政治的關懷和介入。
盡管薩特寫作了像存在與虛無、辯證理性批判這樣艱深晦澀的著作,但他特别強調積極介入現實的必要性。早在1939年,薩特就應征入伍,集中營中生活過九個月。他在集中營之中對于孤獨、焦慮和絕望的體驗,構成了他日後哲學與文學創作的重要靈感來源。在他從集中營被釋放出來後,他迅速在巴黎組建了一些反戰組織,積極投入到對法西斯的鬥争之中去。到50年代之後,他越來越傾向于馬克思主義,并且與共産黨并肩作戰,為追求自由與和平,做出了堅持不懈的鬥争。
總結:
人首先是孤獨的個體的自我
其次才是集體的大衆的成員
一個人就像浮萍般的小船一樣,在茫茫人海之中獨自航行,盡管大海中還有很多别的船隻,但我的小船中隻有我自己。
孤獨來源于虛無。
虛無是覺得這個世界荒誕,匪夷所思。
而荒誕就來源于世界深處的無意義。
所以我們負隅頑抗,以渺小卑微的力量對抗稀疏尋常的命運,渴望成為真正的自己,渴望抵達真正意義上的自由。而自由讓我們可以自主塑造我們的人格,通過行動來實現自己生存的意義。
但這個過程中我們逐漸發現,就像米蘭昆德拉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展示給我們的,最輕的東西卻變成了最重的負擔。
可是,如果沒有了他人對自我的吞噬,我們也就無法從這種吞噬中找到真正的自己……
這世間矛盾又迷人,仿佛一出華麗的悲劇。
而人類大部分的沖突和争論都源于人們過分關注自己的意見,而并非去尋找問題的真正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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