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的腦子到底能不能吃呢?
其實這個問題涉及到了人的最終級的哲學思考,“我們是誰?我們從哪裡來?”
按照人的道德,或者人性善良的一面來說,最好是不要吃動物的大腦,這個出發點很簡單,從人性有愛的一面來看,我們不可能吃人,既然不能夠吃人,那麼靈長類最好也不要吃,靈長類畢竟是和我們一類的,如果吃了,那就是同類相殘,如果博愛的程度再大一點,那麼最好智商比較高的狗、馬這些有靈性的也不要吃,再博愛一點的話,哺乳動物這一類也不要吃。
但是,一旦不要某些人吃哺乳類動物的時候,就會遇到常識性抵觸,因為豬牛羊這些動物都是哺乳類。更何況,愛狗的人和吃狗的人已經在網絡上和玉林高速上大打出手了,實際上,這就找到了一個人性的邊界。
人性是一個善和惡的綜合,或者更直白一些,是原始的動物性與後天學習的神聖性的綜合體,在吃不吃某些動物上,有些人尊重天性或者自身的動物性,覺得吃了好吃又舒服,有的人則尊崇道德與神性,願意慈悲為懷。
人類的諸多弱點也都是同此道理。到底是為了奮鬥而創業還是為了安穩而打工,到底是為了愛情而結合還是為了物質而同居,各個人有各個人的想法,然而永遠逃不脫動物性的底線和神性的天花闆。
猴頭,到底是指猴頭菇還是指後腦呢?
這是一個曾經困擾飲食屆幾十年的問題,在文獻中記錄了“上八珍”為:狸唇、燕窩、駝峰、熊掌、鹿筋、猴頭、豹胎、哈士蟆。毫無疑問,這些玩意兒刨開有“燕窩”和争議的猴頭之外,都是“硬菜”“葷菜”。實際上,燕窩本身也是動物的産品,所以這就提升了猴頭是指“猴腦”的可能性。
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在于,猴頭菇本身并不是蘑菇裡面最鮮美的品種。現在超市裡有幹制的猴頭菇賣,很少的超市還有鮮制的含水的猴頭菇出售,隻需要花很少的錢,就可以吃到這個疑似上等八珍的寶貝。不過,一旦你吃到了這種蘑菇,你就會發現這種菇類的味道比松茸要差一些,大概在鮮美度上隻能與茶樹菇媲美。這就有點盛名難副的意思了。
不過,猴頭會是“猴腦”嗎?
所謂“八珍”最早的記錄是金元時期的戲文錄,而金元時期則是中國最為充滿野性的一個時期,特别是蒙元時期的野性流露,更是超乎人的想象。讓我們再回過頭來看看所謂的八珍——狸唇、燕窩、駝峰、熊掌、鹿筋、猴頭、豹胎、哈士蟆。
這其中,有幾種隻有新疆、内蒙和東北才有,比如駝峰、哈士蟆。駝峰自不必說,駱駝本是承載貨物的貨車,如果閑下來把它殺了,那麼一定不是在沙漠,而是在水草豐足,馬騾替代成為工具的地方。哈士蟆則更加指向東北,因為哈士蟆與癞蛤蟆完全不同,它指的是東北林蛙。所以這八珍,整體上并非中原人的喜愛,而是匈奴人或者東北金人的癖好。
不過,猴腦好吃嗎?實際上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首先,猴腦是不好吃的,成都有一個小吃叫做烤腦花,這個小吃實際上指明了動物的腦子并不好吃,烤腦花在挑掉筋膜和血絲之後,要大量的香料掩蓋腦子的腥味,吃豬腦其實和吃豆花差距不大,主要吃的是佐料。猴腦和豬腦在成分上是99%類似的,吃起來應該相距不大。而烤腦花本身暴露了動物腦子的一大問題,那就是難以入味,這就是為什麼烤腦花要大量的醬類伴味,本質上,烤腦花就是緊緻版本的麻婆豆腐。
值得一提的是,現在網絡上的各種版本所謂的猴腦吃法,其實都是假的。比如桌子上扣一個洞,然後把腦袋拿上去敲個洞,用油燙着吃。這種吃法兇殘有餘,更談不上美味,因為成都人早就試過,假如筋膜和血絲不挑掉,腦袋幾乎不能吃,仿佛在吃蜘蛛網拌豆腐。這是因為大腦内部有很多的神經,這些神經纖維既有彈性又難得咬斷,如果生燙吃腦子,這種人一定沒有腦子。
說了這麼久,還沒有說到猴頭到底是指猴頭菇,還是指猴腦。
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你心裡面大概也有數了。
猴頭在曆史上某一段時間,在某些人的心裡肯定是指猴腦的,即使我們百般的解釋,也肯定沒有用的,因為這個想法契合了他的道德感世界觀。
然而文化的正統最後還是讓猴頭菇成為”猴頭“的代名詞。因為讓一種鮮嫩有藥效的蘑菇成為山珍的珍品,其實更有靈氣,也更符合所有人的審美。我們的審美在地獄和天堂之間遊走,而美肯定要高于人間的,所以如果要選擇美食,那麼猴頭菇肯定是完勝猴腦的。
最後,告訴您一個吃猴頭菇的秘密。
猴頭菇本身很難煮爛,而不煮爛,猴頭菇就沒有香味,也很難嚼,這就讓他淪為二流蘑菇。正确的烹饪方法是,讓猴頭菇在泡發之後,擠幹水分,然後和大骨湯或者雞湯一起上鍋蒸兩個小時,此後,猴頭菇開始水解,自身的香味才慢慢散發出來,此時再将之撕碎或者切塊,炒菜或者炖湯,才有名副其實的山珍之香味。
正所謂:
美食囫囵遇盲流,
竟把猴腦當猴頭。
小火烹菇幾炷香,
勝卻血腥三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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