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我微微一愣,心裡湧出一股怨氣。
如果不是他的出現,我的生活也不會變成這樣。
我身邊的人也不會死,我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他。“我能去哪?隻要你在,我根本就沒有任何選擇。”
雖然看不見他的神情,但我的話,激怒了他,他下一刻直接出現在了我面前。
他那雙冰冷的手指鉗制住我的下巴,弄的我生疼。
本來已經收住的眼淚,疼的直接在眼眶内打轉。
我微微握着拳頭,倔強的看着他。
黑夜中,我仿佛看到了他那雙幽暗深沉的眸子,冷冷的看着我。
被他這樣看着,我還是忍不住渾身抖了抖。
我承認,我很沒出息,而且膽子也小。
我根本沒有勇氣去死,不管是不是不想讓其他的人死,至少我本能的選擇也是不想死的!
可我心裡卻有着無限的絕望。
跟他對視一會,眼淚不知不覺從我眼眶滑落。
“今天在學校,發生了什麼?”
他修長的手指,将我的淚水抹去。
不知道是我錯覺還是其他,在這一刻,竟然覺得他很溫柔。
甚至有了一絲安心。
我想到這,立刻否認了心裡的想法。
我不會亂想,要不然又要被誤會是自作多情了。
“你不知道嗎?”我奇怪的問着,此時他已經放開了我。将我抱起走向床邊,随後他将我放在了床上。
一雙大手放在了我的腹部上,我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
卻感覺到,他跟平時不太一樣。
“說!”
他冷冰冰的聲音,帶着命令的語氣,驚的我微微一愣。
我咬了咬唇,糾結着要不要說。如果說了,那王校長一定會死吧?我口口聲聲的說,趙陽和陳東不該死。
但有些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我恨不得王校長當場就去死。
可轉而一想,王校長對我窺觊,卻也是一個校長。
聽說,學校就是王校長張羅起來的,盡心盡力做了不少事情。也算是為了那些學生,做了不少事情。
現在山溝溝的地方,那些孩子能夠上學,不也算是功德麼?
我微微收緊了手指,一面是想到學生,一面又想到當時王校長對我露出那樣惡心的神情,還對我動手動腳,光是想起來,我心裡不禁湧起一股惡寒。
最終,我還是忍了下來。
我知道,這個家夥是個鬼,做事根本不可能像人那樣會留餘地。
“沒有發生什麼!”我說這話時,顯得沒有底氣,生怕被他看端倪來。
“真的?”
他顯然一副懷疑的語氣,而本來我腹部有些脹痛,這會已經沒有了那種感覺。仿佛,他的那雙手十分神奇。
我聽了這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不是神通廣大麼,有沒有你還不知道?”我以為他聽不到,誰知他忽然挑起我的下巴,強迫我和他對視着。
他那雙眼,散發着寒光,身上的寒氣又重了些。“你以為你一個祭品,還需要本王時時刻刻跟着你?沒有發生事情最好,倘若你敢對我有所隐瞞,等到十月之後,我便讓你生不如死。”
他一字一句的說着這番話,讓我本來心裡的暖意,揮散而去,身子也如同墜入冰窖一般,微微顫抖着。
人的一生會做錯很多事情,但都會給一次機會。
我選擇不告訴他,也是想給王校長一次機會罷了。
我以為他今天晚上又要對我那個,顯然沒有。
想到這,我頓時松了一口氣,本來腹部有點難受,盡管現在好得多。
“明日夜裡十二點,是我們締結契約之時。”
他說着這話,在我身旁躺了下來。
我也沒覺得不妥,隻是他這話,讓我有點摸不着頭腦,他這是在通知我呢?還是有後話要交代?
等了好一會,也沒見到他有其他的反應。
我撇了撇嘴,動了動身子往裡面挪動。
這床本來就是個單人床,他忽然躺下來,明顯不夠好麼!我稍微一動彈,又被他大手摟進了懷裡,在這炎熱的夏天,這樣挨着他倒是很涼快。
“睡覺就老老實實的睡,再動,我把你的腿給砍了。”
聽見頭頂上傳來的話,我吓的身體僵硬了下來,也不敢亂動了。
開玩笑,這家夥說一不二,萬一真的把我的雙腿砍了,那也不影響肚子。
我渾身僵硬,自然也沒有睡意,人的神經繃着,哪裡睡得着。
過了一會後,又響起了他譏諷的語氣。“你真是聽不懂話,我是讓你不要亂動,并沒有說讓你像個屍體一樣。”
“看來,你好像很喜歡屍體。”
我一聽這話,忍不住有些惱怒了起來,不能亂動也是你說的,屍體也是你說的。
好的壞的都讓你說了,這讓我說什麼呢?
但好歹人家是隻鬼,神通廣大,我一個小小的祭品能說啥?
不過也放松了下來,他一隻手摟着我的腹部,另一隻手則是放在了我的脖子下面讓我枕着。
而我自然也看不見,他隐藏在面具的面容,在見到我憋着怒意妥協的時候,嘴角勾起的一絲笑意,轉眼即逝。
夢裡,我的夢像是過山車一樣。
見到了陳東和趙陽兩人來找我索命,還有夢見了王校長......
“不要,不要過來,不要!啊!”我搖了搖頭,從夢裡猛然驚醒,天已經大亮了。
我渾身濕透的坐在床上,昨天晚上躺在我身邊的那個家夥已經不見了。
“笑笑,你醒了嗎?”
門外傳來了外婆的聲音,我這幾天都沒怎麼見到外婆,可以說是幾乎沒見到。相比起來,外婆這幾天有點神神秘秘的。
大概是從那天我問了镯子的事情之後,接下來的幾天裡,就沒見到外婆了。
“外婆,我醒了。”
我換了一身衣服後,開門出去。
院子内外,說是張燈結彩也不為過,不過都是一片白色。
外婆雙眼看不見,但還是準确的知道我在哪,朝我看了過來,指了指桌上的東西。“把它喝了再去學校。”
我聽了這話,看了看桌上放着的一碗黑乎乎的東西。
我皺起了眉頭,走了過去,不覺問道。“外婆,這是什麼?”
“安魂湯,你盡管喝了就是。”外婆說着,那張老臉上,不覺染上了一絲滄桑和悲哀。
想對我說什麼,最終也隻化為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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