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峰真人)
自清朝以來,人們對120回的《紅樓夢》後40回就争論不休,基本認為非作者原筆。于是,《紅樓夢》原本到底有多少回成了讨論話題。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庚辰本)第41回與42回之間有一條夾頁批語雲:“钗玉名雖兩個,人卻一身,此幻筆也。今書至三十八回時已過三分之一有餘,故寫是回使二人合而為一。請看黛玉逝後寶钗之文字便知餘言不謬矣。”
這是一條十分重要的研究信息。“三十八回時已過三分之一有餘”,則小說總回目應該是37x3=111,也就是說小說最多不超過111回。又有戚序本和蒙府本在第21回回前有按語:
按:此回之文固妙,然未見後三十回猶不見此之妙。此回“嬌嗔箴寶玉”、“軟語救賈琏”,後文“薛寶钗借詞含諷谏,王熙鳳知命強英雄”。今隻從二婢說起,後則直指其主。然今日之襲人、之寶玉,亦他日之襲人、他日之寶玉也。今日之平兒、之賈琏,亦他日之平兒、他日之賈琏也。何今日之玉猶可箴,他日之玉已不可箴耶?今日之琏猶可救,他日之琏已不能救耶?箴與谏無異也,而襲人安在哉?甯不悲乎!救與強無别也,甚矣!但此日阿鳳英氣何如是也,他日之身微運蹇,亦何如是也?人世之變遷,倏忽如此!
周汝昌終于醍醐灌頂明白過來。當時他還沒看過《歧路燈》一書,趕緊查閱此書,還得出《歧路燈》脫胎于《紅樓夢》的錯誤結論。後來發現,《歧路燈》比主流紅學家們設定的《紅樓夢》寫作時間還要略早,就不再提起了。不管怎樣,周汝昌總算有了自己的思路,完全擺脫了俞平伯的110說法。不久,他在1978年《社會科學戰線》創刊号發表了《〈紅樓夢〉原本多少回》的文章,後來收錄在他的《紅樓夢的真故事》中。《紅樓夢》是108回成了他津津樂道的理論,并以表格方式,比較清晰地梳理了前面部分,并對未知的後28回有一定的猜想。在這裡還是要贊一下周汝昌勇于調整自己觀點的精神。
應該說,周汝昌先生在這個問題上還是動了不少腦筋的,從神仙皇帝到修腳剃頭、三教九流各種中國古代文化與哲學出發,強調了108回的可信。這也給他自己有了充分的發揮空間,使得人們淡化或者忽略了曾經寫信給他的“張加倫”。後來劉心武在《百家講壇》講《紅樓夢》直接引用了這個觀點。
當初給周汝昌寫信的青年張加倫,今在何處?他又是如何獲得靈感的?《紅樓夢》總回數是108回,真的是他細心研讀得出的結論嗎?我表示懷疑。這背後還有更多的故事,現在還不到謎底揭開的時候,先不論這些了。
總之,《紅樓夢》原本共108回是非常有說服力的,這也是本文給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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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對:王華東 至真齋主 編輯:潇湘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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