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門口,就有點爬不上樓了。一步一步地挪上去,進家先扒下一層,羽絨服、羽絨褲、帽子、圍巾、棉馬甲,渾身頓時輕松了許多。這一天凍得夠嗆,得喝點姜湯驅驅寒氣。切了一大塊姜,插上電飯鍋,喝了兩大碗,才從鼻腔逼出兩汪清水,身上也才覺得暖和點。趕緊又熱上饅頭抄了點菜,飯桌上跟老公一五一十地把這一天的經曆感受都說了,也說了不想考,老公很淡然地該幹啥幹啥,啥表示也沒有。我眼巴巴地盼着呢,盼着他一松口我就借坡下驢,明天就不去練了。可是他就是不吐口。不打擊不鼓勵不解釋,那麼蔫噔噔地,讓我很是沒脾氣。報名是自己報的,報之前他還說别學了吧,有一個會開的就行了,你去哪我拉着你。這會兒反而不說了,我也沒法耍賴,自己挖坑自己跳的,還是硬着頭皮,堅持吧。
像上班一樣準時,我八點就到了。
今天還是一輛車,十幾個人排隊。原本是兩輛的,這兩輛車輪流壞,就隻剩一輛。昨天的那輛是打不着火,今天的這輛是開鍋了,不知道是什麼液體砰的一聲噴了出來,綠了一地。把大夥都吓得不輕。
今天能開的這輛車離合不高,可以夠得着。排到我了,上去一試,這輛挂檔更是找不到檔位,鼓搗了半天才開走,還是完全摸不着北,一個小夥兒主動坐在副駕駛位置,一 一指點我看哪個點,我才知道到哪個位置打方向,打到多大,在什麼時候回方向,回多少,開到哪個位置停車,看到哪個點倒車進庫。
在小夥兒的指點下,第一次倒進了庫裡。小夥兒下車了,幫我看着,喊着口令,終于完成了一趟。第二趟我自己開,又不知道開哪去了,因為我倒車的時候總是把方向打反。我意識到這是自己左右不分造成的。我說左右的時候經常是要看看手才能知道哪是左哪是右,這手在方向盤上,不能松也沒法看,就亂套了。
我的左右手分工不好,經常無意識地成為左撇子。曾經有一次坐地鐵,在閘口刷了卡卻進不去,再刷,還是進不去,我有點惱火了,理直氣壯地舉着卡就去找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擡起頭,很淡漠地說,你得用右手刷。我立刻滅火了,高舉的手蔫蔫地垂下來,可是再刷也刷不上了,隻好從閘口地下鑽過去,跟逃票似的,夠丢人的了。
沒想到這左右不分的毛病在開車的時候有這麼大的障礙。唉,慢慢練吧,考理論的時候不就是慢慢适應了。一上午就撈着上了一次車,除了小夥兒在車上的那次,再也沒倒進車庫。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練了左三頭右三頭,緊張得渾身僵硬,很累,不練了,那麼多人看着眼巴巴地排着隊,我卻在這鼓搗不進去,也太急人太丢人。回家!有點累,不想走了,坐車。
下午依舊,還是進不去庫,正好Y教練來了,是來教一個小姑娘,有駕校的一個女的陪着,顯然是有關系。他教小姑娘可是很仔細,來來回回地指點,小姑娘練得也平穩。我又想打退堂鼓。教練不但沒訓斥我,反而安慰我:“你能跟人家20來歲的人比嗎,人家學兩天你不會學四天。你看看那個老頭,都70 了,人家還練呢,他都考一次了,掉了一次了都還練呢。”我不知道學員退學跟他們教練的利益有沒有關系,但我感覺我一說退學他的态度就好很多。那還是學吧。下午又上了一趟車。好歹進去了一趟車庫。有人說這不是有點感覺了麼?但我知道,那純粹是碰到了“死耗子”。
回家的時候感覺特别累,心想,學車怎麼這麼累呀?是一天站的?
反正是整整熬了一天。回到家裡,依舊是打開電褥子鑽進去。這次除了冷還有腰酸背疼肩膀疼脖子疼哪哪都疼。老公回來,我說你給我敲敲腰吧,腰疼,老公就敲,可能是手重了,腰椎關節都疼,就不讓他敲了,說你還是給我貼個熱帖吧。老公找出個熱帖給我貼上,半天也不熱乎,是不是是過期了?
貼了熱帖仰在電褥子上,還蓋着大被,一點也不熱,看來這是凍透了。老公叫起來吃飯,我也不想吃了。老公一個勁兒地催,不好意思拒絕,那就吃點吧。吃了點飯,又鑽回電褥子裡,還是不暖和,老公在旁邊坐下,我把手伸到他衣服裡,感覺他身上怎麼那麼涼?平時都是他的體溫比我的高啊。該不是發燒了吧?體溫計就在旁邊寫字台的筆筒裡,拿出來一試,38度,還真是發燒了。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早晨就發燒了,中午那個累就不正常。不對,昨天下午就爬不上樓了,可能昨天下午就發燒了。我這個人太拉忽,自己發燒不知道也不隻是這一次。趕緊吃退燒藥吧。頭孢克肟,利巴韋林,氨酚烷胺,一起吃下去,一個小時,渾身不疼了,也能起來身了。精神抖擻,輕手利腳,這藥可真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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