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時光需自渡?文/趙暢我酒量不大,但愛喝,尤其喜歡與同道好友小酌,接下來我們就來聊聊關于半生時光需自渡?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參考一二希望能幫到您!
文/趙暢
我酒量不大,但愛喝,尤其喜歡與同道好友小酌。
詞典上将“小酌”釋為“少量喝酒”,我以為這般解釋隻是說對了一半。“小酌”,通常是三五人坐一桌,小菜随意,話題寬泛。酒量麼,則往往是因人而異,但因為多是同道知己,故總是盡興得很,于是酒多話多、氣氛熱烈,自不待言。
小酌與公務應酬不同。邀人而酌,有的人抽不出身沒關系,隻剩咱兩個人也可以對酌;有事拖住了,遲到點,大家可以耐心等待;酒桌上,可以不講輩分、不論級别,話說得過了,甭擔心傷和氣;大家不必正襟危坐,不需寒暄作秀,也不要設防築障,更不要提心吊膽;小酌裡,或許也有勸酒,那是衷情之舉,沒有戲弄之意,你隻須舉杯回應,哪怕淺淺抿上一口也好;既是小酌,花費不大,大家總是輪流着作東,若要趕點時髦,來個AA制,大家也樂意接受。
說及小酌的地點,那最好是在鄉下的小飯店。若到賓館豪店,不必說高檔的酒菜令你望而生畏,更會因為碰逢熟人不得不相互敬酒而破壞了小酌原本應有的那份安谧情趣。若選一處依山傍水,哪怕周圍是一馬平川的莊稼地的鄉下“農家樂”,則更好。在明月東升、清風徐來、蟲聲叽叽、雨滴悄落裡,連同那綠色的土菜、平常的小酒、純樸的服務,這平平淡淡的小酌,足讓你既飽口福,也飽眼福、耳福。
平生最難忘的,是我在家鄉東山之麓、覆卮山上、嵇康故裡、白馬湖畔與人小酌時留下的隽永的回憶。要知道,在那些小餐館與人小酌,就更是飽了心福。想一想吧,當聚于“東山再起”故事的原發地,你能不尋覓謝安隐居東山時“出則遊弋山水,入則言詠屬文”,獨釣“指石”(原謝安釣魚台)、與人小飲對弈的那份閑情逸緻,感慨其出山後率兵破前秦南侵的那份從容氣象?登臨覆卮山上,坐于農家大堂,想及南朝詩人謝靈運回鄉後,隐居附近的姜山下,有一天“飲酒賦詩畢,覆卮(酒杯)于其上,山因而得名”的故事,你能不随謝靈運一起,飲酒賦詩,“覆卮”盡歡?來到嵇康故裡,在《廣陵散》曲子的彈奏裡,透過音樂的質地,在仿佛打量到嵇康那雙堅韌的手指,以刀的削刮之勢在弦上行走之時,我們怎能不勾起跨越時空的那份凄美,去體味嵇康的悲哀、怨恨和痛惜?在白馬湖畔,坐于湖上酒船裡,放眼而望曾享“北有南開,南有春晖”之譽的春晖中學,又怎能不讓你歎服學校秉承“與時俱進”的校訓而進行的一系列教育教學改革的碩果?微阖雙目間,又怎不讓你想起夏丏尊、豐子恺、朱自清等名師當年在湖邊“笃螺蛳下酒”時的那份真趣?因了這樣的環境,這樣的人文,小酌時似乎又多添了一道無可比拟、無可替代的精美的“酒”、精緻的“菜”。于是,氤氲在詩情畫意裡,人還能不醺醺然而飄飄欲仙?
言及與文人小酌,記憶猶新的則莫過于與傑出鄉賢、著名電影導演謝晉的小酌了,那可是一道永遠值得回味的幸福而難忘的定格。每次回到家鄉,他總願與我以及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小聚。酒桌上的謝導,不乏“霸氣”。我知道,這不啻因為他是海量,有“謝八斤”之稱,更因為到了家鄉他更可以自家人的身份與大家融合在一起。可不是?小酌時,他總是提醒大家換成清一色的家鄉女兒紅,然後,在頻頻舉杯後,他便給我們講與酒有關的故事。他偶爾也勸酒,但絕不強人所難,逼人就範。不論酒喝得再多,他一定不讓自己醉,也絕不讓人醉。誠如他所言,喝酒最高境界當是似醉非醉。是啊,與謝導小酌,那真是過瘾,這絲毫不亞于觀看他執導的電影。我相信,謝導這般興緻颀高喝酒,隻是緣于家鄉緣于朋友。
酒,是上帝賜于人類的瓊漿玉液。生活中,不能沒有酒,但品酒得看時間、地點、對象,酒喝得不當,無所節制,會傷身體傷感情。喝酒,也須講投緣,投緣的人在一起喝酒,必産生“酒逢知己千杯少”效應。小酌,一份家常的純味,也是酒的真谛的期許。畢竟,酒可以濃郁有緣的人,酩酊有情人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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