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子逸
看《白鹿原》這本書,我唯一的哭點是鹿兆海。
他死的很冤,也很諷刺。
但我依舊喜歡鹿兆海,這個有血有肉,美好血性的男人。他比鹿兆鵬好,他比鹿兆鵬好了太多。
白靈最後選擇了鹿兆鵬。當鹿兆海知道,自己的哥哥娶了自己最愛的人時,他是恨自己的哥哥的。
小說裡鹿兆海對白靈說:“從今往後,我沒有哥了。鹿兆鵬不配當我哥。我瞧不起他,我瞧不起鹿兆鵬,我過去同情他,我現在憎惡他。我永生永生再不見他。”
當我讀到這些話的時候,我不覺得鹿兆海絕情,我隻覺得他才是真正懂得感情的人。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深愛白靈,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哥哥一直在等白靈,并且為了白靈終生不娶。
他絕對不會跟白靈在一起。
正因為他堅信了這件事,他才并沒有在意自己的哥哥和白靈交往過甚。因為在他的心裡,他的哥哥是光明磊落的,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
可鹿兆鵬恰恰做了這樣的事,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命運的時候,他跟白靈結成了夫妻。他不僅跟白靈結成了夫妻,還讓鹿兆海送自己的嫂子回娘家。
沒有人能想到鹿兆海當時能有多痛,多恨。
可他即使痛,即使恨,依舊幫助了白靈。
鹿兆鵬和白靈在小說裡是被神化了的人。白靈是白鹿精魂,而鹿兆鵬一直都踩的是最正确的點。
隻有鹿兆海是富有感情的。他能為了維護自己的父親去找嶽維山,他會因為白靈的無情而痛苦,能因為自己哥哥的背叛而憎恨。
他不是一個被神化的人,他隻是一個單純美好的青年。
他有理想,有抱負,但不冰冷。
鹿兆海跟白靈,從小青梅竹馬。鹿兆海,是把白靈帶進大城市的人,她讓白靈睜開了眼。
白靈在剛到城裡的時候,鹿兆鵬帶着她到處玩。他們是真正能說到一起的人。他們一起逃學,一起放天燈,他們也一起經曆了生死。
那時候的白靈,也是愛鹿兆海的。可是白靈的愛,來得快也去的快,而鹿兆海的愛,許諾了就是一生。他不會因為白靈跟自己立場不同,就不愛這個人了。他始終在堅持自己的理想和抱負時,有那麼一絲深情。
鹿兆鵬也是有理想有抱負的,但是鹿兆鵬這個人是冰冷的。我始終覺得他的妻子秋月,是《白鹿原》這本書裡最可憐的一個女人。鹿兆鵬招架不住父母爺爺的責怪,把秋月娶回了家。他不愛她,卻娶了她,本身就是對秋月的不負責任。
電視劇徹底美化了鹿兆鵬這個人,但是小說裡的鹿兆鵬跟秋月是有過洞房花燭的。他娶了秋月,也跟秋月在一起了,但是他之後就再也沒有為秋月負過任何責任。
他最後讓秋月守了“活寡”,而秋月也因為受“活寡”,瘋了死了。
他已經對不起了秋月,卻又在明知道白靈是弟弟最愛的人後,跟白靈洞房花燭了。
鹿兆鵬有理想,有抱負,但是他是冰冷的。當女人愛他的時候,他隻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他的理想抱負,而從未顧及過這些可憐的女人。
鹿兆海在愛情裡,比鹿兆鵬光明磊落。
鹿兆海和白靈的愛情是美好單純的。鹿兆海始終堅持了這份愛情的單純,即使他和白靈後來立場不同,他甯願終身不娶,也不想違背自己的心意。
鹿兆鵬做不到這一點。
鹿兆鵬是什麼時候,喜歡白靈的呢?
沒有人知道,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弟弟和白靈是情侶。但是他依舊介入了白靈和鹿兆海的感情。當白靈和鹿兆海在感情上産生分歧的時候,鹿兆鵬去做了白靈的調節員。
代替自己弟弟喜歡的姑娘,去赴弟弟的約,也隻有鹿兆鵬這樣冷的男人能做的出來。
當他代替白靈去見鹿兆海的時候,鹿兆海就是恨他的。那是他和白靈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而鹿兆鵬怎麼可以自己插一腳進來。
鹿兆鵬和自己的妻子秋月有那麼多糾葛和矛盾,但是作為弟弟的鹿兆海,始終僅僅是同情,從未插手過哥哥的感情。因為他尊重哥哥的決定和感情。
但是,鹿兆鵬卻不懂得尊重自己弟弟的感情。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弟弟鹿兆海和白靈,心意相通,兩小無猜,卻還是橫插了進去。
一個人不懂得尊重别人的感情,就不懂得尊重自己的感情。縱觀《白鹿原》這本書,我從不覺得鹿兆鵬這個人對誰是有真情的。
他對不起秋月,對不起鹿兆海,也并不見得多愛白靈。
鹿兆海對愛的人,比鹿兆鵬專注。
在《白鹿原》這本書裡,我最讀不懂的是鹿兆鵬的感情。在私人感情的領域,我始終覺得鹿兆鵬是非常自私的。他在娶秋月之前,有自己愛的人。
但是,他對自己有愛人這件事始終隐瞞。他不愛秋月,卻依舊在家裡三個耳光之下,去做了這件事。
既然做了這件事,娶了對方是自己的妻子,并且在一起過了,那麼就好好對待自己的妻子,但是,他又從未對秋月有過一絲一毫的憐惜,而僅僅是躲避和厭惡。
秋月不管是生是死,好像都對他這個人沒有什麼大影響。而對于白靈,他不知情起何處,也不知情落在何處。
他在有妻子的情況下,就又愛上了自己弟弟最愛的女人白靈。他的感情,是不斷變化的。他不會對誰忠貞不渝,他的心也并不固定。
鹿兆鵬始終沒有鹿兆海對感情的那份執着和專一。在鹿兆海抱着必死的決心去戰鬥的時候,他把自己和白靈的定情信物,轉交給了朱先生。
《白鹿原》的小說裡,有一筆我始終覺得突兀的地方,那就是鹿兆海最後娶了一個長得像白靈的女人。那個女人還生了一個孩子。
我不知道這是出于對鹿兆海的惋惜,還是出于對鹿兆海感情最後歸處的安排。但是,我并不喜歡這個突兀的結局。
讀《白鹿原》的時候,我始終覺得白靈的感情是易變的。她曾經很喜歡鹿兆海,可後來她又愛上了鹿兆鵬。
《無問西東》裡的許伯常質問自己的妻子:“為什麼感情就不能變。”
感情,因為堅守而珍貴。
如果愛,是我這幾天愛你,過幾天愛别人。那麼愛又有什麼值得珍惜和歌頌的呢?
白靈最後和鹿兆鵬走到了一起,他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能就是屬于同一類人。
有人說,在那樣的大背景下,個人感情都是微乎其微的。是的,在那樣的大環境下能活着就已經是幸運,至于感情,誰又願意去堅守和執着呢?
可恰恰因為很少有人能在那種大環境下,還保持自己的本性本心。
鹿兆海這樣的人,才顯得美好而珍貴。
女人更該嫁給鹿兆海這樣的人,因為他是真的美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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