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二十年了,我一直珍藏着一份最珍貴、最特殊的禮物。雖然經曆過五次的搬家,從戀愛、結婚到生兒育女,但我始終把它帶在身邊。用一塊紅色的真絲布包裹着,悄悄地放在老婆陪嫁的一口皮箱裡。我用一把小銅鎖鎖着箱子,隻有我手裡有開鎖的鑰匙。
她去了遠方的都市,去追求她的夢想。想她的時候,我就偷偷地打開箱子,用心地摸摸那份禮物,就好象在撫摸着她的頭。
我把它捧在手心,盡情地體味着一種别樣的感覺。我聞着它,那股淡淡的幽香還在,永不褪去。我好象聞到了她身上的氣息,感覺到她就在我的身邊,讓我回想起初戀時美好的時光。
認識她的時候,她隻有十九歲,我還是一個一無所有的鄉下小木匠。那天晚上,我去加班,在我經過的路口,我看見她一個人站在那兒。
;你怎麼在這?;我問她。;在等你!;她說。這簡短的三個字,讓我一時無言以對,隻感到一顆跳動的心在敲打着我的心房,從心底裡湧出一股熱流,讓我面紅耳赤,不知所措。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初戀的感覺,有生以來,第一次有女孩子對我說這三個字。
;你快回去吧,小心你的爸爸媽媽到處找你。;我不由自主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我知道,她的父母對她管得很嚴,她的父親是我們鎮上的黨委書記。她是家中的獨生女,家庭條件很不錯,她父母都非常的愛她,對她的期望值很高,希望她能找個門當戶對的男朋友。我不敢表白,雙方的條件懸殊,注定了我們的未來要曆經磨難,她的父母肯定會強烈反對,我不想讓她過多地承受來自她父母的壓力。在她面前,我感到自慚形穢。
;我不回去。;說着,她就爬上了我的自行車後座。我沒有騎車,而是推着她,順着那條路一直往前走。
我們都不說話,此刻的每一句話都是多餘的。晚風輕輕地拂着我的臉頰,可我還是感到臉上火辣辣的。她那長長的辮子在風中搖曳着,仿佛是她的一隻手在攪動着我的心房。
那天晚上,我把她送到家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她的家住在鎮委的機關大院裡,院子有一個門衛老頭,每天晚上11點就準時關掉鐵栅子門。
她不想叫醒門衛老頭。我問她怎麼進去,她說,我翻進去。
鐵栅門有3米多高,她真的能翻過去嗎?我有點不相信。
;你摔下來怎麼辦?;我很擔心。;我不怕。;說着,她爬上了鐵栅門,硬是翻了過去。
後來,聽她說,那天晚上她回去的時候,她的爸爸媽媽還在焦急地等她,并且出去找過她。
冬天來了,天氣開始轉涼。她給我織了一件毛衣,她專門買了一本織毛衣的書,照着書上面的針法和花型一針一針地織。她怕她父母看見,便在晚上一個人偷偷地關在房間裡織,有時候織到淩晨一兩點鐘,用了十天的時間才織完。我問她,你怎麼知道我穿的毛衣的大小?她嬌嗔地說,我的心中有你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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