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訴人:芬(化名),女,29歲
一襲白衣、略施脂粉的芬,看起來很年輕,事實上,她已經是一個11歲孩子的母親了。她那張清秀的臉上滿是哀怨,似乎心裡藏着太多打不開的結。她一再感歎,一夜情真是個美麗的陷阱,沖動時以為很美,過後留下的隻有酸楚和悔恨。“同是一夜情,為什麼人們可以輕易地原諒男人,卻對女人那樣苛責,讓女人背負上不可饒恕的沉重的十字架?”問我時,她滿腔悲憤,眼裡有淚花在閃動……
我們辍學到徐州打工
1993年的那個夏天的夜晚,我怯怯地敲開姨媽家的門。她疑惑地看着我手上的行李箱。我說我不想讀書了,想出來打工賺錢。“你以為你現在出來能賺幾個錢呀!”她沒好氣地說。她是徐州一所小學的老師,顯然很看不慣我辍學,但我執意要出來,她也沒辦法。第一份工作是在服裝廠裡打零工,一個月才150元。但我還是好高興,畢竟這是我自己親手賺的錢。我一直恪守本分,埋頭做事。記得有一次,我在财會室打掃衛生時,看見辦公桌底下有一個報紙包,打開一看,一小捆錢!長這麼大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當時我的心跳得好快,手腳都軟了,我沒敢離開,一直守着到第二天上班交給領導。原來是會計走的匆忙,忘記把錢放進保險箱了。後來,單位表揚了我,财會部主任讓我到他辦公室幫忙,我的工資也漲了很多。工作清閑了,空餘的時間我上起了夜校。遇到鵬,就是在上夜校時……
我和鵬初中時是同班。那時我是學習委員,他是班上的淘氣蛋,人很帥。初三下學期,家裡給我壓力太大,我才一氣之下辍學到徐州打工。記得到徐州後,我還給鵬寫過信,要他好好珍惜學習的機會,希望他有好的前途。誰知,他也辍學了,他回信說像我這樣優秀的學生都不讀了,他也沒信心再讀下去。但是沒有想到我們會在徐州相遇,他告訴我他現在在一家飯店工作。我在徐州就這麼一個朋友,自然經常去他那裡玩。去多了,店裡的人一見到我,都會笑着說“鵬的女朋友來了”,我嘴上說不是,心裡還是默認了。那時我們談戀愛很好笑,連坐公車都一前一後。但每次和他在一起,就感覺心裡有了依靠。從到姨媽家的第一天開始,我就感覺到她接納我很勉強。寄人籬下的滋味很不好受,我盼着有一天鵬能帶我出去。
男人有錢就變壞
現在回想起來,那是一段多麼美好的時光啊。當時電話聯系不方便,手機也沒普及,我們常常寫信互訴衷情。1995年“五一”,我到他那裡玩,到了晚上,他宿舍的人故意都跑出去了,我就留在了那裡……初嘗禁果後,我們常住在一起。幾個月後,我老感覺渾身疲乏,怏怏地提不起精神。醫院的一位醫生幫我檢查後,說我懷孕了,我聽完就吓哭了,我才18歲呀!我一路哭着回到姨媽家,又不敢跟她說實話,隻好騙她說想家了。我也沒敢回家,鵬把我接回他老家。他說,已經這樣了,我們索性結婚吧。我執意先打掉孩子。他拗不過我,隻好陪我去醫院。躺在手術台上,聽到大夫“啪啦啪啦”地整理那些冰冷的手術器械,我怕了,哭喊着不做了,拉着鵬跑出醫院。
那年農曆2月12日,我做了鵬的新娘。孩子一歲後,家裡沒什麼收入,我們又來到徐州打工。我們在一個農貿市場租了一個攤位做水果生意。我還算有些經濟頭腦,一切進貨銷售他都聽我的,我們兩人起早貪黑,短短兩三年,我們賺了六七萬元。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這句話還真有一定的道理。自從他有錢後,他就開始穿名牌衣服,配新款手機,經常出入迪吧酒吧。他說現在有錢了該好好享受生活了。我建議買套房子,他說買房子幹什麼,買了房手上就什麼錢都沒有了。沒想到後來他幹脆做起了甩手掌櫃,什麼事也不做了,也不幫我忙了,生意也不管了,就知道整日在外吃喝玩樂。我卻天天累的腰酸背痛。
我原諒了他的一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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