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QQ上守候發來一句又一句:“你在哪裡?我想你!”我笑了笑,關掉窗口。同樣的話語,幾乎每天都會出現,我沒有打算要回複。
苗苗蹒跚着走到身邊,奶聲奶氣地叫着:“媽媽,抱。”抱起女兒,在租來的50平方米的小屋裡踱步,逗着女兒玩。老闆的電話響起,催我交設計圖紙,保姆在廚房裡做着可口的晚餐,香氣四溢,窗外,夕陽正紅。這樣的生活,我已很滿足。隻是,長大後的苗苗,會不會找我要爸爸呢?
苗苗的爸爸就是守候,但是,守候卻不知道他已經做了爸爸,我沒有告訴他,那個曾經讓我愛得痛到沒有力氣再痛的男人,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已經有了一個快兩歲的女兒了吧。
和守候是在網絡裡認識的,如今回想起來,我笑自己傻,當初怎麼就相信了那虛幻的世界裡的那個人呢?第一次和他交談,是在聯衆玩遊戲,他坐我對家,發話給我:冰冰雨,你的QQ多少?我加你。
第二天晚上,我打開QQ,守候已經在等待:冰冰雨,快上線啊,冰冰雨,快上線啊。
“我姓馬,名文,非馬文才也,年方27,神武英明、蓋世無雙、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玉面飛龍、美貌無雙、心地善良,暈倒美女一片。最重要的是,鄙人至今未婚,且無女友。”
此後的連續幾個晚上,,我都和守候聊天,聊他的家庭,聊他的童年往事,曾經失敗的愛情,曾經風光的大學生活,成長中的點點滴滴。他堅持叫我親愛的,我也挺享受這樣的稱呼帶給我的那種被人呵護的感覺。也許我是寂寞的,但是,不寂寞的人,又怎麼會夜夜挂在網上玩遊戲呢?偶爾,我也會因為想起他的話而失神,我想,我對守候,不,應該說是對網絡裡的那個虛幻的人有了一點精神上的依賴吧。
一天中午,手機響起,一個來自本城的陌生号碼。我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很嘈雜,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叫我:“冰冰雨,我是守候,我來武漢了,在火車站昵,你快來接我!”我一下子愣住了,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急忙向主管請了假,匆匆趕去火車站。在約定的地點,我看到了一個灰頭土面的帥哥,直覺告訴我,他就是守候。呵呵,他的确很帥,但是由于坐了一夜火車,看上去很落魄,模樣有點滑稽。我忍住笑聲,輕輕走到他身邊,伸手接過他手中的包。守候居然沒有問我是不是冰冰雨,隻是默默地由着我帶領他穿過火車站廣場,感覺我們好像是早已經認識了的朋友,那麼默契。守候說他原本要去長沙的,中途經過武漢,突然有種沖動想看看我,于是就下了車。那一瞬間,我很感動,原來他也在牽挂我啊。
我帶守候來到我的蝸居。那天下午,我倆就相擁着看電視,聊天。晚上,手牽着手到長江邊散步,他總是“親愛的、親愛的”叫着我。我們跑到打氣球的小攤上打氣球,他教我如何才能打中,結果我倆百發百中,有時候為了賣弄,我們還會互相點球讓對方打,每打中一個球,守候就會在我的臉上親一下。守候還從老闆那兒買了一大把沒有吹的氣球回來,像變魔術似的将吹起來的氣球扭成各種各樣的動物或者花朵,堆得我滿手都是。我們跑到賣燒烤的小攤上,坐在路邊吃燒烤,他一口一口地喂我喝水,喂我吃烤羊肉,小心地為我擦幹淨嘴巴的油漬。幸福的感覺溢滿我的心房。
那天晚上,我翻看他随身帶的幾張照片,其中有一張照片是他跟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相擁着的合影,他們的表情很親昵,他摟着她,而那個女孩子則用手撫摸着他的臉,笑容燦爛蠢。頓時醋勁大發,問道:“坦白交待,這個女孩子是誰?”
“我姐姐啊。”
“姐姐有這麼親密的嗎?”
“老婆啊,真是我姐姐。”
“信你才怪,老實說,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
“真沒有,她真的是我姐姐,不信我打電話給她,你自己問。”守候急了,說着便真的拿起電話要打。我看他那麼認真,心裡想:那應該就是他的姐姐了,要不他怎麼敢讓我跟她講電話呢?于是,我奪過他手中的電話,半嗔半怒地說:“信你就是了,但是,你不要讓我知道你有女朋友,否則我不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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