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丈夫從小學就是同學,我是班長,他隻是我的一個部下。
我和丈夫從小學就是同學,我是班長,他隻是我的一個部下。不記得因為什麼,那時他還被我批評哭過,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令人心疼。即使是現在,丈夫依然有點怕我,尤其是我發脾氣的時候,丈夫覺得天都要塌下來。我也習慣了發号施令,兒子出生以後,家裡又多了一個聽話的寶寶。日子就在我的号令中一天天過去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澤蘭。
澤蘭是我的大學同學,閨中密友。畢業後各在各的城市,聯系方式隻有信箱和電話。别後重逢,大呼小叫地擁抱着。一輪問候過後,澤蘭悄聲問:“怎麼,你不幸福嗎?”我奇怪地給了澤蘭一粉拳,說:“烏鴉嘴,誰不幸福了,我好着呢。”澤蘭仔細地打量我,搖着頭說:“不像,瞧你的臉色,晦暗無光。瞧這裡,還有這裡,隐約的黃褐斑點,你真的要成黃臉婆了。”
打開澤蘭的化妝鏡,我奇怪地咦了一聲,鏡子裡,澤蘭的臉不僅細膩明亮,還閃爍着健康的光澤,而我自己,怎麼跟得肝炎似的,黃得讓人心虛。澤蘭輕輕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悄聲說:“是不是沒有過高潮啊?”我騰地臉紅了,還沒有人這樣直來直去地和我探讨過類似的問題,我佯怒地撕了一下澤蘭的嘴:“死妮子!”
澤蘭一本正經地說:“女人的臉,丈夫的愛。瞧你這個樣子,就是不幸福,是不是在做愛時你也當領導啊?”我忙說:“沒有,哪裡啊!”
真的沒有。上學時我從來沒有注意過丈夫,畢業後在各自的大學,各有各的故事,隻是幾次同學聚會時見一下面。聚會時丈夫是主角,但侃侃而談的他就怕看見我,就像老鼠看見貓似的,立刻停掉話匣子,啞口無言了。其實這時的丈夫早不是那個流鼻涕的小男孩了,可他就是怕我,談戀愛時言聽計從,婚後也是馬首惟我是瞻。
不過丈夫真的很體貼,新婚之夜,一直在觀察我的表情,他的進入緩陧而溫柔,我下意識地皺了下眉毛,丈夫馬上就停下來問:“怎麼,疼嗎?”他的觀察,讓我有點不好意思,而我輕微的呻吟,又迫使他停下來詢問,所以後來我幹脆不出聲,可也停滞了自己的享受,在性上漸漸地變得寡淡起來,幾乎沒有了興趣。
澤蘭拍着手說:“果真不出我所料。在家裡你隻是需要呵護和嬌寵的小女人,需要一個寬厚的肩膀讓你盡情撒嬌,而不是一個聽話的大男孩。親愛的,試着改變自己的形象,告訴他你的感受,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性愛是非常純淨的情感,一點也不污濁,讓你身體的每一個細胞,盡情地去享受性愛的美好吧!”
澤蘭說的容易,我做起來卻很難,思維定式要改變可不是一下兩下的事。有時坐在沙發上,剛要和老公撒嬌,寶貝兒子就跑過來,擠在我們中間,再想說什麼,就缺少點氣氛了。即使他在房間裡寫作業也不行,我剛柔柔地把老公的名字喊出口,兒子就大聲地問:“老爸你又做錯什麼了?瞧我媽,又要批評你了。”老公也趕緊詢問:“又怎麼了?怎麼了?”我真想揍自己一拳頭,這叫什麼事兒啊!
打電話給澤蘭,這小妮子得意地笑起來沒完,她的那些秘籍都是紙上談兵,唉,沒辦法,隻有自己繼續摸索了。
這天兒子去姥姥家大鬧天宮了,靜下來的家裡,我和丈夫各捧着各的書翻看。我突然說:“還記得那次嗎?你和我―起去看電影。”丈夫當然記得,那年冬天,我們走在散場後的路上,丈夫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說:“瞧你的小手,冰涼。”之後他把我的手暖在懷裡,就那樣一句“冰涼”,那樣一個動作,使我決定嫁給他。
此刻,丈夫輕輕走過來,雙手捧住我的臉,滿眼少見的溫柔。他的手心溫熱,貼在臉上,酥癢得給了我一種渴望。我慢慢地低頭,讓他的手順着腮滑到額上。一股麻的感覺從身底傳來,夾雜着酸,我的骨頭好像被這種酸浸得酥軟了。我輕輕呻吟一聲,捧住他的手,來回摩挲着,嘴裡不停地呼喚着丈夫的名字。這時我全身的肌膚,都在渴望着,不停地說,來這裡,不要停啊。我突然握緊他的手,引領着他,在自己的身上遊走。每一寸的肌膚,都是饕餮的,它們貪婪地索取。和我的呼吸―起,寫滿我要。
當潮紅慢慢從我的臉上褪去,我躺在丈夫的懷裡,說:“以前不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覺得是詩人矯情,現在才明白,原來是一場完美的性愛啊!真的渾身沒一點力氣昵,大病初愈嗎,也不像,隻是沒有力氣,但是通體舒暢。”丈夫緊緊地摟着我,不停地說:“你真可愛,你好可愛哦!”第一次,丈夫這樣誇獎我,也是第一次,我知道性原來這麼美好。我調皮地眨着眼睛問:“以前就不可愛嗎?”“以前?以前是青蘋果的可愛,有點酸澀,現在是成熟的紅蘋果,甜美誘人哦。”丈夫得意地說。
突然地被自己開發出來,我整個人都變了,不僅性格平和,人精神了,而且也不再指揮丈夫,而是溫順地聽取他的想法。有時丈夫拿不定主意,問我意見,我也總說:“你是男人,你說了算,家不是講理的地方,也沒有理可講。”以前,丈夫無條件地服從我,現在,我希望自己被指揮,做個可愛的小女人。
再見到澤蘭,這小妮子瞪大眼睛說:“你在哪裡做的美容啊,效果這麼好?”我嘻嘻地笑,就是不告訴她。經不住澤蘭再三地詢問,我才說出自己的秘密?手指最能代表我的心。我說作為生性羞澀的女人,自有錦囊妙計,不信,你就試試啊,瞧你,也要長色斑了。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我變得喜歡起做愛來,甚至經常渴望着,我不知道自己怎麼變得如此貪婪,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可是丈夫卻是喜歡的,甚至是欣賞的,甚至對我的身體癡迷了。我們彼此索取,彼此奉獻,愉悅自己,也愉悅對方。在我手的牽引下,丈夫不停地探索出了我身體新的敏感區域,我的頰,耳朵,胸,甚至後背,腳趾,每寸的肌膚都是觸覺靈敏,我們不停地發現新的興奮點,我甚至覺得自己每寸肌膚都是興奮點,是因為愛嗎,還是因為和諧?這簡直是一個良性循環,從好,走到更好。
這天,我斜靠在床頭看書,壞笑着對丈夫說:“你瞧瞧古人,《詩經・國風》中說,女日‘雞鳴’,士日‘昧旦’。子興視夜,明星有爛,将翺将翔,戈凫與雁。這就是男女歡愛的場面啊,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像戈凫一樣,像雁子一樣,可以那麼眈溺縱樂,卻使人覺得,好的情感,可以一點也不污濁,而是清澈如一潭湖水。情愛,如漫天的繁星,我們擡頭觀看,既無欲望,也無貪婪,隻有那麼飽滿而空闊的喜悅。”
一席話,說得丈夫興起,他摟住我,深情地擁吻着,他咬着我的耳朵根說:“又想和你像戈凫與雁一樣翔舞了,永遠那麼舞蹈,一輩子,好嗎?”我嘴裡說了句“讨厭”,臉上的潮紅早已經洩露了所有秘密。
丈夫握住我的手,輕輕在自己的胸前揉搓着,慢慢地轉向自己的後背,那麼寬的背,我的手指肆意地遊走着,我用指甲輕輕地劃他,用指肚飛快地轉圈,丈夫像被點燃了一樣,突然狂野起來,張開翅膀覆蓋我,全是力量和激情,讓我戰栗的情愛,是前所未有的又一次新鮮的巅峰之旅。這男人,原來,也這麼喜歡撫摩哦。我想着,攏了攏汗濕的頭發,咬着小指,壞壞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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