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訴人:甘霖(化名),女,32歲
看到甘霖的第一眼,我詫異人世間竟然真的有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仿佛是從畫中走出的女子。瘦小的瓜子臉,秀氣挺翹的鼻子,如水的雙眸,盈盈一握的纖腰,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甘霖說話的時候輕聲細語,舉手投足也優雅至極,這樣的女人是連女人看了都忍不住要疼愛的,男人又怎麼忍心傷害呢?
我和有婦之夫的“婚外情”
2001年的盛夏,那時我周圍的朋友都已經有了另一半,隻剩下27歲的我還是孤身一人,工作的忙碌也無法消除心底的那份寂寞。一天,我抵不住好朋友的熱情邀請參加了一個聚會,在那裡,我認識了當時40歲的海哥。他是個有事業、别墅和私家車的成功男人。那一次見面并未給我留下什麼太深的印象,他長的不算很帥,但風度翩翩,氣度非凡。
這是我們最初的邂逅,但當時沒有任何迹象表明那會是另一個故事的楔子,因為海哥當時已經是另一個女人的丈夫了。過了幾天,朋友再次邀請我們出去玩,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就是那次出行讓我和海哥的交往頻繁起來,我們經常一起外出吃飯、跳舞,起初的約會還有朋友們相陪,後來我們就扔下了朋友開始了單獨約會。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我慌亂地發現自己竟已深深愛上了這個有家的男人,他的性格像野馬一樣不喜歡被束縛,也讓我迷戀不已。
我們的接觸幾乎都是晚上,我們彼此都能感到對方的好感,隻是無法捅破。直至深秋,因為朋友的一次生日聚會,我們整整在一起一個晚上。幾瓶啤酒下肚,他問我願不願意跟他一起去雲龍湖吹吹風。我很明白這其中的深意,酒精使然,我微笑點頭。我們相約一起到濱湖公園,當晚,我們的話很少,但是在他的車裡我把自己交給了他。
我的心理獨白
我很清楚,我們的愛就是人們常說的“婚外情”;我這樣的女人就是被衆人鄙視的“情人”。“情人”在我的印象中應該是那種奪人魂魄的女子,可我并不太美麗出衆,也沒有入骨的風騷,所以我覺得我也不是他們所謂的“情人”。
海哥曾經對我說過,他很愛我,但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離婚,因為他和妻子有感情還有孩子。對此,我默默地接受了,事實上,我也從未要求過他離婚,我不想拆散他的家庭,不想看到另一個女人因我而失去丈夫,這是我僅存的一點兒良知。盡管我早就體會到了愛情自私的一面,盡管我會因為他妻子打來的電話而覺得落寞,盡管我會因為不能和他朝夕相處而難過,但我也漸漸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感情是可以脫離形式的羁絆而真實地存在,沒有歸屬與占有,也沒有物質上的索取與探求。于是,我心甘情願地将自己化成了菜盤中應景的雕花,雖然知道自己永遠不會被品嘗、被回味,但卻依然固執地為他開放。
四年的時間一轉眼過去了,32歲的我已步入大齡。當我一個人吹滅生日蠟燭的時候,我又禁不住流淚了。海哥帶他的妻子和孩子外出旅行去了,在他上路前,我再三地囑咐他和家人玩得開心些,但心裡卻在期待他能早點兒回來,這種矛盾的心理把我折磨得疲憊不堪。他離開之後,有一種在心底壓抑了很久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想要和海哥永遠地在一起。我太累了,如果要我永遠在無期限的等待和矛盾的痛苦中煎熬,我永遠也得不到真正屬于自己的愛情。
為了我,海哥離婚了
海哥回來的那天,我原本想告訴他我有多麼思念他,可那天,我們卻因為一件小事吵了起來,最後竟然輕而易舉地分手了。我以為和他分手以後,我就能像正常人一樣在陽光下快樂地生活了,可是我又錯了。我發現自己不但沒有因此而覺得快樂,相反地,我每時每刻都在想着他,四年的時光讓我把自己的靈魂交給了他,我根本沒辦法離開他,就算做情人也無所謂。于是,兩個月後,我們又和好了。
事情的轉折發生在冬天最冷的時候,家人給我介紹了一個各方面條件都非常優秀的男孩,命令我去相親,我反抗不了,相親那天,我特意沒化妝,随便穿了件衣服就去了,可沒想到對方居然對我的無心之舉一見鐘情。和他約會了兩次之後,忍不住把這件事告訴了海哥,電話那端,他的聲音慌亂不安。讓我沒想到的是,這件事居然成了海哥離婚的動力,很快他就和妻子辦理了離婚手續。
他對我說,其實他和妻子已經分居半年了,我并不是他離婚的理由,但卻是加快他離婚速度的催化劑。我堅決不同意,當晚,他喝了個爛醉。第二天他的一個哥們找到我,對我說,海哥陷的太深了,現在的結果隻有兩種,要麼徹底分手永遠離開他,要麼嫁給他。我跟單位請了一周的病假,關了手機,冷靜思考。我想所有的過錯不應歸咎于他背後的女人,畢竟她沒有錯,我們沒有必要為了我們的感情去傷害另一個女人。
當我把我的态度表明給海哥的時候,他沉默了很久,我忽然覺得自己很殘忍,仿佛我在玩弄他的感情,而我自己也痛不欲生。我轉身離開的瞬間,他拉住我。他的眼睛裡有淚。他說,他再也不提離婚,隻要我不離開他。我苦笑,笑裡也帶着淚。我深深知道,我們之間或許是因激情才開始,但到現在,已是相濡以沫的了解。我很感激上蒼,讓我轟轟烈烈,擁有各種複雜心情地愛了一次。
一個月後,海哥拿到離婚證書的那天中午,我搬到了他那裡。一想到終于可以和海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我多年的夢想在不經意間變成了現實,我的心就狂喜不已。那天晚上,他的前妻拼命打電話給我,一遍一遍。我終于接起。她在那邊劈頭蓋臉地罵,罵得五花八門。我隻是聽着,沒有回嘴。我知道是因為我傷害了她,想說一聲對不起,可分量太輕,她不會接受。眼前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另一個女人的痛苦之上的。我想,這一定是上天對我四年來付出的回報。可我沒想到,這會是另一個殘酷懲罰的開始。
一段糊裡糊塗的婚姻
記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海哥接電話時總是避開我,從他身上出現的一些細節判斷,他在外面有了其他的女孩子。這是我做夢都沒想到的,那個為了我和妻子離婚、口口聲聲說愛我娶了我的男人竟然這麼快就和别的女子有染,愛情難道僅僅是他的一句玩笑嗎?最讓我不能接受的是,海哥與那個女孩認識兩年了,就在我和他分手的那一小段時間裡,那個女孩子便順理成章地取代了我的位置。絕望的我想到了離婚,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在我的要求下,海哥答應我不再和她來往。接下來的日子裡,他整日陪我,和我十指相扣看電視,但一切的平靜都隻是表面,我知道自己已經越來越讀不懂他的心了。很快地,我們之間再次爆發了争吵,而相互猜疑則成了我們感情的緻命傷。海哥在一次醉酒之後将我攆出了門,淩晨一個人走在無人的馬路上,我流幹了所有的眼淚。可惜海哥不會聽到我的哭聲,他在我離家不久後,走進了另外一個女人的房門。我的心再一次被現實擊得粉碎,而更不幸的還在後面——我發覺自己懷孕了。
我決定把海哥對于這件事的态度當作我們感情的底線,如果他同意留下我們的孩子,說明他還愛着我;如果他不同意,那我們就該結束了。我撥了海哥的電話,撥了三次才撥通,還沒等我張口,海哥就冷冰冰地抛過來一句話:“你為什麼總煩我?又要哭了吧?告訴你吧,她比你更适合我!”
就這麼快,我們的故事結束了,四年的感情敵不過兩個月的激情,就如同他那段十幾年的婚姻被我擊敗一樣,現在一切又重演了,隻是這一次,我是那個失去一切的女人。一切早就在預料之中,可我不甘心,拼命地查到了那個女人的電話,約她出來談談,然而,我的懇求馬上就被對方的驚聲尖叫打斷了。還沒等我回過神兒來,海哥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用我從未見過的暴怒的樣子沖我大聲吼着:“你算我什麼人?憑什麼給人家打電話?告訴你吧,我們之間早就完了!”我終于醒了,原來由始至終在他的心裡,我什麼都不是!
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在隆隆的雷聲和刺眼的閃電陪伴下,我收拾了簡單的行李離開了本不屬于我的這個“家”。我會先打掉肚子裡的孩子,然後找一個地方靜靜等待心靈傷口的愈合,期待幸福的光顧。
“我是一個不光彩的第三者,用了四年時間,我證明了一份不值得付出的感情,今天我把自己的故事講出來,想告訴女孩子們不要走我的老路,珍惜自己的青春。”甘霖不斷流出的淚水卻早已洩露了她心底的秘密。她說不再疼痛的時候,心卻在疼着,她說不再牽挂的時候,卻仍牽挂着。愛情常常如此,有情的或無情的人,為了愛或不愛而言不由衷。不知這是愛情的無奈,還是愛情的悲哀。好好疼惜我們的愛情吧,讓愛情少些難以平複的傷害!我們也衷心祝福甘霖能早日走出煩惱,早日找到屬于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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