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仿佛走了很遙遠的路,疲憊不堪的來到這個城市,被一陣風推一把,就順勢倚倒在了城市上——軟踏踏的,聽起來像一陣衣服摩挲的聲音,分不清落在了哪裡,風是在四面八方的吹。我忽然想起小莫許多年前,也是在這樣的雨裡,說過的一段話。
那時候我們一起坐在窗沿上,俯看着城市的燈光華麗麗地被雨漬撕成光怪陸離的樣子。小莫指着遠處水迹,幽幽的說,喏,你看,這就是台風的腳。
我看着窗戶下面搖擺的樹葉和行人晃動的衣襟,不知怎麼,油然升起一種生離死别的悲傷。
小莫曾經說,台風是将死之人的最後一口氣,其實孱弱得很,你心裡越怕,聽得就越清楚。我把小莫當時說的話聽的震耳欲聾。
過了沒兩年,我送小莫上車的時候,小莫紮着馬尾,背了一個藏青色的包,我盯着她有些泛白的背包,一時不知說些什麼。
小莫看看我,說要是我還回來的話,咱倆……就結婚吧,我搶着說。小莫笑了笑,在她書包上取了一個徽章給我。那就拿好了,我要是回來,你就帶它來接我,我要是不回來,你就背它走。
火車開起來的時候,帶起的風從小站裡鋪天蓋地的漫出來,好像一場台風的離去。小莫終究沒有回來,我等了若幹年,又确認了若幹年。
分手時删去的聯系方式再也加不回來,就成了失聯了。
不知不覺又過了十年的光景,到了中元節那天,小宋同學不知為什麼忽然問小莫在哪裡,我說不知道,早沒聯系了。
後來燒紙得時候我還是拿了一張,扔在旁邊悄悄燒掉了,我當然不是從裡面抽的,那是我很多年前抄給小莫的一首詩。
“昏鴉盡,小立恨因誰。急雪乍翻香閣絮,輕風吹到膽瓶梅,心字已成灰” 。
第二天,刮起了台風的雨,好像是小莫的歸來,讓我變得無所适從。連天的雨水把城市下成江河湖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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