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嬅至今仍然将頭發染成紫色,這是她在《志明與春嬌》當中飾演餘春嬌的造型,也是她本人最愛的顔色,婚禮上也以紫色作為主體。在那個系列的3部影片中,春嬌與小她幾歲的志明相遇、相知、相愛,又經曆了重重考驗與分分合合,從2010年到2017年,最終走到了一起。
在現實生活中,楊千嬅也在2009年與丈夫丁子高結婚,2012年生下兒子,從過去的“為愛勇敢的水瓶座”,成為了一名既要照顧家人孩子,又要兼顧演員、歌手身份的媽媽。
最直觀的感受,就是作為演員的楊千嬅,飾演的角色越來越多的都是妻子、母親之類的角色。不管是在《哪一天我們會飛》還是《可愛的你》中,她都毫不吝啬自己對家庭或孩子的愛與付出。
這與她的社會責任感密不可分。從出道之初,楊千嬅就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給社會傳達出更多“好的影響”,在自己制作專輯時,總會“自己放一個想法在裡面,就是跟社會當下走,與時俱進的那種”。
在新片《麥路人》中,她飾演了一名在歌廳酒廊的歌女,随着酒廊的沒落,她隻能輾轉在小歌廳裡勉強糊口,她深信自己能夠憑借努力,成為自己的偶像梅豔芳。她還有情有義,就算自己深陷泥潭,也會幫助此前曾跟自己有着一面之緣的阿博,以及同樣迷失在麥當勞無家可歸的單親媽媽。
歌手可以主導專輯的風格方向,但作為演員,楊千嬅并沒有改變故事的權利。電影的制作是一個龐大的團隊工作,演員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隻能等來劇本。為了支持《麥路人》這樣有社會擔當的作品,楊千嬅自降片酬加盟主演。
早期在《新紮師妹》系列中的古靈精怪,其後與餘春嬌“人戲合一”,楊千嬅的這些形象都深深刻畫在觀衆的腦海裡。或許再加上歌手身份下,因為《我不是水瓶座》、《勇》、《烈女》等歌帶來的一些印象,大家更愛的是她那敢愛敢恨的性格,以及作為“港女”的灑脫。在她自己看來,早年間沒有辦法遇到适合表達自己社會責任感的角色,也跟“以前還沒有成熟到有這個機會去做”有關。
随着楊千嬅成為妻子與母親,她認為自己當下對生活的體驗更加“徹底”,會像衆多普通人一樣,不得不親自去處理有關家庭、小孩的很多事情,這是以前一心工作的她難以體驗到的全新經曆,“因為在現實的社會生活中,女人的擔當能力,和她們的壓力也是開始慢慢變大的,可能需要承擔很多不同的社會責任,或許需要去平衡家庭跟工作,這都是一些女人的共同語言。”
這些經曆也讓她能夠更好地理解女人在當下社會中所需要經受的種種考驗。接孩子、跟老師交流,這些生活中平常的小事,“可能就是剛剛好,不一定是要一些很歇斯底裡的故事,就是很普通的一種,你會感覺到其實當媽媽不好做。”
界面娛樂:最近你合作的導演都是相對年輕,或者并沒有太多執導作品的導演,比如新片《麥路人》就是導演黃慶勳導演的首部導演作品,為什麼會這樣選擇?
楊千嬅:可能别的人覺得,像你說的那些導演,他們好像是在不久前才有自己的作品,其實他們在幕後已經很長時間了。黃修平(《哪一天我們會飛》)是一個很資深的老師,當過副導演,還在大學裡教學生關于電影的東西。然後黃慶勳他也是我認識了很久的幕後,做了差不多20年吧,這次他他籌備這個項目很久了。
我覺得如果有機會可以跟不同類型的導演合作,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因為很多眼光跟角度,我們自己看自己,跟其他人看自己很不一樣的,所以鏡頭下的我,在不同的導演手裡面,肯定有不同的化學作用,存在不同的表達方式吧。
界面娛樂:近幾年你主演的幾部影片,除了跟彭浩翔導演的合作外,都是小清新一點的劇情或愛情片,表達一些社會意義的,賣座的商業片反倒很少。為什麼這樣選擇?
楊千嬅:跟你坦白說,很多時候我們接到劇本,都不敢肯定說會賣座,所以最重要的,還是那個劇本本身的意義,還有完整性。
我覺得這是(《麥路人》)每個演員都很期待的一個機會,在這個劇本上面他們很認真。投放的資源可能有限,但是大家的用心和大家的努力,還有那種心态,都是很想把它完成好。
而且我們這個意義也很大了,在這個事情上面,我覺得生活不是那種每一分鐘都很美好的。生活如果是很徹底的時候,我們是有很多的困難,以及很多不是那麼開心的時候。因為壓力大,每個人的性格也不是可以消化每一種困難。我現在長大成熟,對生活又了體會和看法了。
在音樂上面,我可以做到很多不同的表達,但是在演出上面,我很想遇到一些角色,我想将這一面的我表達出來。作為一個女人,走到這個狀态我應該會怎麼處理。作為多功能老婆,你遇到自己的婚姻的一種問題,你現實一點去處理,還是怎麼樣,還牢牢在等老公自己回來嗎?我肯定現在這個年代不會。
我自己有了婚姻或者家庭之後,很多時候覺得自己的生活更徹底。因為家人,還有小孩的成長,我會把自己抽離到現實的生活當中。歌手跟演員在娛樂這一塊上,很多時候都是一種夢想,是很多人在幫忙。當你要面對現實的時候,還是需要自己去解決問題,不是找助理或者經紀人。我們要處理自己家庭、小孩的問題。作為家長,我怎麼去跟老師溝通,因為我要了解他在學校學了什麼,我才知道該怎麼教他。這是一個不能推辭的責任。
界面娛樂:面對這些問題,你隻能自己去做。過程中,是不是也接觸到許多過去不曾接觸的人和事?
楊千嬅:對,在那個過程中我認識一些媽媽。她們有的是職業媽媽,她要幹活,有一些是全職媽媽,她們面對家裡面的問題,跟老公、婆婆的問題,或者在職場上面,她怎麼可以抽時間出來跟老師碰面。有可能她做銀行的,根本走不出來,走出來還可能會被扣分或者要被罵。
有時候他們會在我們媽媽群裡叫,“救命,我還有10分鐘才可以,但我知道我孩子應該差不多要到放學的時間,你可不可以幫我先接她回家?”那我們所有媽媽就會說,雖然我們不是很熟,但是會突然很團結,跟她說,“好,沒事,我們家在旁邊,我幫你先把女兒帶回家,待會你下班再過來我家接她就好。”就是那種社區裡面的溫暖。可能就是剛剛好,不一定是要一些很歇斯底裡的故事,就是很普通的一種,你會感覺到其實當媽媽不好做。
界面娛樂:但在銀幕上,觀衆對你最深刻的印象還是餘春嬌。
楊千嬅:夢裡的那種。
界面娛樂:對,永遠的春嬌姐。
楊千嬅:春嬌其實跟志明如果是結婚後,肯定都會遇到我們現在遇到的問題。婚姻是一種共通的話題。而且肯定,結婚不隻是兩個人成家,我們一大圈子,是一同擁有三個家庭,對方的家庭、我自己的本來的家庭,我們的新家庭。
界面娛樂:春嬌這個角色留給觀衆的印象太深了,大家覺得你人戲合一,這會對你的表演探索産生困擾嗎?會考慮有機會颠覆這個角色嗎?
楊千嬅:我沒有想刻意去颠覆餘春嬌,我覺得每個故事總有它的那種特質在裡面,所以不用特别去颠覆,去證明自己的能力怎麼樣,不用。而是遇到一個角色,你要好好去把她演活,這就會變成一種經典,所以很難說我會為了做一個什麼經典去接一部戲,是不行的,不可能的。
界面娛樂:其實你的探索還挺廣的,差不多10年前左右,你還和張國立等合作了《鐵齒銅牙紀曉岚4》。
楊千嬅:對,那是電視劇。其實是挺好的經驗,因為文化背景不一樣,可能你表達的時候,說話說辭的節奏,或者是演出的那種眼神和情感上面的步拍,都很不一樣。這個也是讓我自己的眼光會放遠一點,因為這是我們祖國民間的一些經曆,肯定會比城市多很多。比方說在不同的朝代遺留下來的一些文化的概念,特别是古裝戲,你要了解他們的民生變化。所以在拍《鐵齒銅牙紀曉岚4》的時候,我不隻是念詞,還需要去了解一些劇本的曆史背景,才可以了解那個人物的心态。如果你不了解的話,根本做不到那種表達。
界面娛樂:觀察你這幾年的角色會發現,很多還是集中在現代女性身上,會覺得大家對你的印象會被固化嗎?
楊千嬅:不會。因為在現實的社會生活中,女人的擔當能力,和她們的壓力也是開始慢慢變大的,可能需要承擔很多不同的社會責任,或許需要去平衡家庭跟工作,這都是一些女人的共同語言。隻不過我現在覺得人長大了,在演出方面其實也可以有一些不同的責任,就好像之前Aaron(郭富城)講過,我們拍到一些好的劇本,其實都是在社會上有一些好的影響,可能散布一些好的資訊和好的message,都會讓大家反思或者關注一些問題。我覺得都是有一些責任感,不隻是為了表達個人的那種演員的演技怎麼樣,不隻是這個範疇。
界面娛樂:你大概是從演藝生涯的什麼時候開始,将社會責任感放在這麼重要的位置的?
楊千嬅:一直都有那種心态。你知道歌唱方面,其實一直都有那種想法。每一次開新唱片的時候,我都有自己放一個想法在裡面,就是跟社會當下走,與時俱進的那種。因為唱片是自己主導。但是影片就比較困難,因為是個團體工作,反而就是要遇到一個好的劇本,才有發揮的機會,不能說是怎麼突然會這樣子想,應該是說以前還沒有成熟到有這個機會去做。
界面娛樂:所以在成長的過程中,逐漸找到機會就去做了。
楊千嬅:因為可能你對生活的态度,積累了一些些吧,就很想去表達。
界面娛樂:如果讓你用自己的一首歌去形容自己的演員生涯,會選擇哪首?
楊千嬅:我肯定會選《好不容易遇見愛》,都是好不容易的,所有的相知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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