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的藝術設計發展史?【網文問切】作者:郝靜靜(山西大學文學院),今天小編就來說說關于手機的藝術設計發展史?下面更多詳細答案一起來看看吧!
【網文問切】
作者:郝靜靜(山西大學文學院)
在今年全國兩會上,全國政協委員、影視演員張凱麗提交了“5G時代應建立‘手機藝術’門類,引領文藝健康發展”的提案。她說,十幾年來,手機微電影、手機攝影、手機文學、手機短視頻等從手機衍生出的藝術形式,已經深度介入大衆生活。随着藝術形式的不斷發展,有必要逐步建立“手機藝術”的概念,讓這個藝術門類的人才培養更加專業化,為人民群衆增添更加豐富的文化娛樂方式。這個提案引起社會的普遍關注。
伴随着智能手機的廣泛應用和4G技術的迅速普及,手機已然成為人們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一種生活方式、工作方式,遠遠超越了通信媒介和社交手段的物理意義。5G時代的來臨,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更為廣闊的平台,手機技術的革新讓更多的藝術想象有機會成為現實。超驗審美與日常經驗的縫合,便捷傳播與藝術靈感的交融,創作自由和接收随意的契合,共同構成新的審美體驗,實現了“文化”“藝術”和“技術”的最大整合,這使得“手機藝術”作為一種全新的藝術門類成為可能。
用手機拍攝的電影《三分鐘》,講述一位列車員母親過年期間在列車上值班,無法與孩子團聚,僅憑列車靠站的三分鐘與兒子相聚的故事。資料圖片
“手機藝術”是一片海,富有包容性
文化産業與手機技術的融合是社會發展的必然,是大衆審美需求與數字娛樂消費的雙重滿足,更是“内容為王”時代的産業發展策略。在新技術的作用下,手機功能的拓展不斷走向多元化,外在的技術保障滿足了内容擴張的本質要求,審美載體的成熟為藝術樣式的豐富提供了新的審美空間和娛樂内容。“手機藝術”打破了生産機制的局限,突破了欣賞空間的障礙,沖破了運行時間的束縛,利用技術優勢、網絡優勢和平台優勢實現了藝術跨界。
“手機藝術”吸納了多種藝術門類,在内容上實現了最大範圍的兼容并蓄,涵蓋了文學、影視、音樂、美術、書法、舞蹈等傳統藝術領域,既有文學藝術的意蘊悠長又有影視藝術的直觀呈現,既有聽覺藝術的動聽悅耳又有視覺藝術的感官震撼。同時,“手機藝術”的内容關注現實、貼近生活、感悟人生,是對社會話題、日常生活和藝術創作的全方位覆蓋,為人們進行自我言說和認知世界打開了一扇新的窗戶,提供了一種新的視角。
近幾年,一些以讀詩、朗讀、夜讀為内容的微信公号廣為流行,成為不少人從日間到夜晚的溫柔陪伴。從李白到路遙,從泰戈爾到莎士比亞,從人生感悟到情感生活,從美文故事到晚安心語,文學作品與聲音藝術有效融合,作家的真摯情感在動聽美妙的聲音藝術中緩緩流淌,成為喧嚣忙碌中的一股清泉,成為詩意人生的一個注腳。有的新媒體平台啟動多項非物質文化遺産合作項目,将優秀傳統文化的精神内涵和人文情懷在日常生活中傳遞,原生民歌、民俗風情、手工技藝等在“手機藝術”中煥發出靈動與鮮活的生命力,優秀傳統文化的魅力得以再次呈現,重新走進大衆的日常生活。
“手機藝術”稀釋了“懷才不遇”的缺憾
手機是藝術創作的起點,也是藝術傳播的終端。“手機藝術”體現了文化樣式與創作主體的深度融合。數字技術的不斷更新、大衆文化的蓬勃發展、審美期待的多維取向和受衆審美的日漸提高,為“手機藝術”的蓬勃發展提供了前提和基礎。
重要媒體基于手機平台創造性地生産“手機藝術”作品,實現對日常生活的生動表達,是信息時代媒體融合的典型案例。這些作品,适合手機這個載體傳播,有文化底蘊,有藝術品位,有利于傳遞國家聲音、展示國家形象和培養國家認同,成為當下值得關注的文化景觀。
“手機藝術”不僅釋放了重要媒體的傳播能力,也讓重要藝術家有新的渠道進行藝術創作和情感表達。張藝謀、陳凱歌、賈樟柯、陳可辛等知名電影導演,都嘗試探索大銀幕外小屏幕的藝術潛力,利用手機自身強大的影音功能來“講述中國故事”,并通過手機傳播平台快速推廣和傳播,成為一時引人注目的熱點事件。陳可辛導演的《三分鐘》,片長七分鐘,講述了一位列車員母親過年期間在列車上值班,無法與孩子團聚,僅憑列車靠站的三分鐘與兒子相聚的故事。賈樟柯導演的手機電影《一個桶》,講述一個年輕人帶着媽媽給他的一個裝滿東西的塑料白桶,踏上離開家鄉的路,等到打開這個又大又重的桶時,才發現裡面裝了用細沙包裹着的一個個雞蛋。這些手機電影作品也許沒有大電影的宏大叙事和恢宏場景,沒有電視劇的情緒綿延和劇情跌宕,但短時間的影像,講述的是日常化的生命經曆和情感體驗,是日常生活情緒的審美化傳遞。
對于普通人來說,“手機藝術”是一個出口,他們從中找到了自己的言說方式和表達技能。以往令人抱憾不已的“懷才不遇”,通過手機這個平台,有了“遇”的可能。
更多的普通人,利用手機強大的剪輯軟件進行藝術創作和藝術加工,并借鑒影視藝術的視覺表達方式,将日常生活場景通過手機進行二度創作,使之成為審美空間的表現主體,進入“人人皆是藝術家”的自主創作時代。
手機短視頻記錄日常生活的點滴,呈現情感轉變的軌迹,在藝術創作中再現百态人生;手機錄制的網絡音樂,讓人的情緒與情感得以在公共平台上抒發,并赢得天南海北知音的贊賞;手機攝影将生活中的美麗瞬間定格,眼中所見的美景化身情感記憶的永恒。特别是手機攝影大賽的舉辦,甚至獎金不菲,讓攝影不再是那些背着“長槍短炮”攝影器材的專業人士的專利,普通人拿起手機,随時随地,就可以進入“創作”狀态,獲得更廣泛認同。這讓更多的人對自己的手機有了更為清醒的認知:這是一個手機,又不僅僅是一個手機,它擁有更多的可能性,可以讓人享受藝術的美好。
正是“手機藝術”的存在,讓日常生活的片段轉變為個人風格鮮明和獨具藝術特色的“家庭藝術品”,個人化的私密生活空間轉變為可供大衆觀摩的情感共鳴,在衆人的祝福中自身的幸福感也得到不斷提升。
“手機藝術”具有的多樣選擇的藝術形式、瞬間迸發的審美體驗和自主參與的情感愉悅,賦予了其強大的生命力和吸引力。多種文化形态,借用手機媒介打破藩籬和界限,多聲部的話語聚集在同一個話語平台,呈現出多元文化的思想碰撞。“手機藝術”本身就有着日常寒暄的色彩,接地氣,自有一種活力。
“手機藝術”要想“自成一派”,路還長
“手機藝術”集多種藝術門類優勢于一身,将技術創新作為自身發展的原始驅動力,成為大衆文化中傳播廣、受衆多、影響大的藝術樣式之一。它不僅為大衆提供了一個廣闊的傳播平台和記錄空間,更拓寬了諸多藝術形式的審美格局和展現内容。“手機藝術”依托手機的便捷特性滿足了大衆的審美期待和心理慰藉,消解了真實生活環境與詩意藝術呈現之間的界限。
“手機藝術”把文字、聲音、圖片和影像融彙在手掌的方寸之間,與原先的藝術門類不同,其對創作靈感進行了最大限度的保護。同樣,“手機藝術”也滿足了大衆碎片化的閱讀時間和随意性的空間位移,将“日常生活審美化”踐行在生活的點點滴滴之中,用聽覺符号和視覺符号建構起新的審美生态系統,為大衆認知世界、提升審美和傳遞情感提供了新的途徑和視角。
“手機藝術”的全民參與性,在某種程度上提升了大衆的創作熱情和接受效果,使他們有了展現自己、表達自己的欲望,也能随時随地實現信息的接受和傳播。更多的人通過這個平台,充分地展現自己,實現自我價值和自我呈現。
不過,“手機藝術”也面臨諸多的質疑和挑戰,能否成為獨立的門類需要經受多方位的考驗。有些所謂的“手機藝術”作品,隻是對日常生活片段的粗暴攫取,背後缺乏情感的支持和積極的态度,容易将言行出位的“審醜”亂象,等同于情感愉悅的“審美”體驗。有些所謂的“手機藝術”作品,隻是通過技術手段實現了内容的直接“遷徙”,是對其他藝術創作的“索取”而非“創作”,原創性在海量的内容空間中被弱化,“手機藝術”的本質特征被遮蔽在人雲亦雲的喧嚣中。傳播平台的開放和準入機制的寬容,使得“手機藝術”的内容很難實現全面掌控,容易導緻心理感悟的高端審美體驗讓位于感官性的即時滿足,出現因話語失序而導緻的道德失序,陷入缺乏深度、嘩衆取寵和個人宣洩的尴尬境遇。
信息産業的快速發展、新語境下的媒介轉型和數字化的生存方式,是“手機藝術”發展的背景和機遇,而文化市場的井然有序、藝術教育的社會擔當和受衆審美的良性引導是“手機藝術”前行的約束和責任。“手機藝術”如果想在藝術體系中有所建樹并“自成一派”仍然需要時間的考驗、專業的判斷和規範的引導,使其走在綠色、穩健、有序發展的路上。
《光明日報》( 2020年06月10日1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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