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電影裡的虛實之間我們在欣賞一副繪畫作品的時候,除了看它主題明确,構圖和色彩獨到外,能通過畫面感受到它的靈魂,則是最重要的,而靈魂是虛無的,畫作必然是要虛實交織,富有層次感才能釋放出靈魂。才能成就一個作品。藝術電影講究的虛實,通常就是現實與理想的合成,實景與幻象的合成,讓内容和空間有了層次感,就像一副可以細細品味的畫。在高分經典電影《海上鋼琴師》裡,小号手回憶起天才鋼琴師1900時說到他是音樂的奇迹,無法超越無可複制,但他或許從未存在過也說不定,我想分析的是,1900在片中從未存在過的證據在哪裡呢?這部電影如何實現了幻象與實際結合的藝術體驗呢?第一,出身。
1900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船上,還是在富人的宴會結束時。被一個底層工人收養。他是事先有人放在這裡的,還是那個工人編出來的,注意工人說的那句話,他屬于在富人出現的地方,被我發現的,這麼講肯定是有點刻意的,而事實,隻有那個工人自己知道。看似一艘船,其實是一個完整的社會,這艘船裡有明顯的貧富階層,處于三層工作的就是那些底層工人,處于上層的就是富人的活動場地,各種社會名流,聚會,交際,還有奢華的音樂演奏會。而那個小号手,就是出現在這個樂隊裡的,他遇見1900的時候,1900已經是他描述的叛逆而優秀的鋼琴師了。
關鍵的懷疑點來了。第二,猝不及防的消失和重現。收養1900的工人死了。當時1900還是小孩子,剛會念字,完全是沒有能力靠自己活下來的,況且,就算有能力活下來,至少也要有生存的痕迹,或者也該有其他同事或者朋友照顧,但沒有人知道。船長說的是,等到要安排那個小孩子回到陸地時,他消失了。然後從這裡開始,1900的故事就開始懸浮于現實與虛幻之間了,既非虛幻也非現實。然後,還是小孩子的1900就出現了,帶着BGM。他彈着鋼琴,娴熟又微妙,驚豔了在座的每一個人。
他去了哪裡?在哪裡學了鋼琴?什麼時候開始練的?都沒有交代,在那高雅的音樂聲中,浮現出來的是一張叛逆冷傲的滿是黑煤灰(底層工人也是在煤灰中幹活,暗示了他代表底層工人的夢想)的臉,去它的規定吧,他說。就這麼着,最偉大的鋼琴家誕生了。第三,他更像是一種精神。片中著名的鬥琴片段,著名的與大海共舞,無不表達着一個信念,在小号手眼裡,他是他的精神和信仰。最後小号手在将要報廢的船上尋找1900的時候,更是将1900事實并不存在的疑惑放到了最大,工作人員說,船上根本沒有人,也根本沒有人知道此人,試想一下,如果是家喻戶曉連當時名流爵士樂鋼琴家都被耍的團團轉的1900怎麼可能都不知道呢?然後小号手說了一句,他是我的信念和希望,他是存在的。雖然小号手也有說服工作人員的證據,最後也确實找到了躲在舊船角落的1900。但是1900不下船的理由卻又将整個故事進行了升華。阻止我下船的不是那些我看到的東西,而是那些我看不到的東西,鋼琴有88個鍵,我可以在有限的琴鍵上創造出無限的音樂,但無法在無限的城市中創造出任何音樂,那是屬于上帝的鋼琴。
1900,存在與否,重要嗎?重要的是他代表了一種希望和那個世紀出現的叛逆而新穎的思想,以及那個思想帶來的無比美好的美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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