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傾舞霏陽

蔡曉光評價周蓉：你身上沒有女人味。

這句話的潛台詞，是告訴周蓉：在與馮化成的婚姻中，現在越來越成功的她，讓馮化成不再有被仰視的感覺。在越來越多的争吵中，周蓉對這個曾經膜拜的詩人，隻剩下了作為妻子對丈夫的嫌棄。

周蓉這個女人，她美得不可方物，即便是她深處貴州大山深處當老師的時候，原著作者對她的描述，都讓人感覺心神蕩漾。

外表的美，成了許多人隻可遠觀而不敢輕易接近的原因。可當與她相處之後，她由内而外散發出的魅力，更讓很多人對她産生了迷戀。

這些人中，有馮化成，有蔡曉光，還有對她一直抱有敵視的女兒馮玥。而吸引他們的，并不完全是她的美貌，還有那完全與衆不同，屬于周蓉獨有的“女人味”。

蔡曉光有一句話概括周蓉與馮化成之間的關系：你是主動方，被動方永遠更辛苦。

年輕的時候，我們每個人都是理想主義者，會認為所謂世俗的觀念自己應該摒棄，堅持和聽從内心，一往無前奮不顧身。

周蓉便是如此，起初在她的眼裡，馮化成遠遠不隻是那個著名詩人，更是混沌世界裡的一團讓自己可以堅持自我的暖光。為了心中對自己那束光的追随，周蓉不惜不告而别，不遠萬裡隻身前往貴州。

尤其是在外人看來，周蓉那女人中女人的模樣，主動選擇和什麼都不是的馮化成在一起的時候，她的舉動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

而馮化成從震驚到感動再到接受的過程，其實并沒有那麼容易，雖然他們二人可以用志同道合來形容，可在《人世間》原著裡，也是因為和周蓉聯系，他就被戴上“引誘工人階級女兒”的帽子。好巧，這一幕被周蓉看到過。

所以，蔡曉光說得沒錯，對于馮化成來說，當美麗的周蓉去貴州選擇和他在一起，這對他是一個非常難抉擇的事情。

可是，也是周蓉如此膽大的舉止，讓馮化成開始癡迷于這個年輕的女孩。

成年人在面臨抉擇的時候，都先權衡利弊來做最後的決定。以馮化成那時的身份，連一起工作的同事都不尊重他，更不用說會有女性會在意他。

有人最初也不理解周蓉，這樣花一般的女孩，怎麼偏偏喜歡馮化成這樣一個男人。面對諸多的質疑和不解，周蓉用自己對馮化成堅定不移的情感，漸漸地讓所有人都接受了他們之間這别扭的愛情。

對于周蓉，馮化成從在貴州開始便是小心翼翼的。他明白，周蓉不是普通的女人，從她像女神一般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馮化成就明白自己必須盡力去捧着，呵護着，即便她的舉動多麼不合常理，驚世駭俗，可她終究是在自己最困苦的時候出現的一團火，迅速溫暖了自己。

這就是馮化成眼裡，屬于周蓉身上特有的味道，完全不同于尋常女子，他享受着也擔心害怕着。直到幾十年後 ，他隻感覺到的是自己妻子對自己的嫌棄，而不是曾經那個美麗女人的仰慕。

他内心對周蓉的信念崩塌了。

《人世間》原著中，蔡曉光當着周蓉母親的面說過這樣一句話：

“大娘，我為周蓉那麼做，特别的心甘情願。如果她是露茜，我也會無怨無悔地要求自 己是卡頓。”

蔡曉光口中的露茜和卡頓，是著名文學作品《雙城記》的男女主，在這部作品中，卡頓心甘情願地去監獄裡頂替了露茜喜歡的人，并最後義無反顧的赴死。

正如文章開頭所講，在情感中被動的那一個人，永遠是辛苦的。這話表面上蔡曉光說的是周蓉和馮化成之間，但何嘗不是說自己與周蓉之間呢？

有些人，天生會吸引人的目光，即使是荊钗布裙也依舊儀态萬方。

一個人尤其是女人，要麼擁有姣好的面容，要麼擁有令人臣服的學識。兼具這兩者的周蓉出現在那個充滿理想的年代裡，周蓉實在是太難得的存在，所以周蓉對蔡曉光的吸引，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是“隻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一般的存在。

蔡曉光也清楚，自己配不上周蓉。相比較那個來自首都的著名詩人，小時候的蔡曉光不過隻是一個工廠的小主任，即便他有父親坐靠山，但是他心裡很清楚，周蓉的世界不會止于這裡，而是更寬廣的外面。

對周蓉的仰視，讓蔡曉光從周蓉去貴州開始，隻要周蓉或是周家人需要幫助，他都會義無反顧地伸手幫忙，不論事情大小，是否需要自己動用人脈，但凡開口，必然會做，而且一定做成。

無疑，在我們看來，蔡曉光就是周蓉的白月光，他的世故、現實、睿智、聰慧在周蓉面前絲毫變得不那麼現實，反而是青梅竹馬之間的那份純真。周蓉确實是依賴蔡曉光的，同樣的事情，馮化成做就成了丢人，而蔡曉光做就成了必然。

年輕的時候，蔡曉光就崇拜周蓉，因為她有着與衆不同的想法和對自己想要的感情的追求。即使在家人眼中，那是大逆不道，可終究人活一世，活得無法随心，那終究是要錯付一場生命之旅。

就像他和周秉昆所講的：你姐需要一個遮擋，我喜歡待在她的身邊，我們各取所需吧。

從那一刻起，蔡曉光的心裡隻有周蓉。

一直。

寫在結尾。

在當時那個年代，周蓉完全就是一個異類，與大環境裡的大多數人格格不入。

也正是因為這種格格不入的性格，成了她與衆不同的标簽，也完全沒有更多女性身上那種示弱、天真、馴順的特點。

她不會裝，也不想裝。

生而為人，自己活在人世間就已經不易，為什麼要僞裝自己，去刻意讨好别人？

真正的女人味，是自信的、努力的、對生活充滿熱愛的。

正如楊绛先生所說：

終不是那八面玲珑的女子，讨不得四海八荒的喜，隻落得圍一爐寂靜的煙火，與獨處相安，與萬事言和，以文字，以音樂，以花香淺草，以溫暖純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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