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星期又不回來啊?”走廊上,呂光舉着手機輕聲低語,眼裡的失落感像一片無垠的沙漠,随時都能将人吞沒。
“嘿,呂光又跟他女朋友打電話呢,估計這個星期又不回來了,聚少離多的感情一定好不了。”門口處的前台接待員捅了下身邊正抱着電話和男友煲電話粥的同事嘀咕道。
“誰說不是呢,哪有談對象整個月整個月見不到面的。聽說他女朋友是在城裡做平面模特的。在城裡見識得多了,估計心也留那了。”女人用手捂住話筒,搭話道。
“那呂哥得多傷心啊!”剛從洗手間裡出來的姚璐望着不遠處那高大的身影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語。
“璐璐,你不會喜歡上呂光了吧!”前台接待員一見姚璐這模樣戲谑地調侃道。
“呸,别胡說八道!”姚璐朝着對方啐了一口,便紅着臉跑開了。
“二十出頭的年紀,遇到一個英俊而多情的男人。喜歡他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吧?”房間裡,姚璐對着懷中的玩偶詢問道。
手中的玩偶機械地點了點頭,姚璐的臉上綻開了一個甜蜜的微笑,淺淺的梨渦裡都藏着濃濃的愛意。窗外的風鈴噔棱一聲響起吓得姚璐丢開了手中玩偶鑽進了被窩裡。
跟在呂光身邊實習了一個月後,姚璐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工位。巧的是,呂光也在這時提升了職位,就在姚璐旁邊的辦公室裡。
這一個月裡,姚璐不僅學習專業知識,還翻看了各種偶像劇。她在學習,學習如何含蓄地表達自己的心意。可惜,沒有一段情節可以照搬進生活裡。直到她看見前台接待員的男友送來了奶茶。一個示愛計劃才慢慢成形。
“小姑娘,你點的外賣到了。但你寫得位置太偏僻了,你能不能出來下呀?”話筒裡外賣小哥一邊走一邊嘟囔。
“就是……就是大門口右轉直走最裡面的那個辦公室。”姚璐一邊敲得鍵盤啪啪作響,一邊指揮着外賣小哥。
“啊……找到了。”嘟得一聲響,對方挂斷了電話。望着對方拐進了呂光的辦公室,姚璐笑得像隻狡猾的狐狸。
是的,她在電話裡說的是最裡面的辦公室。“粗心”的外賣小哥沒有發現,兩個辦公室之間還有一層玻璃牆。她在玻璃牆裡,呂光在外。
趁呂光望着外賣發愣時,姚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跑出來喊道:“哦,原來我們奶茶在這呀。”說完,她端着其中一杯奶茶走了進去。被留在外頭的奶茶上還有一張便簽紙:就是喜歡被你捧在手心裡。
“不好意思, 中午喝了你的那杯奶茶。晚上我請你吃飯吧。”臨下班時,呂光突然敲了敲姚璐的桌子,溫柔地笑道。
“好啊,我想吃糖醋排骨。”說着,姚璐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自然地挽住了呂光的胳膊。
呂光的目光一滞,卻并沒有退後,領着姚璐便往外走。
“又是糖,又是醋。我的牙都要倒了。”突然一個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裡響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璐璐,你想好了嗎?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你這樣不明不白地跟着他圖啥呀?”閨蜜雅美望着在化妝鏡前塗脂抹粉的姚璐擔憂地問道。
“什麼女朋友,他們倆半個月都見不到一面,感情早就淡了。再說了,他女朋友有我年輕漂亮嗎?男人,都是專一的,永遠喜歡年輕的姑娘。”姚璐一邊在臉上塗塗畫畫,一邊驕傲地翻了一個白眼。那臉上的神情絲毫沒有二十出頭女孩該有的矜持。
“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呂光媽媽不喜歡他女朋友做模特,說是搔首弄姿的丢臉。有這麼強大的後盾,你還怕我鬥不過她?”姚璐臉上的得意之色更甚,雅美覺得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還沒出口的話生生地咽了回去。
“呂哥……我……我有了。”走廊上,姚璐滿面嬌羞地望着呂光。
“孩子是我的?”呂光有些驚詫地說。
“不是你的,是誰的?我又不會單細胞繁殖。”見到對方如此模樣,姚璐又羞又惱。
“我不是這意思,你不是說你……”呂光還想說什麼,辦公室裡的同事卻已經齊齊湧出七嘴八舌地道:“聽說璐璐已經有了,啥時候請我們吃喜糖啊?”“對啊,璐璐可是從咱公司出嫁的,你可不許摳門,舍不得那點子喜糖錢啊。”“啥時候辦酒呀,下月初八是個好日子,我看就挺合适。”那些人的嘴唇一張一合像是上了弦似的,呂光一句也插不上。
如果說,群衆的聲音隻是玩笑的話,那麼母親的話就是聖旨了。“璐璐那麼年輕就肯為你生孩子,可比你那模特女朋友好多了。說什麼為了保持身材,這不吃那不吃的。我一看就是個不好生養的。不像璐璐,年輕漂亮嘴還甜,關鍵是人家還懷着咱呂家的孫子。你要是放着這麼好的姑娘不娶,就是個大傻瓜了……”恩愛縱如山,螞蟻聚攏也能搬。本就搖擺不定的呂光在母親的“逼迫”下終于迎娶了姚璐。
結婚那天,酒店裡熱鬧非常。姚璐穿着一身雪白的婚紗仰着脖子像一隻高貴的天鵝。可惜當天壓軸的卻不是她。
就在新郎新娘交換戒指時,呂光的前女友來了。
她身穿一襲大紅的禮服款款走上了台,強大的氣場立刻就将姚璐這朵小白花給壓了下去。窈窕的身姿和挺拔的呂光格外的般配。“今天,我是特意來喝你們倆的喜酒的。多虧阿姨一直激勵我,女孩子長得好看有什麼用,沒本事還不是靠男人養活嘛。所以,我一直努力學習,終于在今年六月考上了研究生。不僅如此,為了答謝阿姨的激勵之情,我還給新娘準備了一枚戒指,願你們白頭偕老,希望你不要嫌棄。”說着,她從包裡掏出一枚鉑金戒指放在了姚璐的手上。
舞台上的姚璐望着手中的戒指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就像是打翻了染色盤。
然而,讓姚璐更為難堪的事情卻還在後面。新婚之夜,呂光喝醉了酒吐得滿床都是。他的嘴裡還喃喃念着什麼,如果細聽就會發現他念得是一個女人的名字,那人不是她,也不是他的前度女友。
“你給我起來。”姚璐再也裝不下去了,她一巴掌打在了呂光的臉上。男人吃痛,睜開了迷蒙醉眼。
“幹什麼呀?”呂光有些不悅地閉了閉眼。“那個女人是誰?”姚璐指着鼻子質問道。
“哪個女人啊?”呂光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還有幾個女人啊?”姚璐從他的話裡品出了不一樣的意思。
“沒幾個,人不風流枉少年。你不也是這麼搭上我的嗎?那會,我還和公司裡的那群人打賭來着,賭我幾個月能……要不是你懷孕了,我媽催得緊,我還想再玩幾年呢。”不知是酒後真言,還是酒後胡言,呂光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痞笑着咂了咂嘴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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