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釋】
裳(cháng)裳者華(huā),其葉湑(xǔ)兮。我觏(gòu)之子,我心寫兮。我心寫兮,是以有譽處兮。
裳裳者華,芸(yún)其黃矣。我觏之子,維其有章矣。維其有章矣,是以有慶矣。
裳裳者華,或黃或白。我觏之子,乘其四駱。乘其四駱,六辔(pèi)沃若。
左之左之,君子宜之。右之右之,君子有之。維其有之,是以似之。
【簡析】
全詩共四章,每章六句。詩前三章是結構相似的重調,每章的前兩句寫花起興,從“其葉湑兮”到“芸其黃矣”再到“或黃或白”,将花繁葉茂的盛景充分地表露出來,也由此烘托出抒情主人公心中的無比歡娛。
在首章,詩人并沒有詳寫“我”所遇的“之子”的具體模樣,而隻寫了自己的主觀心理感受“我心寫兮”,“是以有譽處兮”,心中煩憂盡瀉,充滿歡樂。為了說明“之子”使得“我”如此歡悅的原因,此詩第二章給“之子”一個特寫鏡頭,這個鏡頭沒有對準他的面部,也沒有對準他的眼睛,而是對準其服飾:“維其有章矣。”這樣的叙述中滲透着贊美之情,因為服飾之美在先秦時期是身份和地位的外在表現。至此,詩人仍覺不足,又将目光轉向全景,在第三章寫“之子”的車馬之盛,“乘其四駱,六辔沃若”,十足風光,十分氣派。如此一層一層推進,在形象的跳躍式叙述中顯示出歡快的激情。
詩若就此打住,便顯得情感過于淺直,而且缺少了雅詩中應有的那份平和與理性,于是詩第四章從節奏和用韻兩方面都變得舒緩起來,“左之左之,君子宜之;右之右之,君子有之”,從左右兩方面寫君子無所不宜的品性和才能,有了這方面的歌唱,使得前面三章的贊美有了理性依據。“維其有之,是以似之”,兩句總括全篇,贊美君子表裡如一、德容兼美的風貌,以平和安詳作結。
整首詩以花起興,贊頌人物之美,節奏變化有緻,結構收束得當,讀來興味盎然,且無阿谀之感,确是一首輕松歡快又不失穩當的雅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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