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九斤姑娘,很多人都會想到著名的越劇《九斤姑娘》,其實是根據我國民間故事改編而來,其中九斤姑娘的智慧和口才實在令人佩服。那你知道九斤姑娘講的是一個什麼故事嗎?那麼本期的民間故事,為大家解析。
很久以前從前一個姑娘叫九斤姑娘,是一位姓張的箍桶匠的女兒。她從小聰明伶俐,附近方圓幾十裡,無人不知九斤姑娘的才智超群。
一天,張箍桶到一戶石姓人家做活。一進門,隻見石老先生微微一笑,說到:“張師傅,我要箍兩隻桶:一隻桶,兩隻耳朵翹聳聳,中間直弄通,一眼望去到山東;一隻桶,中間橫着一根棟,尾巴翹到通天空,翻轉身來噗隆通。”張箍桶一聽,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是什麼桶啊?幸好他還算機靈,連忙說:“我有件工具落在家裡了,我去取回來再做。”
張箍桶回到家,把事情告訴了九斤姑娘。九斤姑娘“撲哧”一笑,說到:“爹,這個容易。第一個不就是蒸飯的蒸桶嗎,第二個是打水的吊桶啊!”張箍桶一聽,可不是嘛,他高興得跳了起來:“原來是這樣,我馬上就做!”
張箍桶高高興興地回到石二家裡。石二一見就問:“張師傅,長推刨拿來了嗎?那幾樣桶你都會箍嗎?”張箍桶神氣活現地說:“這個不是吹牛皮,面桶、飯桶、坐桶、镬蓋、吊桶,我閉着眼睛也箍得起來。”“這是你阿囡教你的吧?”“哼,我箍桶箍了半世了,難道這幾樣桶還不會箍,要我阿囡教?”張箍桶要面子,撒了一個謊。
石二聽了,心中暗暗好笑,便說:“嗯,你張師傅才華不錯!今天這幾樣桶都不要箍了,你另外替我箍一隻外國金絲桶吧!”張箍桶心裡想:本國桶箍得多,外國金絲桶倒沒有箍過,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管他三七二十一,叫他說出來看看再講。便說:“飯都是米煮的。本國桶、外國桶總是一樣箍法。是什麼樣子,隻要你說得出,我都會箍。”“好,我說給你聽。”
石二搖頭晃腦地念道,“上無蓋來下無底,四面城牆不通風,三街六市鬧盈盈,十字路口在當中,千軍萬馬裡面登,中間坐個趙子龍。———這種桶,你會箍嗎?”張箍桶一想:别的不講,單是這麼大就箍不起來。要說會箍吧,實在箍不起來;要說不會箍吧,又怕被他小看。
想來想去,沒有别的辦法,隻好還是去問九斤,就撒個謊說:“這種桶好箍。就是箍這種桶的家什放在家裡沒有帶來,一定要去拿來才好動手。”石二知道他又要去問女兒了,也就假癡假呆地說:“半天工夫被你三跑兩跑跑光了,你快去快來吧!”
張箍桶回到家裡,一見九斤便氣鼓鼓地說:“石二這老家夥今天硬是要和我作對,他本國桶不箍了,要我箍什麼外國金絲桶了。”九斤一聽覺得很奇怪。石二連一百裡路以外的地方也沒有去過,曉得什麼外國金絲桶呢?便說:“爹爹,他告訴你了嗎,這種桶是什麼樣子?”張箍桶又把石二的話學說了一遍。
九斤低頭想了一下,笑起來說:“阿爹,你被他騙了。這明明是蜂桶,哪裡是什麼外國金絲桶!”張箍桶細細一想,也笑起來說:“講起來倒是有點像,阿囡你真聰明!”張箍桶歡歡喜喜地回到石家,故意問石二:“石二伯伯,你家又不養蜂,蜂桶箍起來做啥?”石二說:“你不要假癡假呆,這一定又是九斤教你的。張師傅,你家九斤真有才情,我蜂桶也不要箍了,我要和你攀親。”
“攀親?我和你一點兒親戚也沒有呀!”
“沒有老親可以結新親。把九斤許給我家老三吧!”
“哎喲,好倒是好,不過我這個阿囡是個寶,她的終身大事,要她自己願意的。讓我回去問問她吧。”石二說:“好,我等你的回音。”
張箍桶出了石家門,在村子裡打聽了一陣,知道石二的小兒子人還不錯,就回家和九斤商量這件事。九斤也願意了。過了幾天,石二選了一個日子,用花轎把九斤擡過去,和他的小兒子成了親。
一天,九斤正在竈頭切菜,忽然來了一隻黃貓,銜起一塊魚鲞就跑。九斤一把沒有抓住,慌了手腳,趕上去就是一菜刀,把貓屁股劈成兩爿,當時就死了。這一下就闖了禍了。原來這隻貓是一個守寡的地主婆的。這地主婆刁鑽古怪,又和官府有些來往,所以厲害得很,村裡人沒有一個不怕她、不恨她的。大家給她起了一個外号,叫做“奇怪刁”。九斤斬死黃貓的消息,很快傳到奇怪刁的耳朵裡去了。奇怪刁當然不肯甘休,她拿了一塊砧闆,一把菜刀,跑到石二門口,剁着砧闆,大聲咒罵起來。
石二連忙上前向奇怪刁賠不是,說:“三弟婦,黃貓是九斤失手砍死的,隻好請你原諒,我認賠。”奇怪刁搭起架子說:“你認賠?哼,隻怕你賠不起!我這隻貓,不是普通的黃貓,是一隻金絲貓!”石二吃了一驚,說:“什麼叫金絲貓?”奇怪刁說:“金絲貓是一件寶,它身上的毛,一天會變三種顔色。這還不算,這隻貓,日裡會拖金條,夜裡會拖元寶。我這份家私,就是靠它掙起來的。你要賠,就該照式照樣地賠我一隻金絲貓!”石二一聽,氣得兩眼發黑,忍不住說:“三弟婦,你也不要太做過頭了。一隻普通的黃貓,你說它是隻金絲貓,世上哪有這樣的金絲貓!”
奇怪刁一口咬住說:“一點兒不錯,是一隻金絲貓,前年有人尋寶,出過三千兩銀子,我還不肯賣呢!”這時,忽聽大門一響,九斤出來了。九斤很客氣地拉着她說:“三叔婆呀,砍死你的金絲貓,不要說三千兩銀子,就是三萬兩,也總要賠你的。你放心!哪怕賣田賣屋,我們也要交出三千兩銀子來,不會少你的。你到裡面坐坐歇歇吧!”
奇怪刁一聽,真痛快,連忙說:“還是九斤懂道理,我也不坐了,隻要賠我三千兩銀子,我就走。”九斤說:“三叔婆,我聽家裡人說,過去你常常到我家借東西,借去了,從來也不還。有一次還借去一把鏟,至今也沒有還我們。”
奇怪刁一心隻想着要三千兩銀子,沒有多考慮,就說:“有的,有的!你賠我三千兩銀子,我買一把新的鏟還給你們!”九斤說:“鏟不要你賠了,你把那根鏟柄還給我們吧!”奇怪刁呆了一呆說:“那根鏟柄早已給我燒火燒掉了。沒有關系,賠你們一根新的好了。”
九斤冷笑一聲說:“這根鏟柄,隻怕三叔婆賠不起了。這是月亮婆婆送給我公公的一根木條。木條做了鏟柄,這個鏟就成了寶。隻要鏟甩一甩,一镬清水就變飯;隻要鏟鑿一鑿,一镬蘿蔔就變肉;隻要鏟丢一丢,一缸清水就變酒。這根鏟柄,當年有人來尋寶,出過六千兩銀子,我公公還舍不得賣呢!”
奇怪刁一聽,慌了手腳,連忙說:“九斤,你不要耍胡賴,天下哪有這樣的鏟柄!”九斤說:“天下既有那樣的金絲貓,就有這樣的鏟柄。三叔婆,今朝這筆賬要算算清楚,你的金絲貓值三千兩銀子,我們的鏟柄值六千兩銀子。賠了你金絲貓,你還要找給我們三千兩銀子。三叔婆,你是付現錢還是立欠約,随你方便!”這時,奇怪刁已經處于下風,沒有辦法,隻得說:“九斤,我的黃貓不是金絲貓,你的鏟柄也不是什麼寶貝木條,大家不用賠,兩下對消,好不好?”九斤說:“你的黃貓你自己說不是金絲貓,我們的鏟柄卻是實實在在的一根寶貝木條,這是不好對消的!”
奇怪刁被說得理虧詞窮,一見苗頭不對,連忙丢下砧闆菜刀,頭也不回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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