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封建等級社會,“投胎也是個技術活”,如紅樓夢裡,賈寶玉薛寶钗等公子哥兒小姐含着金鑰匙出生,史湘雲丫鬟翠縷甚至用陰陽比喻主仆。
衆多身份低下的女兒更是,如晴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擺在她們面前不外乎這些前途:趙姨娘般被主子看中,如能生育一男半女,賈環探春,也是能在大戶人家立得住腳;退而是配小厮,王熙鳳陪房旺兒家的,就曾想讨要彩霞作兒媳婦;還有被家人贖回,再自行聘嫁,襲人曾有這個機會,但她主動放棄了。當然也有膽大包天,冒天下之大不韪,私下訂終身,如司琪。
這其中最現實也是最好出路的就是如趙姨娘般,被主子看中,如賈寶玉身邊的幾個丫鬟就曾為此明争暗鬥:襲人最大,為坐實賈寶玉姨娘地位,不惜與其發生關系,進而讨好王夫人。晴雯長得比她好,又是賈母看中的,但個性比較單純,結果被含冤逐出大觀園,臨死前還懊悔自己以為大家終是能在一起,沒多個心眼。低調的麝月成了最大赢家,賈府樹倒猢狲散時,連襲人被薛寶钗打發,但麝月留了下來,“好歹留下麝月”(襲人語);秋紋貌似老實,其實也是“哈巴狗”,其他碧痕四兒等無一不耍心機。
如問哪個丫鬟結局最好,木旦鸠茲認為非襲人莫屬,其最終因一條紅汗巾子嫁給了蔣玉菡。那襲人為何能過好這一生呢?
可能跟其性格和品質有關:“性格決定命運”,襲人的性格首先是忠誠。無論生活還是職場,忠誠是必須的。襲人是比較現實的,其做人原則,服侍誰,眼裡隻有誰。從賈母處來到賈寶玉身邊,其馬上展現了對賈寶玉的忠誠,“花氣襲人知晝暖”,如怕賈寶玉帶着玉冷,用手帕包着暖和。
同時也會尋找機會表忠心。當看到王夫人對賈寶玉婚姻有決定權時,其馬上找機會向其盡忠。34回,賈寶玉因金钏琪官等事被打,其并沒抱怨誰,說賈環等壞話,而是給王夫人分析厲害,順便出主意,“論理我們二爺也須得老爺教訓兩頓。若老爺再不管,将來不知做出什麼事來呢。”“ 我隻想着讨太太一個示下, 怎麼變個法兒,以後竟還教二爺搬出園外來住就好了。”
看到沒,襲人把賈寶玉被打事情看成了一件好事,這不禁讓王夫人刮目相看,此後還輕描淡寫地給出了意見,說二爺之所以這樣,可能被林黛玉帶壞了,想個法子把寶二爺移出大觀園。你看,看似溫柔的襲人,多深謀遠慮啊!
結果引得王夫人感動得直呼襲人,“我的兒”,說出“保全他,就等于保全了我。”
此外襲人并不因受主人看中,而輕狂。56回探春李纨薛寶钗共同管理大觀園,為開源節流,探春進行了大膽改革,将園中很多花草進行承包責任制,其中分管葡萄的老祝媽想讨好襲人,竟讓其先行嘗鮮,結果被襲人拒絕,“這那裡使得。不但沒熟吃不得,就是熟了,上頭還沒有供鮮,咱們倒先吃了。你是府裡使老了的,難道連這個規矩都不懂了。”
其盡管被衆人默認為賈寶玉的“準姨娘”,但深知自己身份地位,晴雯曾擠其終究是個奴才。既然是奴才,那就得守奴才規矩,處處以主人為先。如此的襲人,怎不得主人歡喜?
正因此,作者給了襲人一個看似還不錯的結局,嫁給了戲子蔣玉菡,“堪羨優伶有福”!
順便說下,87版襲人的扮演者乃木旦鸠茲老鄉袁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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