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越(1914—1990)安徽壽縣人,本名孫方鲲、号劍鳴。生前任中國書協會員、安徽省書法家協會副主席、名譽主席。司徒越少年時代學習書法、篆刻,但并無所成。1976年文化部在日本舉辦《現代中國書道展》,司徒越的一幅作品入選,在東京、名古屋、北九州巡展近兩個月,他輕靈飄逸的狂草大獲好評,從此蜚聲海内外。司徒越活躍于書壇,僅隻有上世紀七十年代中期至去世前的短短十餘年,時間雖短卻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他尊重傳統,認真學習古名家技法,但絕不泥古不化,而是古為我用,力求創新。司徒越的狂草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形成了自己遒勁奔放、婉轉流暢的風格,深受群衆喜愛,得到專家認可。中書協前主席沈鵬在《狂草略得》中、中書協前副主席王學仲在《長槍大戟寫狂草》中談及國内“專攻狂草”的書法家時,不約而同首先提到的都是司徒越。安徽書協副主席桂雍稱司徒越為:“當代狂草第一人,千年以來又一家。”
司徒越博學多聞,在繪畫、詩詞、篆刻、考古諸領域多所涉獵,均取得了不俗成就。
司徒越身世坎坷,飽受磨難。終其一生,他清廉自守,矢志不渝。晚年成名後他更以獎掖後學、服務鄉梓為己任。精通古字畫收藏的的原地礦部長孫大光稱贊他:“書法超群絕俗,為人亦忠正剛直”。
一.
“匆匆不暇草書”
西晉·衛恒《四體書勢》中說:“弘農張伯英者……臨池學書,池水盡墨。下筆必為楷則,常曰:“匆匆不暇草書”。後來論書者,常述此語,而理解則不盡相同:東漢趙壹的《非草書》中說:“雲适遽迫,故不及草。草本易而速,今及難而遲,失旨多矣。”宋趙構《翰墨志》中也說:“昔人論草書,謂張伯英以一筆書之,……故譽者曰:‘應指宣事,如矢應機,霆不暇激,電不及飛。’……後世或雲‘忙不及草’者,豈草之本旨哉?”蘇東坡也說:“草書雖是積學乃成,要之出于欲速。古人雲:‘匆匆不及草書’,此語非是。若匆匆不及,乃是平時亦有意于學……”。清人劉熙載在他的《藝概》中則說:“欲作草書,必先釋智遺形,以至于超鴻蒙,混希夷,然後下筆。古人言‘匆匆不及草書’,有以也。”近人丁文隽在其《書法精論》中說:“夫草書之興,源于應急,運筆以靈動便捷為要義。漢張伯英常曰:‘匆匆不暇草書’,未免矜持過甚,不足為訓也。”也有作别解的,即在“暇”字下加逗點(,),将此句讀為“匆匆不暇,草書”。解曰:“匆匆不暇作正楷,隻好寫草字。”
上述幾種對“匆匆不暇草書”。的不同看法中有一點是共同的,即作草書是為了求速,所謂“用以赴急。”所以,有人便說:“不暇草書”失掉“草之本旨”,有人責備說,這是“矜持過甚,不足為訓。”更有人加以“改正”,把“不暇草書”,變為“不暇,草書”。看來真正懂得為什麼“匆匆不暇草書”的還是劉熙載。
書法的産生和發展,唐窦息在《述書賦》中以兩語概括之:“初假達情,浸乎競美”。趙構之流,強調“本旨”,(達情),卻昧于“競美”之義。而草書則是創出不久,就迅速到達了書法美的最高境界,終于脫出了實用範圍。晉人尺牍雖尚有達情的作用,但已被視為書法藝術,例如孫過庭《書譜》中就有“謝安素善尺牍,而輕子敬之書,子敬嘗作佳書與之,謂必存錄,安辄題後答之,甚以為恨。”的說法。可見,作佳書與人,不僅表示對受書者的尊敬,還有博取名人重視,求得“存錄’’之意。這樣的“佳書”豈是随時随地,匆匆忙忙就能寫出來的? 即使不能“釋智遺形”,也該“先散懷抱”吧?既然作草書有示敬之意,因而在未能作草書時,隻好于信末加上說明:“匆匆不暇草書”。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
壽縣第七屆政協成立志喜
春風拂大地, “鋼鐵”變玻璃。(注)
幸雪十年恥, 欣逢四化時。
識途有老骥, 當戶發新枝。
大業今複繼, 高歌勝利詩。
二、“唯草書至難”。
我國各體書法中,難寫難認的有三種:甲骨文、金文、草書。前二者姑置不論,現在專談草書。唐·蔡希綜《法書論》中說:“草法尤難”。清·包世臣“自謂于書道頗盡其秘”,也說:“唯草書至難”。“尤難”是更難,“至難”則是難極了也。這裡應該明确:包世臣的“至難”,是在他已認真臨摹了智永,張芝、羲、獻以及張旭等人的法書之後所得的體會;蔡希綜則是在論述了一系列的草法之後,作出的結論。都是經過實踐的真知,并非聳人聽聞的危言。
草書一字數體,或同體異字,似“無定則’’,而又“毫厘必辨”。不僅不習草書者不識,就是書法家也難全識。清代學者、書法家阮元就說:“《閣帖》晉人尺牍,非釋文不識,苟非世族相習成風,當時啟事,彼此何以能識?”(阮元《北碑南帖論》)。
我國書法是線條藝術,草書則達到了線條美的極緻。它不過是—些或長或短,或粗或細,或直或曲,或柔或剛的線條(點是最短的線)。如何使這些線條“窮變态于毫端,合情調于紙上”(孫過庭《書譜》),确非易事。
草書的妙處,可以兩言括之:一曰“連”,因為草書真正是線條,所以特别适宜于連。張懷瓘說張芝的今草“如流水速,拔茹連茅,上下牽連,或借上字之下,而為下字之上,奇形牽合,數意兼包。”張懷瓘說草書的寫法是:“字之體勢,一筆而成,偶有不連,而血脈不斷,及其連者,氣候通其隔行。”(張懷瓘《書斷》)二曰‘‘變”,草書字字在變,筆筆在變。草書筆畫,乍看隻是線條,細看便見到千姿百态,争妍鬥豔。劉熙載說得好:“草書之筆畫,要無—可以移入他書,而他書之筆意,草書卻要無所不悟。”(劉熙載《藝概》)總而言之,一幅草書應該是渾然—個整體,“遠而望之,若鴻鹄群遊,駱驿遷延;迫而視之,端際不可得見,指撝不可勝原。”(晉·衛恒《四體書勢》)
草書的書寫與它書不同的是其“疾”。書論中狀草書迅疾的很多、很多,而懷素《自叙》中的描寫, 可謂達到極緻。—則引窦冀詩曰:“粉壁長廊數十間,興來小豁胸中氣,忽然絕叫兩三聲,滿壁縱橫千萬字。”再則引戴叔倫詩曰:“馳毫驟墨劇奔驷,滿座失聲看不及”。自然,這裡面有文學的誇張,但其“翰動若飛”的情景,也恍惚可見。 “速”,并不等于“好”,但僅就這種高速度來說,也就相當難。
祝賀中國書法家協會安徽省分會成立
縱談書契史,奮飛造化筆。
江淮翰墨香,熠熠如朝日。
一九八一年
三、“神彩為上,形質次之”
謝赫論畫的《六法》,首列“氣韻生動”。王僧虔論書,則說:“書之妙道,神彩為上,形質次之”。張懷瓘的《文字論》中也說:“深識書者,唯觀文彩,不見字形。”這些雖不是專論草書,但草書當然包括在内。我們的體會是,觀賞書法,倒也并非“不見字形”,但能夠吸引我們的,确乎隻是神彩而非字形。古人論書,有所謂“千裡陣雲”, “高峰墜石”,是形容點畫(字的形質)的,而“如深山道士”,“如上林春花”, “如雲鶴遊天,群鴻戲海”,“如芙蓉出水,文彩镂金”等等,說的就是書法的神彩,而非形質了。
草書反映人的思想、情感,十分強烈。揚子雲說:“書,心畫也。”(《揚子法言》)張懷瓘說:“文則數言乃成其意, 書則—字已見其心。”(《文字論》)劉熙載的《藝概》中說:“書者如也,如其學,如其才,如其志,總之曰,如其人而已。”在“如其人”方面,人們常舉顔真卿作正面的例證,而舉蔡京之流作反面的例證。推崇顔真卿者曰:“其發于筆翰,則剛毅雄特,體嚴法備,如忠臣義士,正色立朝,臨大節而不可奪也”。(宋·朱長文《續書斷》)。或問蔡京之書于鄭杓,杓曰:“其悍誕奸傀,見于顔眉,吾知千載之下,使人掩鼻過之也。”(元·鄭杓《衍極》)書法反映作者的心靈、品格、志趣、風貌,絕不會是如形在鏡,絲毫不爽,但在某些方面、某種程度上,能夠有所反映,也是不能否認的。
我國書法重視“書卷氣”。“書卷氣”來自“書外功”。對于從事書、畫的人,自古以來,就強調要讀萬卷書,行萬裡路,以開拓眼界,擴大心胸,豐富知識,加強修養。有了這些修養,不—定都能反映在書法上,但沒有這些修養,而想在書法上出現書卷氣,則是不可能的。
書法所反映的神彩,更多的是書家的思想感情。唐高閑和尚學張旭草書,韓愈問他:“今閑之于草書,有旭之心哉!”進而忠告他:“不得其心,而逐其迹,未見其能旭也”韓愈指出:張旭是把内心的喜怒哀樂,外界的山水鳥獸,日月列星,“天地事物之變,可喜可愕,一寓于書。”這就是張旭的“心”,學張旭的脫帽露頂、大醉狂呼之“迹”不難,學張旭的“變動猶鬼神,不可端倪”的“心”就難了,劉熙載說:“書家無篆聖、隸聖,而有草聖,蓋草之道千變萬化,執持尋逐,失之愈遠,非神明自得者,孰能止于至善耶?”清人宋曹卻說得很容易,他說:“作行草書,無非要生動,要脫化,會得斯旨,當自悟耳。”此“旨”不難“會”,不過“會得斯旨”,草書是否就生動脫化了, 則是很難說的。知之者不一定就也能行之的。
中國書法家協會雲南分會成立紀念
滇池月滿, 石林雲生。
昔重二爨,(注) 今聚群英。
書壇喜訊, 藝苑歡騰。
望風引領, 樂觀厥成。
一九八三年十二月十一日
四、“規短入巧,乃名神化”。
論書是“神彩為上,形質次之”。學書則首先要練好形質。清·馮班《鈍吟書要》中說:“本領者,将軍也,心意者,副将也,本領極要緊,心意附本領而生。”這真是極其重要的經驗之談。我們常看到書家的“一揮而就”,不勝豔羨;我們也常以《蘭亭集序》、《祭侄文稿》為例,來證明情感在書法上所起的作用。但是,我們常常忘了這一點:沒有本領,情感再豐富,也表現不到書法上去的。
草書絕不是任筆為體, 随意揮灑,而是有—定的結體,一定的規律的。明·項穆《書法雅言》說:“所謂神化者,豈後有外于規矩哉?規矩入巧,乃名神化。”南宋姜夔《續書譜》說:“古人作草,如今人作真,何嘗苟且,……張颠、懷素規矩最号野逸,而不失此法。”劉熙載也說:“旭、素書可謂謹嚴之極”。唐·李嗣真《書品後》說:“古之學者,皆有規法,今之學者,但任胸懷,無自然之逸氣,有師心之獨任,……終身瞑目,而欲乘款段,度超骅骝,斯亦難矣”!
湖北沙市解放卅五周年
天塹能飛渡, 人民力量強。
明珠放異彩, 江漢滿春光。
前人學書的故事中,絕大多數強調苦練基本功,如張芝臨池學書, 池水盡墨;鐘繇居則畫地,卧則畫席,入抱犢山十年,木石盡墨;智永登樓不下四十餘年(趙構說他“居永欣寺閣三十年”。見《翰墨志》);孫過庭自言學書“極慮專精,時逾二紀”(二十四年),還“有乖入木之術”,但仍“無間臨池之志”。董其昌說他自己“吾學書在十七歲時,……今将二十七年,猶作随波逐浪書家,翰墨小道,其難若是。”清宋曹在《答客問書法》中說:“予弱冠知書,留心越四紀…寒暑不移,風雨無間。”即使如此,他還說:“所謂功力智巧,凜然不敢自許”。項穆詳述了學書過程之後說:“計其始終,非四十年不能成也。”他斥“無知率易之輩,妄從功無百日之談,……若分布少明,即思縱巧,運用不熟,便欲标奇,是未學走而先學趨也,書何容易哉!”隻有歐陽修訂的時間較短,他說:“自此以後,單日學草書,雙日學真書,真出兼行,草書兼楷,……十年不倦當得名。”但他說的是“自此已後”,誰知道他在這以前已學過多少年了呢?從曆史上看,在書法上取得較高成就者多半已進入老年,所謂“羲之之書,晚年乃善”,米芾也說他自己是“既老始自成家。”
現代人哪有這麼多的時間來學書?但是,現代人學書的條件優于古人不知多少倍,現代人認真學書,也許不要十年就可“得名”。但如果想不經過勤學苦練,不要任何規矩,就能從心所欲,臻于神化,那也無異于癡人說夢罷了。
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成立三十周年志慶
朔風卷大漠, 萬象盡峥嵘。
絲路飛花雨, 和田産玉精。
昔開坎兒井, 新建石油城。
鴻烈卅年創, 同心有弟兄。
一九八五年八月二日
1986.8.29.
《草書獺祭篇》是司徒越應中國書畫函授大學之邀而作。
1986年12月發表在中國書畫函授大學的校刊《書法
學習與輔導》﹙第十期)上。發表時署名孫劍鳴。
附加作品:中國襄陽米芾書會征稿,粗成七絕一首以應:
集古成書頗自奇, 誠懸惡劄不須師。
東坡畫字臣刷字, 折紙居然神授之。
一九八五年九月白露後六日
為《皖西日報》複刊而作
東風催送花千樹, 舊苑新成錦繡堆。
重譜頌歌歌“四化”, 人民意氣勝奔雷。
一九八五年
為荊州博物館作
早期楚(郢)都在荊州,晚遷壽春(縣)。壽春人為荊州
博物館作書,辭雖鄙俚,意則虔誠。
初晚二郢都, 千裡不相見。
文化一脈通, 精神兩無間。
一九八五年十一月七日
悼旭影(注)四妹
淮上分襟卅五年, 京華聚首話從前。
助人為樂情猶昔, 嫉惡如仇志更堅。
桃李裁成花爛漫, 心肝嘔盡意纏綿。
我聞噩耗驚疑夢, 北望雲天一泫然。
一九八六年元月
注:旭影,孫雲方,司徒越堂妹,從事教育工作,逝世前将終生積蓄捐贈壽縣保義、荊塘兩鄉各建一所教學樓。
(劍鳴老師遺作《悼旭影四妹》 辛巳暮春 劉蔚山拜書)
茅盾先生故居修複紀念
三部曲出世已驚, 更能前進擁赤旌。
歌成《子夜》如鑄鼎, 曠代文章天下聞。
一九八六年十二月十二日
為呼和浩特市昭君墓作
和親傳佳話, 巾帼事長征。
漢無奇男子, 安危系婦人。
洪君烈(注)先生以為此詩大煞風景,不宜置于昭君墓前,其言有理,于是重作:
天子重顔色, 佳人多苦心。
安能媚奸佞, 不是惜黃金。
一九八六年四月七日
注: 洪 君烈, 壽縣中學教師,精通文史,治學嚴謹。
無題
少陵空遺願, 廣廈庇斯文。
今日層樓起, 仁風仰炳麟。
沈炳麟先生自願捐資為壽縣二中興建教學樓,仁風義舉将永
為後人楷模,壽縣人民政府謹代表師生以小詩為先生壽。
一九八六年丙寅夏日
紅一、二、四方面軍會師會甯五十周年紀念
五十年前事, 會甯大會師。
已到轉折點, 勝利更無疑。
一九八六年七月二十一日
湖南耒陽書畫院成立志慶
荊楚舊地, 蔡倫故鄉。
人文荟萃, 翰墨芬芳。
畫壇新建, 藝苑增光。
一九八六年七月二十二日
題浙江李漁研究會
度曲人傳李十郎, 舞衫歌扇未全亡。
《閑情偶寄》、《風筝誤》,(注) 奕代猶存翰墨香。
注:《閑情偶寄》、《風筝誤》為李漁創作的劇目。
安徽省博物館建館三十周年紀念
聚寶藏珍三十年, 虢盤蔡簋并空前。
嬴秦劫火煙消後, 今日騰飛猛著鞭。
紀念徐霞客誕辰四百周年及其遊(福建)漳平考察三百六十周年
五嶽歸來不肯停, 又移遊屐到漳平。
蒼茫四百年間事, 霞客長留後世名。
一九八七年三月二十九日
《書法》創刊十周年紀念
繼往開來, 書法是創。
十載辛勤, 式符衆望。
惠嘉後學, 趕超先賢。
宏偉既展, 一往無前。
江蘇泰縣新四軍東進舊址曲江樓修複志慶
抗倭風火遍神州, 東進雄師奮壯猷。
偉績豐功仰陳總,(注) 教人永憶曲江樓。
一九八七年九月二十一日
司注:“陳總”,陳毅元帥。
贈春卉(李家馨)
胸中錦繡辭, 筆底龍蛇字。
所以工揮灑, 良由勤磨砺。
準南多坦途, 馳驅可稱意。
一九八七年
司注: “辭”支韻,“砺”霁韻,“字、意”聞韻。
一詩多韻,可謂亂彈琴矣。
肖老龍士百歲誕辰,為作“百歲圖”(注)并附短頌:
百歲上壽 , 盛世祯祥 , 惟我肖老, 邦家之光。
集萬墨點, 寫百壽字, 用作芹獻, 申我心意。
皖山蒼蒼, 淮水湯湯, 藝苑泰鬥, 山高水長。
一九八七年四月十二日
注:“百壽圖”是在一雙勾的草書“壽”字内,用穎拓法以幹墨點出九十九個金文小“壽”字而成的“字”,極耗時費力。
自貢國際恐龍燈會書法篆刻展覽祝詞
華燈不夜, 飛龍在天。
筆歌墨舞, 共贊奇觀。
為《皖西風物志》題詞
大别風光美, 長淮氣象新。
楚都存遺址, 宋塔博層雲。
水庫萬家福, 茶鄉千裡聞。
皖西多勝迹, 載藉賴諸君。
一九八八年十月二十三日
壽春老年書畫展題詞
錦上添花易, 雪中送炭難。
我猶有餘熱, 慷慨獻人寰。
一九八八年十一月二日
一九八三年十月漫遊西安,十六日訪碑林,感賦。
楚客西來訪古都, 漢唐宮阙競何如。
嵯峨幸有碑林在 真迹猶存曆代書。
一九八九年三月三日謅成
(左圖:以檬賢侄屬錄 方鲲九兄遺作《訪西安碑林》
丙子春日 八旬叟孫大光)
答 友 人
一九八九年十二月三日,我做完放療從上海返抵故裡壽縣,讀呂世增(注1)先生來書,并附五律一首,别來蓋已二十七年矣, 勉步元韻,以答雅愛。
楚客懷歸日, 凄涼少暢時。
但聞龍有迹, 不見鳳來儀。
往事摧肝膽,(注2) 年光換鬓絲。
故人猶念我, 慷慨寄相思。
一九八九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注1:呂世增,舒城中學教師。
注2:上世紀五十年代後期,司徒越任舒城中學校副校長時曾在此蒙冤數年,身心受到極度摧殘,家破人亡,跌入人生谷底。
附呂世增先生詩
伏虎寺(注3)一别二十餘年矣,近于電視專題片《司徒越的狂草藝術》中獲瞻風采,深感欣慰,敬呈俚句乞正。
憶昔過從日, 風風雨雨時。
有情惟意表 , 無語徒心儀。
夕霁輝虹彩, 晴光染鬓絲。
遙瞻步履健, 遠慰故人思。
注3:伏虎寺,舒城中學地處伏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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