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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的秋散文勵志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8-06 06:13:54

故鄉的秋散文勵志(心靈故鄉上的守望)1

□趙會喜

故鄉是詩歌創作永恒的主題,“從故鄉出發”和“重返故鄉”的詩性哲學路徑,一直是詩人不可承受生活之重和理想之輕的碰撞與激發的藝術探求曆險之旅。近期,王六成創作的首部詩集《草木之心》(長江文藝出版社,2022年7月出版)正是從鄉情、鄉思和鄉愁等維度展開的傾情抒寫,作者從微觀叙事層面較為真實地呈現了故鄉的美好生活圖景,深情地回答了社會急劇變革之下的時代之問。

“文學其實一直就不是社會生活的中心,特别是在信息時代的今天”,[[1]]但介入社會現實的力度,一直是對詩歌創作的基本要求,而對生活保持着原初的“驚異”感知力,無疑是詩歌生發的原動力,正如作者所言,“農村是我的根,是生我養我的故鄉,是我創作詩歌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源泉,是我熱愛美好生活、歌唱美好生活的永遠動力”。[[2]]巍巍的太行山脈和川流不息的漳河水,是作者筆下故鄉渾厚的背景色彩,是詩歌醞釀的沃土。村莊、親人,街坊鄰居和小鎮上遊走的商販,院落、胡同、羊腸小道、打谷場和人間“煙火的另一面”,[[3]]泡桐花、石榴花、老槐樹、黃菊花和飄落在炊煙上空的雪花,不論是巍峨太行、漳河風情和孤寂之旅,還是山鄉母語、草木之心和鄉愁如故,一幅幅故鄉生動圖景共同構成了作者情感世界中的根和魂,心靈故鄉上的守望也就是從這個意義上進行曆史叙事的,同時也是這部詩集的審美價值所在。

太行山脈和漳河水,在不同的季節和不同的曆史階段呈現出不同的人生境象和曆史畫面,對同一主題的反複抒寫是不同生活際遇的真切反映,由此在這樣平凡單調而又忙碌的生活中,才創造出故鄉平凡人物多姿多彩的精神世界。《太行山,你深沉的呼喚》、《誰會在太行山東麓等候》和《月光溫暖了青石闆》等篇章寫的是守望中的太行,“與風雨邂逅/曆經千年生死相守”,如父輩“深沉的世界”,亦如少年“徘徊着孤獨的風影”。《漳河》《漳河南岸》《漳河北岸》《斷流的漳河》等篇章,作者并不局限于“漳河”本身的表象,而更多意義上指向曆史層面進行抒寫:

她即将走出太行的刹那/遼闊,讓它放慢了腳步/翻開厚厚的泥沙,尋找

曹操百萬水師遺下的樯橹/曆史從這裡開向赤壁

漳河,用它一生的經曆/延續太行與平原億萬年的輝煌

——《漳河》

同樣,在漳河的叙事層面指向了曆史的縱深,在相近題材的處理中語言的慣性、叙事的自洽性,同樣需要對語言保持着警醒。語言的自洽性有時會自動損耗此在與彼在的碰撞力及語詞之間的動能,從語言抽身之時,又不免陷于叙事的慵常,将一首詩引向古樸幽深的路徑的途中,究竟需要标記多少個路樁,這是語言和思維之間雙向控制的藝術難題,究竟是在精神的斷崖止步還是在“柳暗花明”之後“又一村”的層面上延展叙事,這是詩思本身的又一重要藝術特點。這就要求作者對語言的及物性,既要有長期的語言修養,又要對日常生活活動的審美化保持着建構意義上的敏識,在有效的叙事方寸之内完成個人化的烏托邦式的營造。

親情、鄉情抒寫是這部詩集中的另一重要表現主題,大部分詩歌是以景寫人,随物賦情,緣情而美,如《石榴樹》:

母親把你的果實當做禮物送給/她最惦念的人

母親老了/心裡有宇宙裡複雜的星系/

亦如你,和你的果實

作者以他者的視角寫景觀物,試圖建立石榴樹和母親之間的現實與親情關系,“石榴樹”作為農村普通而又常見的植物,又有民間精神的隐喻,對美的回溯、對愛和青春的向往和細微世界的牽念,“石榴樹”占據了母親和家人的重要位置,“期盼你突然有一天點燃世界/我驚出冷汗”。在歲月的更疊中,更成為母親内心的“小世界”——“宇宙裡複雜的星系”。相對于“石榴樹”而言,花的火紅、果實的金燦,都有可能在母親的世界裡被賦予不同的生活色彩和美景期待,在平凡的日常生活中愈發見出一種生存狀态和生命意義的不同打開方式。《一場雪來得很巧妙》寫的是母親對孩子們的純粹之愛,“我在母親的堂屋想了許久/那時候,雪來得很巧妙/連我們的愛,也都是純白色的”;《炊煙在雪花中升起》《月光下的搗衣聲》《雪夜》等篇章也是寫母親的。《我心中的小石榴》寫的是“我”和小孫女之間的一種親情叙事關系,“河床攤開的是兩個世界/一個在暗淡中低垂/一個在明媚中有光”,親情在塵世間作為樸素的诠釋,“有時會淹沒我曾經的波瀾與淚水”,由此,“我”應該擁有從暗淡的世界中看取光明的心境,以此形成此在與彼在的彼此相融的精神世界。《行走在山坡上的黃菊花》寫的是我的童年之夢,“一個在你的懷抱裡穿梭的少年”,“去尋找帶着露珠的飛翔”;《借天空一枚雪花消融愁緒》寫的是三叔醉卧雪野的半生苦愁,直至他“用盡力氣愛這裡的一切/直至他自己的身體/像一座荒蕪的谷地”。而《草有生命》寫的是爺爺,對大自然草木的虔誠和敬畏,“草有生命/它們行走在風中”,實際上“草木之心”亦即塵世之心、大愛之心和生命之心,這也許是這部詩集的匠心所在。

以上諸類詩篇,從表層上看是寫景狀物,實際上在寫與此産生關聯的人和事,同樣的物象卻有不同的人生境況,以人和事觀物,物皆着我色彩,而“象”取之不盡,言又在象外,物則因事而顯空靈之美。此時,語言于彼在世界,才得以敞開自在言說,于現實中的不可能之處創造出語言的可能性,這對任何一位詩人來講,都是極其嚴峻的挑戰,在衆聲喧嘩和傳媒語境糾纏的當代,語言的自覺意識應成為詩人追求的重要選項。

這部詩集的第四章“孤寂之境”和第五章“無非相憶”,在主題表達上相近,主要寫的是“小我”和“大我”之境,愛情和友情的歸屬諸類。作者以個人化的心靈修飾構建烏托邦之城,在這個語言界面将混沌語詞的邊界,在回溯過往的同時将指向未來的不确定性語場,以企圖在達成某種默契之時又可能預設新的矛盾,彼此往回。在尋找美的同時,讀者會發現生活曾經以另一種潛在的姿态在召喚,實際上,現實一直都在堅實苦難的大地上盛開着眷念的花朵,在遐想遠方之餘,詩意卻早已栖居在我們身邊,這是詩人在情感和認知上的悖論,并以此來支撐着靈魂孤獨地前行。如《我想回到二十歲》:

我很想知道/你是否在老地方等待我的歸來

或者,我等待你的如約/花手絹飄落的地方/

至今還留着有野菊花的馨香

現實生活總是與個人的理想期待有着巨大的偏差,有時甚至截然相反,這就是現實的不可能,而這種不可能無疑讓現世産生那麼多的意外,有那麼多的離合悲歡故事,以緻凡此種種的假言推理大可視為現實不可能的真切再現。個人之于社會現實,是無感無力的,是存在一定風險的。世間的一粒塵埃,既可有澄明之境,亦可有一座大山般的壓力。詩人的生存法則就是語言的突圍,語言本身有無限的可能性,才讓人們由此找到心靈上慰藉,盡管這是形而上學的闡釋。

在新媒體時代,詩歌再次以新的姿态重返故鄉場域,在藝術表現力上也将展開更加多樣化的富有生活氣息和時代氣象的叙事。我相信,作者在語言的及物性、現代性和未來指向性等方面仍要保持着鮮活的藝術感受力,努力創作出屬于這時代的精品力作。

2022年8月20日

作者簡介:

趙會喜,1970年生,就職于河北省魏縣第二小學。現為中國文藝評論家協會會員、河北省評協職業道德委員會委員、河北省評協理事、邯鄲市評協副主席,曾榮獲第十屆、第十一屆河北省文藝評論獎、首屆“白馬湖杯”全國網絡文學評論獎等評論獎項,曾出版詩集《風中的故鄉》、長詩集《故鄉來兮辭》和文學評論集《美的邂逅》。


[[1]]鐵凝:《以蓄滿淚水的雙眼為耳》,三聯書店,2016年,第155頁。

[[2]]王六成:《草木之心》,長江文藝出版社,2022年,第292頁。

[[3]]王六成:《草木之心》,長江文藝出版社,2022年,第10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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