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和蘇小甯同時轉頭,隻見一年輕男子正拿着那張符放在眼前打量:“啧啧啧,這麼蠢的把戲,居然還有人會上當……”
老頭一見來人,頓時就怒了:“你個小兔崽子,你搶老頭子我的飯碗做什麼?咱們好歹也算是同行……”
年輕男子嘿嘿笑道:“不不不,咱們可不算是同行,我騙人的技術可比您老高級點兒。”
“騙人?同行?”蘇小甯望向那男子,男子一身頗為華貴的金色綢緞,金冠将頭發高高束起,手中還搖着一把金光閃閃的扇子。
再看臉,一雙含笑桃花眼,嘴角上揚,三分灑脫七分風流,這……這不是那日王府撞見的那位貴公子麼?
彼時金名霄也注意到了蘇小甯,挑了挑眉:“咦……這不是那日想着要攀龍附鳳的小丫頭麼?”
“是你?”蘇小甯喊出了聲。
“怎麼,今個兒來算個命,瞧瞧自己到底有沒有鳳凰命呀!”金名霄今日一身金色衣裳,搖起扇子來頗有幾分風流倜傥的意味。
蘇小甯白了他一眼:“姑奶奶我是有正事兒。”
說罷正要走,金名霄卻是扇子一合,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看在咱們這麼有緣的份上,不如交個朋友呗?”
蘇小甯擡頭看他,這人是真的閑,一看就是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八成是看她長得好看想要撩妹的,這種把戲她小說裡看多了。
“你好,我叫錢多多。”蘇小甯強顔歡笑拱手有禮道。
“好巧啊,本公子姓金名萬錢,咱們可真是同道中人。”金名霄笑道。
蘇小甯斂了笑容,推開他就往清心觀走去:“好了我們認識了,告辭。”
“诶,你等等嘛……”金名霄攔住她,順着她的視線望去:“你這是要去這清心觀?你一個小姑娘你去道觀幹什麼?”
蘇小甯扭頭:“關你啥事啊?”
“是不關我的事,但是本公子琢磨着你定是有事要去問道對不對?”
蘇小甯蹙眉看着她。
金名霄繞到蘇小甯跟前,俯視着她道:“我跟你講,這清心觀的觀主跟我可是認識的,他可是這帝都城最德高望重的道長,我可以直接帶你去見他,咱走後門還不用排隊……”
蘇小甯擡頭望着他,有幾分信了,畢竟剛才下馬車便聽見幾個人議論過,這位清心觀觀主道号己未,是位料事如神的活神仙,隻是十分難得一見,據說他隻挑有緣人,很多人以重金相贈都見不到他的真顔。
“真的?”蘇小甯挑眉。
“本公子何時騙過你?”金名霄抖開扇子,搖了搖。
也是,這人瞧着雖然不值得信任,但好像也沒騙過她。
眼看着金名霄領着蘇小甯朝清心觀的後門走去,後面的老頭跳腳:“你個小兔崽子,你竟然還真搶老頭子我的生意!?”
蘇小甯回頭看了一眼,對着金名霄疑惑道:“生意?”
“是啊,收費的啊,不然你以為呢?”
“……”
蘇小甯抹汗,她就知道,不過她現在不缺錢也無所謂,便支付了這人十兩銀子。
路上蘇小甯感慨道:“诶我就想不通了,你看起來這麼有錢的樣子,怎麼就這麼愛錢呢?”
金名霄搖了搖食指道:“你不懂,我不是愛錢,我隻是在享受賺錢的樂趣。”
蘇小甯:“……”
……
繞進重重院門,沒想到這二貨還真有兩把刷子,當真入了這清心觀的内閣之中。
這内閣與前庭的人群擁雜不同,這裡空蕩蕩的,顯得格外清淨質樸。
金名霄走到一間木門前,輕輕敲了敲。
“誰啊,大白天的擾人清夢?”門開了,走出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杵着根頗為精緻的木頭拐杖。
“師父啊,我這不是怕你太閑了嘛,這不,我給您帶了位客人來。”金名霄嬉皮笑臉道。
“你個混小子,你生怕煩不死我是吧?”老者拿拐杖打他:“去去去,貧道今日休息,不待客。”
“诶,師父……”金名霄拉着他的袖子死纏爛打道:“你可不能不給我這個面子啊,我這會兒可是帶了個姑娘來。”
“老朽若真不給你面子就不會讓你在我這道觀裡蹭吃蹭喝,我總算是明白你爹為啥把你趕出金鳳山莊了,我都想把你給打出去……”
蘇小甯挑眉,怪不得這貨動辄伸手要銀子,還在瑄王府蹭吃蹭喝,原來是被自己的親爹趕出家門了啊,看來是個落魄的纨绔子弟。
啧啧,可憐……
“别啊師父……”金名霄伸出爾康手。
蘇小甯見那老者執意要走,便上前一步,有禮道:“己未道長還請留步,我是真的有事找你。”
老者隻是用他那渾濁的眼睛瞥了蘇小甯一眼,隻這一眼,目光便定格在了她的身上,見他逐漸蹙起的白眉,蘇小甯晃了晃手,試探性問道:“道長?”
蘇小甯看了看身後,确定沒有其他人,才知道己未道長是在看她。
金名霄從未見過師父盯着任何人看得這麼認真,不由也蹙起了眉頭:“師父?”
己未這才緩過神來,嚴肅道:“姑娘你有何事找貧道?”
“是這樣的,這些時日我經常做同一個夢,夢見了同一個人……”蘇小甯除了自己穿越的事情有所隐瞞,其餘與夢有關的她都一一道來:“所以,這幾天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覺……”
蘇小甯邊說邊打量着己未臉上的神色:“道長……你說,我為什麼會做這樣一個夢啊?”
其實她也并不期待這道士能說出個所以然來,畢竟魂穿這種玄乎的事情沒人能解釋得清,她隻是抱有一絲僥幸希望可以能得到什麼方法讓自己安心睡個好覺。
己未看着蘇小甯,蒼老的眼神中難掩驚詫:“姑娘的命格,貧道活了這麼久,也是第一次見。”
蘇小甯望着他,心想這老道難不成還能看出她這魂兒換了不成?
“我雖看不懂姑娘的命數……”己未手指叩了叩桌子,半晌,思量道:“但你說的這個夢,倒是有解……”
“怎麼解?”蘇小甯問。
“這夢因你心中執念所生,隻要你心中的執念了卻,便可解。”
蘇小甯聽得一頭霧水,心中執念?難不成她心中執念是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紅衣女子?
什麼鬼……
“這執念也許不是你今生的執念,而是你……往生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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