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觀察者網 刀背藏身)今日愛貓之人甚多,甘願為奴,殷勤伺候。其實,貓奴的隊伍很是龐大,不僅中外皆有,古代亦是如此。古代貓奴愛起貓來的瘋狂勁兒,不亞于現代人。上到天子下到百姓,對于伺候自己愛貓,既有辛酸,又有甜蜜,不足與外人道。
貓奴可曾想過,貓為何被稱為貓?陸遊的祖父陸佃解釋,“鼠害苗,而貓捕之,故字從苗”。陸遊的祖父看來也是愛貓人士,他的解釋讓人叫絕,原來貓大人在古代還是保衛莊稼的戰士,它名字裡還暗藏着“苗”,隐隐透露着往日勤勞為人民的光輝事迹。明代的李時珍在寫《本草綱目》時,也不忘記給貓一筆,“貓有苗茅二音,其名自呼。”意思是“貓”的發音有“miao”“mao”兩種,都是源自于它的叫聲。但李時珍斷然不是個貓奴,看看《本草綱目》裡關于貓的記載,衆貓奴們估計要火大。
貓奴愛貓,不僅要對自己貓好,還想着給貓族一個高貴的出身。韓非子不解風情,“使雞司夜,令狸執鼠,皆用其能”,兩千多年前的戰國時期有點不屑地将貓的職責定義為捉老鼠。這個出身算不得高貴,頗有點低層小吏的味道。
貓奴們聚在一起,也會讨論下貓之可愛之處。清代乾隆年間的韓錫胙比較了下養貓與養鳥,總結了四個伺候貓的好處:其一,貓可以散養,不用時時看護;其二喂東西隻吃魚就夠了,不需要雞蛋、米、蟲、肉幹;其三,冬天可以鑽到被暖裡,給人暖腳,不像鳥一樣,一遇嚴寒就凍僵了;其四,一般人覺得貓喜歡偷竊東西,其實教育下貓,貓的品性還是不錯的。冬天貓能給人暖腳一說,宋代的陸遊有詩為證“榖賤窺籬無狗盜,夜長暖足有狸奴。”狸奴即為貓的别稱,漫漫長夜,年邁的陸遊有隻貓來暖腳,想想畫面也覺得溫馨。
當然,以上所說是貓奴們向圈外人說的愛貓原因。真正讓他們愛貓成癡,甘願為奴,還少不了貓大人三個頗具魔性的特點:一是懶、二是媚、三是神。
家貓的懶是出了名的,大街上隻見過遛狗的,沒見過遛貓的。倘若真把貓抱出去遛,多半貓奴得把他們抱在懷裡。古代也有貓奴想反抗,幽幽發發牢騷,“古人養客乏車魚,今爾何功客不如?食有溪魚眠有毯,忍教鼠齧案頭書。”意思是貓大人吃着溪水裡的鮮魚,睡在毯子上,貓奴自己案頭上的書卻被老鼠咬了,貓大人也不管管。一語道盡了貓奴的悲情。至于貓之媚也是看家的本事,平時貓奴們百般委屈,隻要貓大人偶爾蹭蹭,伸出個小爪子撓撓,撒撒嬌,還不又屁颠屁颠、心甘情願向貓大人谄媚去了。
貓也常被人賦予一些神奇色彩。譬如貓有九條命之說,從高空落地毫發無傷,繼續伸懶腰曬太陽,讓活得小心翼翼的貓奴們羨慕不已。明代有個關于貓王的故事,景泰初年(1450)有人從西域進貢一隻貓,途經甘肅的一個驿站,有人就納悶這貓有何神奇之處要進貢給皇上。進貢的人當晚就給貓扣了個鐵籠,放在一個空置的房間裡。第二天一看,鐵籠邊趴着幾十隻死老鼠。進貢的人就說這貓号稱貓中之王,貓王在的地方,方圓幾裡的老鼠就會乖乖過來送死。
你在幹什麼,給本王松綁!
有些貓奴把愛貓歸結到貓的實用價值上來。古代有位貓奴對貓眼做過細緻的觀察,“子午卯酉一條線,寅申巳亥棗核尖,辰戊醜未圓上圓。”這位貓奴能從貓眼睛的變化來判斷十二個時辰,這貓眼睛就成了貓奴的鐘表。這是多麼如癡如醉的貓奴,才能發現貓眼睛的神奇功能呀!
天下貓奴是一家,不僅平民愛貓成癡,皇宮裡的帝王天子也甘當貓奴。天才木匠明熹宗皇帝專門給他十幾隻貓安排住所,有專門的人伺候這些貓大人。明熹宗不把貓當外人,像是宮裡的小孩兒一樣對待。見着個公貓就叫小厮,見着個母貓就叫丫頭。遇到更喜歡的貓,還給貓大人封個官,叫個老爺,按照太監的成例給他們發工資。明熹宗要是個普通富家子弟如此愛貓倒也罷了,可惜他身為帝王,又沒有治理朝政的本事,愛貓如癡自然成了朝臣們批評的話柄。
貓奴愛貓本不分貴賤,但愛貓的法子卻有差别。明熹宗這樣的溺愛法兒,在很多愛貓人眼裡,愛得并不夠親切,總有股帝王的趾高氣昂在。相比而言,貓奴陸遊卻在字裡行間流露着對貓的愛戀,“裹鹽迎得小狸奴,盡護山房萬卷書。慚愧家貧策勳薄,寒無氈坐食無魚。”此番真情,頗耐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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