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能白吃白喝

翌日一早，昱王在晨青房門徘徊足足半個時辰。小提琴般低聲喚到：“青青，醒了嗎？”沒反應，最後鼓起勇氣擡手輕輕敲門。誰知剛碰到門，門自個開了，但是門後卻沒有人。昱王進房掃了一眼，發現晨青整個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被子已被踢到床沿，還好晨青穿的是古代的長袖長褲睡衣。但是胸前一上一下的起伏還是讓昱王臉紅。轉移視線，輕輕走向床邊，把被子蓋好。瞧着這樣的睡美人，昱王很想親吻一下。可是想到昨天晨青說的話，自己也想了一個晚上。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所以小心地關上房門。吩咐何媽，等晨青醒來就去通知自己。

昱王在書房，手裡拿着書。可是一頁都沒翻過，腦子裡全是晨青。他在等她醒來，想聽聽她的聲音。可是等啊等，都巳時了。何媽還沒來通報。昱王再次出現在晨青房間門口等着。不多時，門終于開了。

“你醒了？”

“王爺早。”

昱王憋着笑，現在幾時了還在說早。

“哦？是不是臉上有髒東西？想笑就笑吧！笑一笑十年少。”

“沒有，你臉上很幹淨。粉黛未施，清新秀麗。”

“剛剛吃糖了？嘴這麼甜？呵呵呵。”

“昨夜想通了，我的确太魯莽，請姑娘原諒。”

“真為你高興，能在大雁國認識你，是我的榮幸。你好，我叫晨青。清晨的晨，青草的青。”

“你好，我叫昱城。日以昱乎晝的昱，城下之盟的城。”

昱王也像晨青一樣伸出手，晨青握住昱王的手。來了個禮貌的問候，兩人相繼而笑。

“對了，雖然咱們是朋友，但是也不能白吃白喝你的。你看一下什麼活适合我幹，洗衣燒水煮飯端茶倒水掃地拖地倒垃圾我樣樣在行。包吃包住，每月再發點工錢就更好了。”

昱王越聽心越疼，晨青說的這些都是下人們幹的活，她還樣樣在行。以前是吃了多少苦，過的是怎樣的生活？他全然不知。他怎麼會忍心安排這些粗活給她，他隻希望她每天開開心心，和自己相依相伴。但是如果這不是晨青想要的生活，那麼他願意改變自己融入晨青的世界。

“我還缺個書童，活兒不多，包吃包住，每月十兩銀子。”

“成交。但是書童不應該住這麼好的房間，可以方便換一間小一點的嗎？打掃起來也方便。”

“這個不急，我叫何媽去安排。你病還沒好，暫時先住着。書童的活也等你好了再開工。如何？”

“那就先謝謝王爺了。”

“今天我也沒事，下午想去哪裡？我帶你去轉轉，曬曬太陽。對你身體有好處。”

“就在院裡吧，我哪兒也不想去。我這人天生就懶，能坐着絕不站着，能躺着絕不坐着。哈哈哈。。。”

昱王寵溺地回了一聲了“好”。

經過幾天的吃藥、修養，晨青終于完全好了。問了何媽府裡丫鬟們的作息時間，今天晨青沒睡懶覺，按時起床的。收拾好就來昱王書房報到。左手提了半小桶水，左肩上搭着一條幹抹布；右手拿着雞毛撣子，腋下夾着一把掃把。

“有人嗎？有人嗎？沒人我就進去了？”

晨青用腳踢開門，安安靜靜，顯然沒人。東西放在地上，卷起衣袖，準備幹活。

“你拿這些幹嘛？”

“啊？王爺？你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在屏風後面。”

晨青透過屏風，隐隐約約看到一個軟塌。然後看了一眼昱王，自己住的客房都那麼大，裝修還那麼好。這王爺不會就睡在塌上吧？翻個身不得滾下來，難道沒有其他地方住了？指着屏風問：“王爺你昨夜睡這裡？”

“嗯，忙的時候就會睡這裡。書童不用這些的。幫我整理整理書本，研研磨，臨時再辦點事就行。”

“哦，沒事，既然都帶來了。那今天就先打掃。”

“我也來。”昱王剛要卷起衣袖，就被晨青阻止。

“王爺，工錢不是白拿的。再說這幾天休息，骨頭都生鏽了。今天有機會磨一磨也好。”

昱王露出微笑，随便拿了本書坐在書桌前看。時不時偷偷看看晨青。晨青認真地模樣甚是可愛，有時掃地、有時擦擦桌子、。。。高的地方夠不着就墊着腳尖。昱王偷笑着，起身走去，拿過晨青手中的雞毛撣子。輕輕松松把高處的灰層掃下。

“好了，休息一會，很幹淨了。”

“唉，長得高就是好。”

“你來看看這首詩。”

晨青一看，是自己很喜歡的一首納蘭的詞：一生一代一雙人，争教兩處銷魂。。。。。。相對忘貧。天，這王爺又想幹嘛？這個時代有納蘭嗎？不可能吧。肯定又是他的夢中情人告訴他的。晨青裝作不知。

“哇，寫得真好。王爺你文采，才情太贊了。”說着晨青豎起了大拇指。

昱王眉頭緊皺，拿起詩湊近晨青。

“你再看看，。。。。。。”

“嗯，我再看看。唉，看一遍感覺寫得真好。再看一遍，真心讓人傷心，可憐的一對璧人啊！唉。。。。。。”晨青一邊歎氣，一邊偷偷瞄瞄昱王。看得出，昱王很失望，很傷心。晨青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還說自己想通了，狗屁，這不又在試探我。唉！

昱王小心收起詩，像寶貝一樣重新放回抽屜鎖好。

“幫我研磨吧。”

提筆在紙上寫了好多字，晨青扭頭看了一下。媽呀，能不能不要這麼折磨她，她竟然成了文盲。一個考古高材生一下子竟然成了文盲，這是對她的侮辱，對教授的諷刺啊。簡直不想活了。

“王爺？你們大雁國有兩種字體？剛剛那首詩的字體跟你現在寫得不一樣啊！”

“隻有一種，那個是夢裡，你。。。。。。她寫的。”

“哦。”好吧，晨青這下徹底的是文盲了。

晨青不問還好，一問，倒是點醒了昱王。既然她寫的字晨青認識，再加上上次的畫。難道晨青是在僞裝？昱王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心想：我會把你的記憶找回來的。

等晨青重新搬進新房間後，才知道原來她霸占的大房間其實是人家昱王的。夜幕降臨，溫和的月光透過紙窗照射在晨青房間。晨青走到窗前，雙手杵着窗台。擡頭仰望，明月高照、繁星滿空。自古以來月亮就代表着思念，晨青也不禁想起了遠方的爸爸媽媽，你們還好嗎？

“青青，睡了嗎？”

晨青打開門，“王爺，怎麼了？”

看着晨青微紅的眼眶，昱王心都要碎了。“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剛剛開窗，沙子進眼睛了。現在沒事了。”

“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還沒等晨青反應過來，昱王摟着晨青的小蠻腰，咻的一下，已到房頂。

“哇，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姐姐今天我算是領略到了，好刺激啊。王爺，再帶我飛個一圈。”

昱王又一次摟緊晨青，“抱緊，當心摔下去。”昱王真的狡猾，有他在，晨青哪裡會摔下去。晨青正當興奮之中，雙手抱緊昱王的脖子。昱王得逞，抱着柔軟的身體，笑得滿臉幸福。夜空中，出現了一對相擁的男女，仿佛夜間的精靈在滿是繁星的空中穿梭。

回到屋頂，晨青激動地說：“啊，要是我會輕功該多好。”

“我教你。”

“你學它花了多長時間？”

“兩周。”

“太牛了。哦。算了，還是該吃吃，該喝喝吧。”

晨青真後悔以前沒學跆拳道，要不然可以在這古代也做一回小英雄。

“什麼時候想飛，我帶你。”

“一言為定。”

涼風起，昱王脫下外套給晨青披上。

“你們這裡的夜空比我們那裡的更清澈，星星月亮都比我們那裡的亮。哪裡是北邊？我要看看能不能看見北鬥七星。”

昱王楞了一下。曾經，在某個夢裡。她也說過想看一看北鬥七星。昱王指着北邊，說：“瞧，那七顆星就是。”

“哇，終于看到了。哇，流星，趕緊許願。”晨青雙手合十，低着頭，緊閉眼睛。

昱王瞧着，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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