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戲曲行當裡,戲子成了角兒,掙錢多了,按行規就得叫 " 老闆 "。這是對表演者的尊敬,也是對戲班整體運營的誇贊。
現如今,視聽方式的改變,生活節奏的加快,傳統與現代的磨合,戲曲演員正微薄的收入和渺茫的發展前景,讓很多中、青年演員正處于徘徊在失業與改行之間,這能稱得上 " 老闆 " 的角兒便越來越少。
29歲的武生演員張家強,在浙江省溫州市龍港鎮的一處寺廟裡演出。一整場武戲表演下來,汗水浸透了衣衫。張家強加入溫州鑫海京劇團劇團已經五年,每年大約演出300天,每天收入為大約 200 元,在劇團裡算是收入中等的。
張家強在《龍鳳呈祥》中飾演趙雲。為了符合當地觀衆的習慣, 傳統京劇舞台的刺繡布景“守舊”已經被電子LED顯示屏幕所代替。
19歲的京劇演員王陽陽正在做熱身活動。浙江省溫州市龍港鎮的流動京劇團,每次開演前都會用舞台上的大屏幕播放熱播電視劇,吸引觀衆。
按照當地風俗,演出期間,劇團所有成員的吃、住都在寺廟裡。溫州鑫海京劇團的老闆張眀豹一家。
來自四川的演員李健抓緊演出的間隙,哄五個月大的女兒睡覺。4年前,她和同劇團的演員梁麗森結婚,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大女兒交給老家的父母照看,小女兒由夫妻二人帶在劇團裡生活。
鬧市區一家大型商店,為慶祝其八周年店慶,在商場門前搭建了一個臨時露天舞台。當晚上演《鍘美案》,演員馬濟生扮演包公。
在商場演出沒有化妝間,李鵬在男廁所裡為新進劇院的楊海濤化妝。
臘月裡,一次露天演出,為了躲避寒風,李青在運輸道具的卡車裡面化妝。
一位老旦穿過臨時搭建的後台。
春節期間,劇院安排張磊在一所大商場裡扮财神給過往的顧客發放糖果,每天可以獲得100元的收入。這雖然不是正式演出,但收入卻比在舞台上表演多很多。
一家企業的年終聚會,人們都在忙着吃飯,對舞台上的戲曲節目并不感興趣。
按照導演的要求,京劇演員戚海防扮張飛和嘻哈風格的 ENDLESS 街舞團合作演出一個戲劇性的場面。
演員陳長慶扮演項羽,在戲中,他的最後一個動作是站在舞台布景的高處等待燈光熄滅。這出戲的布景獲全國舞美設計優秀作品一等獎,但很多人認為這種昂貴而複雜的布景和京劇風格背道而馳。
18歲的武生演員郝振在濟南升平街租住的不到9平米的集體宿舍裡看動漫。對于年輕演員來說,京劇以外的東西更具吸引力。
小原已經唱了四年戲,但是她的嗓子出了問題,日後要改行做文秘,走下舞台,對未來她感到迷茫。
來自新疆的京劇愛好者楊曉雲準備登台演出。她的腿骨和腰骨都受過重傷,每次演出需要忍受巨大的痛苦。楊曉雲認為:" 隻有在京劇舞台上,自己才能忘卻傷痛享受生命 "。
山東藝術學院2004級京劇表演專業的學員正在基功課上練習 " 拿頂 ", 他們每次需要倒立30 分鐘以上。訓練大廳的牆上懸挂着京劇大師譚鑫培和梅蘭芳的畫像。
中國戲曲學院上演《楊門女将》,幾位女學員因為勒頭太緊,時間太久,用手不停撓頭。京劇化妝要用勒頭布和勒頭帶将演員頭部風池穴、太陽穴等穴位勒住,時常會造成演員頭部血液循環不暢,感覺疼痛、頭暈和惡心。
一位年輕人在後台和演員童輝合影。他們曾經是戲曲學校的同學,畢業後選擇了不同的職業。
在《望江亭》中,6位年輕的龍套演員正在候場。由于劇團編制和經費的限制,他們6人中隻有一位獲得了濟南市京劇院的職位,其餘均面臨淘汰和轉行。
57歲的田家裡在《秦香蓮》中飾太監,他在後台等候上場。由于缺乏必要的經費,劇院設施已經多年沒有進行維修。
由于後台狹小,缺少化裝間,女演員隻能在門後匆匆地換服裝。
劇院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放電影,這樣才能勉強保持劇院的基本運轉費用。
81歲的胡遜老人提前30分鐘就入場了,但發現劇院裡隻有他一個人。胡遜清楚地記得,1954年馬連良(京劇大師)先生來這個劇院演出,他半夜三點排隊都沒能買到一個靠近前排的座位。
濟南魯藝劇院後台。演出結束,專業京劇演員楊雪梅收到台灣票友送的捧花。來自港台的京劇票友經常出高價邀請内地專業京劇院團為自己配戲。
北京風雷京劇團正在湖廣會館的大戲樓演出《霸王别姬》,池座和包廂裡看戲的觀衆都是來自歐洲和日本的遊客,因語言不通,他們隻能帶着耳機聽戲文。湖廣會館大戲樓建于1830年,譚鑫培、餘叔岩、梅蘭芳等名伶皆曾在此演出。
白洪亮扮演楊貴妃,在舞台上配合攝影師的要求,作出各種舞蹈動作。
濟南梨園劇場的化妝間,88歲的著名京劇演員張春秋準備化妝,為她從藝八十周年紀念演出做準備。2015年,張春秋去世,這是她此生最後一次登台演出。張春秋生于1926年,6歲學藝,8歲登台,是京劇大師梅蘭芳的弟子,塑造了衆多著名的戲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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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甯舟浩
編輯:曾雅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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