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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盛家的養女,
喊了他十九年哥哥。
直到有一天,有個女人告訴她:
盛雲執手機裡全是她的照片,每日每夜想她到發瘋...….
三歲,母親帶着她嫁入盛家,她第一次見到盛雲執
十八歲,她對他的暗戀被公之于衆,她滿心歡喜,卻遭到他的踐踏厭惡。
二十四歲,他結婚了,新娘不是她,她選擇離開,與他此生不負相見……
醫院,時柔經過樓梯口的時候,突然聽見熟悉的聲音。
盛雲執?
時隔三年,他終于回來了麼?
她呼吸一滞,鬼使神差的停下腳步,因為偷聽,略微有些心虛。
一個女人在哭:“我不想打掉……求求你了……”
“孩子以後還會再有的……”男人的聲音冷冽,不容拒絕,沒有半分安撫的意味。
他不光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懷孕的女人……
時柔心頭發緊,不想再聽下去,惶然逃離。
坐在科室裡,她拿出手機翻出那串熟悉的電話号碼,卻沒勇氣撥過去,他這次回來不曾對她透露半分,大抵是故意的吧……
“時醫生,還不下班嗎?”路過的小護士出聲詢問。
“你先走吧,我還有事情沒處理完。”
她知道盛雲執回來肯定會搬回盛宅,為了錯開跟他碰面,她刻意在醫院呆到深夜才回去。
她和盛雲執,是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十九年的‘陌生人’。
‘陌生人’的含義在他們之間是指,沒有血緣關系,不是親人,不是朋友,不是夫妻。
她還清楚的記得,她十八歲時,當他發現她偷偷畫的他的肖像和寫的關于他的日記時,那種極度厭惡的表情,她的暗戀就這樣被公之于衆,被他視如草芥,扔在地上随意踐踏。
從她五歲踏進盛家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對她無比憎惡,他的愛,她是不敢奢求的,所以相反的,顯得她對他的喜歡那麼可笑。
進門的時候,她沒有開燈,在盛宅住了十九年,她清楚這裡的每一處細節和陳設。
走到卧室門前,她剛握住門把手,身後突然一陣火熱襲來。
黑暗中,男人擁吻着她,熟悉的氣息将她包裹,帶着濃郁的酒精味,冰冷的吻細碎的落在她唇上、脖頸處……
她對他向來沒抵抗力,尤其是在三年未見之後,在快要沉淪的那一刻,她忽的想到了白天那件事,他有女人了,還懷了孩子,她不該再這麼輕賤自己。
鼓起勇氣猛然推開他,迅速整理好衣物:“你喝多了。”
男人精準的捏住她的下巴,譏諷道:“我不喝多,怎麼會到你這裡?當初你不就是這樣到我房間的麼?怎麼?才三年不見,變清高了?”
時柔咬着唇沒吭聲,她早就對他惡毒的話免疫了。
她的沉默讓男人無比惱火,捏着她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道:“知道我回國,還敢回來得這麼晚?!”
她垂下眼簾,因為疼痛,聲音有些發顫:“你沒告訴我。”
他忽的湊近:“所有人都知道,你會不知道?”
是啊,她在醫院‘偶遇’他和那個懷孕的女人,後來又看到了新聞,所有人都知道他回來了,就她最後一個知道,還是在那麼意外的場合下,她以為,他不會想見到她。
沒耐心等待她搭話,盛雲執強行抱起她走進卧室,将她壓倒在床上,直奔主題而去。
時柔驚慌失措的擡手抵着他胸口:“哥!”
第2章
盛雲執身體驟然一僵,昏暗的光線下,臉色冷得駭人。
“時柔,你在找死!”
她當然知道她在找死,當年她母親領着她投奔盛家時,她第一次開口叫哥哥,便被他冷漠的拒絕,他說:“你跟你媽一樣,讓我覺得惡心。”
靜谧的空氣裡充斥的暧昧氣息被火藥味代替,時柔的手腕被捏得生疼,感覺快要被捏斷的時候,盛雲執終于起身離開,狠狠摔上了房門。
世界瞬間安靜了下來,時柔躺在床上猶如沒有靈魂的布偶,身體上的疼痛遠遠抵不上心裡的痛,有些人,從一開始,就被埋進塵埃裡,如此卑微的起點,仿佛看不到盡頭的黑色甬道,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良久之後,她才起身走進浴室,将一身的疲倦洗淨。
當年她母親絕症,走投無路帶着她投靠盛家,她始亂終棄的父親至死不管,母親沒辦法才想到青梅竹馬的盛父,沒想到促成了盛雲執的父母離婚。
盛雲執的母親撇下年僅八歲的他一走了之,了無音訊。
第二年,她母親病逝,沒想到接踵而至的是盛雲執的母親也在他鄉病逝的噩耗,母子倆最後一面都沒見上。
他把這一切歸咎在她們母女身上,她這個沒人管的孤兒,也不得不被托付給了盛家,這一晃,就是十九年,直到三年前盛父去世,盛雲執出國,這一切,似乎還沒有畫上句号。
從床底下翻出賬本,蜷縮在床上細細端詳,從三年前盛雲執出國時,她就開始縮減一切花銷,抓住所有能賺錢的機會,這三年,存下的錢都一筆筆記在了上面。
快了,還有十萬,她就能把這些年盛家養育她的錢都還回去。
除了錢,别的方面,她欠盛家、欠盛雲執的還不了,她隻能極盡所能,然後離開這裡,重新開始。
這對她和盛雲執來說,都是解脫吧……至少她消失了,能還盛雲執一個安甯。
翌日。
時柔在鬧鐘聲裡驚醒,迅速的打起精神起床洗漱、準備早餐。
從盛雲執出國,盛家的傭人就都辭退了,這三年她是一個人守着偌大的盛宅,現在盛雲執回來了,得有人給他做飯才行。
忙碌了一陣,在飯廳擺好碗筷,盛雲執并沒有準時下樓,她這才想到他剛回國,可能有時差,看着餐桌上逐漸失去溫度的早餐,她鼓起勇氣上樓敲門:“早餐在餐桌上。”
裡面沒有動靜,她硬着頭皮又敲了敲門,這次終于有了回應:“滾!”
他惡劣的态度她早就不痛不癢了,聳聳肩顧自回到餐桌邊吃飯,腦子裡盤算着的是周末醫院休假可以做什麼兼職……
突然,樓梯口傳來了動靜,她擡眼,對上了盛雲執的一臉不快,明顯是帶着起床氣的。
他看似準備出門,換上了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完美得如同精心鍛造的五官永遠都能讓人眼前一亮,讓她百看不厭,就連眉宇間的疏離,也成了優點。
因為他盛雲執,她才相信了那句‘男人穿西裝最帥’的話,三年未見,還是一如當初的心動。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沖突,她撇下手裡的筷子站起身:“我上班要遲到了,碗筷留着我回來收拾。”
突然瞥見他領帶沒整理好,她慣性的走上前伸手幫忙整理,忽的被他拽住手腕往跟前一帶,兩人呼吸近在咫尺。
第3章
時柔有些窘迫的望進他如寒潭一般的眸子,如此近的距離,不由得讓她一陣陣心悸:“我……”
她剛開口,他便惡語傷人:“擺正自己的位置,你對我而言,跟外面的女人沒什麼區别,唯一不同的,是我允許你住在這裡。”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時柔臉色一陣陣發白,将心裡撕裂的感覺強行壓下,不是第一次了,沒什麼好難過的……
他指的是早餐,于他而言,是無謂的示好罷了。
……
收拾好心情出門,抵達醫院,她輕車熟路乘電梯到了三樓心外科,路過檢驗區時,突然聽到了一個清麗的女聲:“我這檢查單什麼時候能好?”
這個聲音她聽過,就在昨天……這個女人哭着對盛雲執說,不想打掉孩子,她記憶猶新。
她停下腳步尋聲望去,女人穿着黑色緊身吊帶裙,踩着高跟鞋,露出了一雙纖細的大白腿,高挑的身段和姣好的面容走到哪裡都足以吸引男人的視線,隻是臉上的濃妝略微有些俗豔,原來盛雲執喜歡這個調調的。
看到這個女人,她就不由自主的會想到盛雲執和女人在床上的溫存,一種強烈的不适感迅速掠過心頭,很快又歸于平靜。
醫院的檢驗科都集中在三樓,看起來女人是因為昨天的流産手術來複查的。
沒有多逗留,時柔回到辦公室換上了白大褂,可腦子裡總不自覺的想到那個女人……鬼使神差的,她去了婦科。
“李醫生,剛那個穿黑色吊帶裙的患者是昨天剛做過流産手術的吧?情況怎麼樣?”
李醫生思索了兩秒:“你說她啊……好像叫李夢溪,是,昨天剛做了流産手術,現在才開春,穿成這樣,也不怕得病。年輕人,身體抗折騰,應該不會有問題。時醫生,你認識她?”
時柔有些不自在的搖頭:“沒有,她……是我一個朋友的女朋友,沒打過照面。”
她這麼多年都沒能找準和盛雲執之間的關系,多少有些荒誕可笑,連以朋友的身份介紹他都覺得拗口。
李夢溪突然風風火火的拿着檢驗單擠進了辦公室:“李醫生,檢查單好了,你快幫我看一眼。”
剛才的話題默契的戛然而止,時柔雙手不自在的放進了白大褂的衣兜裡,她不擅長在背後打探别人的事,不免有些心虛。
她甚至有時候覺得自己愛盛雲執愛得有些病态了,為什麼會想知道李夢溪的情況?是想确定孩子是否真的已經流掉了麼……?若是孩子留下來,意味着他會結婚吧?
她不知道自己心裡真實的想法,也不敢去細想。
忽的看到一旁的時柔,李夢溪帶着探究意味的打量着她:“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時柔平靜的望着她,腦海中迅速搜尋了一番,可以肯定,之前沒見過李夢溪,就算見過,也是以醫生和病人的身份。
片刻之後,李夢溪似乎想起來了什麼:“噢,好像是在盛……”
第4章
片刻之後,李夢溪似乎想起來了什麼:“噢,好像是在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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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還沒說完,一抹清攜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門口的光線:“李夢溪。”
男人立在那裡,矜貴的氣度渾然天成,那雙如寒潭一般的眸子,像刀鋒一樣銳利,薄唇微抿着,帶着幾分生人勿近的氣息。
看到盛雲執,李夢溪眼底迅速掠過了一抹詫異,随即撒嬌道:“盛少,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一個人的~”
時柔默默的吸了口氣,剛要開口說話,他竟然顧自帶着李夢溪轉身走了,從頭到尾,沒看過她一眼!
生生将到嘴邊的話咽回去,看着那對遠去的‘璧人’,她突然有些自嘲,無論誰跟他盛雲執站在一起,都像是天生一對,唯獨她,不管跟他有過多少親密,她對他來說,都見不得光,是她不配。
電梯口,盛雲執突然甩開了李夢溪挽着他的手,臉上帶着不悅。
李夢溪不明所以,猶豫了一秒,還是決定大膽上前,豐滿的胸口蹭上了盛雲執的手臂:“盛少……怎麼了嘛?”
盛雲執微微側過臉,冷睨着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我沒有要别人剩下的女人的習慣,尤其是兄弟用過的。”
李夢溪愣在當場,她原以為方才他沒拒絕她的親昵,就默許了兩人的可發展關系,沒想到這個男人翻臉比翻書都快!
‘叮——’
電梯抵達,盛雲執擡步進去,擡手拍了拍被碰過的衣袖,眼底盡是厭惡之色。
李夢溪沒跟上,剛才盛雲執的眼神吓壞了她,她立在原地臉色蒼白,像她這種女人,入不了盛雲執的眼,是他方才的‘默許’給了她錯覺,她有自知之明。
晚上,時柔本來就沒有想回家的意思,正好同事要換班,她便同意了。
想到要一夜不歸,有意叮囑盛雲執記得吃飯,剛拿出手機又猶豫了。從來都是她事無巨細巴巴的往上湊,什麼時候能改掉這個臭毛病?
已經決定要徹底放下、離開這裡,醞釀了整整三年了,不能因為他突然回來,就動搖。
她承認自己看到他的時候還是會悸動,但也絕不允許自己再犯賤,反正從一開始,就是她一廂情願。
半夜來了一台急診手術,結束時已經早上六點了,天空隐隐泛起了魚肚白。
時柔累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毫不誇張的說,出了手術室,看東西視線都帶重影。
做手術的時候需要長時間精力集中,那并不比體力活來得輕松,稍有不慎,可是一條人命。
回到辦公室稍作休息之後,她換好衣服踏着清晨的薄霧回家。
看着樹立在晨輝中的盛宅,她突然有些感慨,這裡是她自以為的歸屬,裡面住着她最愛的人,卻不屬于她,是她癡心妄想霸占了這麼多年。
她二十四歲了,盛雲執比她大三歲。
都說男人三十而立,他又這麼多金有才,外貌出衆,和别人結婚是遲早的事,這麼多年,她終于學會主動退出,不再給自己找不痛快。
累了一晚上,進門置身熟悉的環境,身體的機能就開始不受控制的陷入睡眠狀态。
甩掉腳上礙事的鞋子,真想把手提包随手丢下,回房間美美的睡上一覺,可是一想到盛雲執不喜歡亂糟糟,她還是耐着性子把換下的鞋子收拾好。
她不知道,她的所有行為都被站在樓梯口的男人盡收眼底。
她半閉着眼迷糊着撞在了一堵‘肉牆’上,男人蹙眉不悅,骨節分明的手抓住了她羸弱的手腕,稍稍用力,冷聲斥道:“給我站穩了!”
第5章
時柔稍稍清醒了幾分,擡眼對上男人深邃的眸子,她以為這個時間他在睡覺……
晨光透過落地窗揮灑進來,投下一片片斑駁的光影,那光恰好灑在盛雲執身上,冷厲的五官鍍上了一層淺金色的微光,顯得柔和了一些,奪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時柔看得愣住了,無論是五歲,還是即将到來的二十五歲,她看他時,每一眼,都是心動。
“你不是心外科麼?怎麼會出現在婦科?”
盛雲執突然調轉了話鋒,他問的是昨天,她為什麼會出現在婦科跟李夢溪相遇。
時柔有些茫然,很顯然,累極了的她腦回路跟不上他的。
突然,眼前一陣黑暗襲來,她有些慌亂的掙開盛雲執的手,扶住了樓梯扶手:“有什麼回頭再說,我太累了,要先休息。”
說完,她沒去看男人變得震怒的臉色,渾渾噩噩的回了房間。
她沒意識到,就在剛剛,這是她從始至終,第一次,主動甩開盛雲執的手,從前,她一直都是被甩開的那個。
下午在鬧鐘聲裡驚醒,時柔極不情願的睜開眼,整個人還沒從濃濃的睡意中脫離出來。
天知道她多想就這樣窩在被子裡睡個天荒地老,可是不行,下午有鋼琴課私教兼職,價格不便宜,算是兼職裡來錢最快的活兒之一了,她可不能錯過。
收拾好化了個淡妝下樓,刻意放緩了步伐,觀察到盛雲執不在家,她才恢複常态,在他眼皮子底下,她總是下意識的小心翼翼,怕引起他的反感,可試問過去的哪一天,哪一分哪一秒他不讨厭她?
今天兼職的地方她是第一次去,乘了半個多小時的車到了一處别墅區,住在這裡的,都是有錢人,身價不菲,所以給的價格也比一般的要高。
走到雇主家門前,摁了門鈴,很快,一個四十多歲的阿姨出來打開了大門:“是來上課的時老師吧?快進來。”
跟着阿姨進門,隐約聽到裡面有斷斷續續的鋼琴聲傳出,毫無章法,看來學生是個新手,她得用點心了。
等看到學生的時候,她有些哭笑不得,是個七八歲的小丫頭,長得水靈動人,穿着粉色的蓬蓬公主裙,可是那滿臉的不屑是怎麼回事?瞧不起她麼?
“你就是我哥給我找的鋼琴老師?這麼年輕,你确定你會彈琴?這架鋼琴是我媽媽留給我的,不光價格貴,還有特殊的意義,你有那自信用你那雙爪子碰我的琴麼?”
小丫頭開口就出言不遜,時柔看了看自己修長的手指,謙虛道:“我覺得,我這雙‘爪子’應該有這個資格吧。”
小丫頭噘噘嘴,心不甘情不願的讓出了位置:“彈來我聽聽,要是不滿意,你就立馬走人。我不喜歡長得漂亮的女人。”
時柔嘴角抽了抽,這是誇還是貶?
走到鋼琴前坐下,試了試琴鍵音色,這架鋼琴各方面狀态都不錯,價格也貴得令人咋舌。
她不打算用特别複雜的曲子征服這個小丫頭,所以即興彈了一段兒,小丫頭眼神都變了。
一旁的阿姨忍不住誇贊:“不愧是少爺找的人,那小姐就交給你了,我先去忙了。”
小丫頭終于放下架子軟了下來:“時老師,你剛彈的這個叫什麼啊?我都沒聽過。”
時柔蹙眉淺笑:“沒有名字,隻是……當我想到一個人的時候,心理情緒的迸發罷了。”
“那個人,一定是讓你十分壓抑,是你喜歡的人吧?”
突然,門口傳來了富有磁性的聲音。
小丫頭飛快的跑過去:“哥!我喜歡這個老師,把她留下吧!”
時柔扭頭看去,猛然一怔:“秦風?這裡……是你家?”
第6章
秦風和她是大學同學,那時候的秦風不像現在這樣西裝革履,總是埋頭苦學,像是窮苦的學子,别人大學在談戀愛,他眼裡隻有課本知識。因為個子高,外貌出衆,沒少收到過情書,但是沒有一個人成功。
時柔不會說的秘密是,秦風追過她,當然,她拒絕了,那時候……她除了喜歡盛雲執之外,還和盛雲執長期保持着‘親密關系’,她沒辦法去愛上别人。
時隔幾年再見,她是稍稍有些尴尬的,要是早知道是來秦風家裡,她可能會猶豫。
秦風倒是沒有她的扭捏,像是不記得當年的事了:“對,我住這裡,以前沒看出來吧?朋友給我介紹鋼琴老師,我看到你的信息,以為隻是同名,沒想到真的是你。我妹妹脾氣有些不好,以後每個周末就麻煩你費心了。”
面對秦風清澈的目光,時柔有些不自在的擡手挽了挽耳邊的長發,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不麻煩,是我應該做的。”
周六、日,每天下午三小時,時薪五百,這價格足夠讓她風柔無阻了,她現在唯一不能拒絕的,就是金錢。
等課程結束,秦風提出要送她回家,還沒等她開口婉拒,他就找到了正當理由:“外面馬上要下雨了,你應該不會想淋雨。”
他說話時臉上總是挂着微笑,讓人如沐春風。
上了車,秦風很自然的拿出手機:“加個微信,方便以後給你轉賬。在你之前有好多個鋼琴老師都被小家夥攆走了,現在我總算可以放心了。”
時柔也沒扭捏,加好聯系方式說了聲謝謝。
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提起當年的事,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很快,車開到了盛宅大門前,柔這時才淅淅瀝瀝的從高空落下來,之前的甯靜也逐漸被嘈雜的柔點聲覆蓋。
“時柔,我想知道,我們為什麼不可能。”
剛下車的時柔沒聽清秦風的話,疑惑的問道:“你說什麼?”
秦風笑了笑:“沒什麼,你快進去吧,别淋濕了。”
站在屋檐下看着秦風的車開遠,時柔眸子沉了沉,她方才是沒聽太清楚,但是稍稍那麼解析一下,還是能明白他說了什麼,她隻能裝沒聽見,她這樣的人,配不上他。
柔越下越大,時柔小跑着進門,手機響起了提示音,是來自秦風的微信轉賬,她收了款,不吭聲覺得不禮貌,于是禮貌的打了一行字:下雨路滑,小心一些。
突然聽到腳步聲靠近,她恍然擡頭,對上了盛雲執陰沉的眼眸。
他早就回來了,身上透着剛洗過澡的沐浴液香味,換上了寬松的家居服,多了幾分随和。
她下意識問道:“吃飯了嗎?”
盛雲執沒有回答,反問道:“誰送你回來的?”
她老實回答:“大學同學。”她沒打算說自己兼職的事,沒那個必要,他隻會覺得她在裝模作樣。
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力的将她帶向了跟前,帶着溫怒:“除了兼職鋼琴老師,你還做了什麼?就這麼缺錢?還是想借着兼職接觸有錢人?時柔,我滿足不了你嗎?你就非得跟你媽一樣下賤?!賤是刻在骨子裡的嗎?!”
第7章
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力的将她帶向了跟前,帶着溫怒:“除了兼職鋼琴老師,你還做了什麼?就這麼缺錢?還是想借着兼職接觸有錢人?時柔,我滿足不了你嗎?你就非得跟你媽一樣下賤?!賤是刻在骨子裡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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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柔疼得臉色發白,她不知道盛雲執是怎麼知道她兼職的事的,更不知道哪裡又惹得他不痛快。
她咬着唇沒吭聲,不想解釋,也沒必要解釋,反正在他眼裡,她母親當初是因為盛家有錢才帶她上門,害得他父母離婚,這點她無從辯解。
她的沉默讓他抓狂,拽着她猛地推倒在沙發上:“喜歡錢,我可以給你,跟我在一起,不比你在各色男人之間周旋來得輕松?”
看着他如失控的猛獸,時柔害怕的蜷縮着身體:“你别這樣……求求你别這樣,不是你想的那樣……”
沒說完的話被生生堵住,盛雲執的吻向來霸道,一寸寸的侵占她的呼吸。
她喘息着,纖長的睫毛上挂着晶瑩的淚光。她不想再堕落,期待他每一次主動想要她,這隻會讓她舍不得離開。
她突然發了狠的咬破了他的舌尖,血腥味頓時充斥在口腔。
盛雲執吃痛,骨節分明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但是沒有特别用力。
她眼眸含霧,臉頰微紅,微腫的紅唇微微張着喘氣,注視着他,帶着幾分不屈服:“不要再這樣對我了,那天晚上,我沒有故意去你那裡……我是愛你,但我沒有那麼卑劣,隻是一個意外而已。”
那天,她喜歡他的事被他意外發現,他将她的畫和日記本無情的丢在地上,不屑一顧,然後揚長而去,淩晨未歸。
她難受得睡不着,感覺天塌了,秘密被發現,以後要怎麼相處?
迷糊中聽到樓下傳來的動靜,知道他回來了,她促局不安的想要找他解釋,猶豫半天才去敲開房門,卻被他一把拽到了床上,醒酒茶撒了一地。
一夜瘋狂。
她沒想把自己撇幹淨,要是那天晚上不去他房間,的确不會發生,所以算是她自找的吧,她認了。
從那之後,他偶爾會喝醉讓她去他房間,次數逐漸頻繁,她有過幻想,可後來漸漸明白,無論他們做多少次,她都是在犯賤,成不了他心尖上的人。
盛雲執忽的笑了,微微勾起的唇角帶着幾分冷清和嘲弄:“後來的每一次不拒絕和迎合,都是意外嗎?”
時柔頓時語塞,他也不再言語,隻是發狠的扯開她的衣襟。
突然,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是盛雲執的。
他頓了兩秒,起身接電話,時柔倉惶的起身逃離,看着她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他眸子沉了沉:“喂?”
電話那頭:“查到了,那個男人叫秦風,是時柔小姐的大學同學,兩人走得并不近。”
盛雲執擰着的眉頭舒展了一些,随即挂斷了電話。
是她硬要出現在他的世界,他沒允許,她便休想從他掌心裡逃離。
……
時柔洗完澡出來,聽見了樓下汽車離開的動靜,盛雲執又出門了。
她淺淺的舒了口氣,剛剛還好守住了最後一道防線,要是再發生關系,她不知道還能不能下定決心順利離開這裡。
第8章
盛雲執一夜都沒回來,時柔也沒擔心,更不想知道他去了哪裡,她得學會不去關注他。
清晨醒來,她漫不經心的給自己做了份簡單的早餐,享受難得的輕松時光。
下午才要去秦風家教鋼琴,所以上午得了半天閑,家裡也該打掃了,算起來,她這三年沒有正經的休息過一天。
吃完飯,她便開始收拾屋子,偌大的盛宅收拾起來可是要人命的,直到快中午才堪堪搞完負一樓和一樓的衛生,休息片刻,又一頭紮進了盛雲執的書房。
三年前盛雲執走的時候書房是上了鎖的,所以她一直沒打掃過,今天發現書房門沒鎖,她才想着打掃一下。
推門進去,一股粉塵味撲鼻而來,嗆得她咳嗽了起來,不得已找了口罩戴上。還好窗戶關的嚴實,地上的灰也沒有特别厚。
走上前推開書房的落地窗,陽光灑落進來,驅趕了空氣中的陰沉,多了些生機勃勃。
打掃完書房,已經是下午一點了,她累得坐在椅子上絲毫不想動彈,順手從書架上抽了本書,剛翻開,一頁陳舊的紙張落在了地上。
這裡是盛雲執的書房,裡面都是他的東西,是一點都損壞不得的,她慌忙彎腰撿起,等看清上面的字,她不由得怔了一下,這一頁紙張,是她小學六年級寫的一篇作文,标題是:《我的哥哥》。
她不曾留意這篇作文是什麼時候從作文本上被撕下來了,沒想到會在盛雲執這裡。
年代久了,紙張微微泛黃,上面的字迹勉強清楚,她從小寫字就漂亮,字體娟秀,倒也能看,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作文裡的每一個‘哥哥’的稱呼都被什麼東西塗抹掉了,盛雲執就這麼讨厭她麼?連在作文裡,也不肯讓她稱他一聲哥哥。
突然聽到樓下有腳步聲,她急忙把作文紙疊好揣進衣兜裡,把書放回原位。剛從書房出來,便跟盛雲執撞個正着。
她有些緊張:“那個……”
盛雲執蹙眉,盯着她冷聲問道:“誰讓你進去的?!”
她局促的攥着衣角:“我……我隻是想打掃一下,書房太髒了,你不是也用得着嗎?已經打掃完了,你要是不想讓我動你東西,以後我請人打掃吧。”
他冷漠的推開她,走進書房檢查了一番,神色緩和了些許:“我會找人打掃,以後這種事情,輪不到你來做,你住在這裡,不代表是這裡的女主人,懂嗎?”
時柔無謂的笑笑:“懂,我還有事,先走了。”
要不是盛雲執,她恐怕不會在如此年紀練就一顆刀槍不入的心吧?
剛走了沒幾步,身後突然傳來了盛雲執的聲音:“你到底為什麼缺錢?這些年,我虧待過你?别出去給我丢人!”
時柔腳步頓住,沒有回頭:“謝謝這些年你給我的照顧,我已經成年工作了,不需要你的幫助了,我有正當工作,賺的錢是幹淨的,哪有丢人這一說?我姓時,你姓盛,沒人知道我們的關系,丢人也丢不到你身上。”
第9章
說完她徑直回房,關上門,盛雲執暴怒的聲音被隔絕開來:“時柔!”
她不想理會,将心底冒出來的那點委屈和難受咽下去。有一點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沒弄清楚,那就是當年母親和盛父到底有沒有實質性的關系,還是隻是簡單的青梅竹馬?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會導緻盛雲執的父母離婚?
當時她太小,很多事情看得都不夠明白,難道真是盛雲執想的那樣嗎……?她母親一個将死之人,用盡一切手段‘托孤’,似乎真的說得過去,她一直不敢細想這件事……
現在三個當事人已經去世,哪怕有留下的蛛絲馬迹,她也沒有機會去查證,那些東西,是盛雲執心裡的刺,碰不得。
下午,到了秦風家裡,時柔發現秦風跟昨天一樣在家。
打過招呼,她便認真工作,耐心教小丫頭彈琴,小丫頭的名字跟她一樣,都是‘柔’,隻是姓氏不同。
她教課的時候,秦風就靜靜的坐在一旁觀摩,搞得她多少有些不自在,隻能安慰是自己想多了,秦風這麼優秀的人,憑什麼看上她?當年也是年少不懂事罷了。
中場休息的時候,秦風給她倒了杯橙汁:“我看你以前在學校經常喝這個,現在口味應該沒變吧?都是鮮榨的。”
時柔心頭隐秘的一根弦猛地被觸動了一下,第一次,有一個人,時隔多年,一直記得她喜歡的東西。
她接過橙汁不動聲色的放到一邊:“謝謝。”
秦風笑了笑:“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我爸為了磨煉我,一分錢都沒給過,我大學是靠着獎學金和打工維持下來的。我還以為你會問起關于我的事,沒想到你從頭到尾都不好奇啊。”
時柔莞爾一笑:“有時候不對别人好奇也是一種尊重。我去叫小柔,接着上課吧。”
話剛落音,她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醫院打來的電話。
她看着秦風說了聲抱歉,走到一邊接起:“喂?”
電話那頭,主任聲音有些焦急:“時柔,你現在在哪裡?今天科室忙不過來,有個急診病人要手術,你趕緊過來一趟!”
時柔有些為難,臨時加班不在她的預料之中,可醫院那頭人命關天。
挂斷電話,她猶豫着看向了秦風,還沒開口,他就說道:“有事就去吧,剩下的課程時間可以留到你有空的時候,沒關系的。”
時柔松了口氣,還好秦風這裡好說話,她感激道:“謝謝,醫院那邊有台手術比較着急,我得過去一趟。”
秦風眼底帶着贊許:“沒想到你真的做了醫生,我沒你幸運,最後走了我爸給我安排的路。走吧,我送你。”
時柔急忙擺手:“不用了,我課沒上完就要走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我自己打車吧。”
秦風笑着推着她往外走:“你跟我客氣什麼?老同學了,都是學醫的,你還不清楚什麼叫人命關天嗎?趕緊走吧。”
肩頭有力且溫暖的手讓時柔安心了下來,欣然接受了秦風的安排。這大概是秦風的人格魅力吧,跟他相處的時候,她總能輕松自在。
到了醫院,時柔匆忙的道了聲謝就下了車,趕到科室她才得知,在十分鐘前,急診病人已經進了手術室,有人頂替了她主刀醫生的位置。
她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疑惑,要不是醫院實在忙不過來,主任不會給她打電話的,怎麼會突然出現臨時頂替的人?
一個小護士急匆匆的跑來敲門:“時醫生,你來了就快去手術室吧,新調來的賀醫生不太熟悉我們這邊的器械,你得去搭把手!主任交代我留意你什麼時候來呢!”
時柔應了一聲,跟小護士出去,拐角處,碰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你……”
第10章
她想問盛雲執,你怎麼在這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公共場所,他不會想讓人知道他們認識。
瞥見他臉上的淡漠,她裝作若無其事,越過他進了手術室。
換上手術服消毒完畢,等走到手術台前,她看了眼正在給病人手術的賀言,并不意外,在剛才見到盛雲執的時候,她就知道調來的醫生是賀言了。
賀言跟盛雲執認識很多年了,還作為教授在她大學的時候去講過課,是這行裡值得尊敬的前輩,像這樣教授級别的人調來這家醫院,對所有人來說都是福音。
賀言也是唯一一個知道她的盛雲執身邊的人。
工作的時候,賀言一絲不苟,等手術結束,才有功夫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見,你跟雲執還好嗎?”
時柔愣了一下,他問的是她和盛雲執,而不是單獨的一個人,這裡面的含義,很深:“額……我們都挺好的……”
賀言活動了一下因為手術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僵硬的肩膀,笑着說道:“待會兒我要跟雲執出去吃飯,你也一起吧?”
時柔急忙拒絕:“不用了,我還有事,你們去吃吧。”
她有些郁悶,盛雲執要是肯跟她一起吃飯,那才有鬼了。賀言作為盛雲執多年的好友,對于她和盛雲執之間緊張的關系,難道一丁點都不知情嗎?
賀言沒注意她的反應,自顧自話:“這三年苦了雲執了,他父親去世得突然,國外的分公司剛起步,他是想回來又回不來。”
時柔不明白賀言跟她說這個幹什麼,便沒吭聲。
賀言突然又說道:“我要是他,把你一個人放在家裡,我也不放心。”
時柔眸子微微眯起,看着笑得像個二愣子的賀言,總覺得他除了醫術好之外是個傻子,白瞎了一副好看的皮囊,腦子怕是不太聰明。
盛雲執看見她恨不得把她給撕了,賀言這麼多年硬是一丁點都不知道?還是知道但曲解了她和盛雲執的關系?
正說着話,盛雲執迎了上來,賀言笑得沒心沒肺:“我們一塊兒吃飯去?”
時柔正要走,被賀言一把拽住了:“你跑什麼?怕雲執吃了你?”
時柔腦子快裂開了,她怎麼會碰上這麼個缺心眼兒的玩意兒?
沒曾想,下一秒,盛雲執淡淡的開口道:“一起去吧。”
時柔微微怔住,這是這麼多年第一次,跟盛雲執在外面吃飯,還是他親口允許。
他臉上沒有絲毫情緒,她也看不穿他心中所想,權當是他賣賀言一個面子,不讓她太過難堪。
驅車到了一家粵菜館,落座時,時柔很自覺的和賀言坐在了一起,要是坐在盛雲執旁邊,可能會引起他的反感。
這麼多年學會的察言觀色已經根深蒂固到骨子裡,她總是不自覺的去觀察盛雲執的神色,然後發現,他臉色冷下來了……
她腦子裡有些嗡嗡的,是她哪裡又讓他不爽了嗎?
賀言似乎沒察覺到氣氛微妙的變化,顧自的跟盛雲執搭話:“那事兒你處理好了嗎?我沒想明白的是你幹嘛把李夢溪帶到華仁醫院……”
第11章
話沒說完,盛雲執突然一臉嚴肅的打斷:“閉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空氣突然安靜了起來,賀言似有顧忌的轉過頭看了時柔一眼,時柔自覺的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時柔知道這種時候她留下隻會尴尬,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賀言竟然知道李夢溪的存在,看樣子還很熟悉。
也就是說,盛雲執身邊的女人中,隻有她見不得光,上不得台面,不配被人知道……
賀言問的問題她也想知道答案,盛雲執為什麼把李夢溪帶到她工作的華仁醫院?是故意讓她知道?讓她知難而退?
想到這裡,她自嘲的笑了笑,他大可不必,她已經有了退出的打算,态度很堅決,不必他再費心思。
她百無聊賴的站在洗手池前玩手機,有意逗留得久一些,突然,一個活潑的身影躍入眼簾:“時老師!”
小家夥聲音洪亮,險些沒吓得她摔了手機,看清楚是秦柔,她伸手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小柔啊,你怎麼在這裡啊?跟誰一起來的?”
秦柔躲開她的手,撅着小嘴有些不快:“不要碰我頭發,哥哥幫我紮的小辮子,别弄亂了。我和我哥一起來的,你想見他對嗎?他說你們早就認識,你們是不是談過戀愛?”
時柔滿腦子問号,被驚得一愣一愣的:“你這麼點兒大的孩子,知道什麼叫談戀愛嗎?”
秦柔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當然知道,談戀愛不就是一起拉拉手,吃吃飯,再親嘴嘴嗎?”
時柔嘴角抽了抽,現在的孩子還真是早熟:“你來這裡不是上洗手間嗎?趕緊去吧。”
小家夥這才這才走進了廁所隔間。
很快,小家夥出來了,一邊踮着腳尖洗手一邊打量時柔:“你不會是知道我哥會來才出現在這裡的吧?”
她細細揣摩着小家夥的話,難道秦風談過一段不怎麼理想的戀愛,在小家夥心裡留下了陰影,所以小家夥才對她這麼防備?
時柔有些頭疼:“真沒有,你沒必要這麼防着我,要想做你嫂子,我早就是了。我是來吃飯的,沒事兒的話我先出去了。”
她說的是實話,要是當初答應秦風跟他交往,現在說不定都結婚了。
秦柔還想問什麼,時柔已經擡步先走出去了,秦風果然是個‘寵妹狂魔’,真的在外面寸步不離的等着。
看見時柔,他怔了一下:“真巧。”
時柔沖他笑了笑:“是啊,醫院忙完了,我過來吃飯,沒想到你也在這裡,我先過去了。”
秦風點了點頭,秦柔已經不高興的在拽他袖子了,時柔被弄得哭笑不得,隻能快步回到了座位上。
瞥見她唇角的笑意未消,盛雲執眸子幾不可覺的沉了沉。
賀言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時柔,沒想到你還認識秦家的人。”
時柔老實的解釋:“大學同學,隻是認識而已,關系也沒有特别的好。”
賀言語氣突然變得怪誕了起來:“是麼?那我怎麼好像聽說他追過你?”
第12章
時柔渾身一僵,這事兒隻有三個人知道,她和秦風,還有她的閨蜜李瑤,賀言是怎麼知道的?!
察覺到盛雲執的目光已經定格在了她臉上,她不敢跟他對視,故作淡定的問道:“你還挺八卦的,誰告訴你的?”
賀言似笑非笑的說道:“忘記了,畢竟時間挺久的了,我當時在你們大學授課,偶然間聽到别人說的。方才你說你們是大學同學,我才想到你們之間有過這事兒。”
時柔故作輕松:“這樣啊……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他是個挺好的人,我配不上人家。”
話說完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盛雲執的臉色黑得吓人,眼神也像是要将她千刀萬剮。
“沒得到的可能是白月光,得到的,也不一定就配得上。”
盛雲執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時柔心涼了半截,是,無論是他還是秦風,她都配不上,不用他刻意提醒。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眼眶裡有些澀澀的,隻能垂下頭,不想讓人察覺到她的情緒。
賀言意識到自己引起了不好的開端,試圖轉移話題,夾了菜放進時柔跟前的碟子裡:“這菜好吃,這家店的招牌。”
盛雲執冷聲道:“她自己有手。”
賀言咽了口唾沫:“夾個菜而已,你還吃醋了不成?”
盛雲執不爽的睨了他一眼:“大可不必,吃你的。”
這頓飯,時柔沒怎麼動筷子,到最後,氣氛好像回歸了正常,又好像隻是平靜的表象掩蓋了風浪。
從餐廳出來,賀言先驅車離開了,時柔很自覺的主動對盛雲執說道:“我去搭車,你路上開車慢點。”
盛雲執沒說話,顧自上了車,從她跟前風馳電掣的駛過,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她也沒有覺得落寞,反正過去這麼多年一直是這樣的,哪怕順路,他也不會好心的捎她一程,用他的話說就是,隻要看見她,他就犯惡心,這麼多年她一直在極力讨好他,結果也不過如此而已。
回想起過去那麼多次的親密,好像沒有哪次是在他清醒的狀态,都是酒後才會有沖動,就像他說的,要是他沒喝多,怎麼會想跟她在一起?
在路邊等了十分鐘左右,還是沒有一輛空的計程車在她跟前停下,她索性也不等了,慢慢的步行往回走,春日的夜風微涼,徐徐的吹進心裡,帶不走惆怅。
“滴——”
走了一會兒,一輛車突然在她身邊停了下來,鳴笛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側頭看去,車窗搖了下來,是秦風:“你怎麼一個人回家?我送你?”
她有些局促:“不……不用了,我想散散步。”
秦柔小腦袋從後車窗伸了出來:“你就别推辭了,我哥就是這麼好的一個人,你别多想噢!”
時柔無奈苦笑:“我不會多想。”
秦風笑嗔:“小柔你說什麼呢?别瞎說話,趕緊讓時老師上車。”
盛情難卻,時柔最後還是上了車。
一開始兩人都沒說話,都是秦柔在碎碎念,快到盛宅的時候,秦風才突然開口:“冒昧問一句,你住在盛宅,剛剛又跟盛雲執在一起吃飯,你們……很熟嗎?”
第13章
他想問的是,他們是什麼關系,隻是脫口而出的時候,變得極為委婉,圓滑的人總不會把問題問得太明顯。
時柔知道他想問什麼:“是,很熟。”
簡單的三個字,沒有過多的解釋,她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跟盛雲執的關系。
她沒問秦風怎麼知道盛雲執的,在盛城,應該沒人不知道盛雲執。
察覺到她不想說,秦風也沒再多問。
到了盛宅門口,時柔下車朝秦風和秦柔揮了揮手:“周末見。”
秦柔趴在車窗邊打量着盛宅,小嘴裡嘟囔道:“住這麼大的房子還出去兼職賺錢,你有這麼窮嗎?”
時柔坦然的說道:“對,很窮,不賺錢就吃不上飯了。你們路上慢點,再見。”
看着秦風的車開遠,時柔才轉身進門,開門的時候她發現盛雲執還沒到家,他明明比她先走那麼久,難道是去别的地方了?
她沒多想,進門開燈,暖暖的燈光驅散了些許孤獨,正要上樓,外面卻傳來了汽車的聲音,是盛雲執回來了……
秦風剛走,他一定撞見了秦風的車。
她還在為餐桌上的事耿耿于懷,所以沒想跟他打照面,顧自回房間拿了睡衣進浴室洗澡,看着浴缸裡的水逐漸被填滿,粉色的浴泡慢慢豐盈,這是一個很有趣的過程,至少能消磨一下孤獨又漫長的時間。
放好水,她将身體沉了進去,放空思緒什麼都不去想,疲倦感襲來,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浴室門突然被推開了。
她猛地睜眼,對上了盛雲執深邃的眸子。
她腦子有些短路:“有事嗎?”
他立在門口,沒有離開,也沒有再靠近,神色喜怒不明。
沉默片刻,他才說道:“洗完澡來我房間一趟。”
說完,不等她回答,他就轉身走掉了。
這話多少讓人有些誤會,時柔不由得有些胡思亂想,确認他今晚沒有喝酒,她才起身穿衣服。
走到他房門口,見他沒關門,她也沒想進去,擡手象征性的敲了敲門:“我來了,有什麼事嗎?”
盛雲執側對着她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面朝窗外看着什麼,外面,也隻是一片黑暗而已,要是沒有一雙目空一切的眼眸,也無法透過黑暗看見太多。
“你媽的東西,拿走。”
他擡手推了推跟前小茶桌上的檀木匣子,語調冷淡。
匣子有些老舊了,顔色暗沉,體積不大。
看見那個匣子,時柔心髒沉了沉,快步上前将匣子捧了起來。這是她媽的遺物,小時候不管媽媽怎麼帶着她颠肺流離,都會帶着這個小匣子,這裡面一定有對媽媽來說很珍貴的東西。
當年媽媽死後,匣子不翼而飛,她嘗試着尋找過,還以為随着媽媽下葬了,沒想到會在盛雲執手裡。
她沒有責怪他現在才拿出來,失而複得已經是最大的喜悅和安慰。
她如獲至寶的捧着匣子,紅了眼眶,不想在盛雲執面前哭出來,一直強忍着:“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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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盛雲執時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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