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廣元女兒節,川北的漢族傳統節日
文/風林秀
(一組昆曲《紅樓夢》圖片)
【作者簡介】風林秀,一個崇尚自由的寫手。喜歡思考,喜歡曆史,喜歡國學,喜歡詩歌。著有長篇小說《雙蓮記》《愛情迷失的季節》,短篇小說《陽光女孩》《火狐狸》入選《就這麼嫁給了他》合集出版等。短篇散見各類報刊雜志。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詩雲:滿紙滿面荒唐言,一把鼻涕一把淚。都讓作者自己吃,他人怎解其中味?
(1)
一本好書之所以受到推崇和喜愛,恰是因為其中流淌的正能量,所到之處,讓人醍醐灌頂;所聞之人,莫不遊夏莫贊。
有一首著名的唢呐曲《百鳥朝鳳》,既可以吹悲傷了,又可以吹歡喜了。那麼《紅樓夢》也是這樣。就像那“悲、愁、樂、喜”的四字酒令。有人感歎“青春已大守空閨”之女兒悲;有人點贊“對鏡晨妝顔色美”的女兒喜。
這除了悲喜之外,可還有愁和樂呢。對于黛玉來說,人生遭遇,命運多舛,大悲大喜,早已漠然。身出灌愁海,愁中尋樂去。
這樂事是什麼事呢?
賈寶玉說:女兒樂,秋千架上春衫薄。
馮紫英說:女兒樂,私向花園掏蟋蟀。
咦,大家看到了吧。女兒家的樂,就在這些秋千蟋蟀的小情懷之上。
關于“樂”,《紅樓夢》中誰最有發言權呢?當仁不讓是林潇湘啊。
黛玉有句名言,叫做“事若求全何所樂”。你不能把人生設計的過于完美,否則就全無一點樂趣了。
曹公在《紅樓夢》記述石頭故事的第一句話就是“當日地陷東南——”這是什麼意思呢?就是跟大家說,天塌西北,地陷東南。“蓋天地不全,乃是應不全之奧妙也,豈人力所能與耶!”(《西遊記》孫悟空語)。這樣看來,所有的名著都是相通的。
所以黛玉的這句話,乃是全書“樂道”之精髓。
(2)
男人有男人的“樂道”,女兒有女兒家的“樂道”。
就比如說,寶玉之女弟探春,閑來無事偶發奇思,成立了一個詩社。這是她的詩情之樂。大觀園裡許多人都會寫詩,可誰也沒有想到要成立詩社這事呀對不對?探春則在給寶玉的花箋中說得明白,兼慕薛林之技。我們的大腦中,瞬間就勾勒出“一個是山中高士晶瑩雪,一個是世外仙姝寂寞林”的形象來。
那麼從海棠詩社的啟動,大觀園女孩們的“樂道”模式就算正式開啟了。
每個人都給自己起了一個筆名。李纨的“稻香老農”,探春的“蕉下客”,薛寶钗的“蘅蕪君”,林黛玉的“潇湘妃子”。但是——
最有趣的居然是寶玉的号,“绛洞花主”和“富貴閑人”。
先說這個“富貴閑人”。其實這個号也不是曹公杜撰的哦。在晚明時期有一位非常低調的大才子名叫張岱,此人的号就是富貴閑人。張岱寫過一本書《陶庵夢憶》,讀出也是滿紙的荒涼。可惜呀,這人太過低調。低調的連曆史都快把他淡忘了。
事實上,曹公的文風中,隐隐約約也有張岱的影子喲。
再說“绛洞花主”這個号。其實黛玉前世是“绛珠草”,那麼绛洞花主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就是灌溉打理绛珠草的那個神瑛侍者呢?
所以我們看寶玉的這兩個号,其實一個代表的是神瑛侍者,另一個代表的就是曹雪芹自己。
那麼在這個詩社裡,大家都在尋找着自己的樂趣。
(3)
就比如說在盧雪廣(有版本寫作“庵”)吃鹿肉。湘雲就跟寶玉湊到一起。所以黛玉說道,這倆人,一定是算計那塊鹿肉去了,否則他倆到不了一塊。
黛玉這人就是一高士。她看人看事都很準,就是因為她站得比别人高。可,也寂寞呀。
我們看,湘雲在許多時候說話都針對她,但她呢,從來沒有跟湘雲真計較過。原因是什麼?就是站的高度不一樣,看問題的角度就不一樣。寂寞,隻緣身在最高層呀。
黛玉的愁都在寶玉身上。黛玉的樂其實也在寶玉身上。
黛玉的許多失态的表現和言語,大多數時候都是跟寶玉有關的。于是在許多時候表現出來都是在“擠兌”寶玉。
比如說,“今兒得罪了我的事小,倘或明兒寶姑娘來,什麼貝姑娘來,也得罪了,事情豈不大了。”
比如說,“你也不用說誓,我很知道你心裡有‘妹妹’,但隻是見了‘姐姐’,就把‘妹妹’忘了。”
比如說,“隻因聽見天上一聲叫喚,出來瞧了瞧,原來是個呆雁。”
她的這些語言風格,隻有用探春的一句話才最為貼切,“你别總使巧話罵人”。
所以大家看,黛玉的話,句句透着幽默。可句句又有些指桑罵槐。正如寶钗說的,“真真這個颦丫頭的一張嘴,叫人恨又不是,喜歡又不是。”
這就是黛玉的語言風格,我們不妨稱之為“黛氏幽默”。不過,也有一次,這“黛氏幽默”巧妙化解了一次“紛争”呢。
(4)
就在第三十一回,怡紅院裡打起了羅圈架。賈寶玉因為搶白了晴雯幾句,晴雯還嘴頂撞,襲人進來勸架。結果晴雯把襲人也一起卷了進來。
至于說,這裡到底是誰的錯呢?襲人說的有兩句“口誤”的話,非常耐人尋味。第一個就是說“我們”,這才招緻了晴雯的強烈反擊!第二個是說晴雯是個“糊塗人”,結果晴雯的火氣更加大了。
要說,襲人本來說話應該是非常穩妥的,否則她怎麼能被王夫人所看重呢。可偏偏她在對着晴雯說話的時候,卻口誤連連?
正因如此,襲人來救火,反而火越燒越旺。導緻寶玉直接要攆走晴雯!
這可真是看感情的時候到了。後來晴雯自己都說了,我什麼時候鬧着要出去了?
那麼就在這場面僵持不下的時候,黛玉來了。
黛玉這時候說了她全書最暖的一句話。“大節下怎麼好好的哭起來?難道是為争粽子吃争惱了不成?”
寶玉和襲人嗤的一笑。
你看,黛玉一句話,打架的三人,有兩人都笑了。那麼這場架也就暫時結束了。
架是結束了,可這理兒,咱們還得掰扯掰扯。
要說晴雯冤枉不冤枉?當然冤枉!這簡直比鴛鴦的“冤”還冤呢!為什麼要和鴛鴦比呀?因為,曹公一寫這本書就安排好了,鴛鴦和晴雯合在一起,就是“冤(鴛)情(晴)”呀!
這件事情,擺明了是晴雯委屈的。當然,後來才有了“晴雯撕扇”的故事。但是,至此晴雯被攆的伏筆已經埋下了。
那麼黛玉呢,在這件事上算是救了晴雯一把。也是“黛氏幽默”中唯一沒有“使巧話罵人”的一次。因為,晴為黛副啊。仔細翻翻《紅樓夢》,黛玉雖弱,卻巧妙救過一次晴雯;晴雯雖強,卻始終都不能自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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