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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裡哪些故事好看

娛樂 更新时间:2024-06-27 22:31:13

蒲松林在《聊齋》一書少有寫“酒”,筆者所閱讀,為《酒狂》、《酒蟲》、《鬼令》、《酒友》四篇,酒之者,“醉夢之幻境耳”,《聊齋》之“鬼”、“異”題材在而今看來似乎很傳統、不新鮮,但是如果深入地,從現實和虛幻之間的關系這一角度出發,我們不難發現,“酒”,這一話題,作為一種媒介,在蒲松齡筆下隐藏了有内涵:故事隐喻内容的現代性,以及小說文本自身叙述的先鋒性。筆者說“酒”與《聊齋》,實則是在探讨由《聊齋》生發出來的,中國傳統小說“虛幻”這一題旨。

故事情節如下:1、《酒狂》中繆永定“素酗于酒”,遂死去,入陰司地府而判罪,得家舅相助,以錢财豁免,可惜獲重生之後,又開始繼續酗酒,遂死,不複生。2、《酒蟲》此篇,則頗有民間奇文之色彩,長山劉氏,嗜酒如食,因而家種“黍”(釀酒用),故富貴。後番僧為現法術,取出酒蟲,自此劉氏惡酒,田不種黍,家亦貧。3、《鬼令》講述了展先生的名士之風,作酒狂觸樹而死,某乙者夜宿古刹,見展先生和四五好友行酒令,後才知為鬼。4、《酒友》以貧困的車生,以嗜酒結實“酒友”狐仙,後在其幫助下,遂富貴。

其實,這幾篇若單是從表面的故事情節來看,似乎獨立而毫無關系,但是,抓住共同特征“酒”之後,就是不一樣的“聊齋世界”——

聊齋裡哪些故事好看(聊齋裡那些和喝)1

酒狂

一、論“酒”之醉夢:一個有關富貴的“浮雲”隐喻

《酒狂》一文中這樣子說道:“醉夢之幻境耳”,蒲松齡作為一位具有獨到眼光短篇小說巨匠,在他的“聊齋世界”中,荒誕的筆法是荒唐現實的文學形象之具象化——“荒誕”指向“虛構”,“荒唐”對應現實。所以,在《聊齋》中,明則寫“異”,實則是一“虛”一“實”的小說世界之張力所在。筆者以為,“酒”,是一面世界隐喻的鏡子,而鏡子裡的“鏡像”則為小說世界勾勒的夢境,和現實相似、又形成了反差。這種以“夢”寄托對現實的态度,自古就已有之——“昔者莊周夢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與!不知周也”,又如《楚辭》“魂一夕而九逝”等雲雲,都是一種有意識的對夢編制的文學手法。較為著名的便是湯顯祖的《南柯記》,一夢境斥功名利祿如過眼雲煙,筆者看,《聊齋》“酒之醉夢”也是如此

在《酒狂》這篇小說之中,繆永定,以魂魄的身份遊走陰司,以“冥判”的方式,來懲治現實中無法懲治的社會現象——“飲酒無度”,這當然是一個三綱五常式的勸善懲惡,原文這樣子說道:“若酤自啗,便用有度!再支吾,老拳碎颠骨子!”然而這些顯然不是蒲松齡真實的用意,而是引出一個現象:面對地府的懲罰,繆永定之舅采取的方式,盡然是以十萬錢财賄賂,當初怒斥的鬼差,竟然欣然接受,即使繆永定未按時趕到,也給予一個期限,錢财之貪婪,可見一斑。這裡,冥判亦然是一個現實的倒影,财富的肮髒用處,穿梭在現實和虛構之間,财富的魔力被大幅度增加,這“浮雲”的迷惑性愈發具有藝術之感。食色,性也。鬼差不能免,繆永定可以嗎?複生之後,“繆計所費,費數金不能辦,頗生吝惜”,所以沒有按約定付錢,最終在二次酗酒之後暴斃。在這裡,兩個叙事世界維度的對比,形成了一個張力,因為錢财,鬼差、繆永定聯系在一起,也是錢财,繆永定背棄約定,頗有深意地在前面“迷惑性”之基礎上,加上了糾紛的力度。最後,醉夢之幻境耳”——這是繆永定自己的懷疑,也是全篇小說的靈魂所在,繆永定在金錢的糾結之下,逐漸迷失,得出“醉夢”的結論,現實以虛無性逐漸暴露自己的真實,虛幻的實質是“無”,“無”所遮掩不能看見的,就是現實的弊端之處。

作者蒲松齡巧妙以“酒”——醉——夢,映照了一個現實社會、人的荒唐本質,暗地揭露出人性深處的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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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酒友相忘江湖

此外,再探讨《酒友》一文,我們也可以看出同樣的結果,但是蒲松齡轉述的方式是不同的。《酒友》中是和繆永定完全不同的形象——“家不中赀,而耽飲”,而“醉夢”的形式,則是通過狐仙的到來完成的,這裡就有必要提下,我們看待一篇小說需要跳出故事本身給我們的局限,于是我們還有可以看出,狐仙喜歡酒——和車生交為友人——狐仙施法,車生不勞而獲,這從現實角度看本就是和“夢”是一個道理。讀懂《酒友》一文,則需要把握住小說虛幻内容的實質,和現實财富獲取形成一個參考,我們發現,雖然小說中車生沒有獲得一個悲慘收場,但是一旦車生死去,和狐仙這一代表“夢”角色的聯系斷絕,其結果為——“後生卒,狐遂不複來”。使得我們發現,這種事情,隻不過留在小說中,這邊是虛幻所在

二、論“酒”之醉與不醉:叙述的壁壘破除

縱觀《聊齋》幾篇“酒”為題材的小說,其叙述文本本身則具有一定的現代性:“酒”作為一種媒介,完成了一個可能和不可能之間的對話。我們知道,我國“志怪小說”正式發端是在魏晉南北朝時期,當時仍然是一種無意識的小說寫作,将鬼怪之談當做真實存在的事情來叙述,所以“異”隻是一種現實真理的狀态,但是蒲松齡的《聊齋》則不同,他是繼承晉唐小說,是屬于意識為小說的表現,很大一部分是出自他自己的虛構,用于諷刺現實,難麼,小說的叙述方式可以說是一個不可以不面對的問題。

這次以《鬼令》為主:這篇小說看似沒有任何深意,無非展現了一個某乙者看見人死為鬼,仍然不忘酒,行酒令的故事,但是我們從中将小說分為三處:1、展先生有名士風度,醉酒頭破而死2某乙者遇到展先生鬼魂,不知其死,以為罷官3知道是鬼。在這裡矛盾的交鋒,也就是人鬼之間的交流,隻有一處,就會活人不知鬼的情況下,目睹了一切。

這裡有一句話需要注意:“某不知展死,竊疑其罷官歸也”。不論是被罷免,還是自己辭去官職,都是是和展先生“酒狂,不持儀節”相對立的。我們完全可以将其歸類我兩種态度,一個風流率真,一個世俗功利,所以會出現“酒”後加“狂”的評價,這是世俗的評價。然而,活着的人身上同時具備這兩種狀态,不能很好地顯示出來,但是,一旦展先生擺脫世俗的身份,化為鬼,就能完全代表天真率性的一方。

在内容上看,魏晉風流可以參照魯迅先生的文章《魏晉風度及文章與藥及酒之關系》一文可以看出,“酒”和“風流”聯系在一起,是一種不合世俗的表态,所謂“衆人皆醉我獨醒”,現實的佯狂,無疑是對于現實的鞭撻。與其相對的是,世俗的看似清晰明了的人情,實則是渾水過活一般。“酒”,是二者對抗的話語方式的象征物體,醉酒而死,是為了讓叙述文本能夠更好地體現上文中提到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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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與人

相比,《酒狂》一文為了達到自己文章叙述的目的,也采取同樣的方式,繆永定因為醉酒而死去,醒來後就被抓往冥間,和自己已死去的舅父相認,才知道自己是已經死去的人。可是,當死而複生之後,又再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夢。在這裡,作者想要做到自行文的目的——諷刺、規勸,同時,又要将主人公引回到現實,所以用了“酒”,借助酒醉完成

其次,在冥間,主人公繆永定酒後撒潑不再是如顯示世界能夠得到諒解,而是直接被投入了黑水之中——“而水中利刃如麻,刺穿肋骨”,可以說,在這樣子一個虛構的世界裡,直接的鞭撻,才能完成對于現實錯誤的糾正——意識到飲酒過度,這是“不醉”。但是回到現實,卻又将在冥界得到的教訓丢過腦後,世俗的态度,這又是“醉”通過酒,順利完成現實——虛構——現實的過渡,已到達叙述的目的——叙述的障礙破除

三、論“酒”之得失:從《酒蟲》推衍其他幾篇

《酒蟲》是比較特别的一個篇章,其主要是在歌頌喝酒,而不是從儒家中庸的角度去否定喝酒過度的行為,這當然和酒蟲的故事流傳自民間傳說有關。筆者将這個故事當做一個寓言來讀——

異史氏曰:日盡一石,無損富貴;不飲一鬥,适宜益貧。豈飲啄固有數乎?或言,蟲是劉之福,非劉之病,僧愚之以成其術。然欤非欤?

這是整個故事的告訴的我們的道理:因為小而失大。喝酒帶來種黍,家境富足,雖有小的損害但是不足為過,可偏偏就是為了根治,似乎能和正常人一樣,卻不料帶來了更大的危機。

但是筆者卻以為,這是一種虛無性——追求。如果将書中的劉=現狀為富有得人,僧=誘導者,酒蟲=一點缺陷=大體完美,除蟲=一種追求=追去一種完美,或者說更好的狀态。酒,在這裡可以看做一種迷醉,那麼去處酒瘾,就是在追求一種清醒的狀态,但是,事實是,這種追求是不清醒的,不但沒有将自己變得更加愛完整,反而将自己拖入萬劫不複。這種追求,是福呢?是禍。但是為什麼要去追求——追求意義是一種虛無,但是人看不清,仍然在追求

這種叙述文本所呈現出來虛無性,和“酒”這樣子的意象,一同出現在《聊齋》以“酒”為題材的小說之中——首先是在《酒狂》之中,主人公這繆永定為了保證自己的“浮雲”,也就是财富,選擇以放棄自己獲得複生機會,保存的僥幸心理,以求蒙混過關,不了舊習慣複發,最終暴斃,在此被鬼差勾去了性命。其次,是在《鬼令》之中,主人公展先生,亦以風流著名,對于現實的不滿,上文已經論述,他追求一種自我的解放,在入世與出世之間掙紮,無奈終不過一場毫無意義的掙紮,當自己化為酒鬼,這才拜托了“酒狂”的嘲諷,獲得了解放,與四五酒友一起,要逍遙自在。

聊齋裡哪些故事好看(聊齋裡那些和喝)4

酒杯

可見,“酒”的意象,往往和“佯狂之不得志”、“迷失”等和社會秩序相沖突的性格聯系在一起,其文本在結構、内容、情節發展過程,都是體現了中國古代小說傳統之“虛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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