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玉華
我的老家在濟南商河縣曹家村,村前有個幸福湖,村後有條躍進河,我是吃着幸福湖裡的糧、喝着躍進河的水長大。
幸福湖是當年縣裡為了儲存水,五九年動用全縣的勞動力,曆時一年多才完成的人工湖,但不久因為發大水,湖被洪水沖垮後就被廢棄掉,變成了糧倉。
萬物複蘇的幸福湖,嫩綠的幼芽帶着泥土的芳香破土而出,返青的麥苗郁郁蔥蔥,村民們已經忙着耕作,把一年的希望播下!
當麥子成熟時,放眼遠望,一望無際的麥田裡,微風吹過,麥浪翻滾泛起層層金波。兒時的我總喜歡在麥田地裡歡快的瘋跑,風柔和地撫摸着我的臉頰,頭發吹得散落開來,金浪裡閃爍着我的紅衣裳、随風兒舞動,蕩漾着我童年的快樂!
秋天,茂盛的高梁稭又高又壯,頂上結着又肥又大的高梁穗,紅紅的、沉甸甸的,像喝紅臉的醉漢垂下了頭,像嬉戲的小姑娘笑彎了腰。
我喜歡站在那高高的湖堰上向遠處眺望,一望無垠的莊稼盡收眼底,尤其到了傍晚,成片的高粱地,宛如殷紅色的晚霞灑滿了田野,連着火紅的晚霞,紅彤彤的、天地相連,仿佛連自己也被一起塗染過,被溶入進了這幅畫中。
還有村後那條彎彎曲曲、川流不息的躍進河,河床雖不寬,但她是沿河兩岸農田灌溉唯一的水利來源,她不僅用引來的黃河水養育了千千萬萬的鄉親,還給兩岸的人們帶來了很多方便,更成了孩子們娛樂玩耍的樂園。
都說用河水比用井水洗出的衣服軟和,每年的夏天,婦女們都結伴在河邊洗衣服,邊洗邊聊,總有說不完的笑話。男孩子們下河遊泳、摸魚、捉蝦、逮蛤蟆,女孩子們蹲在河邊玩泥巴。孩子們被曬的渾身黝黑發亮像泥鳅,河床上總是灑滿了大人孩子們的歡聲笑語。
盛夏的夜晚沒有了白天的喧嚣,平靜的河面上隻有嘩啦啦的河水輕輕拍打着河岸,水波蕩漾,月光下微波粼粼,泛起點點水花,偶爾有隻青蛙“噗通”一聲跳進水裡激起小小的漣漪,過會又漸漸地恢複了平靜 。
夜深靜瀾,青蛙還在斷斷續續的發出疲倦的叫聲,仿佛伴着河水聲為我輕聲吟唱,我靜靜地聆聽着那柔美的樂曲,獨享那動聽的樂章!
彎彎的月亮慢慢的消失在天際,繁星灑滿了天空,也映在了水裡。一顆顆璀璨的星星為黑夜裡點起了明燈,還有幾顆耀眼的星星頑皮的對我眨着眼睛。
仰望天空數星星,繁星點點根本就數不清,遠處不時的有顆劃過長空的流星,留下一道長長的光線,給河床帶來了瞬間的光明。
萬物寂靜,隻有不知疲倦的蛐蛐和着河水,悠閑地哼着夜曲,伴我獨享那美妙的夜景。
夜,真得很深了,連青蛙都困倦了,望着平靜的河水,我走到水邊,一條小魚可能被我吓到了,‘’啪嗒‘’一聲在水裡翻了個滾躲進了水中。
每年到了這夏天我都同小夥伴跟随着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們在天黑後悄悄地溜到河裡去洗澡沖涼,開始還小心翼翼、竊竊私語,可每回都是随着你追我打戲水打鬧,不一會就忘乎所以,亮開了嗓子,嬉鬧聲順着水流向遠處。還有那些莽撞的小魚兒總是輕輕地碰撞着我的身體,感覺癢癢的,然後它們就翻個身慌忙逃走。
冬天,我們就在厚厚的冰上溜冰,一般都是幾人合作,輪流坐在木闆上被人推着往前滑行。技術好的就兩隻腳分别站在兩個小木闆上,兩隻手各自拿個在粗頭的底部釘上釘子的小木棍,身子稍微往下一蹲,手中的小棍往冰面上使勁一戳,人就“嗖”的滑出老遠,當然,“啪嚓啪嚓”被摔得四仰八叉映聲倒下的情景還是見怪不怪的了。在冰上抽陀螺,陀螺比在土路上的轉速要快很多,大家經常比試,看看誰的陀螺轉得時間更長,我的這項技能通常會勝過所有人,為此挺自豪。
時光荏苒,似水流年,雖然我離開家鄉幾十年,但對家鄉的那份炙熱和眷戀,如陳年老酒,愈久愈烈、愈濃,愈香醇……
(圖片源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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