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年前的今天，1910年4月21日，美國諷刺文學大師馬克·吐溫誕辰。馬克·吐溫是美國批判現實主義文學的奠基人，威廉·福克納曾評論說：馬克·吐溫是第一位真正的美國作家，我們都是繼承他而來。2006年，馬克·吐溫被美國權威期刊《大西洋月刊》評為影響美國的100位人物第16名。

　　小時候讀過《哈克貝利·費恩曆險記》的讀者中，大部分人還是認為這是一本“男孩子的書”——這當然是一本“男孩子的書”，而且還非常出色。歐内斯特·海明威的名言正好和這種看法形成對比：“馬克·吐溫的一本小說《哈克貝利·費恩曆險記》是美國一切現代文學之源。”真相就在這兩種看法之中，第二種似乎更為客觀一點。

　　馬克·吐溫（真名為塞穆爾·朗霍恩·克萊門斯）寫這本書寫得十分艱難。也許他壓根沒料到自己的作品能夠和梭羅的《瓦爾登湖》相提并論，這兩本富于開創性的小說并肩而立，在19世紀的美國居于中心地位。可以說，這本書不是作者深思熟慮的結果。在馬克·吐溫的潛意識裡，培養了他幼年豐富想象力的河流仍然奔流不息。作者将自己的少年時代，甚至不自覺地将少年共産黨寫入了書中。不僅僅是這樣。哈克天生善于和人交流（哈克不是個普通人，他是個天才），不過他十分反感所謂的“文明”，這種精神上的分裂實際反映的是美國之魂的分裂。美利堅民族本來是要“照亮這片土地”，另一方面卻更渴望将“這片土地”變成一個巨大的工廠。在兩種願望之間的美利堅民族備受煎熬。此外，至今仍在美利堅民族道德感中存在的種族緊張情緒，在哈克身上同樣有所表現。你可以再讀讀這一章：哈克不知是否應該告發吉姆，吉姆是一名逃犯和奴隸，但同時也是哈克不經意間結成的朋友。

　　本書缺乏感傷情調，書中的工業化之前“自然狀态”的美國是充滿暴力、謀殺、仇恨、貪欲和危險的。做過領航員的馬克·吐溫懂得密西西比河的美無與倫比，更知道這條河的多變和險惡。但是，所有美國成年人，他們熱愛自己祖國的過去和未來，在讀這本書的時候，都能強烈地意識這是對“失去的天堂”的偉大贊美。美國的南方和北方都感到阿伯馬托克斯事件一旦發生，那種充滿朝氣的新鮮的自由就永遠離去了。同樣的情緒，當接受過良好教育的伯利克裡時期的希臘人讀荷馬的作品時也會産生。《哈克貝利·費恩曆險記》就是美國版的《奧德賽》。

　　馬克·吐溫對自己另一部沒那麼偉大的作品《湯姆·索亞曆險記》說過這樣的話：“它本是一首詩，隻不過用散文做外表，同時擁有世俗的氣質。”這個結論對《哈克貝利·費恩曆險記》同樣适用。它是一首贊美詩，贊美的對象是怪裡怪氣、迷茫、盲動、卻仍又十分美好美國青年。

　　海明威的名言包含上面提到的一切，同時還提供了更具體的意見。海明威将馬克·吐溫視為美國第一位創造性運用本土方言的偉大作家。《哈克貝利·費恩曆險記》有意識地背叛了傳統英語的文學寫作手法，以日常生活中含混不清的發音為原型，放棄表音的準确，制造出一種截然不同以往的語言韻律。這本作品使我們看到了“非學術化”語言的廣闊天地。

　　雖然馬克·吐溫後期作品擁有較多的世俗色彩和城市味道，但他仍無愧于惠特曼“緻敬”的“非教育培養的強者”，也無愧于“偉大作家”的名聲。不過這樣一來，和同時代作家亨利·詹姆斯相比，兩人分别引領了美國文學和思想領域迥然不同的兩種傳統。馬克·吐溫擁有鄉土風味的幽默感，準确地說屬于大衆文學；而亨利·詹姆斯的文學有明顯的“盎格魯—歐洲—美國”特色，善于深刻的分析，最好的狀态下有貴族氣。

文／克裡夫頓·費迪曼

　摘自《一生的讀書計劃》

　　可能改變你一生的世界經典閱讀指南

　　美國“每月讀書會”專家力作

　　全球暢銷50年，最新升級珍藏版

克裡夫頓·費迪曼，約翰·S. 梅傑 著／馬駿娥 譯／譯林出版社　鳳凰壹力

　　關于本書的價值，我不想多言，因為它不是魔法，不會讓你我自動變成“有教養的人”，它不會替我們解釋人生中的種種奧秘，也不會使人“幸福”——這種功效屬于牙膏、摩托車與除臭劑之類的東西，卻不屬于柏拉圖、狄更斯和海明威。但這個“計劃”會像愛情和其他能激發你深層潛能的事情一樣，使你内在的生活更有意義，也更有趣。當你重讀經典時，你對書的認識也許不會變得深刻，但是你會加深對自我的認識。　　（克裡夫頓·費迪曼）

　　對于所有尋求世界文學寶庫指南的人來說，《一生的讀書計劃》（最新升級版）都是最好的選擇，它提供了人類精神最偉大成就的入門之路。　　（亞馬遜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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