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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妻子迷惑的男人

情感 更新时间:2024-10-01 06:4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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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妻子迷惑的男人(被丈夫拉入深淵的女人)1

江栖俠的老家在湖北長江中遊北岸的一個小鎮上,在她的描述中,那裡的生活樸實安穩,被江風和山林淨化後的空氣濕潤青郁,人們習慣地談論着油鹽醬醋生活日常。浮躁的氣息雖然時常出現在年輕人的臉上,但年紀稍長的人依然沉心靜氣,一闆一眼地繼續過日子讨生活。

已過不惑的江栖俠有時也歎氣,說也許當初堅持了自己的想法,或者後來聽了父親的勸告,她這個時候應該也會在這個小鎮上安穩度日,會像多數剛剛步入中年的女人一樣,擁有一兩套房子,做一份工資不高卻穩定的工作,有個結婚十餘年早已成了親人的丈夫,每天操心兩個女兒的學業,在公婆面前做個體面的媳婦,常回家看看自己的父母,跟他們撒嬌時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

可在現實中,或許直到沒有退路的一天,她才會永久地回到這個小鎮。

1

二十多年前,十八歲的江栖俠中專畢業,被分配到當地一家國有紡織廠上班。九十年代工人還是特别讓人羨慕的職業,沒有門路和背景,能得着這麼一份鐵飯碗,工作又輕松,江栖俠内心很滿足。

因為細心負責,廠裡安排江栖俠當車間記錄員,擋車工紡紗的産量由她抄表,落紗工的産量由她稱重,做好記錄,月底統一報表,上交财務科。

1998年,國企下崗大潮席卷而來,四五十歲的老一輩紡織女工含淚“光榮”下崗,由“可造”的年輕人接替。江栖俠就這樣下了車間,幹起了擋車工。

不過,說起從前,江栖俠很感激那幾年的紡織工作,這至少教會了她一門手藝,為她後來的謀生提供了一項技能,甚至還跟我強調說:“人要有顆感恩的心。”

江栖俠年輕時面容清秀,身材高挑,秀發烏黑,即便平時穿着樸素,行事内斂,依然吸引了不少追求者,收到的情書好幾十封。這其中約有一半的情書,是陳勇寄出的,他家就在江家附近,倆人是老相識了。

一開始,倆人沒事就經常約上另外兩個朋友,四人互相串門,打牌聊天,就是不說談情說愛的話。處久了,江栖俠覺得陳勇人不錯,“挺勤快,能吃苦,不抽煙,不賭博”。兩人互生好感,就走得近了。

為了生活,陳勇去了杭州打工,但是兩人的關系并沒有因為距離而疏遠,一個星期一次電話,半個月一封信,成了固定的聯絡方式。江栖俠沉浸在戀愛的幸福中,享受着愛與被愛的快樂。

可是,好景不長,半年之後,陳勇電話不打了,信也收不到了,美好的感情戛然而止,突兀得像個奇葩。

江栖俠好強,并沒有主動詢問,“對方變了心,強求又有什麼意思”。感情的門慢慢合掩上了,她覺得别人不知道,所以自己也不動聲色,仿佛從沒發生過什麼。

沒過多久,有同學給江栖俠介紹了一個對象,說此人濃眉大眼,帥氣的很。雖然江栖俠心裡還想為陳勇留一席之地,但大半年也沒什麼消息,大概情緣已盡。想到這裡,江栖俠也就沒有拂同學的一片好意。

不見則已,一見面倆人都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這男生是江栖俠的中專同學,叫秦俊,同年級不同班。江栖俠上學的時候就知道他,那時兩人學習都好,都是班上的學習委員,收完作業送到老師辦公室的時候經常能碰到,不過從沒有說過話。

畢業後再也沒見過,沒想到在這裡遇上了。

見到江栖俠,秦俊便心動了。從那天之後,不管江栖俠願不願意,秦俊三天兩頭往江家跑,他嘴甜會哄人,深得江栖俠媽媽的喜歡。他對江栖俠也更是上心,經常接送她上下班,晚上送到家再一個人騎車回去。

秦俊之所以這麼殷勤,還有一個原因。

當時,江栖俠還有另外一個癡情的追求者,苦苦追了一年多,寫的情書也不比陳勇少,江栖俠一直都沒相中。江栖俠覺得,相不中這個人最主要一點,是“他說話流裡流氣的”。這人還曾跑去見江栖俠父母,央求他們同意女兒跟自己處對象,還許諾一定會給她幸福的,也被江家父母回絕了。

雖然這事江栖俠并沒有告訴秦俊,但秦俊還是深感威脅。于是,剛相處了一年,江家的門檻就快被秦俊踏平了,可秦家的門朝哪個方向開,江栖俠還不知道。不是秦俊沒有邀請過她去自己家,隻是邀請了好幾次,江栖俠都覺得和秦俊的感情還未到見家長的份上,時機不成熟,都找借口推脫開了。

終于有一天,江栖俠答應了去秦家的邀請。在秦俊的房間裡,秦俊小心翼翼地提出“想看看”江栖俠,百般保證隻是看看,江栖俠同意了。

秦俊當然沒有把持自己的承諾,看到明晃晃一灘血迹時,秦俊吓傻了,而江栖俠隻是一個勁地大哭。

回去的路上,秦俊追着她,又是作忏悔,又是表真心,一路甜言蜜語安慰着。可随秦俊怎麼說,江栖俠隻覺得這個男生讓她惡心。

沒想到一個多月後,她真覺得惡心了,胃裡在翻江倒海,腦子裡也在翻江倒海。保守、單純的她無能為力,隻好跟父母攤牌,得跟秦俊結婚——至少她不否認他是愛她的。

婚後,秦俊向江栖俠坦白,說自己說話向來大膽,做事更大膽,喜歡先下手為強,“當時還有一個男生在追求你,我必須先得到你才覺得安全。”

也是在她結婚後,閨蜜才告訴她說,她婚禮當天,家附近的一個男生喝了很多酒,還哭了。應該就是陳勇。

再後來,江栖俠才知道了更多的真相:陳勇有一次給她家打電話,是她迷信的媽媽接的,她媽媽對陳勇說:“不要再找我女兒了,你們倆屬相不合,不會幸福的。”連帶着陳勇之後寫的信,也被江栖俠的父母藏了起來,壓根就沒給女兒看到。

可事已至此,江栖俠還能說什麼呢?隻能安慰自己,大約就是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罷。

2

結了婚,平淡的日子無非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孩子随之出生,幹什麼都需要錢。

女兒才一歲多的時候,江栖俠所在的紡紗廠還是倒閉了,她也成了“下崗女工”。“紡紗廠是五萬錠的指标,照這麼算,會養不活全廠上下一千多口?可廠裡公開賬目裡說虧損兩千多萬,這其中的貓膩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有咽不下這口氣的,就集合起來請願上訪,都被壓下來了。”

大批工人“下崗”,這麼大的事自然逃不過商人們靈通的耳目。一些外地紡紗廠老闆聞風趕來招工,隻要年輕的熟練工,江栖俠也就約上兩個好姐妹一起去了福建。“我去福建打工時,管工藝的廠長說了,紡紗最掙錢,一個紗錠能養活八個人都不止”。

其實老家本地也有幾家民營紡紗廠,江栖俠也不是不想留在老家上班,可那時她正在氣頭上,是一腔怒氣逼着她選擇一走了之的。

惹她生氣的,就是丈夫秦俊。

戀愛中的男人百依百順,結婚後的才原形畢露。秦俊的尾巴也在婚後漸漸露了出來,江栖俠發現他竟然嗜賭。

在江栖俠的老家,幾乎每家都有麻将牌,還有人家買了自動麻将機。民風如此,所以秦俊剛開始去賭牌,江栖俠也沒在意。

可江栖俠都“下崗”了,秦俊還是不以為意,一點兒沒耽誤去打牌。秦俊在的工廠效益也不好,幾個月發不出工資,秦俊上班自然也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說是正在上班,可能人就在牌桌上。

有一次秦俊錢輸多了,回家蒙頭就睡,孩子不管,家務也不做,江栖俠見狀,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掀開被子,不讓他睡,夫妻倆吵得不可開交。鄰居過來勸,越勸秦俊越上臉,為了在鄰居面前充男人,竟一巴掌甩了江栖俠一個趔趄。

江栖俠被打後哭着跑回了娘家,她父親非常生氣,态度決絕:“必須離婚。”可江栖俠想女兒還這麼小,心又軟了下來——雖然她内心不怎麼喜歡這個孩子,總覺得這是在她被強迫的情況下孕育的,并不是愛的結晶,但是畢竟又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天然的母愛還是讓她選擇了隐忍。

也就在這個時候,福建的老闆來招工,江栖俠一氣之下選擇離家打工。到了福州,江栖俠心情也煥然一新,氣也逐漸消了。

半年後,秦俊也跟着來了福州,在一家工藝品廠打工,憑着機靈,三個月内就當上了小主管。在福州幹了兩年多,多少掙了些錢後,便又不安分了,被三姐夫說動了心,非要回家合夥辦塑料加工廠。

在江栖俠看來,“那三年是我們婚後最幸福的一段時間。”她把福州視為自己人生的一塊福地,至今回憶起在那裡打工的歲月,都還滿是回味。那三年,夫妻二人齊心協力,生活也漸漸有起色。

塑料加工廠辦起來不久,江栖俠就被秦俊召了回去,繼續在老家的紡紗廠做工。回家後第二年,他們全款買了一個三居的房子——一是因為錢夠,二是不懂貸款。再生一個孩子的計劃也被提上日程。

琴瑟和鳴,伉俪情深,江栖俠一度以為,接下來的生活好像隻有“好”和“更好”兩個選項。

3

自從辦了塑料加工廠後,秦俊再沒給家裡交過一分錢。他說,出貨後的錢,都在用于進材料和資金周轉,賬面上一筆一筆記着呢。

“直到一個人來我家讨賭債時,我才知道他欠别人錢了。”原來一切都是幻象,江栖俠又一次陷入恐慌。

她沒想到,這兩年,當上了小老闆的秦俊自我膨脹得有多厲害,在牌桌上吹得大、牌技差,輸多赢少,運氣差的時候,一晚上就能輸兩萬多。在牌友眼裡,他就是一塊肥肉,人人都想咬一口。

總共欠了人多少債,秦俊打死也不對江栖俠說。很快,塑料加工廠破産倒閉,機器能賣的都賣了拿去還債,最後還欠着人家八九萬。

江栖俠當然後悔,要是婚前能對秦俊再多些了解,知道他這愛賭的性子,無論如何也是不能跟他在一起的。可男人固然可恨,孩子又沒有錯,他們第二個女兒已經三歲了,乖巧可愛,更需要有一個完整有愛的家。

即便如此,江栖俠仍是個傳統的賢妻良母,秉承着“嫁雞随雞嫁狗随狗”的觀念,嫁入秦家這麼多年,從沒跟公婆紅過臉。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過了春節,大女兒開始上學,小女兒由公婆在家帶着,江栖俠夫妻倆隻能再出去闖一闖。

那時候,江栖俠的二姐夫在北京開了一家建材店,正缺一個看店的人手——這就是江栖俠來北京後的第一份工作。北京工程多,粉刷工、水電工哪都需要,秦俊也就有了用武之地。

自此,江栖俠夫妻倆就成了名副其實的邊緣人,做着能見光的職業,卻住着不見光的居所。收入本就微薄,為了早點償清外債,他們隻能住在地下室。

二姐半年後來北京,頂了江栖俠的位置,她開始出去找各種事做:當餐飲店服務員、在租住的小區開電梯、有空閑的話還要做點兼職。前一個地下室租約到期後,再搬家,還是地下室。

當時她的工作就是在一個大廈裡做保潔,定時定點打掃衛生。大概是江栖俠表現好,字也寫得不錯,還會做賬,上級領導覺得“這樣的人當保潔可惜了”,半年後将她提為領班,每天負責發放保潔用品,做好登記,查樓巡崗。

江栖俠的“提升”,讓保潔主管嗅到了危險的氣味,深怕這樣下去,自己的位子不保,于是處處打壓江栖俠,給她穿小鞋,上下級相處得極不融洽。

江栖俠不想讨好主管,更不會拍馬屁,正好物業食堂缺人,幹脆就去了。幹活雖然辛苦,但不用勾心鬥角,每天有說有笑,倒也簡單舒心。

在生活的重壓之下,和秦俊之間的感情似乎也沒那麼重要了。

4

在北京幾年,從灰溜溜地欠債離家,到還清最後一分錢,再到手裡握着存有十五萬存款的銀行卡,本已讓江栖俠恢複了自信。她想着要衣錦還鄉,笑着面對家人,給孩子幸福快樂的生活。

但沒想到,丈夫卻又一次将自己的生活拖進了深淵。

擺脫債務之後這兩年,秦俊又飄飄然起來,吃喝不規律,又重新打起了牌,一上牌桌上更是煙霧缭繞。這一年春節前,秦俊正在幹活,忽然感覺前胸後背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繼而襲遍全身,工友們及時将他送到醫院,醫生診斷的結構是:“心髒主動脈夾層”。

為了能走醫保多少省一些錢,江栖俠陪着秦俊轉院回到湖北老家做支架手術。醫生告訴她,秦俊這種病四十八小時内死亡率達50%,看着劫後餘生的丈夫,江栖俠又生氣、又難過、又心疼。

秦俊也不敢拿命開玩笑,術後老實了很多,生活、飲食、服藥都遵醫囑,看起來恢複得還不錯。等到了複查的時候,醫生卻又告訴江栖俠一個噩耗,“我們懷疑秦俊有腎癌。”

晴天霹靂,江栖俠原本以為最壞情況不過是恢複情況不樂觀,沒想竟是丈夫查出了新的絕症——這是在要她的命啊。

可面對秦俊,江栖俠隻能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一點、再自然一點:“複查沒什麼問題,可能腎有點毛病,醫生讓回北京再複查一下。”

夫妻又回到北京,入院檢查,結果與湖北老家一緻:腎癌,危在旦夕,必須盡快手術,切除左腎。

但,醫療費用要二三十萬。

江栖俠懵了,她隻覺得自己淪陷在一片深不可測的泥沼中,急切地想抓住什麼東西拉她上去,哪怕是一根稻草。她掏光所有積蓄,但差很多;親戚朋友也拿出一些錢,還是不夠;食堂的領導、同事聯合起來捐了兩萬多,不夠;經人指點,她把秦俊的病情病曆發到了衆籌平台,籌了一兩萬。

每種辦法收效都不大,但江栖俠明白誰都不易,她仍是感激涕零。

東挪西借,總算湊夠了丈夫的手術費用,簽《風險告知書》時,她已無法控制簽字的手,顫抖着在紙上塗完自己的名字,腦子裡反複回放着醫生說的話:“就算手術,也不能保證他能走下手術台。”

當時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從來沒有像那天那樣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慢得每一次秒針的轉動時間都足以在她的心裡“紮上十下”。

“這是我人生中最痛苦、最絕望、最艱難的一年。”江栖俠後來總結道,語氣依然沉重。“事到如今,我對他,也隻能說是又愛又恨。”

那些淚水汗水交織的日子,她在兩個城市的醫院間長途奔波,辦理各種手續,曾經一天兩夜不合眼,不知流了多少淚吃了多少苦。

5

被病魔折磨得完全脫相的秦俊命硬,又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後,還是走下了手術台。可每天的住院費用高得吓人,實在開銷不起。出院後,江栖俠已經沒有多餘的錢買補品了,隻有叮囑丈夫及時用藥,用溫言暖語開導他,“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與每一個重症病人家屬一樣,江栖俠對丈夫要永遠保守一個秘密——術後,醫生告訴江栖俠,秦俊能活下來已是一個奇迹,但要有心理準備,“最多可能還有四五年”。

一無所有,重新負債,江栖俠不得不再次出門打拼,但工作卻又要換了——食堂算是大廈老闆的小竈,開在大廈地下三層,屬于違規開設,僅供内部員工就餐。上邊一有消防檢查,食堂門口馬上落一把鎖,沒多久,食堂就關門大吉了。

離開了食堂之後,她又超市找了份促銷員的工作。窘迫的生活,逼着不善言辭的她一次次不厭其煩地招攬顧客。有一次拿了一個大單,可以拿五百塊的獎勵,那是她這麼長時間以來最高興的一次。

不知不覺,又是春節,2017年春節,江栖俠還是不能回家,她要繼續推銷洗護用品。

這一年春天還沒到,江栖俠又一次搬了家。

房東說接到通知,地下室不安全有消防隐患,限期搬走。秦俊的身體狀況已遠不比從前了,正好一個湖北老鄉的五金店準備轉讓,夫妻倆就盤了下來。江栖俠心裡盤算着,賣五金能有一點收入,秦俊也能在店裡接活,加上自己的工作收入,日子還能過得去。

對老婆對孩子,秦俊是有虧欠的。也許是良心發現,當江栖俠說要出去工作時,秦俊死活不讓,倔得像頭驢,還信誓旦旦地說“我來賺錢養家”。

江栖俠想,這次他是真心悔悟了。

可現實擺在面前,面子不能當飯吃。五金店經營了一段時間之後,江栖俠發現之前的估計太樂觀了:店面加店後五平米的卧室,合計月租六千元,可每天店内收入也就一百多,如果秦俊接到維修的活,一天也就掙三百,“但這基本上是靠天吃飯,有活就幹,沒活就閑着”。沒辦法,江栖俠隻好在網上注冊了家政服務去做小時工,每小時三十元。

對于一個打工家庭而言,江栖俠已經耗盡心力、卻還是捉襟見肘。沒有親身經曆的人,可能根本無法理解。

當江栖俠又一次從網上看到整治違章建築的消息時,她知道事情不妙了。現在五金店的房東是個“二房東”,從原房東手裡租來幾間房,又投錢蓋了三間店面出租漁利,鐵定屬于違章建築。

“二房東”先打了預防針,說房子可能不能住了,然後又接連兩天過來,說包括五金店在内的這些店鋪也都不能營業了,“卧室”也不能正常做飯睡覺了。頭天要求租客做完飯把鍋碗瓢盆都收好,第二天就要求“床也得收起來,晚上打地鋪,起床後再藏好被褥”。

為了不露痕迹,江栖俠整整收拾了一上午,房間太小,怎麼收拾都不利落。

曾經,她可以風風光光地回老家,可以安安穩穩地生活,可以快快樂樂地陪伴孩子,她從不信命。現在,人到中年卻生活困頓,她說,有一點信命了。

到頭來,還是應了那句,命裡無時莫強求。

江栖俠已經連續三年沒回家過年了,這個即将到來的新年,她說一定要在年前掙夠過年的錢,下定決心回家過年,她想孩子了,想爸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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