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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十二章高中選擇性必修一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01 12:46:13

論語十二章高中選擇性必修一?季氏将伐颛臾冉有、季路見于孔子曰:“季氏将有事于颛臾”孔子曰:“求,無乃爾是過與夫颛臾,昔者先王以為東蒙主,且在邦域之中矣,是社稷之臣也,何以伐為?”冉有曰:“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孔子曰:“求周任有言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則将焉用彼相矣?且爾言過矣,虎兕出于柙,龜玉毀于椟中,是誰之過與?”冉有曰:“今夫颛臾固而近于費,今不取,後世必為子孫憂”孔子曰:“求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為之辭丘也聞有國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蓋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夫如是,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既來之,則安之今由與求也,相夫子,遠人不服而不能來也;邦分崩離析而不能守也;而謀動幹戈于邦内,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颛臾,而在蕭牆之内也”,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論語十二章高中選擇性必修一?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論語十二章高中選擇性必修一(有情有義有人生)1

論語十二章高中選擇性必修一

季氏将伐颛臾。冉有、季路見于孔子曰:“季氏将有事于颛臾。”孔子曰:“求,無乃爾是過與!夫颛臾,昔者先王以為東蒙主,且在邦域之中矣,是社稷之臣也,何以伐為?”冉有曰:“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孔子曰:“求!周任有言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則将焉用彼相矣?且爾言過矣,虎兕出于柙,龜玉毀于椟中,是誰之過與?”冉有曰:“今夫颛臾固而近于費,今不取,後世必為子孫憂。”孔子曰:“求!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為之辭。丘也聞有國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蓋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夫如是,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既來之,則安之。今由與求也,相夫子,遠人不服而不能來也;邦分崩離析而不能守也;而謀動幹戈于邦内,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颛臾,而在蕭牆之内也。”

季氏将要攻伐颛臾。冉有、子路去見夫子說:“季氏快要攻打颛臾了。”夫子說:“冉求,這不就是你的過錯嗎?颛臾從前是周天子讓它主持東蒙山的祭祀的,而且已經在魯國的疆域之内,是社稷之臣啊,為什麼要讨伐它呢?”冉有說:“季氏想去攻打,我們兩個人都不願意。”夫子說:“冉求,周任有句話說:‘為人做輔相的,有能力做就幹好,實在做不好就辭職。’在位者危險而不能護持,跌倒了不去攙扶,那還用輔助的人幹什麼呢?而且你說的話錯了。老虎、犀牛從籠子裡跑出來,龜甲玉器在匣子裡毀壞了,這是誰的過錯呢?”冉有說:“颛臾城牆堅固而且離費邑很近。現在不把它奪取過來,将來一定會成為子孫的憂患。”夫子說:“冉求,君子(我)很讨厭那些心裡想得到,嘴上說話一定找個理由的人,我聽說,對于諸侯和大夫,不憂患貧窮,擔憂的是不平均,不憂患人口的寡少而是擔憂不安定,如果财富均了,也就沒有所謂貧窮;大家和睦,就不會感到人少;安定了,也就沒有傾覆的危險了。如果能做到這樣遠方人還不能歸附,那麼我們就倡導仁德禮樂感召他們;已經來了,就讓他們安心住下去。現在,仲由和冉求你們兩個人輔助季氏,遠方的人不歸服,而不能感召他們;邦國分崩瓦解而不能堅守,自己還謀動幹戈于邦内,我看季氏的憂患不在颛臾,而是在自己的内部呢。”

《史記•仲尼弟子列傳》記載,仲由,字子路,卞人也。少孔子九歲。子路為季氏宰,季孫問曰:“子路可謂大臣與?”孔子曰:“可謂具臣矣。”《論語•先進篇》記載,季子然問:“仲由、冉求可謂大臣與?”子曰:“吾以子為異之問,曾由與求之問。所謂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則止。今由與求也,可謂具臣矣。”曰:“然則從之者與?”子曰:“弑父與君,亦不從也。”季子然,姬姓,春秋時期魯國三桓之一季氏的族人,顯然不是季氏的宗主。子路同學和季氏打交道有兩次,一次是孔子“堕三都”時期,子路同學在季氏那裡當差,當時的季氏宗主是季桓子;第二次就是孔子周遊列國回國之後,也就是孔子68歲以後的事情,子路做過一段時間的季氏宰,後來,他到了衛國,當上了衛國大夫孔悝的宰。

《史記•仲尼弟子列傳》記載,冉求,字子有,少孔子二十九歲。為季氏宰。公元前484年,冉求率左師抵抗入侵齊軍,并身先士卒,以步兵執長矛的突擊戰術取得勝利,又趁機說服季康子迎回了在外流亡十四年的孔子。季康子是季氏的宗主。

《史記•孔子世家》載:“仲由為季氏宰”在公元前497年;季康子召冉有在公元前492年。這時候,子路同學呢,正随孔子在陳國。《史記•仲尼弟子列傳》記載,季康子向孔子詢問季路、冉有才能的事,但司馬遷也沒有說出具體的年代。《論語•雍也篇》記載,季康子問:“仲由可使從政也與?”子曰:“由也果,于從政乎何有?”曰:“賜也可使從政也與?”曰:“賜也達,于從政乎何有?”曰:“求也可使從政也與?”曰:“求也藝,于從政乎何有?”

如果從子路、冉有的介紹來看,“季氏将伐颛臾”應該發生在孔子回到魯國之後,至于是哪一年,也不是很清晰的。但最為美妙的是“季氏将伐颛臾”,史書上沒有任何記載的。從這一點我們可以看出,孔子對兩個學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兩個學生也是認為老師說的對,進而阻止了季康子的想法。我們想想,聖人一句話,免去了多少的生靈塗炭!就從這一點上來看,我們真的應該為聖人點贊!

這裡的季氏,顯然是季康子,姬姓,名肥,谥号“康”,因此史書記載都以“季康子”作為稱呼。春秋時期,魯國國君昏庸無能,國政被三家公卿(季孫氏、叔孫氏、孟孫氏)執掌,史稱“三桓”,其中季孫氏勢力最大,長期主持魯國國政,而季康子在魯哀公時期,總共執掌了國政二十六年。為什麼季氏要讨伐颛臾呢?這也很有意思的。當時,魯國公室四分,季氏有其二,對魯君的威脅最大。季氏發動侵略戰争,征伐颛臾,擴充自己的勢力,一貪其土地,二擔心颛臾對自己不利。了解了背景,我們再來分享這段《論語》。

季氏将伐颛臾。冉有、季路見于孔子曰:“季氏将有事于颛臾。”孔子曰:“求,無乃爾是過與!夫颛臾,昔者先王以為東蒙主,且在邦域之中矣。是社稷之臣也,何以伐為?”(季氏将要攻伐颛臾。冉有、子路去見孔子說:“季氏快要攻打颛臾了。”孔子說:“冉求,這不就是你的過錯嗎?颛臾從前是周天子讓它主持東蒙山的祭祀的,而且已經在魯國的疆域之内,是社稷之臣啊,為什麼要讨伐它呢?”)

颛臾,傳說颛臾的國君是伏羲的後代。西周時期,周朝天子采取的政策是“興滅國,繼絕世,舉遺民”,周天子給颛臾國的主要任務就是祭祀東蒙山。盡管名譽上屬于周天子管轄,但由于在魯國範圍内,其實歸魯國國君管理,而這個時期,季康子和魯國國君魯哀公争奪權勢,他想讓颛臾聽自己的話,增強自己的勢力。

我們來看原文,“季氏将伐颛臾”的“伐”,本義是用戈割人的脖子。《說文》給出的解釋是“擊也。從人持戈。”“季氏将伐颛臾。”我們一看,季康子有明目張膽、以大欺小的意思,他仗着自己的勢力大,拳頭硬,要伐颛臾,明白的說,我就是要毀你!

我們知道,孔子主張“禮樂征伐自天子出。”這樣的社會是有道德社會;如果“禮樂征伐自諸侯出。”這樣的社會就是無道的社會,老百姓就會跟着倒黴,而“季氏将伐颛臾。”季氏既不是天子,也不是諸侯,自己擅自征伐,顯然不符合禮制,也就是說這個事情不靠譜!

我們看看,冉求、季路對孔子怎麼說的啊?是“有事”這麼大的事,冉求和季路倆人要回來跟孔子彙報一下,說“季氏将有事于颛臾。”我們一看,這冉求真的不簡單,他給老師說話的時候,是避重就輕,或者有大事化小的嫌疑,本來是打仗這樣的大事,他說的卻很平常。

我們知道,子之所慎。齊(齋)、戰、疾。(《論語•述而篇》)(孔子小心謹慎對待的是齋戒、戰争和疾病這三件事。)《左傳》記載:“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祀”即祭祀活動,在傳統社會是為祭禮,儀式莊嚴而隆重。“戎”則是軍事行動,對一國而言,是不得已而采取的戰略舉措。兩者同為“國之大事”應無問題。因此一旦涉及到這兩件事,必須慎之又慎。如今,弟子冉求和子路對待“季氏将伐颛臾”這件事似乎有支持的味道,有些助纣為虐的意思。所以下面孔子對于冉有對待戰事不謹慎的态度給予了及時的批評,這才是名師指路,少犯錯誤!而有些時候,我們做一件事請的時候,缺少名師的指點,就會錯上加錯。

現在來看,孔門弟子記載這件事——“季氏将伐颛臾。”可以說是直奔主題,六個字,沒有多餘的語言。這和我們現在很多人說事,說了十多分鐘了,還是不知道他究竟要說些什麼?

從下面“冉有、季路見于孔子”說的話,我覺得;記載這件事的孔門弟子,用詞非常精确是“伐”,而冉求、季路看到老師的時候卻說“有事”,顯然,這個孔門弟子是不贊同冉求、季路的說辭的。當時,孔子老師聽了,立即對孔門政事科的兩位高材生給與了嚴厲的批評。孔子怎麼說的呢?我們接着往下看。

孔子曰:“求,無乃爾是過與!”

“無乃”是恐怕的意思,猜測性語氣。“過”用作動詞,表示責備。“與”同“欤”,句末語氣詞。“爾是過”,應該理解成“過爾”,責備你們。“無乃爾是過與”這句話的意思是恐怕該責備你們吧?“過”在何處?孔子下面給出了三點,條理清晰。

一是“夫颛臾,昔者先王以為東蒙主。”東蒙,指蒙山,在今山東臨沂市西北。颛臾是周朝天子讓它主持東蒙山的祭祀的,這種無上的榮耀和地位是不容侵犯的。季氏攻打颛臾,就是對周天子的王權的挑戰,是對“禮”的踐踏,當“季氏八佾舞于庭”的時候,孔子怎麼說的啊?是“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禮”就是做任何事都要符合道,都要名正言順。不合禮法的事情堅決不能做。

二是“且在邦域之中矣。”說颛臾的地理位置在魯國的境内。附屬于魯國,所以對魯君來講,它是屬于臣。那這是在一國之中,你怎麼能夠在國内打内仗啊?

三是“是社稷之臣也。”社稷:社,指土神;稷,指谷神,有國者必立社稷。颛臾是社稷之臣,你季氏現在攻伐颛臾這樣的社稷之臣,你這是過河拆橋,你會讓為國家做出貢獻的人寒心啊,一朝天子一朝臣,誰還會全力為國家和社會的發展做貢獻啊?

我們看,孔子是天才演說家,他批評冉求、季路有理有據,從曆史上看,颛臾是先王所封之國,是自家人,不可以伐;從地域上看,颛臾在魯國境内,對魯國一向不構成威脅,沒有必要伐;從政治關系看,颛臾素來謹守君臣關系,沒有攻打的理由颛臾。雖說是孔子在批評弟子的,其實是暗指季康子的,如果孔子直接批評季康子,評價本國的卿大夫,魯國的當權者貪心不足蛇吞象,為眼前的利益蒙蔽了雙眼!這等于是給魯國抹黑。

再一個,孔子批評冉求,因為冉求是孔門政事科的高材生,冉求曾率魯軍打敗齊軍,如有戰事,季氏很可能還讓他率軍作戰。孔子這樣批評他,意思是如果有戰事,你不能再替季康子賣命了,孔子的話體現了他“為政以德”的主張。

說了這三個理由之後,孔子問冉有、季路:“何以伐為?”“何以”是以何的意思,為什麼?“為”表反問語氣,這句話的意思是為什麼要攻打它呢?

孔子這個話的意思也很明顯,冉有、子路兩個人,你是季康子的家臣,你有責任輔助季康子行仁義,不能夠禍害人民。現在季康子“将伐颛臾”,你們應該主動勸說,如果你不進行勸谏,證明你們倆是失職的,是不合格的家臣。

冉有曰:“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孔子曰:“求!周任有言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則将焉用彼相矣?且爾言過矣,虎兕出于柙,龜玉毀于椟中,是誰之過與?”

冉有說:“季氏想去攻打,我們兩個人都不願意。”孔子說:“冉求,周朝史官周任有句話說:‘為人做輔相的,有能力做就幹好,實在做不好就辭職。'在位者危險而不能護持,跌倒了不去攙扶,那還用輔助的人幹什麼呢?而且你說的話錯了。老虎、犀牛從籠子裡跑出來,龜甲、玉器在匣子裡毀壞了,這是誰的過錯呢?”

孔子說了季康子不應攻打颛臾的三條理由。作為“孔門十哲”的冉有,不僅善于政事,而且還能說會道,聽了老師的話,冉求怎麼說的?他說啊,“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

冉有說:“夫子欲之。”“夫子”有以下含義:一、古時對男子的尊稱;二,舊時稱呼學者或老師;三,舊時女子稱自己的丈夫;四,稱呼讀古書而思想陳腐的人(諷刺人的意思)。在儒家,“夫子”是孔門學生對孔子的稱呼。結合本章句《論語》,“夫子”,這裡指季康子,是冉有、季路的上級領導。

“吾二臣”是冉有和季路,老師,我們是季康子的家臣,冉有的意思是季康子想伐颛臾,我和季路兩個人都不願意的。但季康子願意這樣做,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啊。冉有這時候推脫責任,他不敢承當。聽到冉有的話,孔子立即給出了批評。我們一點一點地分享。

孔子曰:“求!”冉有,生于公元前522年,名求,字子有,通稱“冉有”,《論語》中有一處尊稱他為“冉子”,“冉子退朝”章句,在這裡,我們看,孔子直接喊冉有的名字,在古代,隻有父母和老師可以喊一個人的名的,即使是君王,如果直接喊一個人的名,也是不符合禮制的。我們看,孔子喊着一個人的名字批評,可以說,溫柔的批評,讓人更容易接受。具體孔子怎麼批評弟子的,我們往下看。

孔子曰:“周任有言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

周任是古代有名的一位史官。“陳力就列,不能者止”的“陳力”就是一個人要盡自己的力量。“就列”則是進入朝臣的行列,這裡指擔任職務。孔子是“述而不作。”他引用古代一個史官的話,說話有理有據,不是瞎說的。

從孔子的話中,我們隐隐約約感覺到;孔子在說,你們倆既然沒本事勸谏阻止季康子“伐”颛臾這個事,你們倆還在那位置賴着幹什麼?最好的選擇是辭職離開,你們不要參與這樣僭越禮制,傷天害理的事。如果你們既沒有反對季康子,而且還參與了季康子伐颛臾這個事情,說是季康子讓你幹的,從而說自己沒什麼責任,這顯然是不對的。

孔子接着說:“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則将焉用彼相矣?”“而”是連詞,表示語義上的轉折。成語“危而不持”、“持危扶颠”都是出自本章句《論語》。“危而不持”的原義是一個人即将跌倒了你卻不去攙扶一下。“持危扶颠”指扶持危困局面。

“颠”是一個形聲字。本義是頭頂的意思。《說文》給出的解釋是“颠,頂也。”“颠”假借為“蹎”。這裡是跌倒的意思。“相”是一個會意字。本義是察看,仔細看。《說文》給出的解釋是“相,省視也。”作名詞的時候,攙扶盲人的人叫相。《論語•衛靈公》記載“固相師之道也。”以及本章句《論語》中的“焉用彼相。”都是這個意思。

“危而不持,颠而不扶”,看到盲人遇到危險,卻不去扶持;看到盲人摔倒在地不去攙扶,那麼還要你這個引導盲人走路的人做什麼?意思是,在危機的時候你不援助,要你這個助手做什麼?

仔細想來,這引申到一個國家也是如此,冉有、季路是季氏的家臣,現在,“季氏将伐颛臾”,等于說,這樣違背禮制的行為為天下人所不齒。季氏貿然行事,類似于一個盲人走到了井邊一樣的,再往前走一步,季氏“噗通”一聲,就會掉進井裡了。如果這時候有人能夠拉季氏一下,季氏就不可能掉進井裡了。

“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季康子行不義之事,結果隻能是既害人,又害己。冉有、季路看到自己的上級季康子在做錯事,你怎麼可能不去勸谏他呢,讓他“勿以惡小而為之”。你不這樣做,你說,你當季康子的助手還有什麼意義呢?更讓孔子生氣的是,冉有還說“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

“且爾言過矣,虎兕出于柙,龜玉毀于椟中,是誰之過與?”兕指雌性犀牛。龜玉指龜甲和寶玉,古代認為是國家的重器。

成語“龜玉毀椟”出自本章句《論語》,龜甲和寶玉在匣中被毀壞。比喻輔佐的臣下失職而使國運毀敗。

我覺得;孔子老師是一個打比喻的高手。他把季康子比作老虎和犀牛,“季氏将伐颛臾”,就好比老虎和犀牛從籠子裡跑出來傷人!這是說季康子是十分殘暴的,稍稍不注意,就會給人民帶來深重災難。再一個,孔子把颛臾比作“龜玉”,是國家的重器。如果“龜玉毀于椟中”,就是颛臾被季康子所滅,這麼好的東西被季康子損壞,這說明季康子的做法是不符合禮制的。出現這樣的錯誤,“是誰之過與?”恰恰說,冉有、季路就是孔子比喻中的“柙”和“椟”,他們兩個的作用,就是關猛獸的木籠,相當于虎兕的看管人;相當于龜玉的保管人。老虎和犀牛從籠子裡出來傷人,龜玉在匣子裡被毀壞,是誰的過錯呢?難道是老虎、犀牛的過錯嗎?顯然不是,應是看守人員的過錯和失職。

西漢末年,劉立繼承了梁王之位。他荒淫殘暴,根本不把國家的法律當回事,竟然無故将手下的中郎曹将等人殺死。漢哀帝得知他如此草菅人命,非常氣憤,就派遣官員對此案進行調查。梁王劉立意識到事态已經發展得很嚴重,急忙取下王冠,跪在地上請罪。他說自己犯罪是因為從小失去父母,在宮中受到宦官、宮女們的壞影響,走上了邪路。梁王的說法就是不是他的錯,而是宦官、宮女的錯,這是“虎兕出于柙,龜玉毀于椟中”的又一典型。

孔子繼續批評,再說,你的話實在是大錯!你說你不同意,好像你不同意,你什麼責任都不負一樣。你的話錯了。老虎、犀牛從籠子裡跑出來,龜甲、玉器在匣子裡毀壞了,這是誰的過錯呢?很明顯就是看守人失職。

我們看,孔子說一件事情的時候,舉出了三組說法,一是“陳力就列,不能者止。”二是“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則将焉用彼相矣?”三是“虎兕出于柙,龜玉毀于椟中,是誰之過與?”這三種說法,其實就是一個意思,冉有錯在哪裡?話說起來,不容置辯。

冉有、季路兩個人是季氏的家臣,有責任輔助主人行仁義。季氏要幹壞事,你二人既不能谏,又不能去,還跟着幹,這就算沒責任嗎?”儒家講臣的原則就是“以道事君,不可則止。”季氏不采納他們的意見,他們就應辭去職務,“善其身”,也不能助纣為虐。在孔子眼中,他的兩位弟子沒有輔佐好季氏,就是嚴重的失職。

冉有曰:“今夫颛臾,固而近于費,今不取,後世必為子孫憂。”

費:春秋時為魯國大夫季友的私邑。在山東費縣城西北10公裡處的上冶鎮南。古時候的邑,相當于現在的縣。

冉有剛開始的時候,覺得“季氏将伐颛臾”是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聽老師的話後,覺得颛臾不應該伐!但這不是自己的主張啊!這是季氏的想法啊?于是,才有了老師對他的批評:說冉有在這個事情上是有錯的。

冉有是一個愛面子的人,老師當着大家的面上說自己有錯,他不想認錯啊!于是他說“今夫颛臾,固而近于費,今不取,後世必為子孫憂。”

冉有說出了颛臾可以伐的理由:颛臾的城牆堅固,而且離費邑很近。現在不把它奪取過來,将來會給季氏的子孫留下禍患。

我們再來分析“季氏将伐颛臾”這個事,顯然冉有是贊同季氏的決定的,這和他前面說的“吾二臣者皆不欲也”的說法相違背,用一個詞來形容,他這是自相矛盾。一個人踏踏實實做人做事該多好啊!是就是是,非就是非,是非曲直不分,這顯然和儒家提倡“君子坦蕩蕩”的做人做事風格不相符。一個人對待事情口是心非,這顯然是“巧言令色”,是缺乏仁德的行為。冉有說“今不取,後世必為子孫憂”。他的意思是,如果現在不攻取颛臾這個地方,将來必定是季氏子孫的憂患。

冉有的觀點是,我現在是季氏的家臣,得為季氏好好工作,這樣呢,才能對得起自己從季氏那裡拿到的薪水。顯然冉有的想法是忠于季氏一個人,他是從季氏一個人的利益考慮的,而是不站在天下人的利益上來說的,這和儒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情懷相去甚遠。最簡單的理解,冉有的話,表述的意思是忠,但他忠的是季氏,而不是忠于天下人,這樣的忠,不是真正的忠!冉有這樣,隻能讓季氏這樣不義的做法繼續下去,如果季氏向颛臾開戰,受連累的隻能是人民。凡是讓人民遭罪的事兒,都不符合正義的,都需要摒棄的。按照冉有的說法:“後世必為子孫憂。”

冉有的想法顯然有些牽強附會,孔子認為;你給季氏做官,就應該多做一些有益于人民的事。這是眼下最緊要的事,而你卻為了以後十年、二十年以後的事兒,不惜損害人民的利益,這種行為,自然會受到孔子的批評。

孔子曰:“求!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為之辭。”

這時候,我想孔子喊冉有名字的時候,表情一定很嚴肅。似乎有不留任何情面的意思。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為之辭。”這裡的君子也可以翻譯成我。“舍曰‘欲之’”,我很讨厭那些心裡想得到,“而必為之辭”,可嘴上說話一定找個理由。

孔子說;我很讨厭那些心裡想得到,嘴上說話一定找個理由的人。”這就是明顯的強詞奪理。

仔細想來,這裡還有一層意思,冉有不說自己“欲之”,而卻說這是季康子“欲之”,這是什麼啊?說不好聽點,這叫嫁禍于人。三國時期,關羽麥城戰敗被孫權殺害,張昭建議把關羽的首級送給曹操,好讓劉備攻打曹操。孫權命人将關羽的首級送給曹操,司馬懿識破孫權嫁禍于人的陰謀,于是用重臣的禮儀厚葬關羽,并封關羽為荊王,使孫權的計謀落空。

再一個,季康子将伐颛臾是錯誤的,而冉有這時候又替季康子說話了,說不打颛臾,将來“必為子孫憂。”似乎一看,冉有說的是振振有詞,有點我們現在人說的,沒理還要賴三分,這耍無賴啊?一個堂堂正正的君子,最讨厭這樣做事的。

孔子曰:“丘也聞,有國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蓋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

我們知道,孔子名丘,字仲尼。這裡,孔子稱呼自己的名字,是一種很謙虛的說法。

孔子聽說過什麼啊?有國者是指諸侯,有家者是指卿大夫,國是諸侯國統治的區域。家是卿大夫統治的區域。有國有家者,都很注重一個問題,那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

孔子的意思是對于諸侯和大夫來說,他們不憂患貧窮,擔憂的是不平均,不憂患人口的寡少,而是擔憂不安定。這和當年孔子去衛國,冉有給他駕車時,說的“庶矣”“富之”“教之”的觀點是相一緻的。

孔子說“不患寡而患不均”,一個國家不怕财富少,就怕财富分配的不合理,這牽涉到社會分配制度問題。孔子也不是絕對的平均主義,而是要各得其分。孔子所謂的“患不均”,不是指社會财富的平均,而是根據每個人的社會價值進行分配,用我們常說的一句話,那就是多勞多得,為社會做的奉獻越多,得到的受益就應該越多。

“不患貧而患不安”強調的是社會的安定。如果一個國家四分五裂,像一盤散沙,毫無凝聚力。這樣的國家,隻能一步步走向衰敗,并最終退出曆史的舞台。如西周時期,分封了八百諸侯,國家不可為不大,但到了春秋末年,每個國家都是考慮自己的利益,而把周朝天子的利益放在了腦後,你說,周朝不滅亡,那才叫怪呢!

隻要大家心往一塊兒想,勁往一塊兒使,就能戰勝一切困難。

孔子接着說:“蓋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隻有做到了“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這三點,國家才能穩定發展,走向強盛。

“均無貧”對于社會财富,大家根據自己對社會的奉獻價值,得到自己應該得到的财富,這自然就是沒有什麼貧富差距了。當然了,好吃懶做,甚至不講奉獻,隻講索取,這說明這個人是一個精神上的貧者。再怎麼均,也不能達到他的要求的。我們再來看“和無寡”,儒家強調“禮之用,和為貴。”“和”就是一團和氣,大家一起和和氣氣的,這說明人氣足啊!你還怕人少嗎?“安無傾”,大家都能相安,國家就沒有傾覆之禍。如果社會上官吏貪婪,盜賊橫行,民不聊生,這個社會不穩定的因素就會增多。如果在上位的諸侯、卿大夫都能遵紀守法,所謂上行下效,民衆都跟着這樣做,這個社會秩序就會越來越穩定,就不會有内憂外患了。

孔子在這裡告誡統治者要從這三個層面入手,治理一個國家,治理一個企業,治理一個單位,都是“治大國如烹小鮮。”

孔子曰:“夫如是,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既來之,則安之。”

“夫”在句首,是語氣助詞,起強調作用。“如是”就是如果真能夠做到這樣,哪樣啊?就是“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你為政做到了這些,還有“遠人不服”的現象,“不服”就是不歸附。這時候,你該怎麼做呢?要“則修文德以來之。”我就修養文德讓他們歸附。“文”是文化,“德”是道德,靠文化道德的力量,讓他們歸附。這裡我們看,孔子說靠文德,而不是靠武力,靠霸道。現在社會是一個多邊主義的社會,協調與合作,是多邊主義的基本特征。而單邊主義,就是霸道,是指某些大國,不考慮大多數國家和民衆的願望,單獨或帶頭挑戰已制訂或商議好了的維護國際性、地區性、集體性和平、發展、進步的規則和制度,你想想,這在現行互聯互通的社會下,如何能行得通呢?

“既來之,則安之”的“來”是使動用法,“使…來”的意思。“安”也是使動用法,“使…安定”的意思。成語“既來之,則安之”出自本章句《論語》,本指招來遠人,并加以安撫。後指已經來了,就應該安下心來,多用于勸慰别人。

“既來之,則安之”,孔子說;他們已經來了,就讓他們安心住下去。怎麼安心下來啊?修“文德”,就是用文化、用道德進行教育,讓人民安居樂業,這才是真正的“為政以德。”

孔子接着說:“今由與求也,相夫子,遠人不服而不能來也;邦分崩離析而不能守也。”

“今由與求也。”孔子說;冉有季路你們兩個人,聽着孔子的話,似乎覺得老夫子略略有些失望。

“遠人不服而不能來也。”遠方的人不歸附,而不能感召他們。

“邦分崩離析而不能守也。”“邦”指魯國。“分崩離析”的“分”是一個會意字。本義是一别為二。《說文》給出的解釋是:“分,别也。”“崩”是一個形聲字。本義是山倒塌。中國文字就這麼有意思,分就是人與人之間的見解不一樣,道不同,不相為謀,自然需要分。崩就是山倒塌了,不能待在一起。一個國家的民心都散了,像山一樣崩了,這意味着國家就要滅亡了。

古人講;得民心者得天下。唐代魏征提出“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載舟覆舟,所宜深慎。”水能将小船浮起來,也能讓小船沉入海底。“民心”就相當于是水,你想讓你的“小船”浮起來,得靠水的浮力。你要想得天下,就需要得到民心,民心不可違!如何拯救民心啊?就要“修文德”。從這一章句《論語》,我們看,孔子說話,真是層層遞進,彼此間的相互聯系,十分緊密。

孔子曰:“而謀動幹戈于邦内,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颛臾,而在蕭牆之内也。”

“謀動幹戈于邦内。”颛臾是魯國境域的小國家,是魯國的“社稷之臣。”季康子以大欺小,想滅了颛臾。這是打内戰啊!

“吾恐季孫之憂”,孔子說,我擔心,恐怕季康子的憂患——“不在颛臾,而在蕭牆之内也。”

成語“禍起蕭牆”出自本章句《論語》,蕭牆,魯國國君在宮門内所設立的屏風。蕭,古代通假“肅”。春秋時期,臣下朝見諸侯國的國君,走到這裡的時候,一定要肅然起敬,故稱“蕭牆”。“禍起蕭牆”比喻禍亂産生于内部,後世把“蕭牆之内”作為内部發生禍亂的代稱。

這句話中,“蕭牆之内”似乎暗指魯國的國君魯哀公,孔子的意思是,魯哀公成了季康子的憂患了,他攻打颛臾,就是怕颛臾和魯哀公聯手,對付自己,所以他先下手為強。他為什麼這樣呢?因為他是當時魯國的實權派,連魯哀公都要聽他的,讓他三分!如果魯哀公真的聯絡了衆多力量讨伐自己,他很有可能就會失去權勢,說白了,還是貪婪權力這個觀念在作祟!我似乎更認為;季康子有奪取魯國國君之位的嫌疑。如果真是如此,“季康子将伐颛臾”也許是一個信号,他試想看看,他如果這麼做,社會有什麼反應?有多少人反對他這樣做,尤其是魯哀公的态度如何?可以說讨伐颛臾,“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魯哀公和社會大衆對這件事情的看法。

但孔子是聖人,一眼看穿了季康子的伎倆,他也不能直接批評季康子啊,因為季康子是卿大夫,怎麼辦呢?隻能批評自己的學生冉有季路,通過他們倆給季康子傳話,提醒季康子不要輕舉妄動,如果季康子真的攻打颛臾了。說明季康子想奪權了,那麼魯哀公肯定會對他進行反擊的。這樣,魯國就會發生内亂,且勝負不一定,但遭罪的一定的是魯國的民衆。

這個事情最美妙的結果就是;後來的史書中,并沒有記載季氏伐颛臾這件事,說明由于孔子的循循善誘,冉有季路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也許可能對季康子進行了勸谏,季康子一聽,也有道理,就放棄了攻伐颛臾的念想。

聖人一番話,止住了一場戰争!這篇文章分享到這裡,我隻能為孔子點贊了。

孔子周遊列國,目的是想推行西周的政治制度——“郁郁乎文哉,吾從周。”“季氏将伐颛臾”這一事件,是季氏和冉有季路的“唯心所造”。通過孔子的提醒,季氏和冉有季路放棄了這一想法,結果自然是息事甯人。心上無事,天下就無事!一切都是心的作用。我們如何能管住自己的一顆妄心,這是修行的真功夫!

這篇文章225個字,是《論語》章句中僅次于“子路冉有曾皙公西華侍坐”篇,這篇文章是一篇駁論文,言辭犀利,論據充分,且用了多種修辭手法,如舉例論證,“昔者先王以為東蒙主”“是社稷之臣”等,有名人名言,如周任有言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是議論文的佳作。想寫好議論文,“季氏将伐颛臾”不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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